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炽一惊一乍的表情,老尊主只得将原因说出:“只因据我所知,这“阴阳双丹”需与一个身具同种真气,修为相当的未婚女子这个……这个,呃,采用双修之法方能得以大成,唉,以你的条件,无师无门,想找一个如此之人谈何容易,不过,世事总有出人意料之外,也不必过于担心,咦,刚才我们要说什么来着?”
“哦”,听到老尊主所言,张炽也就暂时作罢,是自己的总会来的,“刚才你说要看我体内功力如何。”
“哦,对”,老尊主继续说道:“刚才我让你运起全身真气,原本是想看看你体内功力到何等级别,刚开始之时,从你大周天运行的真气来看,功力差不多已达实丹后期中的撼地级,与我追月濑狼族的《追月九宫劲》相比,差不多已相当于兑级,也就是雷、电、雨、雾四军卫的等级。”
“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你体内真气在大周天之后,竟能走小周天,你可知道,这小周天连你父亲也不会,而你竟运转自如,尔后更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还能大小周天同时运行,这足以证明你已具“阴阳双丹”潜质,所以我才会出掌一试,果然,掌力尽数被你卸至地面,你要知道,放眼当今世上,大周天运行者如过江之鲫,而小周天运行者却寥若晨星,两者兼具的,当世恐只有你一人而已。”
张炽听老尊主说了那么多,终于对自己身体的潜质以及目前的等级有了逐步形成大概的了解,不过对于什么大小周天两者兼具只有他一人这些话,却不甚为然,“只不过是在血雾池洗了几天澡,在瀑布下冲了几天凉而已,有那么玄乎吗?”,他想道。
如果他刚才脑中这些想法被老尊主知道,一定会暴跳如雷并毫不客气地在张炽的头上用力敲上三个爆栗,然后再唾沫横飞地臭骂一顿道:“而已,你居然敢说而已,你知道那血雾池中积累了上百年这云端林海的珍株异草吗?你又可知道,那瀑布每冲下之力可达万斤吗?”
可是老尊主未能通灵,当然不可能知道张炽在想什么,只是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若你能将这两者同时发挥极致,那你的修为至少已达先天之列,已比风军卫还略胜一筹,在人居之地与你这般年纪的相比,已经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对于一等一的高手是何种程度,张炽至少目前还无法确定,不过,刚才老尊主说到的撼地级却吸引了他。
“老尊主,这撼地级又是怎么回事?”,张炽对当今人居之地的武学等级分法一窍不通,饶有兴致地问道。
“唉,真是一个白痴高手”,老尊主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不得不解释起来。
“当今世上,修武之人分练武者与炼气者两种,练武者是指那些无法或者不愿炼气,只能练些外家功夫的习武者,世俗中称为武级,一般练武者个个肌肉暴突,一身蛮劲,从外形上就比较容易辨认出来,武级从低到高,分为武者、武士、武修、武尊四等,一般到了武尊级别,便能力发万斤,全身肌肉虬结纵横,于外家练功者而言,算是顶级了,如与炼气者相比,至少可与实丹中期的烁海级一拼。”
“而炼气者需有实丹后方能算上等级,这实丹修炼有成之后,则分为实丹前期、实丹中期与实丹后期。”
“实丹前期分为裂山、撼山、烁山三级,其中以烁山级为最强;”
“实丹中期分为裂海、撼海、烁海三级,其中以烁海级为最强;”
“而实丹后期,则分为裂地、撼地及烁地级,不用说,还是以烁字级的为强。”
“至于实丹之后,则为虚丹,虚丹前期为先天,虚丹中期为玄天,虚丹后期则为虚天,而更甚者,则可返朴归真,化虚丹为无丹,达到气天之列,只不过这无丹非外家功夫者的无丹,而是将这虚丹炼化至全身穴道之内,化整为零,破其一处亦无法伤及其它”,说到此处,老尊主脸上已是一派悠然神往之色。
正当张炽以为已介绍完毕之时,老尊主却眼闪绿光,接着说到:“而据我所知的最高境界,就是刚才所说的阴阳双丹,丹分阴阳,到此级别者,称之为化天,至此之时,几近位列仙班,修成不死之身,从古至今,只有耳闻,实则从未见过。”
张炽正听得津津有味之时,耳边却一声大喝:“小子,你现在已具“阴阳双丹”潜质,望你能好自为之,能不能位列仙班,这看你的福缘了。”
“老尊主,你不是说了吗,我这可能几乎就是不可能,能达什么虚天我就很满意啦”,这种事情,听起来很爽,但修炼起来一定不爽,张炽已深知个中滋味,也不敢给自己订下过高的目标。
“老尊主,你说武级不能炼气,这又是怎么回事?”
“人之经脉各异,悟性各异,勤懒程度也各异,从经脉而言,如天生便具有三阴绝脉,断脉、杀神脉、黑风脉及木灰脉者,均属经脉有疾者,一生无法炼气;以悟性而言,修炼三年还无法具实丹者,亦可不用再练了;勤懒程度那就更不用我说了,你修炼时可以天天睡懒觉,或者不练功的吗?”
