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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两虎斗
    张炽这四个字一出口,叶海德已将衣襟下摆撂起,斜插在腰间,足尖一点,人已往后平飞而起,落地时,脚跟顺势在地上一把刀的刀柄上轻微一顿,那刀已腾空而起,翻了几个跟头,将手一伸,轻巧地将刀抓在手中。
    旁边众人见叶总管在亲自与金副都督动手,一个个既兴奋又紧张,不用人招呼,早已“呼啦啦”地往思乡楼的厅堂外退了出去,原本因人多而显得拥挤的酒楼突然变得异常空旷。
    申蛮与许大元等人担心地看着张炽,后者微笑地看着他们,微微摇了摇头,才无可奈何地与众人一起退出厅堂。
    南宫肃见两人斗志已决,自己再劝下去也是枉然,只得徒劳地对两人说了声:“两位武艺高强,非南宫肃所能劝阻,只是望两位能点到为止,万一到了主公面前,大家也好有个交待。”
    此刻张炽与叶海德谁还顾得上南宫肃的废话,待他一走开,叶海德便将刀舞了两下,摆了个起手势,对张炽说道:“金副都督,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老夫乃赤霞都叶家后人,使的是家传的“叶家三十六式三停刀法”,老夫学艺不精,待会儿动起手来,可无法收发自如,若有伤了都督,还望多多海涵。”
    言下之意就是,待会儿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若是被我伤了,那只能怪你自己学艺不精。
    张炽哪有听不出之理,此时他反而气定神闲,往场中跨出一步,左手背负,右手往前一伸,说道:“叶总管,彼此彼此。”
    叶海德此刻想见的是张炽的真正功底,看见他两手空空,竟是欲以一双空掌与他对敌,不禁提醒道:“副都督,我可不是穆总管,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还是选件兵器吧?”
    “哈哈哈”,张炽忍不住大笑起来:“叶总管,看你也是武学高手,怎地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话锋一转,语气倾刻间变得冰冷:“姓叶的,就凭你那什么三停刀法,想伤得了我,做梦。”
    本来叶海德尚有几分手下留情之意,只要试出张炽的真实功底即可,可是此时却被他的话激起了心中无名的怒火,愤而忖道:“主公,这金炽也太过于嚣张,属下今天这口气若不出,实在难以下咽,请恕属下不按您的吩咐了。”
    “接招罢”,叶海德再不废话,六成真气磅礴而出,将刀自胸前挑出,身形一旋而起,双手握住刀柄,自上而下,刀身带着沉重的“呼”声,朝着张炽面门砍去。
    张炽真气力灌双指,目视着叶海德力劈而至的刀锋,正待用双指去夹,哪知手刚伸出,叶海德刀势已变,刀柄一拧,刀锋已朝着张炽的手指横削过来。
    张炽立即化指为掌,掌背继续迎着削来的刀面顶去,这一下顶个正着,那刀被顶得往叶海德面上拍去,却见叶海德不慌不忙,凭空一翻,足尖已往张炽下颌踢来。
    刚才那刀砍、变势、横削竟然都是虚招,只是引诱张炽将注意力放在刀上而已,张炽将刀顶出去以后,身形自然往前倾出,正好将下颌处露出一个空门,往叶海德踢出的足尖迎去。
    张炽见那一腿如虚似幻般踢至,看似慢,实则是太快,半息之间便已至下颌处,肾脏处自然引出一股气流,一式“虎挪”如行云流水般,上身已“攸”地平移两寸,叶海德这一足便擦着张炽的脸飞过。
    一招刚过,叶海德便已试出张炽武学比起主公与穆都督猜测的更加深不可测,心中掠过一丝畏惧感,但也激起他的豪情,整个身子借踢出之势,往后翻身,双足在身后厅堂内的柱子上一顿,整个人已呈“海底探月”势加速往张炽飞去。
    人虽在空中,但刀中真气不减,握住刀柄往上一挑,一道霸道的真气自刀尖激射而出,沿地面而去,在地上留下一道四指深的沟壑。
    “难怪这叶海德能做到内务军总管,看来也不见得象外面说的,全凭心机,手下居然两下子”,张炽刚刚有惊无险地避开叶海的一踢,对这叶总管的一身武学也不敢小觑,凝神静气,专心施展“五合聚集之气”。
    这两个月来,看体内五脏气流被穆彪引发之后,每晚张炽都勤练不缀,除了肺部之中的赤鹿之气外,其余四脏中的白虎、朱猿、紫熊与黑鹰之气已越来越娴熟,渐渐的了心随意动,由内而发之势。
    此刻见叶海德用真气催发刀气朝自己直劈过来,张炽心中竟微微一惊:“怎地这叶总管的身手看似不在穆总管之下,光凭这刀气便可与那日穆都督的袖里乾坤相媲美。
    只是当时穆彪是空手,此刻叶海德手中却拿着刀,虽然这刀也只是一般的铁所铸成,但在叶海德真气催动之下,不比削铁如泥的宝刀差到哪里,当下不敢大意,吸气提身,斜飞而起,避开叶海德这凌厉一击。
