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当第一波的黑鹰兵团士兵爬上墙头时,七位都统先后大喝一声,冲在了最前面。
霎那间,城墙上血肉横飞,残肢断臂随处飞舞,惨叫声此起彼伏。
七位都统均是烁地级别的高手,自幼便在堡中长大、练武,并经过重重考核后,得以练习堡中秘典,才成为三十万血狼战狮中权力极高的都统。
此刻,突如奇来的入侵瞬间毁掉了他们往昔平静的生活,情同手足的下属一个个在身边倒下,他们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手中的剑在体内真气的催动下,犹如毒蛇的利齿,每一招都能杀掉一个甚至更多的敌人。
那些身披光明铠甲的烈狼军见到都统身先士卒,也一个个如冲入羊群的猛虎,这批烈狼军中大多数已练至裂地级别,更有一部分已是撼地级的高手,再加上守城的优势和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一时间黑鹰兵团军死伤惨重,毫无进展。
这边山头上,公孙质旁边的欠揍相麻脸老者急得哇哇乱叫,脸上无须的老者也心如火烧,“这样下去,这血狼堡何时才能破,大宗老,我与伍师弟去杀出一个缺口,如何?”
被尊称为大宗老的银发老者回头看了一眼帐篷,转身问公孙质,“质儿,你的意思如何?”
公孙质也似乎担心这城堡久攻不下,让祖父等得心急,说道:“那就有劳两位师伯了”。
“速去速回”,大宗老朝那两位师兄弟吩咐道。
见大宗老同意,两名老者迫不及待地同时抽剑,身形暴跃而起,朝战场的方向飞射而去。
只见两道白影转眼就到了城墙下,往攻城中的黑鹰兵团战士的头上略微一点,旋即腾空而起,一个往城墙上的都统扑杀而去,另一个直指墙跺上背手持剑的张楚云。
一直在城墙跺上看着攻城形势的张楚云看到剑指自己的老者,冷哼一声:“公孙一玄,你终于出手了”,当下运转体内‘天元诀’,真气遍布全身,手腕一转,手中长剑同时挽起五朵剑花,竟是张家堡秘笈里面“六花剑法”中最具攻势的一招“百花齐放”,五朵剑花在空气中荡起轻微的“噼叭”声,犹如在空中撒下了一张剑网,凌厉的剑气罩向那个被称为公孙一玄的无须老者。
公孙一玄根本没把张楚云放在眼里,见张楚云一剑剌出五朵剑花,轻蔑一笑,手中长剑向上连剌,身形竟也是毫不停顿地往上扑来,只听得“当当当”一声响,便化解了那五朵剑花的攻势。
见如此轻易便破解了“百花齐放”看似凌厉的攻势,公孙一玄忍不住暗自得意,正要出言相讥,忽见张楚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上没来由一阵奇怪,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那已被他格开的五朵剑花中间,一丁冒着寒光的剑尖正从五朵剑花中如花蕊般灿烂地开在了眼前。
这一下正是这招“百花齐放”的精华之年,那五朵剑花看似厉害,却只是虚招而已,如敌人功力较弱,便可用它来对付,如对手确实厉害,一般在格开后便以为危险已经解除,却也料不道这真正的杀着却在这五朵剑花之后。
这一下,公孙一玄吓得魂魄俱飞,那剑尖已离脸上不到五寸的距离,而且此刻身在空中,力道已然用尽。
总算他也是名列先天高手之内,心一横,左手全力一掌便往旁边几名正在攻城的黑鹰战士身上击出,这一掌尽力发出,威力何止一般,那几名攻城的黑鹰士兵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着上面扔下来的石头,木桩,哪料到背后竟会受到如此攻击,连哼都没哼上一声,便直坠下去,做了枉死鬼。
公孙一玄乘着这一掌之势,整个人斜飞出去,刚好躲开张楚云这诡异的一剑,饶是如此,鼻尖上还上被剑尖上激荡而来的剑气剌破一点,一道血痕出现在鼻尖上。
张楚云并未停止攻击,待“百花齐放”剑势一弱,足尖在城墙上一顿,又是一招“花开并蒂”,只见那剑如两条毒蛇般直往身形还未停稳的公孙一玄上下盘噬咬而来,公孙一玄此刻再无大意之心,十成劲力运于剑上挥出,同时*向噬来的两处剑影,剑气相撞,在空中“砰”地一声,炸出了个响雷,剑气反弹,两人各自往后连续翻了几个空翻,才未被击中。
张楚云此时回到了城墙上,公孙一玄身形却急剧下坠,落在一堆高高垒起的尸体上,双足一顿,重新飞回到离张楚云十丈远的城墙上。
这一下公孙一玄过于托大,一上来便差点送了性命,真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大声掩饰自己的窘态道:“张楚云,没想到血狼堡以正义自居,可是剑中招数却如此歹毒。”
张楚云似是并不恼怒,淡淡一笑,左手捏成剑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抹:“我这招叫“百花齐放”,敌人身上溅出的鲜血便是人间最美的花朵,对付你们这种人,有什么歹毒不歹毒的。”
公孙一玄竟也不怒反笑道:“有道理,哈哈哈哈,若这血是从你身上你溅出,那便是更佳了。”
话锋陡然一转:“没料到你居然比我更早踏入先天之列,怎么,张楚风躲在堡中做缩头乌龟吗?哈哈哈哈。”说话间,也不讲高手道义,招呼都不打一声,手中长剑自下而上,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带着一阵破风声朝张楚去劈去。
张楚云没有理会公孙一玄的叫骂,剑锋一转,真气遍布全身,又是一招“昙花一现”,整个人斜飞而起,贴着那道弧线而去,手中长剑在公孙一玄的剑背上一挡,将公孙一玄劈来的劲力顺势卸掉了不少。
