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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心之战
    想到这一点,张炽不禁提高了警惕,暗中仔细观察着各人的神情,可是南宫奇的热情不似作假,穆彪也是一脸真诚,就连已经走出膳堂迎接的南宫三兄妹,也是满脸的景仰之色。
    张炽心中暗暗嘀咕:“管它呢,走一步算一步,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世又能怎么样,以不便应万便吧。”
    有了这层想法,心中也坦然了许多,随即热情地与南宫三兄妹打着招呼,只是,看到南宫飞霏那一双崇敬的眼神,想到自己与她在当铺时的那一次相遇,脸色便不自然了起来。
    女孩子家毕竟心细,张炽脸上的表情,一下便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乐,眼角也荡起了笑意,顽皮地朝他眨了一眼,让张炽登时闹了个满脸通红。
    众人只顾着相互招呼落座,没人注意到这两人之间微妙的动作,可是南宫夫人自张炽到府中伊始,一直看着张炽与南宫飞霏,两人之间发生的所有的细节都落在眼里,心里头突然没来由地涌起一丝的担忧与喜悦。
    这一餐也算是宾主尽欢,散席之后,南宫奇朝穆彪使了个眼色,穆彪当即会意,朝着张炽说道:“金副都督,酒饱饭足,咱们到主公书房坐坐如何?”
    张炽何等心思,穆彪此话一出,便已知道有正事要谈,刚才于席间本欲开口相询,却又苦于气氛不对,此刻见穆彪主动提出,哪有回拒之理,当下便同穆彪一起,随着南宫奇一起到书房。
    刚一进屋,穆彪便将门反手关上,三人走到书桌旁,穆彪正欲招呼张炽坐下,却见南宫奇将书桌上摆着一块砚台旋了几下,书桌后的一扇书柜随即朝两边分开,露出一扇铁门,南宫奇暗自运气,一掌击在铁门上,铁门便“轧轧”地往两边分开。
    穆彪见主公将秘室打开,双目中闪过一丝精芒,微笑着对张炽说道:“金副都督,恭喜了。”
    张炽哪知道南宫奇打开暗室的用意,听得穆彪如此说,摸不着头脑地问道:“恭喜?总都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穆彪微笑着解释道:“这扇铁门需主公用适当的真气击在门上,才能让机关感应打开,至今也只有老夫与沐儿才能入内,若非心腹之人,主公断不可能让他进入秘室的,看主公此举,可知副都督在主公心目的地位了。”
    张炽这才醒悟似的“哦”了一声,再看南宫奇,已当先走入秘室,待三人入内,那铁门便又“轧轧”地关上。
    却见秘室之中布置得金壁辉煌,虽然不大,却堆满了一箱箱的奇珍异宝、珍珠金银,将张炽看得眼花缭乱。
    南宫奇快步走到那堆珠宝箱之前,随手打开一箱,朝着张炽说道:“副都督,老朽有一要事相求,若副都督肯答应,事成之后,此间珍宝可随你挑选,老朽决不食言。”
    张炽没想到南宫奇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意识之中毫无防备,不禁呆了一呆,思维如脱缰的野马立即快速地判断着南宫奇这话中的深意,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公何出此言?以主公在天野都的地位以及手中掌握的兵力,难道还有做不到的事?再说金炽还是主公的下属,若主公有令,属下亦当尽力去办,即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可是奇怪的是,南宫奇似是不为所动,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老朽求副都督所办之事,确实非天野都能力所及,而且办事之人必须不能有贰心,否则,这天野都就将烽烟四起,生灵涂炭了。”
    张炽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主公若是要金炽所做之事是光明正大,不违背正义的,自当义不容辞,不取分文;但若只是为了主公一已私利,而伤害无辜,那么即使是再多的珠宝,还请恕我无法答应。”
    说完,双目紧盯着南宫奇,同时将体内“天元诀”运转全身,防着穆彪,深怕南宫奇见自己拒绝,恼羞成怒,与穆彪一起联合对自己下毒手。
    南宫奇也盯着张炽,半晌之后,才与穆彪对视一下,两人同时放声大笑,笑声中,南宫奇对穆彪说道:“穆老弟,看来还是霏儿的眼力好呀。”
    穆彪也笑着答道:“恭喜主公有此一女,我们都自愧不如呀。”
