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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黑藤精(四)
    实在对不起,昨天因故漏更了,今天便多写了一点,算是弥补一下,以后尽量每天更一章,同时多存点稿,准备爆发拼人品
    如果喜欢,就多投点推荐票吧,初次写作真的很辛苦,也会尽量多一点公众章节,VIP?现在还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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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黑藤精只需将藤条往前轻轻一送,便可以要了张炽的命,只是它性子虽然阴毒,脑子却不是很灵活,呃……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可以用死脑筋来形容,被张炽几个三字经乱骂一通后,却是忘记了当初动手的意图,那一根树筋又不怎么对劲了:“他说自己是怪物没错,但我堂堂坐仙崖黑栝不管怎么说也是千年成精的树,如何能让这小孩儿给改了名换了姓,更可气的是居然说我是鸟东西,他难道就没看清我的本象吗,这可是无论如何都要先说清楚的”。
    一念之间,场面就此出现转机……
    来到这异世后,张炽第一次感觉到死神离自己是如此之近,那一霎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万念俱灭:“想不到会无缘无故命丧于一个半路杀出的树精之手,看来可真算得上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哪知事情居然因为自己第一次爆粗口而出现转机,对方不但没有再进一步动作,而且表情还看似很严肃地为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三字经辩解。
    “这精怪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遇到这种事情,张炽惊讶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不过很快,特战队员所具备的应变素质在此刻发挥了出来,一刹那脑中就出现“兵不厌诈”四个字,眼中光芒一闪,立刻打蛇随棍上:“坐仙崖黑栝?哼,好大的名头,原来也只是会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招数而已,动不动就缠住别人的脚,难怪司马无常瞧你不起”,此时张炽心里想的却是:反正横竖都是死,哪怕是只有一丝机会也得争取一下,说不定……又或者老金就在此时突然出现,只要这怪物稍一分心,至少逃脱应该还是可以的,刚才听它言语之间似乎对司马无常充满恨意,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顺便将他拖下水。
    果然,黑栝先是一喜:“小孩儿,我的名头好大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可是下一句又转为勃然大怒:“司马无常小儿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在背后如此瞧我不起,他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你告诉我,一会儿我下手快一点,让你死个痛快”,这黑栝确实对自己的名声看重到了极点,在这紧要关头还计较起自己的是不是很出名,而就在这一喜一怒之间,指着张炽的藤条不知不觉已垂下几分。
    “你自己又算是什么东西?”张炽暗自腹诽着,双眼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栝那张树脸时而惊喜,里面愤怒的表情:“同是树界之精,那紫妃燕公婆精得跟鬼似的,可这黑栝怎么……对……有点脑残的样子”,心中一动,口中带着鄙夷的口气说道:“黑栝是吧,瞧你身手这么好,怎么会被司马无常指使?指使也就算了,又还被他瞧得那么没有,唉~~~”。
    张炽的演技当然不能算好,但是用来对付这树精却是绰绰有余,刚才最后的一声叹息,包含了无限的落寞、沉痛以及关怀之情,似乎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一生坎坷的多年老友,而那一声叹息正是他为它的不值打抱不平的最为表现,果然,这一句话,虽然在不知不觉中戳到黑栝的痛处,却成功地勾起了黑栝心里那些它似乎极力想忘记的一些沉痛的过往经历……
    那时候,坐仙崖还只是在广褒的落日冰原上一个不知名的矮小山崖,黑栝也还只是一粒叫做“乌心栝楼”的奇木的种子,黑栝这个名字,只是它成精之后给自己取的名字。
    从它奋力地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开始,千余年来,每天在冰原那座突兀隆起的山崖上,面对的是无尽的冷如刀割的凛烈北风,一天不记得有多少大大小小的龙卷风,夹杂着不知从哪儿带来的冰棱石块不时地从它身上呼啸而过,将它割得伤痕累累,甚至记不清有多少次,龙卷风强劲的吸力几欲将它连根拔起,它的记忆中,漫天的冰霜与鹅毛般的大雪似乎就从未停止过,即使是偶尔有那么几天放晴,头顶的那片天空也永远都是浓厚漆黑的云层,大地永远都是一片雪白,更让它感到可怕的是,在这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冰原之上,只有它一棵树孤零零地生长在这被世人遗忘的世界,陪伴它的,只有那些被冰层覆盖的地底下,仰仗它的精魂而活着的低等的黄藤。
    在起初的一百年里,它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生活的环境为什么会如此恶劣,甚至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思考问题,只是那种孤独感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越来越浓郁,但是它还只是一棵树,还无法改变什么,只能默默地依着本源的力量,顽强地生长着,在它看来,也许自己本就应该是这样生存着的。
    只是有一天,它听到了一个叫丛离的人跟他的灵兽的对话,它才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叫丛离的人,正是这个玉星星球的开辟者,因为掌控了某些不可知的力量,便随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它不知道自己原来应该是怎么样的,但是在它想来,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更恶劣,从此,它的心里便开始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愤怒,无来由的恨意。
    它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上百年来如同一辙如野兽低吼般的北风声,似乎有了一丝变化,变化越来越明显,风声象是吹在一堵墙上,呼啸的气流声变得时断时续,失去了往常的顺畅,象是被割断了喉咙的野兽在作垂死前的呜咽。
    “乌心栝楼”象是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它努力地抬起被北风压弯的腰,抬起头往风吹去的方向看去,只见风雪肆虐的冰原与暗黑天色的交接处,一点米粒大小的蓝光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移动,距离虽然遥远,但那光点移动年很快,好象就在几个呼息间,就变成一个两米高的蓝色光球,在光球的外围,隐隐有无数条波浪状的电弧在不停地流转,整个光球发出耀眼的光芒,光球虽然不大,但似乎带有巨大的能量,在这无任何遮拦的冰原之上,能量肆无忌掸地挥发着,强劲的北风一接触到这能量便如吹打在一堵无形的墙,形成一股股乱流四处乱窜,那团光芒从容地靠近了“乌心栝楼”,这时它才看清,这团蓝色的光芒里还包裹着一人一兽。
    透过那团耀眼的蓝色光茫,可以看清那是一个老人,头发胡乱在顶部缠绕结成一个发髻,花白的胡子遮住了大半个脸,额头上布满了刀砍斧凿般的皱纹,身上一件反穿的兽皮袄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但是与他外表不相符的是挺得笔直的身板与锐利的眼神,而在他这边亦步亦趋的那只兽,通体火红,在冰原之上犹如一团燃烧的烈焰,很多很多年以后,乌心栝楼知道了它叫“烈焰麒麟”。
    还隔着很远,乌心栝楼便听见老人在问:“火儿,你看前面,这大自然可真奇怪,怎地在这一马平川的不毛之地会有这样一座矮崖?”
