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抽出一把特别细长的利剑,用手指弹了一下,发出一阵清越的脆响,脚步一错,向朱建扑了过来。速度之高,身法之快,都大大的超过了朱建的想象。
朱建来不及多想,身子一弓一立,弓箭般向后弹去。方才青衣人一现身,朱建仅从他的身法上,已经判断出,自己不是此人对手,除了逃跑之外,几乎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青衣人嘿嘿冷笑,手中的细长宝剑幻化出万千道剑影,后发先至,居然一步抢到朱建面前,人剑斜冲而起,混成一道风暴,向朱建直击而去。
对方来势凶猛,朱建不敢硬接,使出精妙的剑法,且战且退,三招没过,发现糟糕。青衣人的剑法刚柔并济,变化万方,且莫名其妙的剑身上生出了一股吸力,磁铁般把她牢牢的吸住,让她无法逃走。
朱建心中暗叫“坏了”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的。正想着,青衣人脚下幻出玄妙之极的步法,一剑切入朱建中宫。朱建一侧身,青衣人左手早已经扬起一掌等在那里,似乎早就料到她要这样变招。“彭”的一声击中了她的左肩。朱建登时昏厥。
“哈哈,你们几个把这奸细带回去!”
马休背着朱至澍来到城墙边,只遇上三个紫衣剑手,无奈之下,只有先行出城再作打算。四人顺着钢丝溜到城下,飞速的回到了明军大营。
易土生已快一天两夜没见到朱建了,正在着急的功夫,马休带着蜀王回来了。朱至澍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马休先把他安顿好了,立即来见易土生。
“幸不辱命,已经和秦将军接触上了,而且还带回了蜀王千岁,不过,中间出了点差池,临回来的时候暴露了行踪,有七名兄弟至今下落不明!”马休道。
易土生沉吟道:“他们都是高手,应该能够逃的出来……”
“只是,易帅你交给我的十名高手中竟然有个女子,您事先知不知道?”
“什么样的女子?!”易土生虎躯巨震。
“那女子应该是您的熟人,属下以前在武威侯府上见过她的!”
易土生感到一阵眩晕,急道:“是朱建,是朱建对不对,她现在在哪里?”马休叹道:“都怪属下办事不利,中途和她失散了,不过易帅你也不必太着急了,也许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你先下去吧,好好的招呼王爷!”
马休躬身而退。
易土生坐在帅帐里从深夜等到白天又从白天等到深夜,出征的十名剑手有九名回到了军营,独独的就缺少了朱建。
“这可怎么办,朱建一定是失陷在城内了!”易土生连夜召集建庶人的诸位剑手开会,商量对策。
中原三猛心急如焚,金刚佛拍着秃脑袋大喊大叫:“不行,我要进城去,把小姐救出来!”虬髯客和神陀也争着要去。
易土生心乱如麻,失了分寸,连连摇头:“如果她还活着……”
“小姐吉人天相,一定还活着……”虬髯客颤声道。
“可是我们不知道她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易土生道。
“我们可以打听!”神陀厉声道。
易土生苦笑道:“区区的一个小兵,谁又能知道她被关在那里了?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人。那就是交换俘虏!”
大概那个年代还没有“交换俘虏”这个概念,中原三猛一下子就听傻了。易土生见他们面面相觑,解释道:
“就是用我们抓到的梁军换回梁军手中的明军,一个换一个,谁也不吃亏,朱建如果被抓了,一定会被放回来的。”
“这个计策好,呵呵,难怪狗皇帝这么信任主人,你可真是足智多谋啊,交换俘虏,好啊,赶快交换!”金刚佛恨不得立即把朱建换回来。
易土生叹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是试一试。”
易土生找了个随军的文书,写了封书信,找来曹化淳,说道:“你进城去一趟,把这封信当面交给奢崇明!”
“啊,公公,您饶了小的吧,这不是让小的去送死吗?”
易土生笑道:“你怕什么,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奢崇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款待你都还来不及呢!”
曹化淳心想,奢崇明蛮七蛮八,化作非为,那知道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去了之后肯定九死一生了。
易土生见他不肯去,冷着脸说:“本帅说的话是军令,你敢抗命,本帅现在就可以把你推出去斩了!”
“公公饶命,小的,小的去就是了!”横竖都是一死,去一趟也许还有几分生机。
曹化淳奉命出营,一路上大张旗鼓,来到驻扎在城外的梁军军营,梁军听说他是明军的使者,果然没有为难,径直把他送入城内。
奢崇明听说易土生派使者来了,不敢怠慢,亲自接见。曹化淳一看奢崇明老兄长的如此凶恶,吓得差点咽气。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奢崇明一看他的怂样,心里乐开了花:明朝派出这样的使者来,可见他们军中无人,老子坐天下那是常有的事儿,即便不能席卷中原,最次也是刘备第二。
“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来的!”奢崇明坐在虎皮帅椅上,两只蛤蟆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曹化淳。
曹化淳心想,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天朝大国的使者,不能给皇上和元帅丢脸,尽管他元帅有点不是个东西。挺了挺胸,振声说:“本公公奉了大明川陕总督易土生之命,前来送信,请……请过目!”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奢崇明。
奢崇明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把信接过来,送到他面前。奢崇明拿着信看了半天,沉吟道:“回去告诉你家元帅,就说事关重大,朕要和他面谈,请他明天沙场相见!”
曹化淳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赶忙点头答应,转身出门。
奢崇明虽然表面答应,心里却是一阵翻腾:易土生这小子耍什么鬼花样,好好的交换俘虏,真是闻所未闻。他直觉的感到,此事混含这一种阴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