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难道你就是为了此事而闭关了千年?”,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问道,正是那身负弓箭的雷军卫。
“正是,“蓝玉晶石”失去后,我自觉无颜面对族中老少,故而选择闭关,苦苦等待这血狼传人的出现。”
“那现在终于等到这小子来了,所有恩怨都可解决了。”风军卫见尊主不胜伤感,安慰那尊主道。
“是呀,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那尊主也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只是,失去了“蓝玉晶石”,我们狼族便一代不如一代,你看现在我们狼族的那些子孙,不但连说话都不会,就是我们赖以生存延续的自保能力也相差甚远。”
“可是尊主,血狼传人的出现与我追月濑狼族的中兴有甚关系?”云军卫接着问道。
“就是,万一这小子一口推翻他爹之前的承诺,那还不是白高兴一场?”雷军卫闷声说道。
“这倒不必担心”,尊主听到云、雷两军卫的疑虑,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尊主,何以如此自信?”风军卫不解地问道。
“紫妃候曾于半年前来找过我,将他与这小子续订盟约一事告诉了我,说此子比起他老爹来,不但心地淳朴,意志坚韧,也重守承诺得多,还劝我要善待于他,依我看,紫妃候都能如此袒护他,再加上他若有实力闯过这水中网击之术与“追花逐月阵”,那至少有八成的机会能完成他老爹的承诺。”
“可是,尊主,刚才那小子逃脱出那网击之术,不过是在一只雕的帮助之下逃脱的,而且跟他一起的还有一只上古兽以及一个黄脸大汉,若单以个人功力而论,并不见得他的实力有多强,”,雨军卫不服道。
“哦?”尊者饶有兴趣地看着雨军卫的争辩,然后说道:“你可知道那只雕为何物?那只上古兽与黄脸大汉又为何物吗?”
“恕属下愚昧,确实不知”,雨军卫涨红了脸,幸好它肤色也是棕黑色,看不太出来。
“唉,自古灵兽均择主而从,那只雕名为玉面鵟雕,那只上古兽名为墨额穷岌,看样子亦修炼有成,即使是那黄脸大汉,据紫妃候所说,也是两百多年的赤毛金猿所变,这些灵兽世人能有一只便可称雄一方,可这小子一下便有三只,而且每只功力亦都不弱,你们说,如他肯为我追月濑狼族出力,则否为我族之福呢?”
六个军卫听得尊主此言,不禁低头暗暗咋舌。
“不过雨军卫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这样吧,你们之中谁再去试试他的身手?”尊主问道,。
“我去”,身后六只军卫异口同声道,如此表现的机会,自然不愿错过。
“你们之中,谁的功力最高?”,见六个军卫都举手,尊主便打算用挑选的方法来决定了。
“启禀尊主,我六个师兄弟中,属下已将《追月九宫劲》练至艮级、云师弟已练至兑级,其余师弟均练至宫级了”,风军卫说道。
“哦,那这样吧,就让云与电两军卫去吧,怎么战由他定,叫那些后辈们在一旁看着”
“是”,电军卫跟云军卫一抱拳,正待返身而出。
“回来”,那尊主突然改变主意:“待他再破了“追花逐月阵”再去不迟,我们再看看他的身手到底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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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炽一飞跃至老金身边,那近八百只从树中以及水中冒出的追月濑狼便手举长矛,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团团围住,每一双看着他的眼睛里都含着怒火。
“小黑,你在上面攻击,注意不要伤他们的性命,老金,小墨,你们也是一样”,交待完毕,手中如意筋便无声无息暴涨至四十米左右。
“嗷呜”,一只追月濑狼的领队突然引颈长嘶,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刹那间,所有的追月濑狼也一起“嗷呜”起来,张炽乘着那些追月濑狼昂首呼应的一霎间,身形一矮,已含着三成真气的如意筋,朝着围着他们几个站成一圈圈的追月濑狼挥去。
站在最前排的那些追月濑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觉一阵疼痛从脚踝处扩散开来,纷纷站立不稳,跌到在地,抱着下肢痛得“嗷嗷”直叫。
站在后面一点的追月濑狼尚未明白过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老金与墨额穷岌已闪电般出手攻向追月濑狼。
老金手一捞,一把抢过离他最近的追月濑狼手中的长矛,手握枪头,棍尾狂扫,登时便将他旁边围着的上千根长矛纷纷扫上半空,失去了兵器的追月濑狼稍微被镇住片刻后,也不含糊,一只只赤手空拳就扑向了老金。
见到对方手中已然没有兵器,而且张炽还事先打过招呼不得伤他们的性命,老金见到它们往自己扑来,足尖在地上一点,身形已倒飞而起,跃至半空,顺势将抢获的长矛往不远处一棵巨树上掷去,长矛挟带的破风声尖锐、刺耳,“砰”的插入树中,直没入到连枪头也不见了,而老金也飘身到了包围圈外。
这一掷已灌注了六成的真气,老金也只是意在压住对方的气势,先声夺人。
