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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灭分舵
    声音不大,对铁仝来说,却如晴空霹雳。
    “嗷”,墙头上响起一声狼嚎,众狼相互呼应着,霎时间一片恐怖的狼嚎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久久地回荡在小村庄的上空。
    院子里的帮众乍闻这嚎叫声,一阵冰冷的感觉从心底冒起,七分酒意也醒了五分,没被吓傻的,则鬼哭狼嚎着到处摸着兵器,可是已经太迟了。
    墙头之上,众战狼已出手,一支支长矛“嗖嗖”地如矛雨般朝院中众人射去,不少私盐帮弟子还未来得及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身体已被长矛贯穿,或被带得飞起,或被直钉在地上,双手握着插在胸口的长矛,恐惧的眼睛睁得锃圆。
    风军卫站在古堂主的身边,手一挥,众狼从墙头下跃下,拔出插在尸体上的长矛,拾起掉在地上的各种兵器,追杀在第一波矛雨中尚未丧生的私盐帮弟子。
    刀光矛影过处,余下的私盐帮弟子纷纷在惨叫声中倒下,有些回过神来刚要举刀反抗,却遭到战狼更加凶狠的杀戮,这些平时只会打着私盐帮的名声在外欺压百姓,招摇撞骗的弟子如何是这些追月濑狼的对手,半个时辰不到,厅外的二百余人全部便被斩杀殆尽。
    古堂主的那一声“杀”字刚出口,铁仝便闪进厅内,关上厅门。
    惊魂未定的他实在搞不懂,为何帮主平时敬若上宾的古堂主竟会对他们下杀手,而且还不知从哪儿找来那么多怪物作帮手,只是此刻已容不得不得他想那么多。
    “老子就跟这姓古的拼了”,铁仝扛起九环刀,朝着厅内还剩下的五十多人说道:“你们从后厅走,能逃出去的,告诉洪帮主一声,我铁仝为他老人家尽忠了。”
    话刚落间,身后“嘭”的一声巨响,正厅的四扇门已被震得脱离门框,朝着铁仝飞射而去。
    铁仝庞大的身躯猛一转身,手中九环刀自下而上抽出,一刀将飞向自己的一扇门砍成两截,厅外,古堂主身后跟着两只追月濑狼正跨过门槛,一步步地走了进来。
    “铁仝”,古堂主还是那副冷冰的表情,阴着声音道:“放下兵器,或许我还会考虑留你一命。”
    “放你娘的屁,古坚”,此刻铁仝根本没心思去辨别这个古堂主的声音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双眼怒睁喝道:“枉洪帮主赏识你,不但不计较你打伤二帮主,还提拔你为堂主,你竟然吃里抓外,洪舵主呢?”
    “死了”,古坚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望着铁仝说道:“既然你那么关心他,那我就送你们去跟他见面吧。”
    后厅的两个偏门涌进了刚刚将外面的弟子追杀完的追月濑狼,将铁仝及剩余的五十多名私盐帮帮众围堵在了正厅里,一些不怕死的弟子刚举刀准备反抗,身上便已多了四五把兵器。
    “古坚,我与你拼了”,铁仝见已无退路,抱着必死的决心,手中九环刀一抖,刀上的九个铁环发出一串刺耳的声音,刀一横,顺势,转了个圈后,带着啸声朝古坚当头劈下。
    古坚私毫不为所动,左侧身后已闪出一只追月濑狼,正是风军卫。
    手中长矛带着“咻咻”声响,朝着铁仝身上五个方位刺出,五点白光在厅中亮起,继而白光越来越多,连成一片,朝铁仝笼罩而去。
    铁仝一惊,急忙挥刀自保,九环刀在身前幻起一道刀幕,点点白光一击到刀幕上,劲力便被反弹而起,朝着四面八方射出,将厅内的椅子、花瓶,布幔等物品击个粉碎,一些帮众和追月濑狼躲闪不及,也被这刀幕上弹射回来的劲风击伤,厅中不时响起一声声哀号。
    风军卫毕竟对敌经验不足,这几式枪法消耗真气极大,到最后真气不继之时,尚兀自不懂变招,铁仝以守势保存体力,见风军卫手上长矛刺出的速度越来越慢,寻个空隙,乘着几点白光消失之时,手中刀势一变,人已飞扑而起,刀脱手,朝着白光消失后风军卫露出的身形疾射。
    风军卫见眼前此人体型彪悍,一开始已小心提防,但不曾料到对方竟能发现自己枪法中真气运转不顺时的一丝破绽进行反击,手中长矛急急回挡。
    这木长矛哪里能挡得住九环刀,“嚓”的一声,长矛断成两截,九环刀毫不停顿地继续劈向风军卫。
    身旁人影晃了一下,古堂主夺过风军卫手中的半截长矛,击在刀背之上,顺势已将手中的半截长矛插进环中,九环刀绕着长矛嘀溜溜地急速转着圈,张炽沉喝一声:“回去”,九环刀已脱离长矛,“嗖”地反向着以更快的速度朝铁仝飞去。
    铁仝身在半空,原本准备九环刀被格档住后,飞身而上将刀夺回,与这人立之狼近身厮杀,不料见对方长矛如此不堪一劈,九环刀竟力道不减地飞向对方,哪知道古堂主身手如此了得,挺身相救,化解了那人立之狼的危机,不但如此,刀还以更加凌厉的速度朝自己倒飞回来。
    将身子硬往一边拧了几寸,九环刀贴着铁仝的胸部飞过,正想着“好险”,只觉得胸部一阵疼痛传来,一截木棍已从右胸刺出,“砰”的一声巨响,铁仝魁梧的身材掉落在地上。
