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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2章
    “六哥哥,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吗?那你怎么还想跟我上|床呢?”果果趴在陆六肩头问完,陆六猛地松开了放在她身上的手。
    “对不起。”陆六说。
    果果站直身子,摇摇头,抬眸看了看陆六身前皱到一块的衬衫,伸手给他整了整:“六哥哥,你跟我分手是要跟小鹿姐姐结婚吗?”
    陆六抬眸看向果果,灯光下她眸子一闪一闪,闪烁的光线落在她长长卷卷的睫毛上,留下一道细碎的光芒。
    “果果……”
    “我开玩笑的。”果果低下头,然后低头看向自己餐盘没有吃完的牛排,抬头问陆六:“我可以吃完再走吗?”
    陆六只觉得心口好像猛地灌入一阵冷风,然后他转过头深吸一口气,蹲□子看向果果:“果果,你不用走,这房子我会联系屋主买下,你可以永远住在这里。”
    “谢谢啊。”果果低下头,然后把大块的牛排塞到自己的嘴里,盯着红酒后面的蜡烛看,跳跃的烛光一晃一晃,晃得她泪眼朦胧,然后她连忙低下头,继续切割牛排,可惜切了好久,还是切不断中间相连的肉丝。
    真讨厌,分手情景跟她预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她做了一个多月的准备,从在墙上第一道比划的时候,她就开始准备了,然后她等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在墙上有六个“正”多两划的时候,六哥哥跟她说分手了。
    她在写到第五“正”的时候就想好了分手台词,结果真分手的时候,她说出口的居然还是她不想分手。
    手起刀落了断感情这事,六哥哥比她痛快多了。
    果果把盘子里剩下的牛排吃光了才站起来,然后她走到门口,陆六跟到门口,他不知道是送她还是留她:“果果。”
    然后走到门口的果果停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陆六将手放在果果的肩膀,然后两人一直沉默着,然后大约十秒后,果果转了过身,猛地抱住了陆六。
    果果的头抵在陆六的胸口,那里烫烫的,然后陆六也偷偷吁了一口气,就这样吧,分不掉就分不掉吧。
    果果在玄关门口吻住了陆六,陆六直接将果果抱起,果果修长笔直的腿立马紧紧夹在陆六的腰上,然后她低头继续吻陆六,柔软的黑发全披散在陆六的脸上,有几根碰到陆六的眼睛,陆六也不管,用力又胡乱地回吻果果,他的吻落在了果果的眼睛、果果的鼻子、果果的嘴巴、果果的脖颈,果果的……
    第二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陆六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然后他睁开眼,果果正在穿戴胸衣,半裸
    着身上,半长不短的头发落在肩头,背对着陆六,所以陆六只看到果果的光洁的后背。
    陆六伸手撩了下果果的头发:“怎么这么早?”
    “我还有事啊。”果果转过头,亲了亲陆六的嘴巴,“还很早,你再睡会。”
    陆六点点头,突然觉得非常心满意足,他侧过头往窗户那边看了眼,外面应该已经天亮了,但是隔着厚重的窗帘,加上果果并没有开灯,所以室内的光线还是很暗,晦暗的室内光线一般会给人一种今天天气很糟糕的感觉,陆六也一样,心想外面不是下雨天就是阴天。
    不过虽然不是晴天,但是也不影响看画展吧,等会起来他就带果果去看画展。陆六转过头看向果果,被子滑落在她的腰际,即使室内光线很暗,陆六还是看清果果□的后背。他的视线从果果紧致修长的后颈往下移,漂亮的肩胛骨,性感可爱的小蛮腰……背部曲线优美又柔和,是陆六眼中最美丽的风景线。
    果果胸衣扣扣了很久没扣上。
    陆六轻笑一声,起身帮忙果果扣上胸扣带子,扣好的时候果果转头对他嫣然一笑,然后套了一件宽松的套头衫便跳下床了。
    陆六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眼,五点不到,昨天他和果果都睡得晚,想不到果果会那么早起床,陆六懒懒地背靠床头,声音带着点早上醒后不久特有的沙哑感:“果果,还很早,你要做什么啊?”
