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师叔已经走远了呢!”婠婠甜甜一笑,巧笑如嫣道:“他人也让你打跑了,还伤得不轻,现在你总该消气了吧?”
“我消个屁!”徐子陵没好气地吼道:“要不是你搞三搞四,老子早就把他砍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人家想跟你合作。”婠婠小手一动,那条天魔丝带如有灵性一般回到她的身上。
“想跟我合作还把我打得吐血?”徐子陵冷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合作的!”
“你一个疯子似的。”婠婠失笑道:“如果不那样,如何能阻止你这个大蛮牛?再说,人家不是已经手下留情了嘛,你该是感激人家才对。”
“我感激个屁!”徐子陵一听,顿时大怒道:“你没有手下留情也差不多哪里去,你要是没有那样做,我早就把那个银发魔女砍死了,最少也砍断她一条腿,哪里会让她在攻击了我之后还舒舒服服地回去!我心情不好,很不好,不想跟你说话!”
“可是人家的心情这会儿却特别好。”婠婠差一点没有把徐子陵噎死。
在徐子陵和婠婠斗嘴的时候,外面却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接着是惨叫连连,等徐子陵和侯希白跃出屋外,外面已经倒一地尸体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徐子陵皱眉道:“难道老天爷嫌这个世界还不够乱,非要再搞得乱些不可?你们到底是谁啊?好好的哪都不去,跑来这个荒山野岭的鬼地方干什么?”
“在下金波。”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大胖子呵呵笑着向徐子陵一众人拱手行礼,就像一个生意人般一团和气,可是双手却是鲜血,和脸上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一个大胖子细长的眼睛带点狰狞的霸气,虽然满面笑容,可是双目却有如鬼火般冷酷。
“在下凌风。”那一个瘦子也拱手见礼,此人身形修长,神态自负,声音低沉悦耳,道:“我们等人路过此地,不想遭遇这些贼人的袭击,奋起还手,惊动了尊驾,不知尊驾和这些贼人有何关系呢?”这一个人开口很毒,徐子陵若有回答有关系,那么就变是贼人了,如果回答没有关系,那自然就不能跟他们计较。
“我认识这些人。”侯希白看了地上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一眼,忽然接口道:“这些是清江派的门徒,只因之前我杀了他们一个做**贼的师兄弟,想必他们是准备来找我报仇的,不想让两位及尊友所杀。”
此时一名矮瘦的老者也上前拱手道:“在下陈广,之前出手杀人乃因为对方出手在先,本来我们也不想将把闹大,可是他们偏偏苦苦相迫……两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今日一见,总是有缘,不知可否将高名大姓告知呢?”
“怎么?”徐子陵恼怒反笑道:“听你的口气?如果我们是无名之辈,你还会把我们杀人灭口不成?老子现在心情正不爽,你们要多远就滚多远,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就你们那么三脚猫功夫,吓唬三岁小孩子那是容易,你敢用来吓唬老子?”
徐子陵不客气的口气一出,对方十几人登时剑出刃张,他们一个个也是高手,虽然徐子陵身上的气息稍强些,可是如果没有身边还有一个气息极强大深不可测的侯希白在,他们早就挥刀扑上来砍人了。
侯希白却不愿意看见他们白白送死,他知道这些人看走眼了,徐子陵身上的气息隐藏极深,连那个魔隐边不负也中计重创,如果这些人要跟徐子陵翻脸,那么绝对死无葬身之地。他知道徐子陵的脾气古怪,如果不惹恼了,多半不会出手杀人,于是连忙排解道:“本人侯希白。”
又介绍徐子陵道:“这一位是徐……啊,周伯通周兄。”
他知道徐子陵不愿意使用真实姓名,所以改口了。小霸王周伯通,那是江湖之内无人不识,要说起徐子陵的本名,他还不知道,他也只是听婠婠说过几次徐兄,虽然心中猜测这一个如此强大如神秘的年轻男子就是那个在几百人面前强行杀掉青蛟任少名的徐子陵,可是既然徐子陵不愿说,他自然也不会泄露。
“多情浪子侯希白?”金波惊道。
“小**……啊,小霸王周伯通?”那个矮瘦老者听了更是头皮发麻,听说小霸王的武功远远排在江湖众多新秀之上,就连刀剑狂人跋锋寒也不是他的对手,打起架来简直就像一个疯子,他马上小心翼翼地向徐子陵赔礼道歉道:“原来是小霸王尊驾在此,失礼了,失礼了。”
他连忙堆了一脸的笑容,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低声下气一点,可是总比惹怒一个脾气暴燥的小霸王要好。
“懒得理你们。”徐子陵转身就走,竟如回屋内去了。
他的举动让众人齐齐擦拭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这个多情浪子点醒,如果真的做出了杀人灭口之举,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众人一想到这里,不禁齐齐打了个寒噤。那个大胖子金波和瘦子凌风对视一眼,为了预防夜长梦多,两人齐齐拱手向侯希白道:“在此先行谢过侯公子,我等还有急事要办,先行告辞,请了。”
“请。”侯希白微微一笑,风度翩翩地轻轻还礼。
徐子陵回到狼籍不堪的屋子里,却发现婠婠和那个银发魔女正在小声商量着什么,再一看花翎子跟她那只灵鹰飞儿早不见踪影,不禁微微一叹道:“走了也好。”
“看什么?”婠婠带点幸灾乐祸地嘻笑道:“在找你那个外族的小美人?你刚才光顾着杀人,也不看紧一点,现在让人给拐跑了!照我说,会让人拐跑的小美人不是什么好姑娘,跑了也罢!如果徐公子肯答应我们圣门的合作,我们圣门美女如云,想要多少个不成?何苦去找些外族的蓝眼女子?”
