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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同修
    回到洞中,关闭了机关,张炽便迫不及待地将盘根纠结地缠在“蓝玉晶石”上的树根取下,只是那燕公燕婆为了保护“蓝玉晶石”上的能量不再为外人发现,不惜动用千年修为将它里里外外裹了十几层,待得那些树根全部剥离时,天色已经大亮。
    这块被夺回的“蓝玉晶石”虽有两只拳头大小,但一想到父亲在洞中的竖石上留有凹槽却足有一个足球大,张炽心中还是恨意顿生:“黑藤精,若是让我遇上你,让你由精变成鬼。”
    话虽如此,但张炽看着手中的“蓝玉晶石”,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现在自己体内连实丹都还没有,就凭这么一点,恐怕连“天元诀”都无法练成,看来今后自己还是得加强修炼,尽早先天之境,不难面对如此险恶的局面,怕是应付不过来。”
    前生时的张炽,本身体内就已经有实丹,而且经过十多年的修炼,已具六成“天元诀”之真气,所以当时吸收了黄祥成将军带回家的把那柄光剑上鸡蛋大小的“蓝玉晶石”时,能十分顺利地突破“实丹中期”而至“实丹后期”之境。
    可现在,体内的一点残存的元气只是如雾般虚飘着,要炼成实丹,还得消耗掉一部分的“蓝玉晶石”,剩下的还能练到什么境界,也只有天知道了。
    千愁万绪,张炽想,再怎么无奈对自己也无所帮助,不如就先将这些能量吸收再说,反正体内还有张三丰祖师留下的四百年功力,万一到时能为我所用,那岂不快哉?
    思绪既定,便唤过老金,交待他将这药泥统统放回这血雾池中。
    “说不定哪天受伤后,在这药泥池里躺上一躺,能快速恢复也难说”,这药泥是老金百余年辛勤的成果,张炽也不忍将它倒掉,再说这些药泥药性甚强,之后会有什么作用还难以预料,还是先留下为妙。
    吩咐完后,自屋中取出那血色金莲的莲蓬头。
    自那三棵血色金莲的莲子取出之后,这莲蓬头散发的金光虽减弱了许多,但整体还是呈金黄色,并未呈枯萎的现象,张炽双指运力,轻轻一捏,竟发出清脆的“咔嚓”欲碎之声。
    心中一动,走到老金身边,耳语几句,老金闻言后亦面露喜色,点头不已,张炽将那莲蓬头交给他后,便径直往树林中而去。
    盘腿坐下之后,张炽取出“蓝玉晶石”,暗运“天元诀”,不到片刻,受到“天元诀”牵引的“蓝玉晶石”便泛起一阵迷蒙的蓝光,慢慢地释放出能量。
    那些从“蓝玉晶石”中释放出的能量如一道道蓝色的氤氲之气,随着张炽体内“天元诀”的运转,分成几十丝细小的能量流,从张炽各个穴位之处进入后,便直接渗入到经脉处按大周天方式运行,霎时,张炽便感觉到丝丝真气从经脉中如涓涓细流涌入到腹中。
    涌入的真气愈积愈多,突然,一阵剧痛从全身经脉处传来,张炽心中一惊,随即想到自己的经脉刚修复不久,经脉中的通道及承受能力尚无法将刚吸收的真气全部灌注,便立刻控制住经脉之中运转的真气流量,停止运行“天元诀”,却是为时已晚,那股刚刚吸收的真气甫一停止运行,又无丹可将其收入,便在张炽的腹中不停的乱窜,并且还不停地挤压着那凝结于体内的金丹,腹中犹如万根针在剌一般,疼得张炽满头是汗。
    这一下弄巧成掘,在吸收“蓝玉晶石”能量之前,竟没考虑到自己的经脉还不能承受如此多的真气涌入,张炽一边忍受着这巨大的疼痛,一边思索着解救之法。
