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尊主看着张炽,长叹了一声:“还能怎么办,立即停下你现在的“天禽五式”,按原来的“五禽术”继续练下去。”
见张炽脸上不忍之色,知道他还在留恋那“天禽五式”,心想若不让他知道,恐怕还会偷偷练习,当下对张炽说道:“你再全力运起小周天,我击你一掌,好好体会一下你五脏之中如今生成的暴戾之气。”
果然,老尊主朝张炽膻中穴击出的掌劲一被卸掉,五脏之中便迅速窜起五道混乱之气,此刻张炽全力运行小周天,那五道气比刚才稍微大了一点,再加上张炽用心去感觉,还真如老尊主所说,这五道气自膻中穴合成一处后,反噬而出,只是那五脏处也传来如针刺之感,稍纵即逝。
老尊主掌未收回,张炽额头上已直冒冷汗。
刚才这五道气体生成之时,张炽便感觉一阵轻微的胸闷,一种说不出的烦燥直至那针刺之感消失之后,才慢慢散去。
当下再不怀疑,朝老尊主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老尊主大恩,张炽没齿难忘。”
老尊主挥了挥手:“千年以来,没有象今天说过如此多话了,不要忘记我们之间所说的,你去吧。”
张炽出得洞来,身后那洞门又自动关上,抬头处,晚霞满天,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天。
这一夜,张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今日与老尊主的一席交谈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经小周天运行后的五脏之中,再配合“五禽术”的练习,居然会在五脏之中生成真气,这一点自己万万始料不及,幸亏遇到老尊主,要不然,练到走火入魔,还谈什么完成父亲的遗愿。
迷迷糊糊之间,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睁开眼,旁边的老金也醒了过来,两人见洞外微弱的火光之下,人影晃动,不少追月濑狼从洞口处经过,不知去什么地方。
起身走出洞外,见一群追月濑狼聚集在下方另外一个洞口之处,不一会儿,见洞内走出一群追月濑狼,领头的手中还抱着一只身材较小的追月濑狼。
“嗷呜”,却见领头的那只追月濑狼大吼一声,细听之下,吼声中含着悲伤之意,张炽不禁大感奇怪,与老金一起走了过去。
“雾军卫,发生什么事了?”,见雾军卫也在其中,张炽出口询问道。
见是尊主,雾军卫赶紧从中挤了出来,向张炽拱手后说道:“尊主,是属下一名百人队队长的相好,晚上睡觉时被一条溜进洞里的毒蛇咬了,如今怕是没用了,属下一干人等送她到河边,准备将它水葬。”
“哦?有这等事,我可以去看看吗?”
“尊主的意思是?”,雾军卫不懂张炽说看看的意思,就是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我这儿有专治被毒物咬的法子,只要还有一丝气在,就可将它救活,只是不知道那队长的相好如今怎么样了”,自从银花蟒蛇那儿获得救生丹后尚未用过,张炽也有点跃跃欲试。
“这,我先去问问”,说完,朝着那群追月濑狼走去,挤到那队长身边商量着什么。
不一会儿,只见那群追月濑狼朝张炽这儿分开一条道,那队长抱着相好冲到张炽面前,跪下,嘴里“嗷嗷”地叫着。
雾军卫跟上来说道:“水波队长说它相好还有一丝气在,求尊主救救它。”
张炽蹲下身子,示意那只叫水波的队长将它相好身子放平,只见那只被毒蛇咬过的追月濑狼口吐白沫,双目紧闭,脸色乌黑,伸出手指往它鼻孔一探,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了。
转身朝老金说道:“快去将那救生丹取来,说不定还有得救。”
老金风驰电掣般跑洞中,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颗拇指大小,墨绿色的珠子飞奔而来交给张炽。
张炽将珠子放到那追月濑狼的鼻孔旁,只一息时间,从鼻孔处冒出两丝黑气,尽被救生丹吸了进去,脸上的乌黑之色也渐渐褪去。
待鼻孔中已无黑气冒出,张炽再将珠子放在小腿上伤口处,那伤口处也如刚才般冒出一丝黑气,片刻便被救生丹吸完了。
只听得从水波的怀中传来一阵呻吟声,刚才还奄奄一息的追月濑狼已经转醒过来。
水波听到这呻吟声,大喜过望,将相好放于地上,朝张炽猛磕头,张炽赶忙将它扶起,说道:“水波,快将你相好抱回去休息吧。”
此刻天已微微亮,一众已醒来的追月濑狼见围了一群在这儿,便都过来打听怎么回事,知道事情的原委,又看见张炽出手相救,无不在旁观看结果,等张炽将那追月濑狼救活,收起珠子起身时,周围已围了上千只追月濑狼。
众追月濑狼见张炽将水波的相好救活,无不兴奋不已,不知哪只先叫了起来,顷刻之间,满山遍野都是狼哮之声。
雾军卫一脸喜色地看着张炽说道:“尊主,它们都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张炽却皱了皱眉,将雾军卫叫到一旁问道:“雾军卫,族内子弟被毒物咬伤的多不多?”
雾军卫叹道:“尊主,我们世代居住山中,这深山密林里随处都是毒物,所以经常会有族中子弟被咬,说起来,猛兽倒还不怕,最怕的就是这些蛇虫之类的毒物,来无影去无踪的,你看,就连晚上睡觉都还会受此无妄之灾,之后又无法医治,所以甚是头疼。”
见张炽低头沉思,雾军卫便说道:“尊主,属下去看看水波队长去了。”
“你去吧,老金”,见雾军卫远去之后,张炽回头招呼老金道:“今天我们进山一趟吧。”
直到太阳下山,风军卫等六人才等到从山里出来的张炽与老金,见到他们两人蓬头垢面,衣服也被荆棘挂破多处,风军卫不禁大惊,连忙赶上去问道:“尊主,你们这是去哪里了?”
