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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渔翁得利
    方圆几公里内的飞禽走兽无不被这声吼叫吓得屁滚尿流,周围的树如被飓风吹过一般,树小的纷纷连根拔起,树大的枝断叶落,整个一片狼藉。
    张炽和赤毛金猿捂着耳朵,停止呼吸,五脏六腑还是被这声巨吼的音浪击得如翻江倒海,难受不已。
    南甲濛熊也似被巨吼声吓住,双掌护胸,一动也不动。
    墨额穷岌开始绕着南甲濛熊一圈圈地小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圈子却越来越小,到后面只剩下墨额穷岌的影子在南甲濛熊身边飞舞着。
    那飞舞的圈子渐渐在缩小,有时候已经贴着南甲濛熊的身边在转了,每次经过南甲濛熊的身旁,墨额穷岌便伸出一只爪子往对手的身上抓去,一道道爪子在皮甲划过时摩擦的刺耳声在林中响起。
    南甲濛熊一开始还能保持镇定,任凭墨额穷岌怎么转,它就是护着前胸不动,可是一圈圈这样绕下去后,那爪子在它身上划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没对它造成什么伤害,但那满场飞的熊毛却彻底地激怒了它。
    当理智一失去的时候,南甲濛熊做了个愚昧的动作,它放弃了对前胸的保护,伸出两只短短的熊臂朝眼前飞舞着的影子扑来。
    只听得“扑哧”一声,一道利爪划过南甲濛熊的前胸,留下一道血痕,不一会儿,又是一下。
    南甲濛熊对着变幻着的影子挥舞着,不停地扭动着它肥大的身体,突然间,两只上古奇兽的动作都停止了,只见场中,墨额穷岌的两只獠牙一根已插进了南甲濛熊的右胸,另一根在离南甲濛熊心脏部位约十公分的地方,被南甲濛熊两只熊掌抓住,死命地抵着往外送着。
    刚才这一战也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却闻得一阵比刚才不知浓多少倍的异香弥漫在整个山凹里,紫妃芝竟快成熟了,两只异兽停了下来,却都没有松手的打算。
    墨额穷岌正要拔牙而出,猝不防南甲濛熊一手抓住獠牙,另一只熊掌却高举往下一拍,登时将那近一米长的獠牙拍成两截。
    这一拍,不但将墨额穷岌一米余条的獠牙拍断,更是将它牙床拍得都松散了,吃痛之后,呜咽着拔出另一支獠牙,掉头就往山凹里跑去。
    南甲濛熊也毫不示弱地弯下身子,四肢着地,一缩一缩地也跑了进去,速度竟然不比墨额穷岌慢慢多少。
    张炽见此时两只上古奇兽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山凹里,当下再不迟疑,一拖赤毛金猿,低声喝道“走”,赤毛金猿将他抱在身上,一道金色的身影立刻朝着那罗刹峰脚下而去。
    身后传来了墨额穷岌的吼叫声,但一人一猿却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此刻山凹内,却发生了一件张炽怎么也意料不到的事情。
    一只全身除了两只耳朵背后各有一缕绿毛,其余全身雪白的银丝抹丽狐,不知何时便隐藏在这山凹内,乘着两只上古奇兽在山凹外作生死搏斗之时,已抢得先机,将那株刚成熟的紫妃芝叼在了嘴里,正准备夺路而去。
    正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两只上古奇兽拼得两败俱伤,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只银丝抹绿狐已然将紫妃芝先行摘采,气得吼的吼,啸的啸,一前一后将银丝抹绿狐包在中间。
    那银丝抹绿狐也是成了精的仙物,一道白光一闪,已然从墨额穷岌扑来的爪子下面躲避而过,往山凹外狂奔而去。
    墨额穷岌对那紫妃芝势在必得,当下身子一拧,顾不得肚子下还流着血,使尽全身力气追了出去。
    倒是那只南甲濛熊见那紫妃芝于已无望,摇摇头,肥大的身子又一扭一扭地往森林中走去了。
    原本惊天动地的山凹,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罗刹峰下,一道金色的影子正急速地朝峰脚射来。
    “老金,快到了吗?”躺在赤毛金猿的怀里,又看到了两只上古奇兽的生死相搏,张炽已是心满意足,只想快点回无修洞内好好参悟那两套动作。
    一阵吼声从背后传来,张炽开起了赤毛金猿的玩笑:“老金呀,你不会迷路了吧,走了半天那吼叫声居然还在背后不远。”
    心里当然清楚老金再怎么差劲也不至于会在这儿迷路,可是,不对,好象那墨额穷岌的吼叫声确实是越来越近。
    张炽抬起头往后一看,妈呀,只见一望无际的树顶上,几公里远处,那只断了一只獠牙的墨额穷岌正在树顶上如一艘小型的船般朝着他们滑来,而且速度竟比他们还快,如果不是因为在树顶跑起来不顺的话,估计早就追到了。
    只是他没看到,就在墨额穷岌的前方不远处,一点白影正在树林间躲闪奔跑着,也在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难道那墨额穷岌没有抢到紫妃芝?尔后又发现了他们,所以来拿他们出气?”张炽与赤毛金猿相互疑惑地对瞪了一眼,老金也加快了速度,只是抱着一个人,赤毛金猿双臂无法张开,阻碍了身形的施展。
    而背后的墨额穷岌却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使劲全力追着,相比之下,一人一猿的速度便失去了优势。
