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巨响,一条巨蛇从湖底下伸出,张炽三人大惊,急急跃起身形往后退至树林边缘。
停下细看,才发现那条从湖底伸出的不是巨蛇,而是一条长达十多米,粗如水桶的脖子,脖子上的脑袋如乌*般的形状,其大如斗,一双灯笼般大的眼睛盯着他们,两腮处鼓鼓囊囊,不停地蠕动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咀嚼着。
风军卫虽在这云端林海里居住了百余年,但也从未见过如此怪兽,一个激灵,手中石斧竟掉在地上。
赶紧拾起石斧,一张本就棕黑色的脸此刻已涨成猪肝色,幸好张炽与老金正神色紧张地与那湖怪对视着,并未注意到风军卫的失态,否则它还真恨不得打个地缝钻进去。
“一会儿我喊走,你们两个就散开,我来吸引它的注意,你们到它后面去攻”。张炽朝它们两人吩咐道。
话刚落音,只见那只湖怪的嘴一张,又是一片赤红色的金属雨从口中喷出,张炽大喊一声:“走”,老金与风军卫运起全身功力,往张炽两边飞奔而去。
张炽手一挥,一只银月斩在身前如刚才一般形成一道圆盾,挡住这一阵疾射而来的赤红色金属,另一柄银月斩则反背于后,蓄势待发。
当那阵金属雨落下之后,张炽一声暴喝:“去”,另一柄银月斩已从身后朝着那湖怪旋转激射出去。
不料那湖怪的脖子底部突然鼓了起来,那鼓起之处由脖子底部急速往头部升起,到了喉咙之处,口一张,又是一阵暴射而出的金属雨。
这次的力道好象比刚才那一次来得要更猛烈些,激射而出的银月斩被那金属雨击中,竟朝张炽站立的地方倒飞了回来。
张炽仍旧用银月斩在身前幻起一道盾影,挡着那金属雨,口中却大呼道:“老金,风军卫,攻它脖子下方。”
老金继续在湖边飞奔而去,绕到那湖怪的左侧,弯腰从在上捡起一截手臂粗的枯枝,伸手就朝那湖怪的脖子底部甩出,风军卫也在湖的右侧将手中石斧力注真气,往湖怪脖子底部飞去。
枯枝与石斧自一左一右同时击中怪兽,可是,瞬间便被弹了出去,那湖怪的皮竟不知坚韧到何种程度。
张炽的头脑有点乱,这湖怪似曾相识,却又始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打又近不了身,这下可头疼了。
老金与风军卫自将手中武器朝那湖怪扔出之后,见根本不起作用,也停下了脚步,三人呈三角之势站在湖边。
风军卫将石斧扔出之后,便没有了武器,左右看看,只得捡起地上一根约一丈长的棍子,权当作长矛一用。
老金已摸出金刚爪套在手上,张炽将一柄银月斩插回腰间,也取出五只金刚爪套在左手之上。
那湖怪见三人立着不动,也停止了攻击,一条水桶粗的长脖子顶着那颗硕大的脑袋左摇右摆,警惕地盯着三人。
张炽的脑筋急速地飞转着,突然,三丰祖师的那本《洪荒异誌》里的一面插图出现在脑海里——双头砂鳌,木之灵的话又回响在耳边:“此怪乃是一湖怪,名为食砂双头兽……。”
难道这只就是双头砂鳌?可是只有一只头呀,会不会是还有一只头未伸出湖面?
正当张炽百般猜测的时候,那只湖怪从鼻孔中喷出两道粗气,将粗长的脖子往风军卫那边伸去。
风军卫手持木棍,见那湖怪的巨头往自己伸来,竟似吓傻了般,呆立当场,见风军卫一动也不动,那怪兽蓦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尖尖的利齿,往风军卫当头罩下,眼开就要将风军卫吞噬。
张炽大惊,“风军卫小心”,语音未落,人已如闪电般腾空而起,朝着那湖怪的头部急飞而去,手中的银月斩也已满含真气划着弧线射出。
却见风军卫手中木棍一晃,棍尖处一阵“霹叭”的空气爆裂声,无数的棍影包裹着风军卫,棍影中夹着点点棍尖朝着那张开血盆大口的湖怪而去,赫然正是《点星枪法》中的第二式:星斗满天。
那湖怪距离风军卫太近,待风军卫枪法使出,发现不对劲之时,想收回脖子却已然太迟了点,棍尖激出的星星点点已有好多击中湖怪的口腔,其中一枪更是直接刺中那湖怪的眼睛。
湖怪的眼睛一被风军卫刺中,立即痛得将头横拍竖扫,风军卫还不待使出第二枪,便被那湖怪的头部扫中,蹬时将风军卫往背后的树林直拍而去。
张炽此时已跃至那湖怪的头顶,正好碰到那湖怪将风军卫扫进树林后,高高地将头颅昂起,便顺势扑了过去,套着金刚爪的左手力贯七成真气,欲钉进那湖怪脖子上的肉中。
眼看张炽就快达到目标,不料水面又是一阵声响,只见另一条与这一模一样的脖子从湖底下冒起,一阵密集如雨的金属块从口中朝着即将落下的张炽喷射而出。
这一下过于突然,待张炽惊觉湖水有异时,已身在半空,无法借力往岸边飞去,只得将实丹中真气分出部分运转小周天,护住全身,一阵阵被金属块击中后的疼痛传来,张炽的身形已被打到湖岸上。
连运起小周天,周身传来的疼痛才慢慢消失,往湖中再次看去,只见湖中央,两条粗长的脖子顶着两个差不多大小的脑袋,后面升出湖面的那只正舔着那只被风军卫刺中的眼睛。
张炽虽然被那金属块击中,但至少他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只怪兽真的就是那书上记载的上古兽——双头砂鳌。
