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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阴阳双丹
    张炽正胡思乱想之际,不料老尊主却对昨晚喝的肉汤赞不绝口。
    “昨晚那汤味道真不错,自从回到这炼石山后,便没再喝过如此好喝的汤了”,老尊主咂了咂嘴,似乎对昨天那汤的味道还意犹未尽。
    “只是在汤中加了些盐巴而已,我身上还带有些,老尊主喜欢,就都留给老尊主,以后可叫雾军卫煮给你喝。”
    “不用了,你还要出这云端林海,自己留着罢,这一路出去,还需很长时间,我们习惯了,倒也无所谓。”
    张炽想想也是,如果这一路出去,尽吃些无味之物,那可能没累死,嘴巴就先淡死了。
    “听说昨晚那六个不成材的军卫已对你心服口服,并且表示效忠了,恭喜你呀。”
    “不敢,张炽只是依自己的想法去做,想着既然是自己的子民,以后还需仰仗它们之处甚多,因此应善待它们而已,只是没料到会有此收获”,张炽老老实实地说道。
    “唔,你能有此想法,总算没有辜负老夫的一番心血,不过你也要记住,不能一昧地仁慈,该处罚的时候也要毫不留情、杀一儆百,这样才能永远地让它们死心踏地地为你效劳。”老尊主语锋一转,突然严厉起来,与刚才回味肉汤时的神情简直判若两人。
    张炽瞪大了眼睛,想着这老尊主怎么啦,反而教起我这些官场的驾驭之术来对付它的子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很奇怪,不但不让你对我狼族子弟宽容一点,怎么反而在教你如何去管教它们?”尊主眯着眼,侧着头问道。
    不等张炽回答,尊主便自己解释说道:“其实,说白了,这也是为了我族类能久存于世的一点私心罢了,这千年以来,我名为闭关,实际上已暗中观察我族子弟久矣,唉!长居于此山中,又不能与外界接触,到如今我追月濑狼族是一代不如一代,其实,话说回来,即使真有“蓝玉晶石”那又如何?那不过是身外之物,时间长了,总是会用完的。”
    张炽此刻完全被这老尊主的一席话给震呆了,他根本没料到,穿越到如此蛮荒之地,一个非人类居然会有他前生时那个高度文明社会的管理思想。
    老尊主不知张炽此时的感受,象是找到知音般,娓娓自谈道:“你若觉得奇怪,也很正常,其实,自跟随丛离主人之前,我们追月濑狼也是各自为战,相互争夺撕杀,亦经常被这云端林海里的其它猛兽攻击,死伤不断,却毫无办法,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毫不犹豫地跟着主人而去。”
    “跟了主人以后的五百年,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强者,什么叫做群力,所以,回来以后,我便用丛离主人所授绝学,恩威并施,最终统一了追月濑狼各群落,才有了你看到的如今的局面。”
    “只是,自我闭关后的这千年以来,我族类还是如此,没有任何进展,我固然知道这也是受限于种群原因,但也让我忧心仲仲,不知该如何。”
    “自知到你即将出现,直至你战胜了云、电两军卫后,我茅塞顿开,突然想到,那是因为我族类一直以来没有受到外力冲击的缘故,所以也是在那一刻下了决心,要将这尊主之位交给你这不是狼族的外人,我希望能借助于你的力量,带领我们追月濑狼一族走出不能发展的困境,而不是如一只井底的青蛙,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老尊主一口气将话说完,也不似昨日般咳嗽,想必也是那血色金莲的功效在起作用了。
    张炽还未从震惊中回醒过来,这种现代管理艺术居然会从这只追月濑狼的尊主口中说出,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得了。
    “你跟你父亲很象,真的很象”,此刻,老尊主又象是张炽的一位很亲近的长者,张炽听到它谈起自己的父亲,终于集中精神去听它说的话。
    老尊主继续说道:“你已身具你父亲的仁、智、勇,但你目前尚缺少你父亲的狠,你需记住,成大事者,一将功成万骨枯,对待敌人要狠,即使对待自己人,若已成为成功路上的拌脚石,也是当除则除,不能犹豫。”
    “这一点,你父亲做的很好,很好,你知道吗,当初你父亲来找我时,也是客气有加,毕竟我与他之间,还是有着丛离主人的那点关系,但是,当你父亲确定我不愿给“蓝玉晶石”帮助他后,他便立刻翻脸动手,如今看来,他是对的,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恐怕得一直呆在这云端林海里了。”
    张炽静静地听着,这一段往事自老尊主口中道来,没有丝毫怨气,讲到他父亲之时,也象是在讲一个老朋友的感觉一般。
    “老尊主,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尊主之位都已传给你了,还有什么不当问的,尽管说吧。”
    “我父亲如此对你,你心里是不是很恨他?”,张炽小心翼翼地问道。
    “哈哈哈,恨?我为什么要恨,若不是你父亲,我不会闭关,也不会想通这些事情,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父亲,再说了,如果我恨他,难道我还把你杀了?那我这一只腿怕是永远都治不好了,哈哈哈哈”,看得出,老尊主不但真的对张炽的父亲没有芥蒂,而且此刻心情亦是极佳。
