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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陷阵
    玉面鵟雕见状,正欲从空中飞身而下,一阵箭雨从林中射出,那些追月濑狼也对玉面鵟雕有了防备之法,让它一时无法下落。
    张炽见状,知道刚才最紧张的局势已经过去,怕玉面鵟雕朝着空中喊道:“小黑,这里还用不上你,你在天上呆着罢。”
    山顶上的尊主则面若冰霜,厉声喝道:“刚才是谁下令使用毒箭阵的?”
    见尊主如此生气,身后的六个军卫皆战战兢兢,良久,只听得雾军卫小声说道:“是属下怕那张炽使出什么诡计,故而……”
    “糊涂,糊涂,如果真的杀了他,又或者与他结了怨,那我追月濑狼族真的永无中兴之日了,咳咳咳”,尊主听得是雾军卫所为,一时激动,竟连声咳嗽不已。
    其它五个师兄弟听得尊主此言,一个个噤若寒蝉,一个个心中想道:“幸好并未一开始就将其射杀,不然这千古罪人就当定了。”
    场中的九个方阵已呈九宫之势排列开,每一方阵中约有五百只追月濑狼,其中二百余只手持牙棒在方阵中间,剩下的手举长矛在方阵外围,将张炽三人围在九宫之中的通道上。
    张炽一看,此阵从未见过,不过按照它们排列的方位来看,又好象与《八卦九宫阵》有着相似之处,当下伫立不动,静静地看着场中九个方阵的变化。
    “呜”的一声长鸣,那号角声再次响起,追花逐月阵已然发动。
    九个方阵的追月濑狼开始绕着张炽三人奔跑起来,交叉穿梭,矛棒相互交错,不时向他们身上袭来。
    张炽眼观鼻,鼻观心,每有长矛或者狼牙棒往身上招呼而来之时,便施展“天禽五式”中闪字诀,先看看这阵法有什么变化再说。
    老金与墨额穷岌则不然,每每见那些围着自己转动的长矛中,不时伸出几支或矛或棒朝自己又是刺又是劈,而伸手去抓时,却又落空,不由得心浮气燥起来。
    墨额穷岌忍不住先出手,挥舞着前爪朝着身边不停闪动奔跑的狼影扑去,眼看着就要拍到那狼影,却见那晃动的狼影中突然裂开一道缺口。
    墨额穷岌力道一出,身子已被惯性牵引着往前扑去,却猛然扑了个空,身边的狼影又补了回去,已然被包围在中间,往四周看时,却见自己身处一个狭窄的山谷之中,山谷顶端高不可测,张炽与老金皆失去了踪影。
    墨额穷岌不知此是障眼法,怒吼一声,往那山谷出口处奔去,阵外的追月濑狼立即发动阵法,跟着墨额穷岌奔跑,而且不时将阵法稍加改变,让墨额穷岌在阵法内不停地绕着圈子奔跑着。
    墨额穷岌朝着眼前的山谷出口处不停地跑着,绕了几圈之后,发现又跑回到起点处,不禁扑到山谷两边的峭壁之上,却不料突然从峭壁间伸出几支狼牙棒,呼啸着往墨额穷岌的前爪击来,墨额穷岌刚一缩回,身后又传来呼啸声,一个躲闪不及,屁股上便吃了一棒,虽然无甚大碍,但已让它气得吼声连连,却丝毫也没有办法。
    正郁闷间,头顶处传来“咝咝”的破空声同,墨额穷岌一抬头,见无数的长矛如雨点般从天而至,立即身形一转,双掌含劲如鬼影般连续不断地往头顶上射下的长矛拍出,却如石沉大海,那些长矛竟也是幻影,刚落至墨额穷岌的头顶处,便化作虚无,
    跑又跑不了,打又没对手,这可把墨额穷岌气得在山谷中团团转圈,却没有任何办法可施。
    又是一阵矛雨从天而降,墨额穷岌再次扑上,结果又只是一阵幻影,如此几次之后,把那墨额穷岌累得几欲趴下。
    当再次听到头顶传来“咝咝”声时,墨额穷岌护住自己的头部,已无意再去挥挡,不料此次却是真的,那一根根长矛横七竖八,纵横交错,在墨额穷岌身旁钉得如只笼子般,死死地将墨额穷岌卡在里面,无法动弹。
    从山谷的峭壁间又伸出几十只狼爪,手拿绳子,将墨额穷岌绑了个结结实实。
    老金那儿也好不到哪儿去,阵法一发动,他便飞身而起,故伎重施,想从阵法的上方脱身而出。
    身形刚一跃起,头顶上便传来一阵“嗖嗖”声,只见左右两旁无数支长矛相互交错着射来,那长矛一落地,便被对面方阵中的追月濑狼接着,转而又对准了在阵中的老金。
    一只狼牙棒举起,如信号般,三个方阵中的追月濑狼晃动身子,交错奔跑,不一会儿,便形成里三圈外三圈,将老金包围在阵中,其中几十只追月濑狼将点燃的枯枝吹灭,一阵阵烟雾朝着阵中的老金吹去。
    老金本想从阵法上方跃出,没想到此刻追月濑狼已有了准备,相互而射出的长矛如一张天罗地网,在他头顶处交错而过,不得不重新落回阵中。
    只是,此刻阵中的景色已然大变,老金暗呼一声“不妙”,也只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着。
    一片烟雾弥漫的沼泽地,到处都是带着刺的灌木丛,沼泽地中还不时冒起发出“咕隆”声的气泡,显得阴森恐怖。
    老金摸出身上的金钢爪套上,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突然,前方烟雾之中闪过一道道身影,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老金料到那肯定是追月濑狼搞的鬼,足尖轻点,飞身欲扑过去看个究竟。
    却不料旁边的几丛灌木也随着他的身形而起,前后左右将他夹在中间,灌木上所带的刺朝着他的脸部劈头盖脸地扫来。
    老金心中一惊,套着金刚爪的双掌便向那些灌木横扫而去,“当”的一声,那金刚爪与灌木接触之后,竟发出清脆的响声,只见那灌木丛突然消失,一只牙棒激荡而去,转眼便隐在烟雾之中不见了。
