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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两相探
    羊公胜装出一脸无奈:“唉,我这羊家集远离天野都,却与这长安都靠近,如若有事,待天野都救援之人到来,恐早被夷为平地了,为了族中子弟,老夫还能如何?所以前几日这洪彪来我处出重金购虎鲟,老夫也不得不答应,也幸好如此,才有机会结识金少侠。”
    心中想的却是:羊家集五万弟子五万兵,抛开铸山派不说,若真要对付这私盐帮,就算他十个也不够瞧,只是老夫还身肩重任,又不知道你小子的底细,哪能随便说出,坏了大事老夫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说得也是,可今日为了在下,岂不是给族长凭添许多麻烦?。”
    “金少侠千此言差矣,方才少侠不是说我们乃有缘之人吗,更何况金少侠乃胞弟的救命恩人,如羊公胜为怕麻烦而将恩公拒之于门外,那羊公胜兄弟俩还有何面目存于世上”,这一番羊公胜倒是出自真心。
    “有缘之人一说是你胡绉,但救了羊公胗却是不假,再说这虎鲟岂是常人随便可捕获?”,羊公胜心中想道,但对于这横空出世的张炽,羊公胜却越来越觉得是个谜,会不会他就是自己一直要等的人?。
    正待开口询问张炽的来历,却见羊倩一脸笑容地从厅内跑了出来。
    “爹、二叔,金大叔,唔,金公子,晚餐准备好了”,一开始声音挺大的,叫到金公子的时候,声音却小了许多,脸色也不自然起来。
    羊公胜只得咽回刚到嘴边的问话,起身请张炽与老金入席。
    满满的一桌,虽然对羊公胜一家人来说,只是比平时更好一点的菜肴而已,但对于吃了三多年果子与烤肉的张炽来说,何异于珍馐美味。
    张炽还好一点,懂得克制一下自己的食欲,老金则不然,从未吃过人居之地饭菜的他,闻到这菜的香味,早已顾不得什么人形猴形了,一上桌便“悉悉索索”大吃一通,碗碟叮当起码响,根本就毫无吃相可言。
    羊夫人与羊武兄妹看得有趣,羊公胜两兄弟却怀腹狐疑:“这老金看起来象是饿鬼投胎,好象很久没吃过人间的食物一样,这两人究竟从何而来?到此何事?”
    “金少侠,老朽疑惑,不知金少侠为何会与家仆出现在这死亡林海里?”羊公胜问道。
    张炽已料到一定会有如此问题,早已和老金想好说词,幸好这个世界不需要身份证这种东西,当下放下筷子,一脸沉痛地说道:“不瞒两位族长,我本是地心大陆人氏,因幼时家中惨遭横祸,被我这家仆老金所救,为躲避仇人追杀,便千里迢迢来到这云端大陆,躲进了这深山老林。”
    偷瞄了羊公胜兄弟俩一眼,见他们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便继续说道:“这一躲便是十多年,老金见我已束发成人,便欲带我回家看看,如上天垂怜,当手诛仇人,以慰父母在天之灵”,说到最后一句时,张炽已是真情流露,眼里也透出一丝杀意。
    “哦,原来如此”,羊公胜兄弟见张炽表情不似有假,不胜唏嘘道。
    “那金公子如今有何打算?”,羊公胗问道。
    “打算?”,张炽一怔,这还真没想到,只得胡乱说道:“在下与家仆久居山中,已不知这世上变成何样,如今更是身无分文,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金公子不嫌弃,这羊家集便是你家,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我兄弟俩也可向这位金大叔讨教讨教”,羊公胗大声说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张炽心中狂喜,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如此叨唠两位,在下甚感不安。”
    “金公子,所谓心中不安之言就不必多说了,今晚就到我家安歇罢,小武,你去告诉你婶婶及小鼎与小缶,叫他们准备好两间客房,晚上有贵客临门”,羊公胗当即吩咐羊武道。
    “哥,我与你一块去”,羊倩听闻张炽要在此处居住,心里莫名地一阵高兴,当下与羊武一起往二叔家走去。
    酒饱饭足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羊公胗家距胞兄的不远,府邸的气势虽不如羊公胜,但也是三进三落,幽雅别致,在这羊家集上,也算是大富人家了。
    羊公胗的夫人照例又是一番感谢,羊公胗叫过两个十三四岁的儿子羊鼎与羊缶,磕头拜谢恩公,便领着张炽与老金洗涮歇息去了。
    躺在床上,盖着还带有阳光味道的被子,张炽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个出到人居之地的第一晚,竟是让他如此的伤感与难忘。
    这一夜,是张炽到这异世之后睡得最香的一晚。
    睡得正香之时,神识突然一动,一阵木棍相交的敲击声夹杂着“喝喝”声从院子里传进来,仔细一听,原来是羊鼎两兄弟已经起床练功了。
    心里暗骂自己,才第一天到人居之地便如此贪恋享受,赶紧起身后,穿上羊公胗夫人昨晚就准备好的新衣,虽说是新衣,却也是一般渔家子弟平常所穿,洗了把脸,却见盆中水里倒映出一个神采奕奕,俊雅不凡的少年的脸。
    开门走了出去,见那两兄弟手中拿着剑,正在前院对弈,老金正饶有兴致地在看着。
    张炽见左右无人,便也走过去瞧,这一瞧不打紧,立即神情专注起来。
    越看张炽心中越惊,那两兄弟使的赫然正是血狼堡中的“六花剑法”,虽然两人并未使出内力,但这一招一式已颇具火候,显然已练习多年。
    “这羊家集与血狼堡到底是什么关系?”,张炽盯着两兄弟练剑的身影,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查探究竟。
    “大哥,你看这金公子看了鼎儿和缶儿练剑,好象无所动容一般”,远处,羊公胜两兄弟正躲在一间厢房里看着张炽的神情,那房间已经过隔音处理,但两人还是压低了声音。
    “也许他不认得这剑法也说不定?”,羊公胜也拿不定主意。
    “那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一试?”