长矛刺入树中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围着他们的几千只追月濑狼似乎被老金露的这一手功夫震慑住,不由得都停住了脚步,却听见场外的一阵满含愤怒的“嗷呜”声,那群追月濑狼又面无惧色地朝着张炽他们围聚而来。
墨额穷岌见老金如此,也不甘示弱,一声低吼,庞大的身躯也人立而起,两只前爪前后交替着,向自己身前的追月濑狼扑去。
已经多少领悟了形随意动的墨额穷岌虽然看似笨重,但身体却异常灵活,身躯在一众刺来的长矛之中腾挪着,那些刺向它的长矛每每贴着它的皮肤而过,而它每拍出一掌,却总是能将一只追月濑狼打飞。
这种打法对它来说简直轻松之有极,不要说还没用上体内的五十年功力,就连身背的刺与如棍般的尾巴都还不需用上,光是两只前爪以及用身子撞就已经足够应付了。
张炽则更不用说,“天禽五式”中闪字诀施展,整个人如一只蝴蝶般在那群追月濑狼中穿梭着,那些追月濑狼只觉得面前人影一晃,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手中的长矛便已然不见踪影,接着,便响起一连窜“扑哧”的声音,那些长矛也被张炽学着老金般一根根往树林边缘的巨树上钉去,一排排的煞是整齐。
不过张炽越战心中疑惑越盛,怎么这些跟过丛离师叔祖的追月濑狼的后代竟是如此不济,身上一丝内息也没有,只是单靠一些蛮力而已,对付一般的武者还行,要是对付一些稍稍有些内息的高手,那肯定是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
正在张炽、老金以及墨额穷岌十分轻松地对付着这几千只追月濑狼,而玉面鵟雕则盘旋在空中,由开始紧张地盯着场上的战况到后来不时观察着场外其它追月濑狼的动静时,刚才从山上传来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不同的是,此时却变成了两声短促的“呜呜”声。
“小黑,擒贼先擒王,去看看是谁吹的号角”,张炽运起真气,将传声给在高空中盘旋的玉面鵟雕。
“嘎”的一声,玉面鵟雕双翅一展,朝着那号角声响起的地方飞扑而去。
“哼,我们还没去找他,他倒先来找我们了,雷师兄,看你的了”,望着天空中如流星般飞至的玉面鵟雕,雨军卫向着雷军卫说道。
“那就看我的”,雷军卫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反手取出背上的弓箭,双臂之间真气灌注于内,张弓搭箭,将弓拉成一个满月,瞄准玉面鵟雕,手一松,那支箭疾驰而出,“哧”地一声,往玉面鵟雕而去。
自那支箭甫一射出,玉面鵟雕便听到空气中传来的异样声响,头一抬,两道寒冰魄已从嘴中激射而出,也朝着雷军卫的方向而去。
第一支寒冰魄迎头撞上那支射向它的箭,两下相撞,在空中迸出一阵烟雾,第二支寒冰魄却穿过那阵烟雾后,继续朝着雷军卫所站立的方向激射而去。
自那支箭被第一支寒冰魄击得粉碎伊始,雷军卫的胃便开始收缩,几个师兄弟中,就数他的箭术最好不过,虽然刚才那支箭他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想将玉面鵟雕吓退而已,没料到这雕竟会口射寒冰魄,不但将那支箭击碎,而且还有后招。
正当他忙取出第二箭准备搭弓再射时,站在最前面的尊主身形一晃,退到他身旁,一把将弓上之箭抢过,三只爪子捏住箭头朝着那寒冰魄掷出。
一道黑影划过,那箭也如刚才般正中寒冰魄,不但将寒冰魄击碎,而且发出一声爆裂之声,这尊主借此机会出手,也意在警告玉面鵟雕切勿飞近。
第二次碰撞之后,尊主脸上却露出一片惊奇之色,“这只雕并未用尽全力,看来也是嘴下留情,不想与我们为敌,传令下去,用“追花逐月阵”将他们三个擒住便可,不得伤人。“
此时同,自刚才那两声短促的“呜呜”声响起后,围住张炽三人的追月濑狼便全部退回,原本人声鼎沸的场地立即一片寂静,转眼便只剩下张炽三人,正当老金与墨额穷岌莫明其妙看着张炽的时候,从树林里、河底下冒出至少三千只张弓搭箭的追月濑狼。
三千多支箭大部分对准场场中的张炽三人,一小部分则指着天上的玉面鵟雕,箭尖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隐约闪着绿光,竟是涂着毒液的毒箭。
张炽心里也隐隐有了些怒意,心想:“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以礼相待,未曾伤过你们一条性命,按理早也应该看出来了,没想到你们不但不领情,居然还想用毒箭来对付于我,看来不让你们中的一些血溅当场,你们是不会怕了。”
一边想着,手中已抽出两柄银月斩,压制下怒气,朗声说道:“在下路经此地,并无恶意,亦不知与你们有甚过节,便如此苦苦相*,如若无法给个说明,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说话间,已将两柄银月斩反握手中,放于身旁两侧,如果这番话再无效,那便不得不开开杀戒了。
场中还是一片寂静,只传来三千多张弓慢慢拉紧后发出的“毕剥”声。
张炽,老金与墨额穷岌也提起全身功力,准备全力反击。
场上的空气仿佛已停止流动,一只追月濑狼往前大踏一步,手准备举起,张炽手中的银月斩也已准备飞出。
“呜—呜呜”,一场两短的号角声突然打破了这场中的沉寂。
那号角声一响,原本对准了张炽等人的弓箭立即全部缩了回去,那三千个弓箭手也各自隐身不见了。
从炼石山方向飞奔出二千只手持狼牙棒的追月濑狼,刚才纷纷退后的也拔出被钉在树上的长矛,两群狼相互“嗷”叫着,合在一处分成了九个方阵,迅速往张炽三人围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