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子……”
“独行兄……”
“任独行……”
“任淫贼!你到底想要带我去哪里啊?”
站在船头正出神凝望着江中一轮浴别夕阳的任独行,似乎根本没听到白澜说话的声音,从上船以来他就是这么一副模样,仿佛沿途的景致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白澜彻底无语了,自那天被任独行掳走以来,对方既不杀他也不告诉他要去哪里,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朝南,直到租了条小船沿江而下,白澜才按耐不住问出声来,反正看对方的样子是不打算杀自己。
闲着无聊,他干脆问船家要过一杆鱼鞭坐在甲板上钓起鱼来,也不知道是人品爆发还是怎的,没过一会竟然钓起了一尾二尺长的大头鱼来,喜得开船的老头连橹都不摇了,挽起袖子亲自炖了一锅鱼头汤,也不见放什么,竟是香气四溢,倒把一直站在船头的任独行吸引过来,从腰间取下酒葫芦,几个人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
“任兄可是有心事?”
之前没留意,现在看来任独行尽管表面张一副谈性大发的样子,但白澜还是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忧色,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事难住了这位名难天下的淫贼。
任独行没有说话,把头望向江中,恰好此时一艘画舫与小船迎面而来,交差而过时隐隐能听到上边传来丝竹之声,白澜甚至能够看到几名女子站在舫上看着江岸的风景指指点点,不时还能听到几声轻笑,只可惜相隔太远无法看真切对方的相貌,但这也更凭添了几分神秘感。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任独行突然无来由地吟出一句诗来。
白澜毕业出社会多年,学校里所学的早就丢回给老师了,这诗有点耳熟,但他没听出这首诗的出处,不过仍能听出这句诗前半句说的是江上的风景而后半句说的是那画舫上的姑娘,只是不知为何,对方的语气显得极为落寞。
不等白澜说话,他突然转过头说道:“如果放在往日,我必定上船,也好给白兄弟找一妙人,好补偿这一路上的颠簸。”
“.呃……不用了。”白澜连连摆手,果然是淫贼,看到美女都要往那方面想,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也不用说得那么直白啊!
“可惜了,那倒是几个美女来的。”任独行轻轻一叹,好象颇为白澜惋惜,却没想到边上摇橹的老头突然插嘴道:“说到美女,几天前曾经有位小姐包我的船,那位小姐生得特别好看,老汉我这辈子再也没看到过如此动人的姑娘。”
“是吗?”白澜与任独行眼睛一亮,白澜纯粹是男人猎奇的心理,听到有美女想了解多一下好在脑中YY。而任独行完全就是职业习惯,听到有美女想要抱上床。
“当然。”老头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那位小姐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就像画里的神仙一般。”
白澜听得满脸不屑,估计这老头见到的也就是个不错的美女,他家里的无暇跟诗涵也不美得跟神仙一样,但却看到旁边的任独行古井不波的脸上猛地一动,开口问道:“可是一身白衣,让人心生怜惜却又不敢亲近?”
“对对对,公子你说得极对,读书人就是比我这摇船的有本事,连话都说得比我,怎么公子你认得那位小姐?”老头说道。
“算是认识吧!”任独行叹道,脸上的表情更显落寞。
白澜不由心中一动,问道:“任兄如此烦恼可是因为这位小姐?”
任独行没有答话,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白兄可曾听过隐湖。”话说完也不等白澜回答,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隐湖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一个门派,其名号可以追述到战国时代,其创始人众说纷纭,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其门派弟子皆是女子且都是美女,传说每当江湖中出现劫难时都会派遣门人出来拯救武林正道。隋朝末年,隐湖当代弟子秦梦瑶与魔门一战将其击败,从此奠定了江湖仲裁者的身份。”
“听任兄话里的意思,那位小姐莫非就是隐湖中人?”白澜问道,心想这隐湖还挺闷骚的,什么叫做每当江湖出现劫难时就会出来拯救武林正道?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前几天应天府外树林中,在下与那位小姐交过一次手,不敌,任某自问当尽武林鲜有对手,可却毫无悬念的败在其剑下。”任独行继续说道,然后猛地转过头望向白澜,“白兄莫要瞒我,那位小姐可是与你认识,否则怎会为你出手?”
“不关我的事啊,一定是赵天涯请来助拳的。”白澜连忙摆手,心想难怪这家伙没事把自己带出来兜风,原来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赵天涯?”任独行摇摇头,“那个老头除了有点钱以外别无长处,隐湖怎么可能为钱所动。”
靠!赵天涯那只老狐狸,藏得可真够深的。白澜心里暗骂道,自己又替别人背了次黑锅。他说道:“真的就是赵天涯,任兄,凭咱俩的关系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很想相信你。”任独行看了他一眼,“可我在杭州走了一圈,却根本找不出有关白兄你的任何资料,唯一的线索就是一年前白兄好象从石头里蹦出来一般的突然出现在杭州城中,以算命为生,紧接着春水剑派玉无暇出现在你身边,关系暧昧,不知白兄可否为我解开心中疑惑。”
“你到底是什么人?”
呃……怎么又是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