    “幻觉?”老金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身旁的烟雾已不再是四处飘散,而是渐渐凝聚一起,形成十多股一圈圈的烟雾龙卷风向着他袭来。
    那烟雾,浓得如一团墨。
    老金不动,那十几股烟雾龙卷风甫一相碰,便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大的龙卷风,最后,五股巨大的龙卷风朝着老金挤压而来,所经之地,所有灌木丛均被连根拔起,在烟雾浓厚不可见的风体内急剧盘旋,不时从龙卷风中高速甩出,猝不及防地攻向老金。
    将体内真气运至七成,对于老金来说,这还是从未有过之事。
    “天禽五式”守字诀在七成真气的施展之下,一道道金刚爪在身体周围如影附形,组成一个圈圈,将自己包在里面,紧紧护住全身上下,把攻向自己的灌木丛尽数挡开,身形一变,由守转攻,手臂一探,爪向其中一股向他靠得最近的龙卷风。
    龙卷风内空空如也,老金正待收臂,却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手臂上传来,将他全身一带,竟要将他整个人拖进龙卷风内,吸气定桩,力注双腿,定住身形,大吼一声,将手臂从龙卷风内拔出,真气却已耗费了不少。
    当他刚将手臂从龙卷风内拔出之时,上百支长矛堪堪从他刚才手臂之处刺入,若是再慢半分,恐怕这条手臂已多了几个洞。
    老金虽然不知刚才龙卷风内隐藏的杀机,但这看似幻觉的龙卷风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仍让他大吃一惊,,如果刚才那另外四股同时攻击,恐怕自己是应付不了了。
    想法刚落下,果然,那五股龙卷风便从五个方向向着老金包*而来。
    老金喟然长叹,将功力提至八成,身形如魅影般从其中两股龙卷风的缝隙之间穿出,刚一出去,眼前便有十多支牙棒挟着风声朝着他迎面而来。
    身形一缩,在两支牙棒之间闪身而过,手臂已伸出,如闪电般抓住一只牙棒,用力往内一扯。
    “撒手”,老金暴喝一声借牙棒将真气激荡而去,一声闷哼,阵外握着这根牙棒的追月濑狼被从棒上传来的真气所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整只狼躯已从阵中飞出。
    那只追月濑狼一飞起,阵法便有了一个缺口,原本阴森恐怖的沼泽地突然有一丝阳光照入,老金大喜,正欲从那阳光照入之处扑杀而出之时,阳光却稍纵即逝,那阵法已被及时补上,老金扑出的身形落下之处,还是一片空旷阴森的沼泽地。
    半空之中落下一只巨大的牙棒,朝着老金刚落下的身形飞击而来,老金只得提气,飞身躲开,数百支长矛却又从他躲开的方向射来,老金身子一挺,全身笔直,险险地躲过,但身子下面的灌木丛已飘然而起,从中飞出十多条带刺的灌木条缠住了身形还在半空的老金。
    那灌木条一缠住老金的手脚,便尽力往四周分开,将老金分成一个“大”字型,灌木条上的刺扎进肉里,随着老金的挣扎而越陷越深,不管老金如何运气抵抗,一阵阵的疼痛仍从四肢传来,那刺始终紧紧地扎着老金的手脚。
    放弃了抵抗之后,眼前景象突然一变,又是回到了刚才阵法发动之前的阳光普照的草地之上,强烈的阳光刺得老金睁不开眼,当他适应过来时,也如墨额穷岌般被五花大绑着推到树林边缘,几十支长矛立刻对准了他的脸。
    张炽则不然,此刻在他面前呈现出来的是一潭平静的水面,一潭一望无际的水面。
    没有波涛汹涌,只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水面,张炽轻轻用足尖点出一点,那水面还是如一面镜子般,却是纹丝不动。
    将记忆中的《八卦九宫阵》各种变幻之法在脑中快速地梳理一遍,按阵法排列来看,乾六、坎一、艮八;兑七、宫五、震三;坤二、离九、巽四,如果这阵法真是从《八卦九宫阵》变化而来,则万变不离其中,坎位应该还是阵法攻击的最弱之处,其它不管任何方位的攻击都会比坎位的更强。
    所以,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等着阵法的变化,等着坎位的攻击,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半个时辰之后,山顶上的尊主看着阵法中始终不动的张炽,一股落莫与欣喜交替的复杂神情浮于脸上,抚须长叹着对身后的弟子道:“此子成就必在于其父之上,这一阵他赢了。”
    六个军卫听尊主此言,一个个摸不着头脑,雷军卫闷声问道:“尊主,此阵尚未变动,何来胜负之分?”
    听雷军卫此问,尊主抚须的手停住,转身说道:“此追花逐月阵虽脱胎于八卦九宫阵,但经我主人更改之后,阵内变幻之法已胜于前,但无论如何变,都是以幻觉引起阵内之敌的变来制敌取胜,而破阵之法,就在于不变二字。”
    见它们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尊主冷哼一声,回过头冷冷说道:“你们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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