    火儿:“……”
    老人笑了笑,随手一指坐仙崖的方向:“这落日冰原我来过好多次,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唔……应该是在三百多年前了吧,我记得没有这样的一座矮崖的呀,咦?”老人惊讶道:“我怎么感觉到这里有微弱的‘玉晶石’的能量?走,过去看看。”
    也没见怎么地,那团蓝光便突然腾空而起,转眼便降落在矮崖的面前,“火儿,你看,这崖上面居然还有一株‘乌心栝楼’,真不知它是怎么活下来的。”
    火儿也不答话,只见一道蓝光“咻”地从那团光芒中分出,以肉眼见不到的速度绕着矮崖转了一圈,回到那老人的身边之后才面无表情地说道:“丛离主人,这是被你从云端大陆踢过来的,你还记得吗?”
    “哦?”老人笑了一声:“还有这等事,我倒是不记得了。”
    乌心栝楼从来没见过在这儿还有其它生物,此时它一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人一兽,虽然它还只是一株百年的小树,但身为神木的它已经能听懂这一人一兽的语言,尤其是火儿说的话,更是引起了它的注意。
    “刚才我转了一圈,崖的西边被你的‘玉晶斧’削过,能量正是从那儿传来的,我记得是一百多年前你在云端大陆开凿云碧河时,将一块凸出的石头削下,然后将它踢走,当时你还说这叫做‘传中’来着。”
    “哈哈哈”,老人与火儿说着话便登上了被冰雪覆盖的矮崖,来到乌心栝楼的旁边,老人坐了下来,好象很开心地说道:“不错,传中,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唉,真怀念以前与师门的兄弟们踢足球的日子呀,不过,我那一脚似乎传偏了,却将那块石头踢到这儿,可苦了这株奇木了,呵呵。”
    老人口中说的传中、踢足球,乌心栝楼是听不懂的,但是最后一句话却让它隐隐觉得,它好象原本不应该在这儿,一切都是眼前叫丛离的老家伙造成的,可惜它的树魂修炼得还不够强大,无法与这一人一*流。
    “也不尽然,你说过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环境就会被破坏,树木会被大量砍伐,珍禽异兽会成为桌上的佳肴,说不定这乌心栝楼在千年之后也就因此而存活下来。”
    “唔,我是说过,至少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就是这样子,唉,人类创造与破坏的力量都是巨大的,要不然,师兄又怎么会利用‘蓝玉日石’的能量,通过扭曲时间与空间的规则,开创出这么一个星球呢?”
    老人似是感慨万千,抚摸着这落日冰原上唯一的一株树,沉默良久之后,对着树,象是自言自语道:“福兮祸随,祸兮福至,你会在这极北的苦寒之地,算起来也是我一时的无心之举,只是千年之后,你的同类却不知还能不能存活下来,也罢,你在此地能够存活至今,而且还能与我相见,也算是有缘,我便赠你一颗‘蓝玉晶石’助你修炼吧”,说完,从身上的兽皮袄中掏出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蓝玉晶石”埋在地里。
    乌心栝楼无法理解老人后面的那些话,但是却明白了自已这百年来受的苦都是由眼前之人造成的,它开始有了愤怒的感觉:“原来就是你把我踢到这儿的,现在说这些话,算是内疚吗?还给我一颗什么‘蓝玉晶石’做什么?是在补偿我吗?可是我到底还要在这鬼地方呆多长时间?”
    可惜那老人听不见它的心声,埋完晶石后,便说道:“火儿,我们走吧”,一人一兽在那团蓝色耀眼光芒的包裹下,渐行渐远,北风将他们最后的对话传来——
    火儿:“你这么做算是补偿吗?”
    老人:“算是,也不算是吧,不管怎么说,每个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什么。”
    火儿:“每个物种都有它自己的生存规则,你这样不是在刻意地改变规则?”
    老人:“我就要离开这儿了,即使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多少,这么做,至少可以让我走得安心一点。”
    ……
    火儿:“你不是喜欢给山川河流取名,刚才那个矮崖你准备叫它什么?”
    老人:“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唔,如果按照我那个世界的说法,我活了这么久,多少也算是神仙了,刚才在那儿坐了坐,就叫它坐仙崖吧。”
    火儿:“神仙?什么是神仙……”
    呼啸的北风终于在一人一兽走远之后,恢复了往日的肆虐,冰原上,除了低沉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丛离纵使在这个世界活了那么久,却毕竟不是真的神仙,他怎么也料不到,乌心栝楼自知道自己的来历后,怨恨之心愈积愈浓,更是借助神木的本源力量,将丛离埋下的‘蓝玉晶石’能量转化成树界之中借以炼修的“桎窨”之气,千年不断的修炼终而成精。
    千余年之后,它遇上了生命中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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