    果果趿着拖鞋从外面拖来一只大箱子,笑嘻嘻地说:“搬家啊。”
    “搬……”陆六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反应了两秒整个人都僵住了,果果的话就像冰冷的冰凌突然刺中了他的大脑,瞬间让他失去了语言功能,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
    果果从来没有大规模把自己的东西搬到陆六的公寓,只是每次带几件衣服或者每次这个家添点什么,不知不觉,这个公寓每个角落都有她的东西了。
    果果先是去书房整理画稿,然后是衣柜的衣服,最后是各种她花钱买来的小东西,书柜上会跳舞的小天鹅水晶灯、沙发上可爱的情侣抱枕、还有她买来的瑞士水果刀,床头隔着的八卦杂事、她昨天刚洗好晒在露台上的内衣内裤……
    一件不留,一样不丢,她全整理好物品丢到纸板箱里面,结果一个纸板箱还放不下,她又去堆放杂物的房间找出一个大箱子。
    第二个箱子还有剩余空间,所以果果进行第二遍地毯式搜索:钥匙扣、吃一半的饼干、还没有完成的拼图、还有陆六
    钱包里她的照片。
    从头到尾,陆六一直沉默地看着她,看果果有条有理地整理自己的东西。
    果果像是终于察觉到陆六一直盯着她看,轻声问:“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我就快好了。”
    陆六的钱包还放在昨天穿过的大衣里,果果把钱包里的照片取下来后,把大衣挂回衣架上,转过头又看见陆六盯着她看,稍稍解释了句:“照片留给你也没什么用,我拿回去还可以送给以后的新男朋友……”
    陆六转过头呼出一口气,十指紧紧扣着床单。
    最后是洗手间,所有的洗漱用品,她花自己的钱买来的东西都要全部带走,如果是陆六买给她的,她就把它们全丢到垃圾桶里,所以最后整理差不多的时候,不仅两个箱子都满了,房子里的垃圾桶也满了,里面塞着陆六送给她的所有东西,漂亮的大衣、可爱的玩具等等。
    最后还有一样东西没带走,果果犹豫了下,还是走在床头,对已经起床坐在床边的陆六说:“这床被套也是我花钱买来的……”
    陆六眼眸深黑看不到底:“果果。”
    “我要带走它们。”
    “果果。”陆六看向果果,“我们不分手了……”
    果果根本听不到陆六的话,好像也看不到陆六这个人似的,一双大眼睛只看向被套床单,然后陆六默默从床边站起来走到窗边,他拉开窗帘看向外面,果然是个阴天。
    陆六转过头看向果果,她正在把被芯从被套里抽出来,动作干净利落,然后是床单,最后连枕套也拿回去了。
    陆六的确想起来这四件套是果果买回来的,大红色床单被套就像新婚用的龙凤呈祥红锦绣。他也不知道果果从那里买回来的大红色刺绣被套,上次果果给换上的时候他还觉得特别好笑,但是晚上果果跟他玩了入洞房的游戏,果果在自己头上盖着一块红色桌布,笑嘻嘻地对他说:“六哥哥,你快来掀盖头啊……”
    一直来陆六都在床头柜放着一叠钱,只是那叠钱一直没有少掉一张,说起来陆六也不想自己跟果果的关系因为钱变了质,所以既然果果不花他的钱,他就变成法子给她买礼物,不过现在他所有给果果的买的礼物,果果没有一件是带走的,而且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
    终于果果把所有的东西整理好的时候,外面的天也亮了点,果果站直身子对窗边的陆六说:“六哥哥,你需要检查一下吗?”
