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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离开罗刹峰
    那道寒冰魄竟先发而后至,将一块两米见方的岩石击得四分五裂,而后,螺旋劲气也尽数击在那已四分五裂的碎石上,彻底将那岩石绞得粉碎,一阵风过后,扬起一道粉尘,顿时空空如也,那块岩石象是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玉面鵟雕惊讶地盯着随风飘散的齑粉,刹住旋转的身形,贴着地面降落,表情中既有兴奋,更多的是惊讶于突然从自己嘴中射出那枚寒冰魄,歪着脖子想了半天,意由心生,体内的真气一动,张嘴一吐,又是一道寒冰魄激射而出,直插地面,只在地表处留下一个杯口大小的小洞。
    虽然是灵兽,但面对自己意外产生的新功能,玉面鵟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略加停顿之后,带着疑惑微振双翅,朝着无修洞飞去。
    刚一进洞,玉面鵟雕兴奋地要将刚才的异状表演给老金看,却见他与墨额穷岌正紧张地看着张炽,根本无暇顾及其它,只得生生忍住心中的激动,一起守候在张炽身侧。
    张炽此时已到吸收“蓝玉晶石”能量最紧要的关头,全身上下被一层淡蓝色的气体所包围,那些气体被他体内运行的小周天吸咐在皮肤表面,不停地从体表处进进出出,似是一层翻滚不停的云层。
    此刻他已将大小周天全部满速运转,将吸进体内的大部分能量通过小周天卸至肌肉骨骼及五脏六腑处,而上次在腹中凝结的实丹此刻也不停地增大,将大小周天运行后多余的真气吸咐其上。
    那个“蓝玉晶石”已经失去了亮眼的蓝色光泽,此刻已变得与一般石头无异,反观张炽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蓝色玉泽光芒,通体隐约如玻璃般晶莹。
    强大的能量不断地冲击着小周天运行经过的体内各处器官,所有器官的体质都不断地发生着由内而外改变,与之前张炽在瀑布下锻炼的由外而内刚好一正一反,一阴一阳,大小周天两股真气交替循环,生生不息,将他的身躯重新锻修得看似平常,实如铜墙铁壁般坚硬,更加奇妙的是,能量附着在各个肌体之上,不但增强了防御功能,即使是被兵刃所伤,只要还有一口气,肌体强大的的再生功能也让伤口在一段时间内自动痊愈了。
    这一点张炽并不自知,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将吸收进体内的能量凝结进实丹内,并不断地用实丹内的真气冲击着全身经脉,渐渐地,那层淡蓝色的气体没入张炽的体内,直至全部被吸完,蓝色玉泽般的光芒也消隐而去,显现出原本古铜色的皮肤。
    张炽睁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只见自已健壮依旧,只是体表的古铜色仿似上了一层蜡,反射出珍珠般的光泽,腹中的实丹却潜伏着一股波涛汹涌的真气,等待着他用更加强大的经脉去修炼,至于张三丰在他体内输入的真气结成的金丹,暂时还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取为已用,也就只能留待以后再说了。
    这次的吸收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大小周天一起运行,所以不但顺利,而且也几乎没什么痛苦就将这更多的能量吸至一干二净。
    张炽一跃而起,望着三双关切的眼睛,露出淡淡的笑容,说了声:“老金,小黑小墨,我们可以离开山洞了。”
    老金点了点头,开始了收拾的忙碌,对于自幼便在这罗刹峰长大的他来说,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心里既是留恋又多了些期盼,甚至还有点畏惧,只是出于对张炽有着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而且既然已变身成人,那么这一世无论如何都得到人居之地去走一遭的。
    再加上这几个月来,张炽一有空就教他说话,给他讲了些做人的礼仪,以及人居之地各种好玩有趣的事情,虽然他听到的只是张炽前生时一些地球上的古代之事,但足以让他对人居之地向往不已。
    趁着老金收拾的时候,张炽知道了玉面鵟雕能口吐寒冰魄,也是大喜过望,只是对玉面鵟雕经过修炼后突然间有此威力的技能,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归功于“蓝玉晶石”那无法探知的能量了。
    至于墨额穷岌,两棵血色金莲丸的功效已经让它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它现在这个年纪应有的力量,而且随着它的长大以及体能不停地锻炼,那药效还将持续地发挥功效。
    洞内本来就很简单,老金也只不过是多摘了点果子,将张三丰之前留下的衣物全部打包,以作路上之用,那些剑谱拳谱等古书籍,早已被张炽背得滚瓜烂熟,带着反而是累赘,因此被张炽用油纸包好后埋在了张三丰坟前。