    “血狼传人的右肩之上会有一血狼头胎记,你这就安排一下,找个机会让他露出右肩瞧瞧。”
    这边,张炽已鼓起掌来,大声说道:“好剑法,小鼎小缶,你们使的剑法真好看,是谁教你们的呀?”
    两人停下剑法,施了个礼,说道:“恩公,是爹跟大伯教的。”
    “以后你们就叫我炽哥好了,恩公恩公的,听着挺别扭”,张炽微笑着说道。
    “是,炽哥”
    “看你们使得那么好,一定学了好长时间了罢”,张炽有点汗颜,自己居然在套小孩子的话。
    “我学了八年,弟弟他学了六年”,这两兄弟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看来都是从六岁便开始练习这“六花剑法”的。
    张炽闻言,已知这羊公胜两兄弟即便不是血狼堡的弟子,也很有可能在血狼堡呆过,只是除了听说过有二千弟子逃脱以外,没听说过还有其它弟子在外的呀,再说他们在这儿也这么久了,与那二千弟子也搭不上任何关系呀,难道会是血狼堡叛堡弟子不成?
    正思索间,羊鼎说道:“炽哥,听爹说你武功很厉害,一个人便可抓虎鲟,可否教我们兄弟两招?”
    “其实这位金大叔才是真正厉害之人,那虎鲟是他抓的”,心想,老金不会血狼堡的功夫,可以让他去应付应付应该没问题,待查清状况之后,再作决定。
    “老金,你就陪这两兄弟玩玩吧,小心别伤着人家”,张炽将球抛给了老金。
    “是,少爷”,老金应道,对两兄弟说道:“你们一起来攻我呀。”
    张炽正欲离开,大门口已传来羊倩的声音:“二婶,金公子起床了吗?”
    声音传到厢房,羊公胗向大哥打趣道:“大哥,倩儿什么时候起会关心别人起床啦?”
    羊公胜脸一沉:“这孩子,还不知人家底细就如此献殷勤,胗弟,试探一事,越早越好。”
    “是,大哥,我这就去安排”
    耳边却听得大哥喃喃自道:“得找个机会给这丫头说说,可别无意之中把我们羊家集给卖了都不知道。”
    张炽听到羊倩的声音,心中一动,走到了正厅,正好羊倩也走了进来。
    “羊姑娘,你找在下吗”,张炽看着羊倩,这丫头今天将头发结了个小结鬟,系一条鹅黄色丝帕,身上也穿了件鹅黄色胸口绣着金丝百合的褶叶裙,衬出一副玲珑凹凸的身材,脚下穿着一双白色小蛮靴,不但比昨天更加漂亮,而且还多了几分成熟。
    “啊,金,金公子”,羊倩乍一看到张炽,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声音,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俊朗儒雅,身材健壮的少年与昨日一身破衣袍,胡子纠结的人相提并论,一张白皙的脸庞霎时登红,笑起来如一弯新月的眼睛也不自觉地垂了下去,不敢看着张炽,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神态表露无遗。
    “娘叫我来请金公子与金大叔一起过去用早膳”,与刚才叫着二婶时的声音相比,此刻的声音只能与蚊子相似,幸好张炽听力甚佳,听清楚她是在叫自己与老金一起去吃早饭。
    “多谢羊姑娘,我这就去叫老金出来罢”,美色当前,张炽心中虽然一阵荡漾,也并没有往深处多想,返身正要去叫老金,羊倩的声音又在背后飘来:“金公子,以后你就叫我倩儿吧。”
    这次声音比刚才大多了,不过羊倩却已跑出了大门外。
    “看来,查探一事从这羊倩身上着手会容易得多”,看到羊倩的神情,经历过前生情情爱爱的张炽心中已明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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