    陆六深吸一口气:“果果,我们不分手了,你
    别闹了……”
    “谁说不分手就不分手了,你当我招之即去挥之即来么?”从起床后的果果一直很温和,即使反问陆六的时候,语气也带着笑,不过是一种嘲笑,像是嘲讽陆六,又好像在自嘲。
    “那你也不用走,你可以住在这里。”陆六走到两个大箱子跟前,里面所有的东西全刺痛了他的眼睛,从果果开始整理东西后,他胸口就升起一股气,现在这股气都快要爆发出来,但是他找不到爆发的理由,是他提出的分手,昨晚他特意跟她提出了分手。
    两个箱子的东西,一个女孩子搬不下楼的,所以果果默了会,抬头看向陆六:“最后当我男朋友十分钟,帮我把东西搬到楼下好不好?”
    陆六没回答果果的问题:“你要去哪儿?”
    “这你管不着。”果果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容,对陆六说,“你放心好了,我会过得不错的,说起来我觉得还是跟你交往之前比较快乐。”
    陆六抿抿唇,没说话。
    “好了,别那么小气,我先祝你和梅花鹿幸福。”果果拍拍陆六的胸膛,眸光水亮水亮的,“说真的,我觉得我比那只梅花鹿漂亮多了……”
    “六哥哥,你眼光不好哦……”
    陆六扯了两下嘴角,看着果果却不知道说点什么,然后弯下腰搬起一个箱子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转过头看向果果正要搬起另一个箱子开口,“果果,我现在还是你男朋友,都让我来吧。”
    果果拍拍手站直身子:“谢谢六哥哥。”
    陆六一声不吭地转过头,搬着箱子走出了公寓,就在陆六搬着箱子出门后,果果默默地蹲□子,抹了抹眼泪后又站起来,临走前拿出一支彩色画笔,在白墙上的六个多两笔的“正”字边上画了一个大猪头,然后果果对着猪头笑了笑:“我再也不会理你了,大猪头!”
    果果下楼的时候跟上楼的陆六打了个照面,果果主动开口:“我在楼下等你,你动作快点,我的朋友就快要来接我了。”
    陆六点了下头,然后上楼,他上楼后没有立马搬着箱子下去,而是将整个公寓都看了一边,最后去了一趟卫生间,低头看向少掉一支牙刷牙杯,他猛地将整个盥洗台上的东西全扫落到地上,再次抬眼,镜子里他的陆六,双眸通红。
    陆六把第二个大箱子搬下楼的时候,果果所说的朋友也还没有过来,她背着一个登山包低头打电话,陆六已经把车钥匙带出来,对果果说:“我送你吧。”
    “不用,十分钟已经过去,你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果果低头说。
    陆六哑声声音:“果果!”
    然后果果没有再理会陆六,低头拿着手机不停地拨号,过了一会,不远处开来了一辆改装的吉普车,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留着长发的亚洲男人。
    然后果果立马扑向了这个亚洲男人,她双手紧紧地抱着男人的后背,脸埋在男人的胸口,后背微微颤抖。
    果果哭了,就像一个委屈到极点的孩子终于找了可以倚靠朋友,埋在这个男人的胸口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委屈。
    果果在长发男人胸前埋了多久,陆六也在一旁看了多久,终于果果把脸从长发男人胸前移开,长发男人转头看向陆六,一副磨拳擦掌的模样,很明显是想要上来打陆六,可惜被果果拉住了。
    从头到尾陆六没听到果果发出一点声音,她埋在长发男人胸前哭的时候没有哭声,拦住长发男人打他的时候也不说话。
    长发男人最终忍不住了,转过身打开后备箱,将果果的两个大箱子搬上去后,拉着果果的手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了。
    然后真的分手了,陆六转身上了楼。
    陆六知道那个长发男人是谁,是酒吧的吉他手和主唱,果果介绍给他认识过,说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编曲人。
    那天果果带他去认识她的朋友们回来的路上,他开玩笑的问她:“那你都怎么跟你的朋友介绍我呢。”
    果果拉着他的手臂,快乐得不得了:“陆小六是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男朋友。”
    果果一口气说了好多个最好,然后抬头问他:“你知道刚刚我说了几个最好吗?”