“你们圣门有个屁美女!”徐子陵一指银发魔女,恼火地哼道:“你看她,为了练功,搞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能叫美女?”
“她日后练成了,自然就会回复原样的。”婠婠轻笑回应道。
“我现在没空理你。”徐子陵伸手一拨,将婠婠整个人拂到一边,哼道。
婠婠却顺水推舟地整个人依了过来,整个完美无暇的娇躯挨着徐子陵,微仰着小脸,轻轻地吹着芝兰般的香气,问:“哪你什么时候有空?”
“有空我也没心情。”徐子陵完全不为所动似的,那手连抖,意图震开婠婠,一边哼道:“有心情我也不想理你!”
“好吧!”婠婠忽然黯然神伤,带点顾影自怜地幽怨道:“反正人家是一个没人管没人理的丑八怪……”
婠婠那小脸上的楚楚动人神魂牵引得不禁让徐子陵差一点迷失掉,差点没有想一把搂过她,给她最温柔的呵护。可是他知道那是假的,那不可能是真的,因为那是婠婠,天下最让人头疼的百变精灵,整天用迷音惑心术当成平常说话的小魔女,她要是会让自己打击到才怪呢!
“是啊是啊!”徐子陵招手让未名过来,一边随口应对道:“你那么悲惨,赶快找根绳子吧!”
“找根绳子干什么?”那个银发魔女完全不适应徐子陵的说话方式,因为太具有跳跃性了。她完全想像不到一根绳子跟一个人的悲惨有什么关系!
“找根绳子好挂上,一了百了。”徐子陵看了不看她一眼,只是在帮未名梳理长长的鬃毛时顺手做了一个勒死伸舌的手势,不过还没有做完,他早就让婠婠那条天魔丝带缠住了脖子,只听婠婠娇哼道:“我要自杀,也先杀了你这个小冤家再说!”
徐子陵出舌头,像一个吊死鬼那般转身飘向婠婠……
“祝师说了,她想找你谈谈。”婠婠收起打闹的表情,忽然微微叹息道:“虽然我们不知能够什么时候开始合作,可是她老人家却明言,你就算现在不想跟我们合作,你也绝对不能跟对头那边有什么关系,否则我们圣门就会倾门而出,减掉你们那一丁点人手的。”
“我很害怕!”徐子陵哼道:“你回去告诉她,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威胁!她威胁不了我!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反感。女人应该温温柔柔的,说话就算不低声下气求人,也不能命令或者威胁别人,我不吃那一套!”
“人家现在不是求你嘛!”婠婠忽然整个人贴了过来,将那娇躯轻轻地贴上来,让那天然芳香的体香直沁入徐子陵的心窍肺腑,只听娇柔无限地道:“人家不是常常低声下气地求你吗?可是怎么不见你这个小冤家动心呢?”
“你不用求我。”徐子陵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只要你对我说一句真心说话,也许我就动心了。”
“动心了之后会跟人家合作么?”婠婠惊喜地问。
“不会。”徐子陵顿一顿,看见婠婠好像不明白的样子,于是解释道:“动心跟合作完全是两回事!”
“既然如此,那么人家还是等到你想跟我们圣门合作之后,再跟你说真心说话吧!”婠婠听了,小脸也不生气,凑近过来徐子陵身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人家有事要走了,你准备跟人家说些什么话呢?”
“不送。”徐子陵吐出了这两个字。
等婠婠和银发魔女双双飘然离去,多情浪子侯希白一看没有美女了,没劲地打了个呵欠,向徐子陵拱拱手道:“周兄,啊是徐兄才对,希白告辞了,希望下次还可以与徐兄畅谈美人之雅……”
“走吧走吧!”徐子陵挥挥手地道:“要来人就来一大帮,要走人就剩下孤零零一个,真是晕!”
看见侯希白一溜烟走了,徐子陵带着未名走出那座快崩塌的屋子,仰首向天,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翻身上马背,口中喃喃道:“先去看看鲁妙子那个老家伙吧,希望还来得及!”
马如龙,逝如风。天有星,相伴月。
月下人,狂放歌。恣意肆,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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