    “你知道吗,小子,以前只有我跟着主人,所以也只有我一人受益,而如今千万狼族子弟跟着你,那你就是这千万狼族子弟的主人,受益的就是整个狼族呀,对我而言,我还应该感谢你才是。”,老尊主一开心,便也毫无顾忌地将心中所想对张炽和盘托出。
    “可是,你怎么知道跟着我就一定会受益呢?”张炽听完此言,有种被老尊主一步步推到圈套去后,还自己拉绳子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不管是丛离主人,你父亲,以及现在的你,都不是什么平凡的人物”,老尊主看着张炽,语气变得高深莫测,眼里也闪过一丝狡黠的眼神:“只不过,这些事情,我也只能自己知道,而无法对我子孙言明。”
    张炽听了老尊主一席话,虽然受用,却是苦笑一声:“老尊主,多谢你抬爱,将我与丛离师叔祖、与我父亲相比,只是你忘了一点,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一身武学修为天下无敌,才能创出这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而我,哼,你若是知道我才刚刚恢复经脉,一切武学均是从头开始,就应该晓得,我若想要做到你老所说的一切,谈何容易呀。”
    “小子,别妄自菲薄,若我看得不错,你以后的成就必定在你父亲之上,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功力如何吗?”,毕竟丛离是它主人,老尊主还是很忌讳说别人会超过他的。
    “哦,当然可以,还想请老尊主指点一二”,听老尊主说要看他的功夫,张炽也求之不得,有高人指点一下,起码胜过自己几年苦练。
    老尊主缓缓伸过去一只狼爪,点在张炽胸口膻中穴,正是张炽大小周天相交之处,嘴中说道:“你将全身功力运起试试看。”
    张炽依言将实丹内真气尽数释放,先是运行大周天,接着又运行小周天,尔后将真气分成两股,大小周天同时运行。
    一开始,张炽运行大周天时,老尊主还不露声色,待张炽运行起小周天时,老尊主脸上已无法镇定,等到张炽将大小周天同时运行之时,老尊主不但一脸惊骇之色,脸颊两边也不住微微颤抖着。
    突然,老尊主化指为掌,五成“追月九宫劲”自掌心吐出,往张炽胸前按去。
    张炽此刻正酣畅淋漓地将实丹中真气在大小周天中运转着,一遇外劲,小周天处真气自然而然融入到肌肉骨骼,五脏六腑中,全身肌肉纤维如钢丝般拉紧,将这股五成的“追月九宫劲”往全身化去,传入地面。
    这一手卸劲之法让老尊主暗暗吃惊,正准备收掌时,却隐隐感觉到自张炽体内的肾、肝、心、脾、肺中迅速窜出五股异常微弱的暴戾之气,这五股气往膻中穴汇聚到一起后,朝他贴着张炽前胸的掌中攻来,只是那劲力实在过于微弱,弱到张炽自己也感觉不到。
    睁开眼,不解地看着老尊主,正欲开口问其为何突然掌击自己,却见老尊主缓缓开口说道:“阴阳双丹,小子,想不到你已身具“阴阳双丹”的潜质,我看得没错,如你修炼得当,今后的成就必定在你父亲之上,甚至可能会达到我主人的境界”,但旋即又摇头:“唉,只是这种修炼的机缘实在太难得了,很难碰上,很难碰上的。”
    “阴阳双丹?”,张炽还是第一次听说。
    “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老尊主没想到张炽竟然没听说过“阴阳双丹”。
    “若我知道,一开始就告诉你了,还有必要隐瞒吗?”张炽苦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阴阳双丹”,老尊主,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阴阳双丹”?”
    老尊主瞠目结舌,十分无语,这个白痴,自己拥有了传说中武学至高境界,甚至可炼化成不死之身的“阴阳双丹”的潜质都还不知道,而且更吐血的是竟然还说没听过,这大山里出来的娃就是不长见识。
    见张炽一双无辜的眼神,确信他真的不知道,老尊主才开口说道:“这“阴阳双丹”,顾名思义,乃是指丹分阴、阳,一般练气者,均为阳丹,即气走经脉,在丹田处聚成的实丹,之后每次运气,指的就是这阳丹中所聚之气。”
    “而阴丹却是气走五脏,自五脏六腑中循环后再回至丹田后形成的实丹,阴阳实丹相辅相成,水*融之后,体内真气将天地循环,周而复始,无穷无尽,生生不息,不似我们现在这样,若真气消耗过甚,会出现枯竭而亡的现象。”
    “这不就是“浩然之气”吗”,张炽听了老尊主的解释,口中惊呼,心里不禁想起自己前生,不也练成了生生不息的元气,难道那个就是“阴阳双丹”?
    老尊主却白了他一眼,说道:“对于这“阴阳双丹”来说,“浩然之气”只是小小成而已,没有“阴阳双丹”不一定能练成“浩然之气”,但有了“阴阳双丹”却是一定能练成“浩然之气”的,只是要练成“阴阳双丹”也并非易事,非一人之力可为呀。”
    “不能以一人之力做到?为什么?”,张炽一听,刚刚才起的兴奋感又好象被泼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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