    与老金一起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张炽心里默念道:“三丰前辈,张炽不才,承蒙各位前辈耗尽心血培育的“血色金莲”,至今方已略有小成,如今我要与老金他们一起到外面游历一番,同时希望各位前辈在天之灵,能保佑张炽顺利完成重建血狼堡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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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外的雪早已停止,又到了春暖花开时节,死亡林海经过一冬漫长的沉寂,冰雪消融之后,开始恢复了它无限的生机。
    此刻虽是初春,但也是这死亡林海最为寒冷的季节,若是平常人在此地,怕是身上裹着三四层羊皮大袄也冻得脸青唇紫,但是对于张炽一干人兽而言,这点寒冷已算不上什么。
    张炽光着上身,随着左手握着的掌形陨金移开,右肩处已光滑平整,血狼头胎记已经印在掌形金陨上了,随后手一抖,掌形金陨便脱手而出,划过一道乌光,“噗”地一声,射进了张三丰坐化之地,没入不见。
    血狼头胎记对于他而言,之前只是会对“蓝玉晶石”起反应,而此时他自己体内尚且还有如此之多的能量未能全部运用自如,即使再给他“蓝玉晶石”,也只是增添他的负担而已。
    可是现在血狼头胎记还是他作为血狼传人身份的证明,只是他现在对于未来的路途与自己的实力还一无所知,阴风谷的人也还在继续追查他的下落,所以他还是决定暂时隐藏这个身份,一切等形势明朗了再说。
    站在洞口,张炽望了一眼正将入洞机关开启后出来的老金,此刻他已快长到老金的肩膀处,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让人看上去确实想象不出这还只是一个十五岁少年的身子。
    老金高大魁梧的身材犹如一堵墙,张炽一直在想,出去之后,到底与老金用什么身份称呼会比较合适,却听见老金向他叫到:“少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张炽心中大奇,这老金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称呼的,论年纪他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倍,刚才自己所想的不过是称呼他为叔叔合适还是称呼什么爷的合适,却没料到他居然以家奴身份自居,这可是在张炽心里面从未想过之事。
    看着张炽的表情,老金心里隐隐掠过一丝安慰,却面色恭敬地对张炽说道:“其实我的命是两百多年前被你三丰祖师的师父所救,所以血狼堡对我有大恩,而你三丰祖师也交待过,如有机会出去,则应称呼你为少爷为佳。”
    张炽沉默不已,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称呼之前,他也就默认了,略带歉意地对老金说道:“那今后无人之时,我们就以朋友论交,有人之处,你则称我为少爷,委屈你了。”
    转过身,对着一雕一兽说道:“小黑小墨,你们去抓些猎物回来,如今要离开了,省不得与燕公燕婆告辞一下”,话音刚落,只见身旁“呼”地一声,玉面鵟雕已凌空俯冲直下,墨额穷岌也不示弱,身子往下一扑,四爪牢牢地勾入峰壁,飞速交替着沿着峰壁向下游走,身后远远地传来了张炽顽皮的叫声:“小黑小墨,一会儿比比看你们谁抓得多。”
    老金见张炽童心乍起,不由得咧嘴一笑,依依不舍地再环顾了一下这熟悉的地方,跃起身形,与张炽一起双双朝峰下而去。
    夜色降临,张炽与老金已在瀑布边的空地上等候多时,老金忙着寻找可以生火的枯枝落叶,张炽则找了个地方打坐,继续用真气去冲击锻修着还不够强大的经脉。
    玉面鵟雕与墨额穷岌的收获颇丰,张炽一看这堆积如小山般的尸体,不禁摇头苦笑,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让这一雕一兽来了个捕猎大比拼,无端端地给这方圆几里内的动物惹来一场意外杀劫。
    老金挑选了几只稍肥大一点的狍、鹿进行清理干净后,从鼓鼓囊囊的包袱中取出火摺、盐巴等物品,开始生火烤肉了,随着烤肉香味四下飘溢,身旁的树林里出现了两个人形树精,正是那燕公燕婆。
    张炽见两个树精已现身,也便起身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却见那燕公燕婆根本就不理他,只顾自己闭着眼睛,不停地吸着那阵阵的肉香,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他们一脸满足地张大嘴巴打了个饱嗝,睁开了眼睛道:“这每年一下雪封山,森林边缘那些个猎户好几个月都吃不上肉,简直快把老朽的嘴巴淡出鸟来了。”
    “咦?小子,你要离开了吗?”忽见老金带着一个大包袱,燕公朝着张炽劈头就问道。
    “是的,我应该走了。”神色之间有一种淡淡的镇定。
    “唔”,燕婆点了点头,暗忖道:“短短半年未见,小子功力增近了许多,看样子已达先天之境,出去后自保应是没什么问题了。”惊讶于张炽上一次的那种不自信与眼前的镇定自若相比,燕婆更是看出了张炽的不同之处。
    “那今晚是来与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告辞的吧。”
    “是的,不过我还有两件事情想向两位老前辈了解清楚一下。”
    “什么事?说吧,老朽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一,出去之后,如何可以与两位联系上?”
