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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情丝难断
    “欣欣怎么了?”上车前,承业再次问身边的警察。
    “她没怎样,我们怀疑她与前几个月你太太被杀一案有关,一位男嫌疑人已经招了,我们从这位男子的通话记录中发现了欣欣的号码。”那个高个儿警察显然是四人中的头儿,见承业追问得紧便回答道。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承业语无伦次,急不可耐的样子。
    “这我们得问你啊。”高个儿警察白了承业一眼,示意承业赶快上车。
    承业叹了口气,上了警车,立刻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呼啸着向公安局疾驰而去。
    “李承业,李总,对吧?”承业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是两名穿戴齐整威武严肃的警察。
    “是,我叫李承业。”承业回答着,仿佛自己真正成了罪犯。
    “我们的政策你都懂,实事求是啊。”警察面色严肃,开始向承业提问。
    从芳蕤与自己结婚的时间到欣欣与自己相识的时间,从芳蕤与自己的关系到欣欣与自己的关系,从芳蕤遇害后自己的心情到欣欣那几天有无反常举动……警察问得详细,承业回答得精准,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么说,欣欣和汤龙作案你毫不知情?”警察看着承业的眼睛,也告诉承业看着他的眼睛。
    “我真不知道。包括现在她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承业看着警察炯炯有神的目光,真心实意地说道。
    “实不相瞒,那个男子汤龙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我们从他的通话记录中发现就在芳蕤遇害那几天,他与欣欣的联系最为频繁,所以我们怀疑她与这起杀人案有关。”警察看着承业,也想从承业这里找到更为有力的证据或者是有关欣欣的消息。
    “我还真不知道!那几天她离开过我几天,可她说自己要回家,后来便又回来了。”从前到后,承业对此事毫无知晓。
    “不要心存侥幸,汤龙那样老练还是露出了马脚,你最好也实事求是。”显然,警察已经把承业当成了欣欣的同伙甚至是这起案件的主谋。
    “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也不能让我编造事实吧。”承业有些恼怒,开始不耐烦起来。
    “你急没用,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回忆一下,欣欣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她现在有可能去哪里。”警察也有些不耐烦,大声地提示承业。
    “我实在不知道。”承业想来想去,没发现任何细节值得自己怀疑,也不知道欣欣现在去了哪里。
    “好吧,李先生,你先回去,但最好不要外出,我们随时会和你保持联系。”警察拿过刚才的记录,要承业谘在上面按了手印,签了字。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看来有时还真是。
    走出公安局大门,承业万分感慨。
    回到家里,承业百无聊赖,买的年货还在车里,他懒得往外拿。
    “欣欣,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打个招呼,你和我说了,我会抛弃现在的一切,和你一起亡命天涯,如果那样,我们虽然面对诸多艰难,随时面对抓捕的危险,可我们毕竟在一起,可以共同分享旅途的彩虹,可以共同承担亡命路上的风雨,欣欣,你为什么要独自离开?”承业仰靠在沙发里,满目凄凉,一遍遍地在心里说着这些话语。
    现在,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
    他回忆着欣欣几个月来带给她的无边快乐,心里如同被格式化了的磁盘,空无他物;又像填满了的火药的铁桶,随时可以有爆炸的可能。
    欣欣啊!你真不该这样!
    他窝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凌晨四点。
    四周一片寂静,一片漆黑,承业等也懒得开,继续颓然回忆、自责、幻想……
    也许,她突然回来,那时自己就和她一起走,走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享受生活的宁静;也许她会来电话告诉自己的藏身地,那时他就冒险去找她,和她一起继续亡命天涯;也许警方会告诉他,欣欣已经找到,那时,他会千方百计去看她,给她一些心灵的安慰……
    可一切的“也许”都是未知,此刻,残酷的现实是自己忍受难以忍受的孤独,新想独自承受亡命的艰难。
    每天,他都在这种无边的幻想中喝无尽的煎熬中度过,一天真如同一年那样漫长,转眼到了腊月三十。
    昨天,大哥承泽打来电话,要自己回去,可他这个样子如何回去,况且大嫂对他一直心存芥蒂。
    昨天,他给采萱打了电话,给秋影打了电话,可自尊心强烈的他也没说出自己目前的窘境,只是祝福一下便又挂了手机。
    欣欣仍无任何信息。
    除夕之夜,承业孤独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兴德市的新闻和全国的警方报道,希望能看到一些欣欣的信息,哪怕是最坏的消息也好。
    可仍是一无所获,他甚至怀疑,欣欣选择了自杀。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欣欣为什么那些日子整天看法制频道了。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也在夜空中灿然绽放,承业站在窗前,倍感失落。
    人生,就是这样不可思议,承业觉得自己从幸福的巅峰一下就被抛入了痛苦的谷底,他在屋里来回徘徊,心焦如焚。
    自杀算了,或者还有什么意思,这个念头多次跳入他的脑海,使他几次产生了这种最无奈的想法。
    是的,死,很简单,只需鼓起勇气打开窗户纵身一跃,只需买回一瓶镇定一口气吞下,只需用自己的领带把自己往房间里的水管上一系……可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这些想法。
    我还想看看欣欣,和她一起度过余下的日子。
    他从沙发上起来时,已是早晨八点半。
    一方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对面洁白的墙壁上,屋内的所有物品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辉煌无比,承业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对,太阳照常升起,自己不应该颓废!他自己鼓励自己。
    在家乡,此时正是走家串户给长辈拜年的时刻,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哥,嫂,春节快乐!让妈接个电话。”承业拿着电话,泪如泉涌。
    “承业,是自己吗?别太荒唐了也别太孤单了,自己出去会会朋友,有时间回来住几天,开车注意些,酒要少喝……”妈妈的声音愈显苍老,可唠叨的内容却丝毫未减。
    “是,妈,我知道。我这里来人了,妈,您多保重!”承业已经难以自持,他怕自己哭出声来,便赶忙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大哥承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承业,有事吗?妈刚才说你声音不对,让我又拨了过来。你多注意些,有时间回来看看,妈也想你了。”承泽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说,耐心地嘱咐了好久。
    “大哥,告诉妈我没事,我要会几个朋友,过几天有时间回去。”承业挂了手机,终于哭出声来,晶莹的泪水从自己的脸腮上串串滑落,在灿烂的阳光下是那样耀眼。
    无聊之极,他给员工们群发了几条祝福短信,也收到了上百条祝福。
    第二天,他的情绪忽然降至冰点,他想摔碎所有的东西,想把自家的房子烧掉,想毁坏一切……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的狂躁症又欲发作了。
    他想到了卢静,对,去找她!
    于是,他迅速下楼,打开车库,启动车子,直奔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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