张炽用手指了指后面的老金,却见老金身上背着一大捆草,奇道:“尊主,你背那么多草回来干什么?”
张炽叹了口气,对六个军卫说道:“这是草药,专治蛇毒的,你们一起来,我教你们这草药的用法。”
原来,早上雾军卫的一番话,让张炽想起前生之时,野外生存训练所学的治疗蛇毒草药的辨别之法,萌生了采些蛇药回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念头,再想想这也是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便当即与老金进山采药去了,只是没想到这异世的山林之中草药会如此丰盛,这一采,便去了一天。
六个军卫听后大为感动,钦佩之心油然而生。‘
“你们一起进来吧”,张炽招呼它们,等大家围着坐下之后,张炽将老金身上的草药取下,分好类别,再一种种拿起来,教六军卫如何辨认。
“你们看,这叫金果榄、这叫半边莲、这叫山梗菜……”,张炽一口气将采回来的十多种蛇药说了出来,然后再教他们如何从叶、茎的形状去识别,最后再将每种草药的药性以及外敷内服之法说出。
待张炽全部说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之时,环顾四周,连老金在内的七双眼睛茫然地盯着他。
这才想起,之前自己都学了两个多月,怎么可能让它们一下子就学会,当下说道:“这样罢,你们先找几只族中比较聪明的女性子弟来跟我先学这些草药的炮制之法,待它们学会之后再教你们罢,至于如何摘采,以后再慢慢学。”
这六个军卫如蒙大赦般,纷纷站起,风军卫一脸羞愧之色:“尊主,属下等愚昧,无法…….”,话未说完,便被张炽打断:“此事不怪你们,慢慢来吧,你们找我何事?”
“哦”,风军卫突然想起今日来找张炽是有要事禀报,刚才被张炽拖着学这草药,差点忘了,急道:“尊主,前日交待之事已安排好了。”
“哦,那么快,那我们明日便可开始了。”
“还有”,雾军卫在一旁也禀报说道:“水波的相好经尊主治疗之后已无大碍,如今我族内弟子对尊主都感激得很。”
张炽听后,心中很得意,但手却一摆,说道:“这是我份内之事,不必言谢。”
众军卫见张炽居功不自傲,心中更加佩服。
见到众军卫脸上神色,张炽暗道:“老尊主,张炽一定不会负你所托,假以时日,定能让你这帮子弟对我心服口服的。”
第二天一早,张炽便在六军卫陪同之下,来到了风军卫找好的山洞。
洞口不大,进洞之后,还得拐两三个弯才能到达洞内,一看到洞内,张炽便觉得这个洞真的很大,比自己的无修洞大了不知多少倍,而且不但只有一个进口,更重要的是,这个洞口是天然的七弯八拐,洞外与洞内几乎没有什么空气流动,这样一来,连洞口都不用遮挡了。
洞壁之上插了许多火把,将整个洞照得通火明亮的。
三万多只年轻力壮的追月濑狼已静候在洞中,见张炽与众军卫进洞,一齐躬身,经过昨天一天,大家都知道了张炽的种种事迹,水中脱困、独自破阵、连挑两军卫、医治蛇毒;见过的也还罢了,没见过的却伸长了脖子,欲一睹这新尊主的风采。
特别是这次听风军卫说,这新尊主身怀上古兽南甲濛熊的熊胆,并且准备用它来让狼族子弟开口说话,一个个都用激动而又崇敬的眼神看着张炽。
洞的中间搭了个好几个架子,张炽将已分成三分一的熊胆干取出一份,想想当初老金是吃了血色金莲的莲子之后才会说话的,便咬咬牙,同时加了一粒血色金莲捏碎后与熊胆干混在一起,分均后放入各个架子中间,将下面的火点燃,火不大,慢慢烤着那熊胆干,不久,一股浓烈的甘苦之味便弥漫在整个洞中。
张炽交待它们盘膝坐下,闻到那甘苦之味没有之后才可出洞,顺便也将老金、墨额穷岌以及玉面鵟雕留在了洞内,便同风、雷等一众军卫出到洞外。
出得洞来,张炽向一众军卫问道:“如今我们族内的子弟是如何分责的?”
风军卫环视众人一眼,说道:“我族内子弟中,尊主为首,军卫次之,接下去便是千军长、最后是百人队长。”
“负责警戒战斗任务的称之为战狼,平时则分散在以炼石山为中心的纵横万里之内,以防止猛兽入侵,如遇危险,则以号角声提醒。”
“其中由我带领的是石斧军、由雷师弟带领的是弓箭军、由云师弟带领的是长矛军、由电师弟带领的是狼牙棒军、由雾师弟带领的是水军、由雨师弟带领的则是这炼石山的守卫军,除守卫军只有一万人以外,其余各军均为一万五千人,。”
“在每一军中,每千人设立一位千军长,而每一千人里又各设十名百人队长,尊主昨日所救的,正是雾师弟麾下水军的一名百人队长,他叫水波”
“而一些身体较弱的,则负责打猎,称之为工狼,约有两万余人,不过,在外负责警戒的战狼也有打猎队,除此之外,还约有近四万余只雌狼与幼狼负责采摘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