    叶海德身形陡然下落,人已缩至地上,一个打滚,握住刀的手急速飞旋着,一片刀幕自下而上朝张炽的双足笼罩而去。
    张炽身在半空,足下是如影随行的刀幕,厅外的许大元等人看到张炽的险境,却无法给力,正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哪知张炽突然掌呈虎爪状,“扑哧”一声,已将五指插进厅堂柱子之中,身形一晃,已不见人影。
    陡然间失去目标,叶海德手中的刀影慢了下来,正在此时,张炽的身形如魅影般从柱子后闪出,双腿以“猿弹”之势,快如闪电地朝着叶海德手中的刀反踢而去。
    叶海德虽已猜出张炽可能就躲在柱子背后,但此时为时已晚,慌乱之中,将刀一横,左掌拍在刀背之上,全身真气急泄至刀上,欲抵挡住张炽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每一脚踢来均力贯万斤,叶海德手中之刀若不是有他的真气护着,恐怕早已碎成千万片,饶是如此,他的整个人仍被踢得斜飞而出,额头上也冒出一粒粒斗大的汗珠,头发被震得凌乱不堪,狼狈不已,心中兀自叫苦不迭。
    “咚”的一声闷响,不知何时,叶海德的背部重重地撞在墙上,张炽见机会来了,最后一脚加重了力道,欲将叶海德踢得穿墙而出。
    叶海德毕竟也不是省油的灯,刚才背部在墙上一顶,身形便往地上一凹,真气一泄,人已轻飘飘地如纸般躺在地上,张炽一脚落空,万斤之力全部踢到墙上,那墙如何承受得了,“轰隆”一声,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赫然出现在大伙眼前。
    乘此机会,叶海德喘了口气,将手中已变形的刀一扔,随手凌空抓起另一把刀,顺手挽起一个刀花,“三停刀法”中最具攻势的一式“人神俱灭”已往张炽的背部招呼而去。
    叶海德也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得施展出这一招不要命的打法,只见刀尖忽左忽右,刀气如绵绵细雨般攻向张炽全身,刀锋在从洞外射进的阳光中闪出丝丝寒芒,交织成无数的横线竖线,愈织愈密,却丝毫不留后招。
    张炽刚刚一脚踢空,还未来得及转身,一阵绵密的刀气便已从背后袭来,体内小周天应气而生,护住背部,可是衣服却被划得七零八落,刀气划在张炽的背上,顿时将他后背划出一道道血痕。
    申蛮、许大元等人看得清清楚楚,个个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叶苞等人却面露喜色,却哪知道叶海德越来越心惊,自己每一刀砍在张炽背上,竟如砍在钢铁上般,看似将张炽划得鲜血淋漓,但每一刀下去,便明显感觉得出看张炽的体内反噬出一股股的力道,自已真气愈强,那反噬的力道越重,几十刀一过,手已被震得又麻又痛。
    只是惊恐之下,他没注意到,张炽背部的伤痕在快速地复原着,如果被他看见,恐怕早已将刀扔掉,掉头就跑了。
    张炽心中已无比愤怒,这叶海德分别就是想致自己于死地,若不是自己小周天护着,那么此时早已被碎尸万段了。
    他哪知道此刻叶海德也是苦不堪言,欲罢不能。
    又是一刀砍至,张炽身形已定,顺着刀势一个斜飞,避开后将脚下一张破桌子朝叶海德踢去,“哗啦”一声,桌子登时被劈面四五块。
    张炽将身上被砍破的衣服一扯,露出精壮,匀称的上身,全身肌肉经小周天的运转后,每一块节节鼓起,惹得一旁围观的众人阵阵惊叹不已。
    叶海德无心欣赏,刀法一变,将自己整个人裹在刀影之中,只见一团光影围绕在张炽的身边,忽左忽右,刀风过处,尽皆化为碎片。
    张炽静立当场,已将两只手平放胸前,刀影每袭而至,他的身子便随意地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蓦地,突然大喝一声,一拳斜地里朝着刀影劈来的方向挥出,拳与刀背相触,两道真气碰撞过后,犹如平地刮起一阵旋风般,将厅堂内物什往外刮去,惹得一众看客纷纷躲避。
    刀影顿消,只见那刀已弯曲成一个直角,叶海德亦呆立当场,握刀的虎口、以及嘴角处已渗出丝丝鲜血,双眼也如死鱼般往外凸出。
    张炽另一拳正欲往叶海德的肋下挥去,打算废了他一条胳膊,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暴吼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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