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个绿影朝他一拱手,恭敬说道:“紫妃候下属绿影守卫营南营将军木之灵参见张炽公子,听候张公子吩咐。”
张炽听闻此言,方知虽然才走了不到一个月,自己一行却已进入到这片死亡林海的南方,见不是熟悉的木之精,言词之间也客气了起来:“原来是木之灵兄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你的地盘了,今后还望多多关照。”
木之灵只收到消息,说不日有紫妃候的贵客会途经此地,而且听说他曾经搏杀了毒害过众多树精兄弟的银花蟒蛇,此刻见张炽如此客气,惶恐不安地说道:“不敢当,不知张公子召见,有何吩咐?”
张炽见状,也不再客气,对木之灵说道:“请你出来,是想了解一下这只南甲濛熊身上有何宝物可取,不知可否相告一二。”
最后这一句话等于白说,那木之灵能有胆子对张炽说他不想说吗?
木之灵暗叹一声人界的狡猾,却也不得不恭敬地对张炽说道:“木之灵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熊为上古异兽南甲濛熊……”,木之灵刚开了个头,便被张炽用手势打住。
“木之灵兄弟,你就将它身上有什么宝物告诉我就行了,其它的你也看到了,既然都已经死了,那上古不上古的与我何干,是不是?”,张炽说完,朝着木之灵双手一摊,还吊着眼睑盯着他,一副很不烦你那么罗嗦的样子。
“是、是”,木之灵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在这儿呆了七八百年,竟会遇到个这么样的主,也不知如何应付,既然他想听这南甲濛熊身上有什么宝,那就直接告诉他算了。
“此南甲濛熊身上有三宝:皮、胆、掌”。
木之灵说完这一句,便住口不说了,张炽等了半晌,没听到有下句,不禁奇怪问道:“噫?没了?”
“禀公子,没了”,木之灵一脸无辜的样子。
张炽哭笑不得,见这木之灵如此有趣,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把木之灵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张炽笑声落下,木之灵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方才张公子所笑何事?”
张炽当然不会将他觉得木之灵好笑之事告诉于他,只得敷衍道:“没事,你说的与我想的一样,所以便笑了。”
“噢,呃……”,木之灵突然变得期期艾艾,“公子沿途出去,路上自当一路小心,只是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谢谢关心,有什么事,尽管说,在下感激不尽。”
“此云端林海内猛兽甚多,张公子也应知道,当然,这些猛兽大多聚居在这林海的中心,越是往外,象银花蟒蛇、南甲濛熊这等凶猛之上古异兽则会越少,从这条河出去,沿途恐怕还会遇上几只猛兽,不过,如果张公子运气好,那应该可以避免。”
“是吗?烦劳木之灵兄弟说说看“,张炽可从没想过运气之类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林子里的就不说了,张公子也不经过那儿,但沿这河下去约五万里左右,有一炼石山,这河则须穿此山而过,山上自古以来就生活着一群濑狼,他们的祖先就是曾经帮助丛离开天辟地过的上古异兽——追月濑狼。”
“追月濑狼?,知道数量有多少吗?”,张炽第一次听过,不过既然跟过丛离,那多多少少与自己有些关系,再说自己是血狼传人,跟这濑狼有得一比了。
“数量应该不多,也就近万只左右,此狼体型庞大,犹以下肢为甚,可人立,且奔跑如风,故称为追月,而其厉害之处还在于能潜入水中几个时辰才需出水换气,因性高傲,不屑与任何一界往来,亦不喜打扰,故知之甚少,公子如有遇见,一切小心为盼。”
“多谢了,还有吗?”
“以公子及三位朋友的身手,其余的应该也不在话下,不过还有一怪需多加注意。”
见木之灵停下不语,张炽“哦”了一声,追问道:“如何多加注意?”