这一招攻中带守,两剑一碰,剑尖却毫不停留地从另一个诡异的角度指向公孙一玄的喉咙。
这次公孙一玄算是彻底学乖了,不待劈力用尽,人已拧身、腾空倒立而起,整个人在空中如陀螺般滴溜溜地旋转,张楚云的那一剑便也落空。
一时双方攻防甚快,谁也讨不到好处。
两个先天级别的高手就这样纠缠着,张楚云虽然略占上风,但公孙一玄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时也无法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另外那个伍师弟就轻松多了,他以先天级高手的级别对付一个烁地级的都统,两人高下立见,不一会儿那名都统便被削下半个脑袋。
“王都统”,两声悲吼,旁边两名都统几乎立刻飞扑过来,攻向公孙伍。
一个先天级别的要对付两名不要命的烁地级,虽不至于吃力,但也不轻松。
但就在这一名都统被杀,两名都统被缠的时候,少了三个都统的城墙上,坚固的防线已有了一些突破口,那些身披光明铠甲的烈狼军就是剑再快,也无法及时杀光蜂涌而入的大量的黑鹰战士。
公孙一玄见目的已达到,朝公孙伍大叫一声:“伍师弟,留着点力气对付那张天君老儿,我们回去吧”。运起九成功力,一道剑幕挡住张楚云攻来一剑,顺势往城外飞出。
公孙伍一掌*退左边的一位都统,身形乘势一转,头也不回,往后一剑格开背后攻来的一剑,也朝城墙下飞去,顺便挥剑砍掉了两名血狼战师的勇士。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公孙玄与公孙伍便从城墙杀了一名都统后闪身而回,身形连闪几闪,如两只大鹏从空中落在公孙质的旁边。
“哈哈,痛快痛快。”公孙伍大呼小叫着,一张欠揍的脸看去十分的滑稽,倒是公孙一玄的脸色难看之极。
“哼”,一阵冰冷的气息笼罩在四个人的身上,以公孙质将达先天的功力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不知何时,帐中那名秃顶老者已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四人的身后,“一个差点人头落地,一个对付两个烁地级的都统尚且如此不济,难怪公孙族长对你们失望之至,就凭你们如此身后,我功成身退后,如何辅佐质儿”。
“谷主训示的是”,四人中除了大宗老,另外三人本就十分畏惧这个秃顶老者,此刻见他不满,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谷主”公孙质硬着关皮禀道,虽然是他孙子,但是在族中长辈面前,还是称呼祖父为谷主,“刚才两位师伯以身杀敌,助了质儿一臂之力,已将城墙撕开了道缺口,相信不久就可破城了”。
“真的吗?你们看看吧”。
四人顺着公孙家族族长的眼光看去。都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在城墙上黑鹰兵团最密集的地方如闪电般地攻击,手中的长剑化成一道道光幕,每次挥出,便有一名黑鹰战士飞出城墙外,一盏茶的时间,已有四五十人被抛出。
更有些血狼勇士见形势危急,竟然以命搏命,不顾剌来的长剑,也不管敌人的剑剌到自己身上什么部位,都义无反顾地抱住敌人,往城墙十多丈高的城墙下跳去。
那些黑鹰战士虽然久居草原,也养成了彪悍的性格,但自侵入地心大陆以来,所遇见的均是宛城、金陵与彭城三都这些一碰即散的兵士,何时见过血狼勇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是剌到了敌人,也被敌人抱着往下跳,而攻上城墙后又还有一个先天级的高手持剑伺候着,那种从心里涌起的寒意几近让他们崩溃,不一会儿,那道被撕破的防线又被补了回去。
紧张的形势稍微缓和了一点,张楚云的身影也慢了下来,只见他身上的青衫已被鲜血染红,面带悲忿,但目光却异常坚定地朝着守城的士兵喊道:“血狼堡的勇士们,公孙歆狼子野心,为夺我镇堡之宝,以达到他公孙氏称霸天下的目的,不惜大兵压境,竟欲灭我血狼堡,屠我亲人,我们与他们拼啦。”
所有的血狼勇士尽管已被鲜血染红了铠甲,身上刀伤剑痕,一个个衣衫不整,但一听到二堡主张楚云的话,想到身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父老统乡亲,如果城墙不保,那后果不堪设想,脸上均露出一股坚毅、悲壮之色,大吼一声:“拼啦”。
一时间,血狼战师气势如虹。
攻了将近半天时间,公孙家族的三十万大军死伤过半,却仍不能踏上墙头一步。
“可惜呀,如果不是要对付张天君,恐怕早就破城了”,秃顶老者,就是那个公孙家族的谷主公孙歆悠悠地叹道,而对于死伤如此多的性命,竟似一点也不关心。
张天君是张家堡中唯一的一个与公孙歆同是玄天级别的高手,而堡主张楚风也已达先天之列数十年,两相对比之下,公孙歆投鼠忌器,自是不会现在就将功力花费在这一群不怕死的护城军身上。
对于这次拿下血狼堡,公孙氏是势在必得,而阴风谷内此刻亦还有三个已达先天之境近百年的高手,不过,公孙歆此次出兵只来了他自己一个先天高手,心中对于灭了血狼堡也是胸有成足。
“质儿,该是出动黄藤铁骑的时候了”。
“遵族长令”,公孙质心中暗喜,自已训练了近十年的秘密铁骑就要派上用场了。
只见他手臂一挥,一道幽蓝色的火焰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