    看到墨额穷岌如此追着,一人一猿当下再不怀疑,它肯定没有抢到那紫妃芝,要不早就找个地方修炼去了,眼看离峰脚下还有两三公里远,赤毛金猿再不迟疑,一闪身,抱着张炽从树缝之间穿越而下。
    一股轰声如雷的水流声在穿过浓密的树林之后传到张炽的耳朵里,他不禁大喜,墨额穷岌怕水,这老金还真聪明,懂得到这里来躲躲。
    一道悬崖出现在张炽的面前,只见一道近三十米宽的河面到此处后突然跌了下去,再往下一看,眼前是一条百米高的瀑布,巨大的水流从百米高的地方倾泻而下,冲击着下面的水潭,发出的轰鸣声在山谷里激荡回响,久久不能散去,一条由水雾被阳光照射后形成的七色彩虹,如一道天堑横跨山谷,张炽心潮澎湃,立刻想起了李白那首:“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名诗,可惜面对的只是一只猿猴,而且还处在被追杀中,如果是跟小珊在这儿郊游,那该多好呀。
    想到小珊,张炽的心头立刻隐隐作痛,不禁叹了一口气。
    赤毛金猿却没那么多诗情画意的想法,它将张炽带到悬崖边一处突出的怪石旁,让他隐藏在里面,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树顶,张炽立即明白了它要出去引开那只墨额穷岌。
    不无担心地看着赤毛金猿飞身跃上树顶,如闪电般激射而去,张炽默默地念道:“老金,你一定要小心,如果你有什么不测,在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乖乖地蹲着不动,老金与小珊的身影在脑中重叠交替着出现,胸口处有如一口气堵在那儿,心情也变得异常的差。
    在怪石下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张炽探出头,看了看,已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了,便走了出来,到那瀑布顶的河水岸边。
    河水也就半米多深,清澈见底,除了河中央的水流到了瀑布顶处快往下掉落的地方比较急以外,沿河岸处倒是平缓地流淌着,在无修洞里呆了近半年,哪见过这么宽敞、自然的河流,小孩心性一起,张炽便不由自主地抓往岸边的树枝,跳下河水玩耍起来。
    河水冰冷但不刺骨,张炽索性将身上的一点衣服脱了个精光,整个人在水里游起泳来,他甚至还想到:“如果可以让老金每天带自己来这儿游泳,那该有多惬意呀。”
    在河中站了起来,身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看着自己强壮却略显得苍白的身子,想起以前古铜色的肌肤,如钢筋铁骨般的肌体,双是一阵伤感,一声大吼,双手在河水中相互击起水来,似是想把眼前这无奈接受的一切随着这一声吼叫全部忘掉。
    随着他的吼叫声刚落下,树林里也响起了更大的一声吼叫,“墨额穷岌”,那股腥味也扑鼻而至,转过身,一只三米多高,十米长的上古奇兽正出现在树林顶端处。
    张炽被吓得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意识,眼睛死盯着那只即将从树端处飞扑而下的墨额穷岌,却见一道白光急速地朝着他怀中急射而来,嘴上正叼着那紫妃芝。
    张炽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觉得眼前一道白光,一道强劲的力量从肩胛处传来,登时将他撞得飞了起来,正好从瀑布顶端入随着那股水流直落而下。
    那只银丝抹绿狐却乘势在张炽的肩上一弹,原本已是强弩之末的身形“嗖”的一声,又急射出去,钻进了对面的一处草丛中,转眼便没了影子。
    那墨额穷岌追了半天,到了这岸边时,眼看这银丝抹绿狐行将走投无路,哪料到这河中还会站着一个可作为它起点跳支点的人,即将到手的猎物转眼便失去了,竟是十分的不甘愿,在岸边来来回回了好久,确定再也无法找回紫妃芝,才悲痛地朝天大吼一声,舔了舔肚子,似乎在伤感着因失去紫妃芝而即将保不住的孩子,往森林里一步三回头,慢慢而去。
    那只银丝抹绿狐钻进了草丛中,却并未走远,此刻正躲在一大丛枝叶茂密的草蓬中看着对面岸边的墨额穷岌。
    确定走进了森林后的墨额穷岌不会再折返而回后,银丝抹绿狐从草丛中窜出,跃上岸边一块石头往下看,伫立良久,才折身返回草丛中。
    一道白色的影子在阴暗的树林里走走停停,时而警惕地伸长了脖子观望着四周的动静,见没有任何危险后,才如一道白色的光炼朝一堆乱石中的洞口中射去,转眼便没入其中,不见踪影。
    那只银丝抹绿狐沿着洞中往地下疾驰,那洞身也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一个天然的洞穴便出现在她的眼前,在那洞穴的深处,赫然有一座人工建成的美仑美奂的洞中府邸。
    只见一条飘着白雾的地下河水围绕着那府邸四周,一座精致的小桥架在那条地下河上面,府邸的朱红大门紧闭着,一排修长的金镶玉竹正从那府邸的围墙内伸出黄绿相间的竹竿与竹叶,里面还隐约可见一幢幢盘龙附凤、飞檐斗拱的屋宇楼阁。
    那只银丝抹绿狐还未至那朱红大门时,大门已然洞开,一个妇女慈祥而威严的声音在府邸内的正堂中央响起:“黛儿,你未经姥姥允许,私自外出,待会儿姥姥醒来,看她老人家怎么惩罚于你。”
    待那银丝抹绿狐闪身从门进入后,那门随即便又紧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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