    疼痛似是越来越剧烈,张炽再也无法忍受,只得咬紧牙关闭住呼吸,繃紧全身肌肉抵抗着这疼痛,却突然感觉到腹中之痛减轻了不少,而那股真气却意外地顺着紧缩的肌肉纤维、骨骼脉络以及五腑六脏循着小周天如开闸的洪水般奔腾而去。
    脑中却灵光一现:“对呀,不是可以将这股真气按小周天运行吗?经脉刚刚修复,但这身健壮的躯体却可以让这小股真气肆无忌惮地运行呀。”
    一通则百通,瀑布中领悟的小周天修炼之法随意而动,腹内的那股真气立即象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全部涌入到全身肌体及五脏六腑之中,乖乖地沿着小周天的路径不停地运转,待真气运行不到三周,腹中之痛已基本消停。
    疼痛一除,张炽象是卸下千斤重担,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地催动真气不停地按着小周天运行,以求这些暂时归顺的真气能早日沉淀凝结。
    老金则在张炽身旁紧张地守候着,将一次又一次欲跑到张炽身边的小墨额穷岌驱走,如果让它扑到张炽身上,一个分神,那真气将冲击着全身的肌体与五脏六腑之中,即使那强健的肌体可以承受,但五脏六腑也必定受损,想到这一点,任凭小墨额穷岌如何不满地对着老金低吼示威,老金都丝毫不敢大意半分。
    腹内的真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毕竟不似自己慢慢修炼而得,可以一步步将真气凝结后再逐步增加,这一次灌入的真气亦如植入的器官般,需经过百般的适应与磨合,才一点点凝结成形,进而成丹。
    日出日落,云聚雨散,张炽在这树下不吃不喝地坐了整整两个月有余,终于将这体内的这股真气全部凝结成丹,待他将真气沿着小周天最后运转一次,缓缓收入到刚凝结成形的实丹之中,才虚弱地睁开眼,见到的便是已然瘦了一圈的老金。
    勉强地咧嘴一笑,对着老金说了声:“谢谢”,整个人便已昏了过去。
    老金赶紧抱起呼吸虚弱、比起他来还瘦了两圈的张炽回到屋中,心痛地将他放在床上,又慌忙自桌上的碗中取出一棵金黄色药丸,撬开张炽已干裂的嘴唇放入口中,倒入了些山泉水,只见那药丸遇水即化,迅速流入到张炽体内,不一会儿,张炽虽然还未醒来,但呼吸已然平稳有力。
    原来,张炽在修炼之前,便吩咐老金摘些朱果、彤云果以及凤毛丹,与血色金莲的莲蓬放在一起捣碎制成丸粒,以备将来出世后的不时之需,只是他们两人都不知道,由这些奇株异果制成的丸药,不但可使练武之人凭增二十年功力,更是能使重伤将死之人起死回生,张炽虽然昏了过去,那只是虚弱而已,老金只知道用药丸救治张炽,却不知实是浪费了它的功效。
    见张炽已安然无恙地入睡,出到屋外,朝着在空中盘旋的玉面鵟雕比了个手势,玉面鵟雕便双翅一挥,朝着死亡林海中飞射而去。
    待得张炽悠然转醒之时,已是第二天的晚上,老金已将玉面鵟雕抓来的一只又肥又大的野鹿烤好,对于两个多月均未进食的张炽来说,闻到那烤肉的味道之时,真得连口水都流了出来,也不顾人类的形象问题,抓起一只鹿腿就啃,对他来说,这次的烤肉简直就是到这儿后最美的一顿晚餐了。
    饱餐之后的张炽一扫萎靡之色,一边问着老金的近况,眼睛却望向屋外,似是在找寻着什么,老金哪有不懂之理,见状也不多说,扭头便朝着树林大叫道:“小墨,出来吧”。
    却不料张炽听得老金如此一喊,登时瞪大了眼看着他:“老金,这才短短时日,你说话何以练得如此流利了?”