“而练武者则不同,一年便可小成,两年则可达武士级,再下去,也需看悟性与勤懒而言了,但是,相对于炼气来说,简单了何止百倍。”
张炽这才明白,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之多的学问,想到自已不管是炼气还是练武时那种痛苦的经历,心里头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子,你手上都有些什么招式,也一并让我看看吧,唉,没料到你居然对此一窍不通。”
“是”,张炽走到洞中,向老尊主说道:“老尊主,小子练习的乃是从虎、猿、熊、鹿、鹰五种动物平时互斗、捕食等动作当中悟出的“五禽术”,后来作了些更改,我给它取名叫做“天禽五式”,分为攻、守、闪、诈、杀五式,请老……”,张炽还没介绍完,便被老尊主打断。
“快点使出来吧,罗嗦”,老尊主一脸不耐烦的神色。
张炽也觉得自己罗嗦,刚才说一大堆只是想说明自己能改进招式而已,本想臭屁一番,却被老尊主打断,好生没趣。
当下一招一式施展“天禽五式”,只见他:
攻如“虎跃”、“鹰啄”、“熊抱”、“猿弹”、“鹿踢”;
守如“虎腾”、“猿勾”、“鹿跪”、“鹰缠”、“熊贴”;
闪如“虎跳”、“熊拧”、“猿缩”、“鹰翔”、“鹿闪”;
诈如“熊顶”、“鹿攻”、“猿荡”、“虎挪”、“鹰扑”,
杀则是“虎扫”、“鹰击”、“猿劈”、“鹿踹”、“熊提”,
一套“天禽五式”施展开来,整个洞中人影霍霍、拳风飞舞,端的是行云流水,万般自然。
老尊主越看,眉头便欲加紧锁,待张炽打完,正喜孜孜地等老尊主夸奖两句之时,却见它端坐于地,满脸思索之色,根本就没看他打完。
张炽看到老尊主的表情,心中的得意霎间化作虚无,剩下的只是惴惴不安。
果然,老尊主沉思半晌之后,抬头问张炽:“你为何要修改这“天禽五式”?”
“我是从李……”,他本想说是从李小龙的截拳道中悟出“以快制慢”的精华后再加以修改的,但转念一想,老尊主根本不识李小龙为何人也,当下便打住,脑筋一转,接着说道:“我是从里面的招式中发现如果将同类型的合并在一起,可以在与敌搏斗中发挥更大的威力。”
“咳,糊涂,糊涂呀,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老尊主听张炽如此解释,气得连连拍地。
张炽一听老尊主说他糊涂,大惑不解,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你可知你差点浪费了一次修炼阴丹的绝好机会?”
“这,小子确实不知呀”,张炽一双惶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你又可知你体内五脏已能聚气?”,想起刚才从膻中穴传来的微弱的力道,再加上看了一小半张炽的“天禽五式”,老尊主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
“我五脏可聚气?这,这怎么可能?”
“白痴,简直就是武学上的白痴高手”,这一次老尊主实在是忍不住了,将这句起了数遍念头的话骂了出来。
见张炽嘴里嚅嗫着,手脚都不知怎么摆放,一副做错事情的小孩模样,而且刚才那一骂也让自己极为舒坦,老尊主的怒气稍微消了一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了心情,招呼张炽坐下。
“刚才我试你功力之时,曾击你一掌,可记得?”
张炽点点头。
“我掌力击出后,便被你小周天之功卸于全身,传入地面,可又记得。”
张炽又点点头。
“可是,你可知道,当我掌力被你小周天所卸之后,你体内五脏之处生成五股力道,于膻中穴处合而为一,反击我手掌,这你可知否。”
张炽习惯性地点点头,一发现不对,又赶紧摇摇头。
“咳,问题就在这儿,当时我觉得奇怪,但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没再问你,再看你施展私自改造之后的“天禽五式”,我便断定你自己也一定不知道体内会有这五气合一的现象。”
张炽此刻根本不敢乱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再问你,你练这“天禽五式”已的几年了?”
张炽本想说快二十年了,后来一想,若是以这个身体计算,也不过才两年而已,于是伸出两个手指头。
老尊主见张炽如此神情,不禁又气又也笑,也不管他,说道:“两年,如按你小周天的情况来看,两年也算是进展神速了。”
张炽不知怎么回答,还是闭着嘴巴不吭声。
“从你刚才施展的身形来看,分为虎、猿、熊、鹿、鹰五形,是也不是?”
张炽点头,伸出一只大拇指,表示佩服。
老尊主不理他,象念绕口令一样说了起来:
“白虎之气,如祥云衬月,或曰水,性为精,五脏属肾;”
“朱猿之气,如红霞映日,或曰火,性为气,五脏属心;”
“紫熊之气,如渊停山立,或曰土,性为意,五脏属脾;”
“赤鹿之气,如虹消雨霁,或曰金,性为魄,五脏属肺;”
“黑鹰之气,如星流霆击,或曰木,性为魂,五脏属肝;”
“自你体内小周天可运转真气以来,你这五禽之气已然开始不自觉一点一滴生成,若是你继续按五禽之气分开练习,则可由这五行之气各生一丹,五丹合一之后,亦称为阴丹,再配合你如今大周天的阳丹一起,就是“阴阳双丹”,可是你小子自作聪明,竟将五气打乱,弄得道消魔长,如今你体内五气已被你弄得混乱不已,长此下去,暴戾之气生成,必将走火入魔,甚幸,甚幸呀。”
说完,一手抚须,满脸严肃地看着张炽,心想:“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看你还得意不得意。”
张炽大汗淋漓,不禁暗呼庆幸,开口颤声问道:“老尊主,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