    挣扎着抬头,看到古堂主手中的半截长矛已不见,铁仝清楚得很,正是刚才自己躲开九环刀时,古堂主乘机将手中木棍射出,从自己的背部插入,右胸刺出的。
    见铁仝已无法再反抗,古堂主手一挥,那群袭击分舵的人立之狼纷纷出手,余下弟子皆无一幸免。
    看到眼前的一切,铁仝悲愤交集,恍惚间,听到从门外走进一只人立之狼,向古堂主说道:“尊主,属下皆已查过,无一逃走。”
    “这些人立之狼竟然会说话,原来这古坚是这些狼的君主”,铁仝此刻的惊骇程度比刚才看到古堂主要杀他们之时更甚,还想大声责问古堂主到底是谁时,右胸处一阵剧痛传来,神志已越来越模糊,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古堂主见铁仝已昏迷,蹲下身子,朝他鼻孔探去,见还有一丝气息,微微一笑,转身带着风、雾两军卫走进内室洪彪、铁仝等人居住的房间,不多时,三人已各自抱着一个大包袱从里面出来。
    “想不到这私盐帮一个分舵竟如此有钱”,古堂主看着这三个装满金币银币以及一些金银玉器等包袱,以他目前对这个世界货币的了解,这里面起码值五千金,不由得高兴地朝着风军卫说道:“风军卫,你们还是从水路返回,过些日子,我买些人居之地的生活物什让小黑带回去给你们。”
    风雾两军卫正待出门,身后却又传来古堂主的声音:“还有,回去多派些人手加紧打捞“焰龙铁”,我会让人多打制些兵器带给你们,如再以这木石制成的兵器对敌,容易吃亏。”
    想到刚才被铁仝一刀劈断自己的长矛,风军卫此刻还心有余悸,不禁连连答应,带领众战狼出门而去。
    古堂主背着三个装满细软的包袱,手在脸上一抹,张炽那张剑眉星目,英气十足的脸露了出来,看着手里的树筋皮,心想:“这燕公还真是送了件如此好用的东西与我,接下去,就看私盐帮如何与那葫坚鬼打鬼了。”
    身形一跃而起,人已如鬼魅般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
    第二天,在羊公胜府上,一张写着“羊族长亲启”的信函出现在羊公胗的书房,上面写着:“私盐帮天野分舵已灭,族长心头之刺已除,此份大礼送与羊武兄大婚之喜,另:云碧河上游,二族长再生之地,千余斤“焰龙铁”待族长亲收,炽。”
    将信笺点燃,羊公胜心潮澎湃:“看来,挥师灭狼城,一雪灭堡之大耻之时,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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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雾浓。
    一个头绑一束英雄巾,胸前绣着大大的白底黑字“铸”字的黑衣武士服的大汉骑着一匹飞燕马,从空明城城主尤三豪豪华的宅第中飞奔而出,出了空明城后,直往铸山派而去。
    晌午时分,尤三杰手里拿着公孙质送来的密函,在掌令楼的客厅中来回踱着,旁边椅子上坐着的田蒙沉思良久,说道:“依老朽看来,这公孙代城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别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大事,可是,又说如血狼传人的传言属实,可借机灭了羊家集,矛盾,矛盾哪。”
    尤三杰停止来回走动,眯起一双眼睛朝田蒙道:“田师傅,我看这公孙质是想借我们之手乘机摸清拱北谷的反应,你想想看,这羊家集即使灭了,我们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唯一可试探的,就是拱北谷方是否会派人救援,可是,我们利用私盐帮在羊家集已闹了这么久,至今尚无见其有所动作,这才是最令人担心之处。”
    “唔,掌令言之有理,那当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如今之计,按公孙质那小儿所言,找些人去羊家集看看,但绝对不能闹出事来,待我方布置好后,方才能行事。”
    “就怕公孙代城主那儿不好交待。”
    “这有什么,我们就演场戏给那淳于草包看看。”
    说完,两人皆呵呵大笑。
    第二天正午,两匹快马驮着两人从空明都方向而来,朝着铸山派山底的大峡谷扬尘而去。
    “咻”地一声利响,一支挂着一面三角旗的箭从峡谷半腰间射出,直插入那两匹快马跟前不到二寸远之地,马儿吃惊,“咴咴”叫着人立而起,马背上之人手中缰绳一紧,双脚一夹,已稳稳当当地贴在马背之上。
    “来者何人,何故闯入铸山派,报上名来”,山腰上传来一阵声若洪钟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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