    见张炽惊异的表情,老金暗自翻了翻白眼以示对张炽不知此次修炼已过多长时日的不屑,口中却淡淡地说道:“我只会“小墨,走开”,“小墨,过来”,“小墨,出来”而已。”
    “哗”地一声,从树林里刮出一阵沙尘,尘埃落定之后,一只虎头虎脑,已有三米多长,半米多高的墨额穷岌嘴里叼着一只鲜血淋漓的野兔扑了出来,见到张炽,忙将那只已成它嘴下亡灵的野兔放下,跳到张炽的身边,摇头晃脑,神态极为亲热。
    “小墨”,张炽拍了拍它的头,看着已隐隐有些奇兽气质的小墨额穷岌,心中既是惊喜,又是疑惑:“你都长得如此大了,难道我已修炼了好长些时日?”
    刚要问老金,却见到他一副我不懂算,你别问我的神态,不禁自嘲一笑地说道:“也罢,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从明日起,我要开始带你一起修炼了”,随即也转向蹲在一旁的玉面鵟雕:“小黑,你也一样。”
    这一夜,张炽将体内已凝结成实丹的真气缓缓地按大周天的方式运行着,由于有了实丹的缘故,释放到经脉的真气已经可受控制,全身经脉不但不再剌痛,而且感觉比两个月之前更结实了,那经脉中的通道也能承受更大的压力了。
    第二天一大早,服食了血色金莲丸、祭过了五脏庙,而且又经过了一天两夜休息的张炽,已神采奕奕地在空地上一招一式地演练“五禽术”了,旁边则是老金、墨额穷岌以及玉面鵟雕。
    张炽演练完一遍之后,对着它们解说道:“这套五禽术虽是自你们而来,却是意同而形不似,你们只需随我的动作入意,而不必看我的形,如此,便可让你们脱离形的桎梏,从中去领悟我附之于意中的“天元诀”,从而助你们修炼。”
    说完,又重新将“五禽术”从头到晚演练了一遍,老金和玉面鵟雕已然看出,这一次的招式与上一次的竟然完全不一样,但是从感觉上却又是毫无二致,自是到一旁慢慢体会,只有那只小墨额穷岌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无法理解那番话的意境,张炽见此,忽然心念一动,朝它说道:“小墨,来,你来抓我,我躲着你,看你什么时候能抓到我。”
    听闻此言,小墨额穷岌露出开心的神色,旋即一跃而起,低吼一声便往张炽扑来,张炽一式“虎挪”,轻巧避开,身形已到了它身后,轻轻一拍它的头部,待得小墨额穷岌拧身而回转过来时,张炽又是一式“虎跳”,从小墨额穷岌的头顶翻身跃起。
    这两下都是从墨额穷岌自身的招式中演化而来,小墨额穷岌虽见着眼熟,却连张炽的衣角也碰不到,当下吼声连连,尾巴在张炽行将落下之处横扫而至,张炽身在半空,仍是一式“虎挪”,身形一翻,背部已贴着刚扫过的尾巴翻身落下。
    一人一兽就这样你扑我闪着,只是张炽来来去去都用这几个虎形演化而来的招式,但身形却变化多端,任凭小墨额穷岌如何扑、扫、拦、抓,均无法碰到张炽。
    而老金与玉面鵟雕则不同,毕竟吃了血色金莲,对于张炽刚才所说的,则有着不同程度的领悟。
    张炽停下与小墨额穷岌的游戏,在一旁看着老金,见他一招一式已然有模有样,对这形与意之领悟已有三分,不禁点头微笑。
    一声“嘎”的叫声自空中传来,却见玉面鵟雕从高空中收拢翅膀,整只雕身如一支利箭般地往地面直插,随后竟全身旋转,如一只螺旋钻般直钻下来,空气也随着它的旋转而产生一道冲击波般的气流,待离地面尚有五十米左右之时,却见它一个侧身,右边翅膀微张,下降的轨迹便已改变,整只雕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冲天而起,转了个身之后,整只雕竖在空中,而且还是背上脚下,低头俯看着这山谷,随即一个展翅,顺势飞翔而去。
    这一式竟与所有飞禽类的动作完全不一样,张炽看得不禁呆了,连“好”字都忘了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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