这双头砂鳌因体内会分泌出有一种专门溶解金属的体液,故喜食各种金属砂砾,因此专门出没于各地有金属矿藏之地,而被溶液溶解后的金属又被它贮藏在身体的某一地方,直到贮满之后,才将其喷射而出,不同的金属在其体内被多次溶解后又凝结成块,故而张炽也分辨不出从它口中射出的金属到底属于何种金属。
而这双头砂鳌因时常需要将贮满之后的金属块喷出,故它所在周边的飞禽走兽便成为它喷射取乐的对象,只要被击中者,无不登时毙命,时间一长,只要有它在的地方,周边均无鸟兽生存。
张炽此刻才恍然,那木之灵所说的食砂兽,不是沙子的沙,而是金属砂的那个砂。
依此看来,这湖中之水呈赤红色,想必湖底之中一定有某种金属,故而会惹得这只上古兽在此。
两条粗长的脖子相互缠在一起,后面升起的那条象是在安慰着前面那条似的,不一会儿,缠在一起的脖子分开,受伤的那条往风军卫摔进树林的方向一伸,两条脖子竟缓缓地向风军卫方向的岸边游去
那双头砂鳌的体型还未露出水面,但从它所移动之后一**涌上岸的湖水,便可见一斑,果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两条脖子已全部露出水面。
张炽一看,心里暗暗叫道:“我的天哪,这两条脖子起码也有近三十米长。
再接着,双头砂鳌的背部也逐渐露出水面,只见它的背部如龟壳一般,只是这整个龟壳全部露出之时,竟快有四个篮球场大小。
一座小山般的双头砂鳌从湖底爬出之后,挪动着巨大的身躯往树林中而去,欲将风军卫找出,一报眼睛被刺之仇。
湖的另一边,老金也飞身往张炽处赶到。
张炽乘着双头砂鳌伸长两条脖子在树林里寻找风军卫的时候,与老金对视一眼说道:“跃到它背部去,找到机会便攻击它脖子下方。”
老金点了点头,几乎同时,两人身形急跃而起,朝着那龟背而去。
两人降落在龟背之上,那双头砂鳌并无任何感觉,一心伸长了两条脖子在树林里寻找着。
张炽心生一念,沿着双头砂鳌后腿上方的龟背往下滑,待到它后腿之处时,左手金刚爪暗含真气,往它后腿处挥去。
如此大的力道挥出,只划破后腿处一点皮,对于双头砂鳌来来讲好象一点也没感觉,张炽挂在上面,心中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心中一狠,右手银月斩再次朝着身边的后腿挥出,终于迸出一丝绿色的血液,将它的后腿处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次终于引起了双头砂鳌的注意,那条受伤的脖子往回看了看,见老金立在它背上,头一甩,近三十米长的脖子便“呼”的一声,往老金挥了过去。
老金一个腾空,躲过了这条脖子的一击,却没料道那脖子竟又如闪电般快速地往回一甩,“叭”的一声,脖子如蛇身般弯曲着,那头部却正好击在老金下落的身形之上,将老金朝着张炽这边的方向远远击出。
见老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脖上之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老金伸去,欲将其吞落肚中。
张炽见状,大惊,赶紧又是一斩,双头砂鳌吃痛,扭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腿上还挂着一人,血盆大口拐了个方向,朝张炽噬来。
张炽提气飞身,整个人便跃到龟背之上,那条受伤的脖子速度也不慢,蛇行一般也紧跟在后面,张炽足尖在龟背上一点,“嗖”一地声,人已倒飞出二十多米远。
看着那蜿蜒而行的脖子,张炽脑中闪过一道亮光,气得直骂自己笨得半死。
迅速地收起银月斩,将腰间的如意筋取下,真气一注,如意筋暴涨了近五十米,右手一甩,空气中响起一阵“叭叭”声,已缠住了那条脖子。
左手食指一弹,一根金刚爪如流星般,闪着精光朝着双头砂鳌这张着的血盆大口而去,正中上愕,除了眼睛之外,口腔内是双头砂鳌另一个薄弱之处,此刻被金刚爪钉入,双头砂鳌痛得将脖子急甩。
如意筋的另一头在张炽的手上缠着,双头砂鳌的头一甩,便将张炽整个人带起,忽而在地上直拖,忽而在水面掠过,忽而又在空中飞来飞去。
双头砂鳌的另一个头也停止了搜寻风军卫的动作,缩回脖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飞天入地的张炽。
忽然,被甩来甩去的张炽在如意筋的牵引之下,改变了方向,直朝树林中飞去。
张炽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身形暴跃而起,手中如意筋再长了十多米,人已隐入树林之中。
只见一条身影在林间穿梭着,霎时间,如意筋已缠着五六棵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大树,那被如意筋缠住的脖子猛地一拉,树林一阵摇晃,而那双头砂鳌整个庞大的身躯却被拉前了三四步,脖子上缠着的如意筋却又陷进皮里三分。
另一条脖子上的头见状,才感觉到不妙,也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往如意筋上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