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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河中尸
    南宫飞霏心中一惊,只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紧搂着自己的蛮腰,以她南宫世家三小姐的身份,从小至今,何时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搂过,按理应该是又怒又气才对,可是此时心里头却是又羞又喜,在这风如刀割的寒夜里,一张粉脸却一阵阵灼热,不由自主地乖乖伏在张炽的肩上,脑中却百转千回地想到:“金大哥,我怎么会怪你呢。”
    张炽真气运转之下,搂着南宫飞霏已跃至二十多米的高空,顺着风势,往近三百米远处飘去。
    南宫飞霏还沉浸在旖旎的遐思之中,耳边传来张炽的声音:“三小姐,刚才说话之声便是从前方那幢房屋之中传来,咦,你看,那里有灯亮了。”
    南宫飞霏顺着张炽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前方一座大院的下人房中,一丁点如黄豆大小昏暗的灯正逐渐亮了起来,心里对张炽的听力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却又听得张炽问道:“三小姐,怎么那座房屋前面的空地上搭了一个大戏台?”
    “啊?”,南宫飞霏一听,备觉惊讶,那戏台是这里聚居的富绅们出资所建,也是南宫奇每年冬元节游街的最终之地,可是从刚才屋顶到这戏台,少说也有近百丈远,怎地只是一阵风吹过的时间,便如此快到?
    从张炽的肩膀处伸头一看,可不是,一片方圆有五六十丈的空地上,沿着周围插着不下几百支彩旗,一座临时搭建而成,五彩斑斓的大戏台正背着张炽所说传来说话声的那幢巨宅,而戏台正面地则是那片空旷的广场,广场边上紧挨着的就是那条宽敞的天野河。
    一边思量着这金大哥到底是何神人,能够一跃便是这近百丈远,口中却十分肯定地答道:“前方那座戏台正是我爹明天晚上要来的地方。”
    张炽说了声:“那戏台正好在那屋前,我们便落到戏台上看看”,话刚落间,身形一旋,已带着南宫飞霏自空中轻巧地转了几圈,两人如一料飞尘般落在了戏台的顶篷,南宫飞霏吓得花容失色,但腰间依然被张炽紧搂着,两人脚下竟是纹丝不动地站在了顶篷上一根竹蒿的末梢。
    回头看着张炽,却见他一脸镇定,眼睛却紧盯着脚下的那片房屋,站在此处,距地面起码也有三丈高,正好看着刚才那间亮起了灯的下人房。
    南宫飞霏对张炽已再无怀疑,悄声问道:“金大哥,你刚才是否听到些什么了?”
    张炽蹩紧眉头,摇了摇头说道:“方才逆风,也没听得很清楚,象是听到有人在骂娘,接着便断断续续听到“打听”、“扔到河里”等话语,因此有所怀疑。”
    “扔到河里?”,南宫飞霏吓了一跳,暗忖道:“爹爹明天便要来此,会有什么人要将什么物什扔到河里呢?”,正待要问,张炽已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莫出声,有人要出来了。”
    话刚说完,只听得那房屋铜钉朱漆大门的侧门处传来“吱呀”一声开门声,声音很小,感觉得出开门之人似是异常小心,象是怕惊醒了周围已安寝之人似的,南宫飞霏紧张地屏住呼吸,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张炽,瞪大了眼睛望着门开之处。
    夜幕下,只见从门缝中鬼鬼祟祟地伸出一个头来,东张西望片刻之后,又缩了回去,少顷,从门缝里钻出四条人影,当先一人蹑手蹑脚地走在前面,正是刚才伸头望风之人,后面三人手里抬着一个呈长条形状,鼓鼓囊囊的大袋。
    那四人也象是怕被人发觉,连照明用的火笼也不敢点,摸着黑便匆匆往屋前的广场而去,幸好那铺着石板的广场原本就十分平坦,而四人对此地的环境也非一般的熟悉,因此在漆黑之中竟也健步如飞。
    南宫飞霏被张炽搂着站在竹梢之上,心情一时还无法完全放松,此时看着这四人往自己的方向而来,更是深怕自己两人会被发现,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抓住张炽的一双手也掐进了他的肉里。
    张炽微微吃痛,皱了皱眉,右手在南宫飞霏微颤的娇躯上轻轻拍了拍,靠近她耳边悄声说道:“三小姐,不必紧张,他们只是一般的下人,发现不了我们的。”
    南宫飞霏耳边传来张炽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感觉到他的嘴唇就在自己的耳垂上一张一合,粉脸羞得通红,心神早已乱了,如此一来,却也发现自己的一双指甲已掐进了张炽的背部,赶紧松开手,耳边又传来张炽如蚊的细语声:“你看,他们往河边去了,可能就是要将那袋东西扔河里了。”