    “二十八个。”
    “哇,陆小六你好厉害。”
    “不准叫陆小六。”
    “六哥哥。”
    ……
    晚上,陆六裹着一床没有被套的被芯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睡不着,他拿过一只枕芯抱在怀里,然后终于安静了一会,不过也就那么一会而已,还没有五分钟,陆六把怀中的枕芯扔下了床,再过了一会,陆六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套了一件外套,出门了。
    酒吧越到深夜越热闹,陆六赶到果果所在的彼得酒吧,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乐器击打声,震得陆六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直响。
    陆六走进酒吧,远远就看见坐在架子鼓前的果果,他正要上前的时候,主唱JAMES拿着麦克风开口了:“今天是果果失恋的日子,也是
    果果重新回归乐队的日子,虽然失恋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我开始祝福她远离坏男孩,因为她值得最好的。”
    台下响起热烈的鼓掌声,陆六的脸隐藏在迷离闪烁的酒吧转灯下,他的所用情绪都被一波又一波的掌声给掩盖了。
    果果被JAMES请上了台中央,她面带笑容地对所有在场的人鞠了个躬。
    “朋友们,你们可以跟我一块对果果说一句祝福她的话吗?祝福她离开坏男孩后可以遇上更好的男人。”
    陆六转过身,身后是在场的人对果果喊出的祝福声。
    其实那一刻陆六也在心里祝福果果,然后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越来越觉得他没办法祝福果果,他想见到她,他想果果再叫他几声六哥哥,他想每天早上醒来看到果果卷缩在他怀里……
    甚至好几次做梦,陆六梦到果果一声一声地叫他六哥哥,想想那种糯软、清甜的声音,以后也只能在梦中听到。
    ……
    之后是回国过年,那个年是陆六过得最没滋没味的一个年,然后还是年初三的时候便回了爱丁堡。
    然后他再次去酒吧找果果,酒吧老板告诉她,果果已经辞职了。
    果果走了,果果离开了爱丁堡,离开了这个油画般的城市,她就像爱丁堡的一个过客,她在这里留下了欢乐和悲伤的眼泪后离开。
    然后陆六也会离开这个城市,他就要毕业了,他回国的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陆和烁已经在国内给他安排很好的职务,他要回国成家立业了。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出了意外,那个意外叫陆希睿。
    ……
    秦予乔要去专家的前个晚上睡得非常不好,陆景曜也睡不好,然后两人索性说了一个晚上的话,先是:
    “景曜。”
    “嗯。”
    “你睡着了没?”
    “没。”
    过了会是:
    “乔乔……”
    “你睡了没……”
    “也没。”
    不过第二天秦予乔抱着上手术台的心理压力去看卡罗博士,结果事实是比看个感冒还简单,拿了几瓶安神补脑液之类的东西回来时,秦予乔忍不住对陆景曜:“原来这就是专家啊。”
    陆景曜一手拉着秦予乔,一手拎着各种补脑液,回答:“专家都是幌子,估计岳母也是被骗了,结婚后我们一块出国再看看……怎么样?”
    秦予乔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陆
    景曜扯笑。
    距离婚礼只有十二天了,第十天晚上排演婚礼现场的时候,白天瑜电话来了,直接打给了秦予乔,秦予乔亲亲陆景曜的嘴巴欢乐地出去接电话了。
    不到五分钟,秦予乔回来了,忍住把手机砸向陆景曜的冲动:“陆景曜,你真他妈的可以,你……你……居然把卡罗博士调包了!”