木之灵正在思索着如何表达,见张炽追问,只得简单说道:“此怪乃是一湖怪,名为食砂双头兽,居无定所,专寻有砂之地而居,一般情况下也不易碰到就是。”对于这只怪兽的如何厉害,需注意些什么,就免去不说了,
“唔”,张炽点了点头,将食砂兽的“砂”听成了“沙”,心下不以为然,一只吃沙子的怪兽,有什么好怕的。
“好吧,那你先去吧。”
“木之灵告退,公子如有需要,随时可召见”,说完,隐入树中不见了。
一阵鱼香飘来,张炽食欲大动,走到了岸边,却刚好看见老金手里拿着一只咬了一口的烤鱼,脸上一副苦相,不停地往地下吐掉刚咬的鱼肉。
走近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老金没吃过鱼,不懂将鱼的内脏去除,而是整只就这样拿来烤了,刚才那一口估计是咬着了鱼胆,所以才如此苦不堪言。
张炽无奈,只得教老金先将鱼剖开,再将鱼肚子里的内脏以及鱼鳃全部去掉,用水洗净后再烤,玉面鵟雕见如此麻烦,早一口一条鱼生吞活剥了二十多条,自行飞到树端去歇息去了。
这一次,老金看着张炽吃下整条鱼后,才慢慢撕下一块鱼肉塞进嘴里,那味道又鲜又嫩,不是以前油腻的兽类之肉可比,当下也三下五除二将一条鱼吃个一干二净。
墨额穷岌心情还是不好,而且也不吃鱼,张炽也就由它去了。
运了一晚的功,经脉处似乎又松动了些,张炽也不想*之过及,一切按照循序渐进的法则,一步步锻修着经脉。
天亮之后,便与老金到南甲濛熊处开始取宝。
南甲濛熊毕竟不同于银花蟒蛇,张炽与其并无冤仇,不似银花蟒蛇一样曾经欲至他于死地,手里举着银月斩,好长一段时间不忍下手。
但是一想到今后所要面对的种种危险,如果不将自己锻炼得心肠硬一点的话,如何去实现父亲的遗愿,当下心一横,银月斩绕着南甲濛熊脖子一挥,整只熊头便掉了下来。
斩掉了熊头,张炽的心理压力便减轻了许多,再将四支熊掌砍下,剩下的就好办了。
握着这四支熊掌,张炽却想到:如果拿到前生的K市去出售的话,这四只如此完好的熊掌不知值多少钱。
顺着熊皮的肌理纹路,不一会儿,便将整张南甲濛熊的皮给剥了下来,让老金拿到河边清洗干净。
这熊皮,若是拿到人居之地炮制好了,又是一副上等的铠甲。
望着脚下一堆无头无掌的熊肉,张炽心里感觉怪怪的,手下却丝毫不慢,一会儿,便将一袋如柚子般大小的熊胆小心翼翼地取出。
这一袋熊胆鼓囊囊的少说也有二十斤重,张炽将其托在手中,真气运转,一丝雾气从熊胆中冒出,不到半个时辰,耗费了张炽大半真气后,这一袋熊胆也被他炼化成巴掌大小的熊胆干,一阵甘苦之味也愈来愈浓。
待老金拖着那沉重的熊甲而回时,闻到一阵浓郁的甘苦之味,顿觉脑中一片清明,神清气爽,忙走到张炽身旁问道:“少爷,什么味,不好闻,但很好,这里很清楚”,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张炽正拿着那四只熊掌把玩,想着如何处理,听见老金如此一说,也觉得奇怪,便顺手将那熊胆干递给老金说道:“那你就先拿着吧,既然好就多闻闻。”
老金用手接过,张炽一看到老金的手掌,再看看熊掌上的爪子,不禁大喜,拨出银月斩,慢慢将熊掌上的爪子剥下一个,只见那只爪子约有二十公分长,内空而外坚硬、锋利,抓住老金的手,将其套了进去,却是刚刚好。
当下熊掌中的爪子全部取下,一人十只,清洗干净之后,套于十指之上,施展“天禽五式”,却听得空气中“咻咻”的利爪破空声,不用内力,竟也是威力增加不少倍。
老金见张炽如此,便也学着施展出“天禽五式”,他没有张炽如此变态的肌肉力量,一上手便运气于指,只见老金每一招使出,便出现五道反射出寒光的爪影,老金听得那“咻咻”声刺耳凌厉,不由兴奋起来,身形也越来越快,一会儿,全身便被爪影包住,浑身上下尽是一道道寒光。
张炽望着自己手中套着的熊爪子,心下大喜,这次又多了如此好使的兵器,这一路上,心里可就踏实多了。
老金使完了一套“天禽五式”,兴奋地走到张炽身边问道:“少爷,这些个熊爪子就给了我罢。”
“这些本就是给你的,不过你以后出招时,若非遇到强手,就不必使出如此深厚的内力了。”
“是,不过少爷,这个熊爪叫什么名字?”,老金见上次张炽从银花蟒蛇身上取下宝物时,都取了个好听顺口的名字,以为这次张炽也肯定给它取好了名。
“这……”,张炽还真没想到,不过脑袋一拍,顺口而出,“就叫金刚爪吧。”
两人回到林内,将那堆熊肉连同那只熊头挖了坑埋了。
一切弄妥当之后,唤回墨额穷岌与玉面鵟雕,带上那副熊皮,重新坐上木筏,继续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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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从猎熊之处出发不久,一个白衣飘飘,脸蒙白纱,耳边两绺绿发垂下的女子从树上飞身到前几天张炽他们搏杀那条银花蟒蛇的空地上。
只见她看着那堆尚未腐烂的蛇肉,那女子道:他们果然往南而来,看样子,应该离开这儿好多天了,表哥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这女子不用说也是黛儿了,她按照老祖宗的吩咐,往北追了七八天,却连个张炽的影子也没见着,而且沿途也根本看不见曾经有人经过的痕迹,便赶紧往南折返而回,也幸得她是成精之物,可御风而行,不甚费什么力气,绕了一大圈也不过只差张炽他们六七天的路程。
此刻追到这个空地上,见着那堆留下的银花蟒蛇的尸身,心下暗自骇然道:“他的身手居然居然厉害到连这毒物都能搏杀,看来这一路保护他的任务应该不会太难,奶奶那儿也好交差了。”
看着这一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尸身,那女子不禁摇头不已:“连条死蛇也不放过,这血狼传人也未免过于狠毒了点。”
她没想到的是,如果张炽与银花蟒蛇搏斗时的场景被她看见,估计她还会比张炽狠毒百倍,可见这女人的同情心,有时候确实是不分青红皂白的。
一道白影从空地上掠起,转眼便又消失在张炽前去往南之河的丛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