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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三章 铁窗深思
    承业和赵力强被安排在省城西郊的一个看守所里,这里距海关办事处和省公安厅都比较近,也许这样便于审讯吧,承业想。
    赵力强在57号牢房,承业被安排到了64号。
    进行了例行检查之后,承业和赵力强各自领了一身囚服和洗漱等其他用品,走进了监号里。
    走过大厅时,承业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二十分。
    在管教的带领下,承业走进了64号监舍。
    监舍里有八个人,见承业进来,八双眼睛像八把锋利的刀子,刺得承业浑身不自在。
    承业将领来的行李放下,见里边还有一张空床,便把行李放在上面,自己铺起行李来。
    “来,我帮你吧。”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走过来,帮着承业把床铺铺好,和承业一起坐在了地板上。
    “怎么进来的?”承业见中年人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和其余几位明显不同,便主动搭讪道。
    “贪污,一时糊涂,等着判决了。”中年人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是走私,可我真不知道,有人把我告了,还没审问。”承业主动介绍自己,以挽回刚才使对方尴尬的询问。
    “慢慢来吧,我是罪有应得。”中年人很看得开,既安慰承业,也在感慨自己。
    现在才四点,承业心理忍受能力有限,他开始烦躁起来。
    估计明天,会有人来看自己了,承业倚在墙角,暗暗想着。
    晚上六点,承业随大家一起,到食堂打了饭——白菜熬豆腐和两个馒头。承业尝了一口,没滋拉味,实在难以下咽,可肚子又饿得咕咕直叫,承业勉强吃了一个馒头,将另一个馒头给了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七点半,管教员过来指导大家背了一遍《监规》,特意强调要承业迅速会背,抓时间要检查。
    然后,大家一起来到外边的一个小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只有一个台——中央一台,承业看着也无趣儿,九点半,又回监舍,统一熄灯,大家上床睡觉。
    承业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几个人的睡相千姿百态,有的把牙咬得吱吱山响,有的把呼噜打得震天动地,还有的哼哼唧唧,说着莫名其妙的梦话,还有的放着连天响屁……
    承业心烦意乱,开始用回忆祛除眼前的烦躁和无聊。
    想当初,自己是多么的风光啊!电视上,报纸上,那谦恭的微笑博得多少人的称赞,身边美女如云,一个个风姿妖娆,娇媚无限,与自己恣意缠绵,心甘情愿。
    那一个个玲珑剔透的娇媚**,那一幅幅陶醉不已的表情,那一种种令人欲罢不能的媚态,女人,真是天生的尤物啊,多少次自己也曾想收敛一下,可面对那醉人的笑靥和鲜花一般的笑容,自己总是难以抑制。
    令自己心安的还有自己的小儿子,多么可爱的小家伙儿啊,每次自己逗弄他时,他都会用那柔嫩的手指捏住自己粗大的手指,仿佛与自己角力一般,有时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总让自己陶醉不已。
    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对待飞雪,一定要好好抱抱孩子。
    想想飞雪也不容易,只身从南方来到北方,疯狂地写作,对自己的集团事务不闻不问,怀孕生产后将自己的所有精力又转移到孩子身上,用母性的深挚呵护着孩子健康成长……可是自己对她的关注太少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对她,自己也过一种正常人的日子……
    现在,承业最担心的就是金楼血案,虽然人不是自己杀的,可隐情不报,千里藏尸,也会受到牵连,另外,那座金楼也的确太过奢华,招人耳目,如果让人查到,对自己会更加不利。
    不知什么时间睡着的,醒来时,监舍人员已经开始叠好了被子,承业见每人都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如豆腐块一般,自己弄了半天还是没棱没角,心想,自己真是太笨了。
    昨天那个中年贪污犯走过来,用力地挤压捋抻,不一会儿,就把承业的被子叠得棱角分明,与其他人的没有两样。
    “叠不好会挨训的。”中年人说着,开始问承业的家境,并告诉承业准备点“红条子”——钱,送给管教,以后会有大用处。
    七点,打饭了,承业端着饭盆,又领了两个馒头和一碗大米粥,看着脏兮兮的饭食,承业哪有心思吃,他在一遍遍想着,今天谁会来看我呢?
    是李冰?他如果知道肯定会来,也会想办法保释自己,可又怕李冰因藏尸而受牵连;或者是老婆飞雪,虽然自己与她龃龉不断,可关键时刻还是一家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但愿她不计前嫌,可孩子太小,得喂奶,飞雪一直坚持母乳喂养,这里距兴德可不近,她还是不来的好;还有谁呢?承业一个个地想象着,也在焦躁地期盼着。
    八点多,管教开始要监舍犯人已经开始坐板——几人规规矩矩坐在一个长条板块上,腿不许乱动,身子要挺直,管教大声呵斥着,承业更感到一种羞辱般的难堪。
    他的心里愈加烦躁。
    忍着吧,在这里,耍横拿派都不好使,承业不断地告诫自己。
    正在这时,监舍门响,管教员把承业叫出了监舍。
    承业的眼睛不太适应外边灿烂的阳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是岳父,慕容云龙!
    承业快走两步,一下抱住了岳父,不由得喉头哽咽,眼睛湿润,低声地叫道:“爸,你怎么来了,这么远,这么快,太辛苦了!”
    “孩子,没事,你受苦了。”慕容云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
    由于是亓玉国领来的,亓玉国和管教员说好,让两人多唠一会儿,给他们点自由时间,管教员们退到了几十米开外,两人可以随意交谈。
    “你和我说实话,承业,走私的事,你做没做?实话!”慕容云龙目光炯炯看着承业的眼睛,他要听道实情。
    “没有,我不知道,电子城那一块都是赵力强管的,订货进货入关报关都是他主管,我从没参与。”承业看着岳父头上苍白的头发,诚恳地说道。
    “那就好,你记住,就这样说,估计没什么问题。以后审讯时你坚持住就可以。”慕容云龙心里有了底,心情兴奋了很多。
    “另外,你有没有别的事?”慕容云龙目光如炬,直盯着承业,承业不由得有些恐惧,金楼血案说不说呢?
    “说,有还是没有?”老人拍了拍承业肩膀,再次问道。
    “没有,真的没了。”承业垂下眼帘,低声说道。
    “那就好,你放心,我已找了人,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回去。另外,我给他们留下点钱,你吃什么用什么可以随时向他们要,多吃点,也想开点,我年轻时也在里边呆过。”慕容云龙拍了拍承业的肩膀,走到管教员身边。
    亓玉国领着两名管教走到承业身边,严肃地说道:“审讯时实话实说,别藏着掖着,另外,吃什么向他们要,慕容兄搁下钱了。”亓玉国拍了拍承业的肩膀,又称赞道,“一看就不是凡人,没大事,一半天出去了。”
    承业回到监舍,中年贪污犯见承业近来,赶忙问道:“怎么,家里来人了?没事吧?”
    “没事,有些事本不是我做的,可有些人栽赃陷害。”承业简单地回应着,等待着海关来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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