    ps:小番外~最近没啥好的感觉~将就看下
    小番外——童养媳糖糖
    上次睿睿给三胞胎分饼干的时候,因为糖糖少了一块,睿睿凑在糖糖脸上亲了亲,小女孩子的脸更是软绵绵地想棉花糖一样,糖糖脸上还有睿睿最爱闻的橘子香味。
    小睿睿不仅亲了糖糖,用小孩特用的语言流氓了一次糖糖:“你的脸好香哦,有橘子味道。”
    糖糖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不仅没有再向睿睿讨饼干,还把自己的饼干给睿睿。
    睿睿也不要,想了想,看了看牛牛和皮皮,然后在皮皮那里拿了一块过来递给糖糖:“糖糖吃。”
    不开心的皮皮不干了:“糖糖今天没有吃过橘子,怎么橘子味。”说完,不相信也上来闻了闻:“根本没有。”
    然后牛牛也好奇了,闻了闻:“没有橘子味啊。”
    晚上十一来接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皮皮跟爸爸打小报告说了这件事:“……但是糖糖没有吃过橘子,怎么会有橘子味呢。”
    然后听后的十一看向自己开心的闺女,发现自己的闺女被陆家儿子给流氓了。
    回去的时候陆家瑛跟周商商说笑:“要不就让糖糖给我们睿睿做童养媳呗。”
    “什么是童养媳啊?”糖糖拉着周商商问。
    陆家瑛笑着回答:“就是以后睿睿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糖糖,糖糖乐不乐意啊?”
    糖糖乐了,点头。
    第六十二章
    秦予乔挂完电话的时候已经说不出当时是什么心情了,回想这几天陆景曜的表现,真是那个好啊。每天按时提醒她喝那个补脑液,甚至有时候她忘了喝,比如昨天在陆家宅吃饭,饭后回房的时候,他突然拿出一支小瓶补脑液,插上小吸管后递给她:“今天的别忘了喝。”
    然后秦予乔总觉得陆景曜对她失忆这事很上心,心里猜测他也是想让她快点恢复记忆的。结果呢,陆景曜带她去看的根本不是卡罗博士,而是一个冒牌货。
    所以她每天喝的“神水”,根本不是卡罗博士给她调配的对记忆恢复有帮助的营养液,就是普通的营养液,或者陆景曜的心比她想的还要黑一点的话,他给她喝的压根就是白开水兑点果酸,因为口感是酸酸甜甜还解渴。
    “你解释啊。”秦予乔冷下声音,“我听你解释。”
    “乔乔,我们先不急。”陆景曜抬头,也蹙起了眉头,然后从袋子里掏出手机,“我给秘书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能是他搞错了。”
    “你真可以啊。”秦予乔真是气啊,双手抓着陆景曜的手,“你真是混蛋啊!”
    陆景曜被秦予乔抓着没办法打电话,也没有办法把事情赖给秘书,只能先安抚乔乔:“先不要生气,后天就是新娘子了,我们不要因为任何事影响了心情。”
    秦予乔转过头深呼吸,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开口:“还结什么婚啊,什么时候被你毒死都不知道!”
    “呸!”陆景曜捂住秦予乔的嘴巴,神色责备地看了她一眼,“说什么话呢,跟你说了啊,不准耍小孩子脾气。”
    秦予乔挥开陆景曜的手,抱胸看着陆景曜:“你倒是解释啊,不是很能说么,你说啊……”
    陆景曜眨了两下眼睛,脸上是一种猝不及防的烦乱,然后他突然抱住秦予乔,耍赖地开口:“你昨天跟我保证说婚礼期间一定会保持愉快心情,你不能违反约定的……”
    秦予乔狠狠地踢了两下陆景曜的小腿,陆景曜也不恼,而是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好了,脾气发完了,一切问题回家再说……”
    秦予乔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你在爱丁堡出轨了吧?所以怕我知道事情真相……”
    “没有出轨……”陆景曜声音有点下来。
    “撒谎。”秦予乔盯着陆景曜的神色,“我已经看到你眼里的心虚了。”
    “真的没有出轨,没有女人可以让我出轨……”陆景曜扯动嘴角,破罐子破
    摔,有些事情现在也只能置死地而后生了,他看了秦予乔两秒,开口说,“只是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我怕你知道了会影响结婚心情……”
    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呢?
