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广褒无垠的在夜空之中,数以亿计的点点繁星在它圣洁光辉的映衬之下,也显得黯然失色。
西南边陲某原始大山深处,一处绝密的军事基地内,数十座整齐划一、错落有致的营房静静地矗立在这大山的山凹里,一阵阵凉爽的夏风吹过,白银泻地般的月光穿过营房周围浓密树林中随风而舞的树叶,投射到营房屋顶或空地上,不断变幻成各种狰狞的奇形怪影。
营房周围的密林里已布满了暗哨,更何况在这人迹罕至之地,即使是最精密的军事地图也没有它的踪迹,所以营房内两人一队巡逻的哨兵也便也了摆设,除了司令部值班室与大门的岗哨还有灯在亮着之外,整个营地早已黑灯瞎火,辛苦训练了一天的特战队员们都已经睡了。
夜色更浓了。
此时,营地东北角靠近山脚的一间营房里,原本已应该进入梦乡的张炽突然睁开了眼睛,悄悄起身穿衣,虽然身处黑暗之中,可是对他而言,每一个动作却如在白天般娴熟。
二个多月来,不管白天的训练强度有多大,只要午夜十二点一到,已成习惯的人体生物钟便自动将他唤醒,丝毫不差。
营房不大,只摆着两张军用床,此刻张炽已穿好服装,静静地看了另一张床铺上睡的正香的石头一眼,黑暗中如钻石般发亮的明眸露出一丝暖意,可是同样辛苦了一天的石头此时正侧着身,打着呼噜,早已和周公一起拜把子、烧高香去了。
石头叫石楞生,虽然跟张炽来自不同特战队,但两人在同一天入营时就认识了,石头那豪爽的山东汉子的性格一下子就让张炽喜欢上了这个新战友。
“我叫石楞生,大家都叫我石头,以后你就叫我石头”。说完先自大笑起来。
没想到分房的时候,两人又分在一起,虽然张炽的行李并不多,但个头两米一的石头还是很热情地帮他拿这拿那的,这那孤独惯了的张炽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兄弟之情,很是感动。
其实张炽的身高也有一米八三,在原来呆的特战队里也算是超标准的身材了,只不过来这里参训的队员都是经过千里挑一的,基本上都在两米左右,把原先鹤立鸡群的张炽给比下去了。
古铜色的皮肤下包裹着一副《人体学》上近乎完美流线型的身材,一张无时不刻让人感到阳光俊朗的脸、因洞悉人生而充满睿智的眼神,全身上下让人感觉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整个人随便往哪儿一站,让人看了都觉得他就是那儿的一景。
还在警校念书的时候,同城高校就不知有多少开始怀春的女生再远都跑到他的学校食堂用餐,就是为了能在吃饭的时候能看他一眼,甚至还有大胆些的女生,就干脆直接送他情书、电影票之类的表白之物。
承包食堂的老板们自然乐得合不拢嘴,为此还联合声明免了张炽今后所有的伙食费,这让同校里那些也一起暗恋着他的警花们超级不爽。
终于,最强的一次因他而起的事件轰动了全城,那些警花难得一致地抛弃前嫌,联手出击,在一个夜黑风高又是周末的夜晚,把那些吃完饭还留校不走的女生集体打趴,害得当晚所有医院的外伤科暴满,一时在城中传为美谈
也曾经有N多的星探找到他,要死要活地求着他加入影视界,广告界,模特界等等,虽然都吃了闭门羹,但也由此可见他的魅力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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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炽跟往常一样翻身下床,走到石头身边,伸出手在他头上轻轻一拂,一般情况下到明天晨*之前,石头是不会醒来了。
石头也有一身家传的外家横练功夫,可是与张炽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可怜的石头不知道,他已经度过了多少这样的夜晚,还以为自己每天训练的强度太大,晚上一上床便一觉到天亮。
穿上T恤制服、作训裤、皮靴,张炽习惯性地整了整穿着,胸前白色的特战队标志格外显眼,这个标志让张炽一直有一种自豪感。
开了门,掩上,看了看没有巡逻的哨兵经过,张炽脚尖轻点,人已到了门口那二十多米高的松树上,身形落下之时,又毫不迟疑地在松针上一弹,整个人已跃出近百米,再几个纵跃,已出了营区,往营区外那无边的黑暗树林扑了过去。
还是那个老地方,五十公里开外人迹罕至的山顶上,五棵约需五六个大人手牵手才能合抱的松树围成了一个周长二十米左右的大圈中央,张炽已脱去上衣,露出了那一身完美的流线型上身。
意念一动,体内“天元诀”自丹田处涌出一粗一细两股气流,粗细对比,一如黄河长江,一如涓涓溪水。
那股粗的气流顺着大周天的经脉急剧流转,阵阵轻微的“噼叭”声从骨骼处传来,淡蓝色的真气穿透皮肤,如薄雾般吸咐全身。
而细的那股气流则缓慢多了,奇怪的是,它是与粗的气流反方向运转,所经过的是沿着心、肝、脾、肺、肾等器官的另一种小周天的途径。
薄雾般的真气在他身上溢流着,他整个人也象是变成一个星球的本体,而那真气则如同是星球表面的大气层,突然,那层淡蓝色的真气发生了波动,只见一部分真气竟被体表的皮肤重新吸了进去,待波动停止时,散发于体外的与重新吸收回去真气达到一种平衡,渐渐地,张炽整个人被包在淡蓝色的光晕里。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张炽缓缓睁开眼,虽然吸收的少,而且运行缓慢,对于丹田中真气的补充还没达到源源不绝的效果,但能有此收获,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慢慢来吧”,他安慰自己,心里清楚这种事情不能急于求成,一切只能靠机缘。
