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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五十米就追到了,黄祥成心里一阵激动,正催促小许再开快点,却见那老汉一个折身,沿着路旁草地上的一条小径走进了一座愈来愈浓密的树林。
轿车还没停稳,黄祥成已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往那树林一阵猛追,那小径往树林里延伸不过才四十米左右,便无路可走了。
“奇怪,看来真的是遇上高人了,怎么刚才跟他说话时就没看出来”,黄祥成为自己的疏忽自责着,却马上吩咐道:“赶紧找一个当地人来问问,这座树林里还有没有什么路可走的。”
很快,一个脸上象是刻着当地人三个字的中年汉子被带到黄祥成面前,听到有人追问这条小径的出处,很憨厚地说了一句富有哲理性的话:“这里本没有路的,只不过方便的人多了,才有了这条路。”
黄祥成哭笑不得,仍不死心地问道:“紧靠着这片树林后面的是什么地方?”
那中年汉子还是憨厚地一笑:“树林后面是一条从野人区里流出来的小河,过了小河就是野人区了,政府规定不能进的,抓住要坐牢。”
黄祥成一听是野人区,联想到女儿提到过的毛毛,心中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向那中年汉子道了声谢,与两个保镖坐车离去了。
树林里,只见一处枝叶较茂盛的地方一阵声响,从三十多米高的树上跃下那个挑着豆腐担的老汉,那老汉似是面带喜色,望着绝尘而去的轿车道:“小炽,能不能走出这座大山就看你的运气了。”
说完,挑着那担子,看似还慢悠悠地往已经没路的树林走去,人却离地腾空,转眼就到了河的对岸,继续朝着野人区那原始森林的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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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蝉叫声此起彼伏,天气也一天热似一天。
三天了,连同黄祥成自己共十三个人,分成三组,守在三个乡镇的街道上四处转悠,却始终没再发现那卖豆腐老汉的身影。
向镇上的居民打听,都只说是从隔壁乡镇过来的,竟是谁也不知道这老汉确切的住址,而且也不是每天都会到同一个乡镇,对于他两三天没出现,大家都习已为常了。
“搜山”,黄祥成已失去耐性,几乎是咬着牙对妻子说道。
钟淑惠吓了一跳,搜山?就凭他们十来个人?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黄祥成已命令一号立刻通过加密频道与国家第一号取得联系,将事情的经过作了详细的汇报,还对那卖豆腐的老汉还作了特别说明后,便要求允许他调动部队进入野人区展开搜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显然是在考虑这样做是否妥当,黄祥成此刻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要注意影响,尽量与当地政府保持密切联系,取得支持,不要扰乱到百姓的正常生活”,电话那头,第一号的声音终于传来,对黄祥成来讲,犹如仙乐般地动听。
西京军区是五大集团军区之一,司令员肖斌在即将入睡前接到了老朋友的电话,让他几乎吓得失眠。
一个师,一张口便要一个师的部队,而且要以作战时的速度到达指定地点,如果不是政委匆匆赶到,传达了军委的指令,就是打死他也不敢下命令的。
紧急集合后,近一万人的队伍分别乘坐三百辆军用运输车,在夜幕中离开了驻地。
“老黄啊,我以为你那儿有什么动静,准备开战了”,第二天下午,肖斌一见到黄祥成就打趣到,毕竟是二十多年的战友,两人之间已达到无话不谈,无酒不欢的地步了。
黄祥成此时却没心情开玩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肖斌,让肖斌听得眼放异彩,也恨不得立即见到黄祥成口中的一老一少。
当晚,青宫山所在的市、县、镇领导全部到齐,听到说要将部队开进绵延万里的野人区原始森林搜索一个人,吓得脸色煞白,却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第二天一大早,在县武装部人员的陪同下,万人齐进野人区,按昨晚布署好的方案开始了声势浩大的搜山行动。
原始森林里雾气弥漫,地上腐朽的枯枝落叶没入膝中,参天般的大树如一堵堵墙挡着众人前进的步伐,比人高的蒿草不时割破了露出衣服外的皮肤。
不时有人误踏沼泽地,或者被瘴气所熏晕,传来一阵阵救人声。
“老黄,会不会你看错了?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居住,更何况是一老一少?”肖斌没见过那老人和少年,眼下正艰巨地拔开前面看似无穷无尽的蒿草,满腹怀疑地问道。
“绝对不会错,我以军人的名誉担保”,黄祥成说完,便紧闭着嘴,认真地探着前面的路,十六个保镖在前后左右紧紧跟着。
一行人又默不出声,肩上的对讲机不时传来其它搜索分队相互联系的声音。
将近走了半天,从森林边缘往里也不过才推进五百米,却仍毫无所获,肖斌命令部队原地休息,走近老战友身边,正待开口问他下步怎么样办,却见他仰着头,看着远处一座小小的山坡。
“有什么发现吗?”肖斌凑上前去问道。
“你看,”黄祥成指着那处小山坡道,“从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来看,都不可能有人居住,但是那个山坡正好处在向阳的地方,而且旁边并无高大的树木挡着,那个老汉要到镇上去卖豆腐,也不可能住得离镇上太远,如果我估计得没错,那儿应该是个可疑的地点。”
“唔,分析得有道理,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其它人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散开搜索。”
一行人慢慢向那小山坡挪动着,黄祥成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了。
一只全身是毛,仿似人形的野人正蹲在他们头顶的树上,见他们朝着那山坡地走去,身子一缩一伸,已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
那卖豆腐的老汉正推着石磨的长木柄,每转动一下,一股豆白色的豆浆便沿道石槽流到下面的一个大缸里。
山坡下的树林里,一只毛茸茸的小野人从林中荡出,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后,稳稳地落在老汉前面的一个宽阔的空地上,朝着老汉呲牙咧嘴,比手划脚。
老汉看到后,笑着说道:“毛毛,你是说有贵客将至?呵呵,炽儿在碧水潭那儿练功,你去叫他回来吧。”
看着毛毛远去的身影,那老汉转而叹了一口气道:“炽儿,到了跟该毛毛再见的时候了。”
上身脱得只剩下一件背心了,肖斌抹了一把脸上汗,皱着眉头说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看去就在眼前,走了那么久都还没到。”
“高人嘛,住的地方自有别于常人,再坚持一下吧。”黄祥成调侃道,心里却也暗暗着急,好象近在眼前,却走了两个小时了,看去还是那么远。
那老汉看着黄祥成等人在他布下的“天罗地网阵”里兜着圈子,呵呵一笑,运起真气,隔空喊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贵客降临,老汉本应远迎,无奈寒舍陋小,无关人等,就请自便吧。”
声音犹如在黄祥成、肖斌等人头上炸响,惊得他们张目四望,肖斌这才彻底相信老战友说的话了。
听到说无关人等不受欢迎,肖斌有点气愤,也有点难受,毕竟爬得那么辛苦,也是想见一见世外高人,而且作为一个军区的司令员,吃闭门羹还是第一次。
看到老战友歉意的眼神,肖斌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说:“唉,这是人家的地盘,由人作主呀。”当即传令下去,命令部队向来时方向返回,到森林边缘集结待命。
保镖也走了,看到只剩下黄祥成一人时,那老汉走到空地旁,随手拔起几跟插在地上的树枝,踢掉几颗石子,“天罗地网阵”登时解除,黄祥成便立刻看到眼前三十米远处的那个卖豆腐的老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