    因为他的不珍惜,还有各种狗血误会,让两人相互错过了七年的。这事怎么想,怎么算,都是极其不划算,令人感到遗憾和难过的事情。
    ——
    果果走后的第二天,陆六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将整个公寓翻了翻,终于翻出三样果果没有带走的东西,一张夹在书架和墙中间的素描画稿,大约是丢在书架后面果果没看到所以没带走;第二样是一件白色卡通内裤,遗落在脏衣篮的衣服堆里没有被她发现;最后一样是一副扑克牌,果果上个月带来过的,扑克后面的花纹很漂亮,是一个社团的广告宣传扑克。扑克因为她和他玩过后就没收拾好,散乱地丢在电视柜抽屉里……
    陆六把扑克牌一张张地整理好,结果整理好后发现少了一张,丢掉的那一张他把公寓所有的角落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然后只能作罢,他起身去洗手间洗手,转身看了眼脏衣篮里的白色内裤,面无表情拿过来丢在盥洗盆里,洗衣液也被果果拿回去了,所以陆六看了眼架子上其他的清洁用品,最后在盥洗盆里到了些沐浴露,然后弯起衣袖洗起了内裤。
    洗好之后把内裤塞在阳台外面的晾衣架上,陆六突然觉得有些身心疲惫,懒懒地窝在沙发上不想动了,只觉得全身骨头酸麻,站着累,躺着难受,连这样窝在沙发上都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
    陆六怀疑自己没有睡好感冒了,下午让小时工换了新的被套窗套,然后拉上窗帘睡了一觉,一觉自己睡到晚上19点。
    然后是肚子有点饿,冰箱里一半的东西全被果果拿走了,然后翻来翻去又翻到一样果果还留在家里的东西,丢在两瓶罐头后面的半包泡面。
    陆六将这半包泡面下了锅,煮熟后立马狼吞虎咽吃了起来。他是无比讨厌泡面的味道的,但是果果很喜欢,以前周末早上赖床做那事,完事的时候,果果肚子就饿厉害了,一般等不到外卖或者出去吃,就穿着他的衬衫起来开始煮泡面吃,每次还会特别上心地问他:“六哥哥,你要不要吃啊,加根火腿味道很好哦。”他每次都不要,但是每次看到果果吃得那么香,也会在她碗里吃几口。
    “真难吃,换上衣服带你去好的。”
    然后果果立马放下端着的泡面:“就等你这句话
    了。”
    ……
    陆六连汤带面把半碗面吃了个精光,然后突然觉得泡面味道其实很不错,他折回厨房,从里面的垃圾桶捡回了包装袋看了看牌子,原来果果是吃这个牌子的泡面的……
    过了会有朋友同学打电话约他聚会,陆六直接关机了事。
    他头疼,咽喉痛、全身有气无力,像是感冒症状。只是据说每个人失恋的人都会的一种叫感冒的病,陆六悲戚地揉着自己的额头,他真的不想承认,其实他所有的不舒服根源是,他失恋了。
    ……
    陆六从S市过年回来的时候又找了好几遍果果,然后所有认识果果的人都说她离开了,但是陆六总觉得果果并没有走,甚至他觉得自己每次上街都好像看到果果。
    然而也只是“好像”而已,比如昨天陆六把一块红色幔布看成了果果的身影,然后走近看是一块遮在大提琴上的丝绒布。
    之前果果也常常会出走,所以当时分手的时候陆六想,其实分手挺好,因为分手之后他再也不用在果果每次出走后担心她,因为他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同居的时候,他就像她的监护人,只是分手后一想到会有其他男人接替他的位置,陆六就开始头疼欲裂。
    当时他的脑子肯定被猪油塞住了,谁说两人没有关系就不会牵挂了。
    陆六长那么大也是第一次牵挂一个人,牵挂的感觉混着思念,能做的只有回忆。至于什么滋味,就像身体里面有一根神经,时时刻刻牵着他的每天情绪:她好不好?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会想他……吗?