身形一展,如一只苍鹰跃空而起,他开始练习自创的“天禽五式”。
“天禽五式”源自于五禽术,是古时候一代名医华陀,在长时间上山采药过程中,根据观察到的动物的各种姿势最后提炼而成,共分十组动作,分别是虎跃、虎扫;鹿踢、鹿闪;熊扑、熊抱;猿劈、猿甩;鹰翔,鹰扑;每组动作又分成若干个连贯的招式。
这五禽术是义父教给他的唯一的一套用于强壮身体用的动作,从四岁起就开始练习,至今何止练过千遍万遍,但每次练习都让他感到还有不少意境并未领会。
一开始他只是按照义父的要求简单的做好这几个动作而已,以增强身体的柔韧性、爆发力、灵敏度以及动作的速度。可是随着招式的熟练,他渐渐达到形意合一,不断能感觉到那些动物在或玩耍、或嬉戏、或争食、或撕咬、或搏斗的随意性与自发性,动作也越来越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但是自修炼了“天元诀”后,原本只是用于强身的五禽术到了张炽的手里,每一招每一式在施展时已能发出阵阵“丝丝“声,动时如猛虎下山,雄鹰击翅,静时观音入定、无风杨柳,更让他义父赞口不绝的是,他还将各种招式融会贯通,去繁为简,自创出“天禽五式”。
放眼当今天下,他已经是纵横天下的绝顶高手了,只是他从未与人对过招,所以自已也并不知道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罢了。
树林里一时间蓝影如飞,腾挪纵跃,只见张炽猛扑如虎、形闪如鹿、力拔如熊、臂探如猿、身驰如鹰,一道道蓝色的光芒自他的掌或脚处发出,真气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枝叶乱舞,到后来身形越来越快,全身蓝光收缩,团团包紧,攸地又突然暴裂,急剧扩大的真气将那五棵松树震得“喀喇”直响,无数的松针从树上落下,一遇到那团真气便被弹射出去。
蓝光突然消失,张炽脸色苍白地跌坐地上,斗大的汗珠从毛孔处冒出。
“唉”,他轻轻一叹,“‘天禽五式’在‘天元诀’的配合之下,威力还算惊人,但是每施展一次,真气便耗尽一分,而吸收的真气远不如耗尽的快,如果遇到劲力比我更持久的高手,那我则必败无疑了”。
休息片刻之后,闭眼盘膝而坐,开始继续努力修炼体内残余的“天元诀”。丹田内两股相互逆转的气流开始大小周天运行。
由于练习“天元诀”,所以尽管每天晚上他才睡两三个小时,而且还要习武,但第二天看上去还是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没有睡过的样子。
但张炽内心充满向往的还是义父经常告诉他的,在“天元诀”之上,还有一种远古时修练者梦寐以求的“浩然之气”,“天元诀”只是取“浩然之气”之十分之一而已,只能算是它的入门修炼之法。如“天元诀”都练不成,就别想再进一步修炼“浩然之气”了。
而据说,当“浩然之气“练成后,不但可脱胎换骨,御气飞行,在千军万马之中斩将夺旗易如反掌,更是可为成千年不死之身存在于浩瀚的宇宙当中。
但这“浩然之气”不知何时便已失传,义父对此也只是略有听闻,再有的就是他从祖辈那儿听说的,“浩然之气”的意境在于“天地循环,周而复始,无穷无尽,生生不息”,但每次提及这件事,脸上便会有一种神往之色,之后便扼腕叹息,让张炽听得悠然神往。
早在两年前只有十七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修练成“天元诀”,从此踏入武学的另一境界,运气后蓝色的真气发于体外并可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每一招“天禽五式”若尽力施展,更是如泰山崩顶、霸气十足。
但是另一方面,体内真气的消耗也跟着力量的增加而增大,犹如泄洪之水,水尽则力竭,无法让真气绵绵不绝,无穷无尽,每次消耗后就无法迅速地补充。
所幸的是,义父从他小时候起,便通过各种近乎残酷的锻炼以及练习五禽术来增强身体的体质,增加肌肉的耐力、爆发力与全身每块肌肉、每块骨骼的协调性,以弥补真气后续无力的不足。
十几年来,张炽的身体已经强壮到非常人可以想象,只是因为同时练习五禽术,所以看上去并不如那些健美者般,块块骨肉如岩石般凸起,而是呈现出一种流线型的美感,这也是他乐此不疲地练习五禽术的原因。
而“天元诀”既然取之于“浩然之气”,则必可从其中去窥探“浩然之气”的奥秘,再加上他是现代人,对“浩然之气”意境的理解不知比古代人强上几万倍,所以他开始不断地在继续修炼“天元诀”的基础上,试着结合“浩然之气”的意境中去领悟这终极武学的道理
两年来经过无数次的失败,慢最地悟出生老病死、落叶归根以及大自然中的物质凭借着各种形态却始终在保持着循环的道理。
在他的理念中,“天地循环,周而复始,无穷无尽,生生不息”这一意境并非是物质始终不变,只需循环,便不在乎存在的形态,即虽由此开始也由始而终,但其过程是可千变万化的。
如柔性的水遇冷则变成坚硬的冰,而遇热则化成无形的蒸气,蒸气遇冷又成为了水。
又如世间万物的生命消失后,皆化作尘土,为新的生命源源不断地提供养分,将自己的能量以新生命的方式继续存在。
俗不知,此一领悟,也令他摸到了修炼“浩然之气”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