    “那其二呢?”,燕婆接着问道。
    “其二嘛,我想看看其它的树精。”
    燕公与燕婆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燕公说道:“这第一嘛,简单,在你还没有找到“海之灵”之前,你只要在这云端林海边缘点上火,烤上肉,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只要看到是你,便会现身,但是如果你离开这云端大陆,我们也没办法了。”
    说完,看了燕婆一眼,见燕婆点了点头,似乎不舍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二指宽、半尺长的木牌说道:“小子,便宜你啦,今后如遇到困难,到森林里将这令牌点燃,便自有其它树精会出来与你相见,至于能不能帮上忙,便要看你的造化啦”,说完,将木牌扔给张炽。
    张炽只是想问问今后可以如何联络到它们,却没想到燕公却将到其它大陆后与树精联系的方法也一并告诉了他,真是意外的收获,接过那木牌后仔细打量,只见这木牌入手光滑、样式古朴,一面刻着一棵紫妃燕的标志,另一面刻着两个古体的“紫妃”二字,隐约闻见一阵阵淡淡的紫妃香味,看样子不但年代久远,也是这燕公的心爱之物。
    只是听得燕公说需将这令牌点燃,方能召唤出其它树精,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惋惜道:“如此重要之物,只能用一次,看来不到紧要关头还得小心保管为妙”,此番话一出,燕公燕婆相视一眼,一起大笑。
    燕婆说道:“傻小子,这个令牌乃是灵物,想要烧毁谈何容易,你就是烧它个一千次一万次,它也还是这个样子的。”
    张炽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当下谢过后便不客气地将令牌塞进了包袱里。
    “小子,你不是还想见见其它的树精吗?如何便收了起来?”燕婆见张炽将那紫妃令牌收起,出声喝止道。
    “你是说现在就将这令牌点燃,然后其它的树精就会出来?”
    见两位老者同时点头,张炽半信半疑地将那令牌伸到烤肉的火堆里。
    一阵异香飘起,迅速地向四周扩散而去,周围的树无风自动,整个树林一片哗哗作响,在这漆黑无月的夜里,非常的吓人。
    却见森林中一道道绿光显现,不少大树的树干上浮现出一个发光的绿色透明人影,放眼望去,何止成千上万,绿光渐渐连成一片,将眼前的树林照得绿光荧荧,颇有些鬼影重重的阴森模样。
    一个绿色人影急速地从一棵棵树中穿过,来到燕公燕婆旁边,单膝跪下,抱拳朝着燕公凛道:“属下绿影守卫营东营将军木之精,参见紫妃候,不知紫妃候召见有何要事?”
    张炽不由得暗暗称奇,看不出这燕公燕婆居然还是什么紫妃候,而且看起来在这片死亡林海里还是个位高权重之精灵。
    却见那燕公没有了平时那种一副无良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神肃,语气之中自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对着那木之精喝道:“速传我令,此子张炽,已与我订盟,即刻起如有召唤,当速见之,不得有误。”
    所有显露出来的精灵齐声应道:“遵命”。
    “你们去吧”,燕公手一挥,所有绿色的透明精灵又全部隐身入树内,一时间,森林里又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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