    爱丁堡是英国出了名的老雾都,陆六原本以为冬天过后天气会稍微好一点,结果天气预报说受海洋冷空气影响,所以连续几天都会是浓雾的糟糕天气。
    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可见度不到五十米,不仅是爱丁堡大学,整个爱丁堡都笼罩在新春的迷雾之中,宏伟的城堡、高耸的尖塔、冰冷的火山峰、连绵的山峦全隐匿在湿冷的浓雾中,半隐半现只露出大约轮廓。
    当时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陆六的一位女追求者跟他感慨:“这几天的爱丁堡就像天空之城一样美丽。”
    还美丽呢,陆六已经被这种鬼天气折腾得快要暴走了。
    陆六的确追求者不断,只是再也没有像果果那样声势浩大地追求他,让他满心荡漾,因为她的一句喜欢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可爱明亮。
    陆六最终
    还是舍不得回国,延迟了毕业线,他成功申请了一个很不错的项目,跟那位黑龙江的同学一块儿参加一个关于货代金融模拟生意比赛。
    关于延迟回国这事,陆和烁在电话里发脾气,陆六脾气更大,二话不说挂了电话,之后陆和烁停了他的信用卡。
    陆六还真不怕信用卡停掉,因为第二个星期陆老太太就汇了一笔钱给他。
    陆六的日子不管怎么过都会很顺心,他没有受过一点儿留学生的苦,他性子淡薄,留学在外也没有多少思乡情绪。甚至如果他想要,他可以立马找一个各方面条件不错的女孩再谈次恋爱,不过陆六还是选择自虐的生活方式,他选择每天都思念果果,他坚信自己可以再次看到果果。
    事实陆六运气不错。
    陆六再次看见果果,是他去跟客户谈判的一个合作项目的路上。
    六月,难得的大晴天,陆六开着新购买车从哈丁顿回来,路过一段石子路,路后面是一个废旧的修道院,外面正有一大帮人在修葺房子外墙。
    其实陆六跟果果一直很有缘分,老天爷一直很眷顾他们,但是他们总是错过缘分,然后老天爷再给,他们再错过,是典型一对不知足的。换个说法,何尝不是缘分未到所以反复蹉跎。
    陆六路过修道院的时候并不想停车,但是有个人拦住了他的车,说前方发生了发生了交通事故禁止通行,让他不要再开车过去。可惜回爱丁堡就只有那么一条路,所以陆六只能先停车,然后下车到外面透气。
    小镇上的修道院有点破旧,一帮年轻人来来回回地搬运材料重修这家修道院,陆六并不想进这家修道院看看,所以如果不是有人撞上了他,他根本不会进去,也不会再次遇上果果。
    是一个有着牛津口音的年轻人撞到了陆六,他手上拿着刷墙的刷子,带着颜料的刷子不沾上了陆六的新西装上。
    然后陆六只能跟着这个满脸歉意的年轻人走进修道院,年轻人告诉他自己有专门颜料的神奇药水,只要涂上去就可以擦拭掉他西装上的污渍。
    陆六闲着也是闲着,打算试试这种神奇药水。
    修道院里面人比外面更多,左右墙面各架着高高的铁架,上面站着两人正在画壁画。
    年轻男人领着陆六进去的时候陆六也没有多瞧,男人热情地给他找了一张干净的凳子,让他稍微等下。
    男人离去后,陆六掏出手机看同学打电话,告诉朋友他今天谈判的结果,就
    在拨号的时候,他听到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TOM,你是不是又偷懒了?”
    陆六拿手机的手颤抖了下,循声望去,声音的来源是左边墙上的高架上,身穿宽大工装裤的果果正站在架子上跟把他衣服弄脏的年轻人打招呼,她笑容灿烂,灿烂地陆六很久才注意到果果是挺着一个肚子。
    陆六觉得自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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