    见张炽疑惑的眼神,南宫奇走过去拉住张炽的手,一同在秘室中摆放着的几张虎皮椅上坐下,笑着说道:“副都督,请恕老朽与总都督无礼,刚才之事,只是试试副都督是否是见利忘义之人,如有得罪之处,老朽与总都督在此向你说声对不住了。”
    张炽暗呼一口气,心里面骂道:“奶奶个熊,将我张炽看成什么样的人了,居然用这种方法来试我,不过幸好我还有个焰龙铁的宝藏在那儿,要不然还真是会中计,你如此试我,我也索性再发挥一番。”
    主意一定,佯怒而立,大声说道:“金某虽然年幼,但尚知大义,来天野都入伍,也是听闻主公乃当世英雄,百姓亦称赞有加,以为明主,可是今日一见,却让金某感到心寒,若主公信不过金某,属下请辞这副都督一职,告辞”,说完,拔腿欲走。
    穆彪一见,赶紧拦住劝道:“老弟,主公此举确有难言之隐,看在老哥我的薄面上,你就原谅则个。”
    张炽虽年少,也懂得打蛇随棍上的道理,脸上虽然余怒未消的样子,口中直嚷道:“有何难言之隐?”,脚步却已停下。
    南宫奇见事有转机,说道:“副都督,说起来是我们拱北谷的家事,也是我南宫家的家仇,还请副都督坐下再说。”
    听闻南宫奇此言,张炽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分,想必是拱北谷二谷主司马常风夺了他哥哥南宫烈谷主一位之事。
    果不其然,张炽坐定之后,南宫奇便将司马常风如何乘南宫烈闭关之时将他害得走火入魔,又如何囚禁了三谷主王纵,如何假传南宫烈的口谕要他去参加传位大典,又如何担心此去会被司马常风软禁一事据实相告。
    末了,南宫奇说道:“金炽,实不相瞒,老朽自受我大哥所托,治理这天野都以来,不敢有所懈怠,十余年来天野都繁荣了何止十倍,但是老朽亦因此而荒废了武学,与那司马常风相比,自认不是他的对手,穆都督虽然比老朽技高一筹,但也差了那司马老贼一截,每思及此处,老朽便食不知味,以老天要亡我南宫一家。”
    说到此处,南宫奇脸上突然闪现出兴奋之色,眼露精光,盯着张炽说道:“没想到上天却在此刻将你送来我天野都,你在招募之时表现出来的实力,乃是老朽这十余年来从未见过的,因此老朽便在格斗比试时让穆都督亲自与你较量,目的便是试探你武学功底,只是未料到你会突然撤掉真气相让于穆都督,让老朽与穆都督一直耿耿于怀,只得另想办法。”
    略微顿了一下,南宫奇看了一眼穆彪说道:“尔后穆都督心生一计,与叶总管商量好,寻找机会在水寨子中激你出手,因此便有了思乡楼中之事,要知道,叶总管在武学上与穆都督相差并不甚远,即便是穆都督出手,想要如此痛快地让叶总管折服,也非易事,而你却能如此轻而易举将其击败,可见你比穆都督还要胜上许多,故而老朽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此时穆彪接口道:“老弟,不但如此,自你们到水寨之后,叶总管便会定期向我们回报你的练兵之法,主公与我听后,不但十分好奇,而老哥我亦早就于一个月前到了水寨之中,暗中潜伏于军中观察,初时不觉有异,可是越看越是新奇,便忽然萌生出用你训练的这支部队去对付司马常风的想法,禀报主公之后,主公亦十分赞同,因此便将你召回,共商大计。”
    穆彪刚说完,南宫奇便一脸严峻地对张炽说道:“金炽,此事事关拱北谷兴衰,亦是我南宫家族所有性命之所在,如今老朽一切已据实相告,你若能助我除掉司马常风,我南宫奇在此发誓,愿与你共同执掌拱北谷,荣华富贵,任尔所求。”
    南宫奇将条件一开出,不但是张炽,就连穆彪也听得暗暗咋舌。
    “看来不用追那南宫飞霏,这南宫奇也会答应尽全力帮助自己了,只是若然他知道自己乃是血狼传人,不知又会有何表情”,张炽兴奋地想着,却才听得南宫奇发此誓言,心知南宫奇已将宝押在了自己身上,没料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自己离复仇的目标又前进了一大步。
    南宫奇与穆彪的心情却没张炽轻松,看着张炽脸上既似舒展又带着狡黠的神情,都不知道眼前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
    秘室中死寂般地沉默了片刻,三人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突然听得张炽问道:“在下有几个问题,容请向主公与都督请教。”
    “但说无妨”,南宫奇与穆彪巴不得张炽早做决定,此刻听得他有疑问,心中正求之不得,两人均是老狐狸级的人物,张炽有问题要问,正说明他心中已然做出了对自己一方有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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