    张炽早已看清那袋东西的形状,只是不知道那袋里装的会是什么东西,但是从这四人诡异的情况来看,可以肯定里面之物不能让人知道,而且明天此地正是南宫奇必来之所,难道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一想到此,张炽便想开口问南宫飞霏此屋所居者到底是何人,不料却见那四人穿过广场之后来到天野河边,竟将那袋子打开,将里面装着的东西拖了出来,合力将它轻轻地沉入了河中。
    虽然那四人的动作很快,但张炽的眼神却更快,从那东西被拖出来到沉入河中也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但他已看清那个被沉入河底的居然是一个人,一个死人。
    张炽按捺住狂跳的心,回头看了南宫飞霏一眼,却见她低头不语,一双手轻抚着身上刚才被她掐的地方,显然她此刻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并没有留意到那四人的举动,张炽不敢将看到的情况告诉她,“等回去后再问她这屋里住的是谁,再将情况与穆都督说明吧”,张炽心里想到。
    那四人将那具死尸扔进河里之后,便急速往回走,一路上竟是无人出声,随即便回到那屋内,又将侧门关上。
    张炽呼了一口气,轻轻拍了南宫飞霏一下,却见怀中佳人抬头看着他,俏脸上已挂了两行泪珠,哽咽地小声问道:“金大哥,对不起。”
    此刻四周已恢复寂静,张炽听到南宫飞霏此言,哭笑不得,望着南宫飞霏一张如梨花带雨的俏脸,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少女的幽幽体香,心神不由一荡,腹部立马一阵灼热,正想朝着她那吐气如兰的朱唇上吻去,耳边又传来南宫飞霏无比歉意的声音:“疼吗?”
    声音不大,但却让张炽一个激灵,暗骂自己过分,赶紧收回了刚才的心猿意马,朝着南宫飞霏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对她说道:“傻丫头,金大哥我乃铁骨铜皮,刀枪不入,被你抓几下跟挠痒痒似的,哪会疼呢?”
    南宫飞霏哪知道张炽说的是大实话,以为他只是在安慰自己,脸上还是一副自怨自艾的表情,张炽想道:“这女人还真是麻烦,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三小姐,你带我去看看明天你爹从出发到此地的街道好吗?”
    南宫飞霏默默地点了点头,幽幽地说道:“我爹明天是从城东的“元宵庙”祭过天地、祖师后,再沿街经过这里的,你带我从这儿开始往城东的“元宵庙”去吧。“
    张炽左手略微用劲,从戏台的顶篷处一跃而起,就在此时,从那扇已紧闭的侧门后传来一个人压低说话的声音,语气中还带着些兴奋:“那老家伙如在明日酉时浮上河面,此地必定大乱,嘿嘿,那时候正好乘乱……”,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人打断:“严九,别多嘴,若是被那人听到,怕是明年此时便是你的忌日。”
    后面这人的话说完,侧门内便又恢复了一片死寂,想来是恫吓的效果起了作用,可是虽然如此,两人说话的内容已被张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将今晚所看所听之事默然联想了一遍后,猛然一惊,好象是有一种谜底即将呼之欲出的感觉。
    脑中想着,身形却毫不停留,片刻之后便回到了刚才的屋顶之处,将南宫飞霏放下,经过刚才的思考,张炽基本上可以肯定了一件事,只是其中一些不解的地方还需要与穆都督商量推敲。
    南宫飞霏见张炽低着头默默无语,全然不知他此时正思索着问题的答案,想起刚才自己如此爱怜的神情,他却毫无表示,委屈地看了张炽一眼说道:“金大哥,你跟我来罢”,说完,提气飞奔,沿着明天游街的路线往城东方向而去。
    张炽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南宫飞霏的后头,没想到晚上出来便有了线索,整个过程顺利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心情也轻松起来,对于沿途的情况,他便不那么留意了。
    一个时辰不到,张炽已随着南宫飞霏从屋顶跃到了一座烟雾缭绕的大庙之前,两人甫一落地,张炽便听得一阵“嗖嗖”声响起,十几支箭从“元宵庙”的四个角落朝着他们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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