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侥幸的希望,游局长还在推测:一定是掉在什么地方,还没有人听到!于是再次拨通号码,盼望能够有人接听。曾经听掉过手机的朋友说,通常拾到手机的人会先关机,然后把里面的电话卡扔掉。依照这个情形来分析,游局长的手机很可能就是被别人拾去。
想到此,游局长不禁有些慌神,赶紧再打,电话里面传出的还是那个女中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之后是一连串的英语。
这是典型的手机被别人拾去的征兆。游局长不觉冒出一层冷汗,不安的心悬了起来。要是手机被别人拣去,看到里面自己和要梦婷的亲昵合影,如果是居心不良的人,以此要挟,那麻烦就大了。
游局长突然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努力回忆当即沿着刚才所经过的轨迹进行寻找,但直到重新进入办公室,询问相关人等,依旧没有找到手机的下落。不用怀疑,手机已经落入了别人手中。
游局长彻底焉气,对单思华的恨意不由得又增加几分。都怪单思华,如果不是被他在居民楼截住,怎么会去吃饭,又怎么会慌了神,而导致最终丢失手机。
只是这手机到底掉到什么地方?又是被谁拣去?
游局长左思右想,把目标锁定在办公室。他认为只有掉到办公室是最有可能的,而之前和他接触过的人都有嫌疑。游局长不动声sè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将办公室的人逐一纳入嫌疑,最终也无法确定,只得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敲诈勒索的情况,影响到他的仕途。
这就是单思华为什么一直打游局长的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的原因,只可惜单思华在找到要梦婷以后,又让要梦婷逃而失去其踪影。
单思华到达两龙镇,找到小雀三人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一点。高长江满脸愧疚地站起身,先说道:“思华,你可回来了,都怪我忽略了对婷婷的关爱,才导致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强压住满腔怒意,单思华并没有接受高长江的对不起,只是冷冷地瞪了一眼,一言不发。小雀见状,端起酒杯接了一句:“先喝一杯,有啥事等下再说。”
四人碰了一杯后,东子和小雀互换了一个眼sè,居然替高长江说好话,被单思华挥手打断道:“东子,你不了解我和婷婷的爸爸是什么关系,就不要在这里多嘴,我今天晚上就想听听高老板怎么给我解释。”
听到单思华不客气的回应,小雀明白,单思华真的生气了,随即接了一句:“华哥,你先不要激动,可能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之前我们已经听高老板说了一些情况。”
小雀这样一说,单思华不禁犹豫了,转而重新打量了一遍高长江,发现他的脸上没有半点亏心的样子,一副坦荡荡的表情。小雀还待说什么,单思华抢先问道:“高老板给你们说过什么?”
“是这样的,高老板的意思,是说要梦婷不听话,这个你也知道,以前的要梦婷是什么脾气。”小雀刚说一半,单思华便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说,转而问向高长江:“好吧,我们先不说要梦婷是不是听话,今天晚上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把要教官遗留给要梦婷母女俩的房子卖掉!”
单思华一语中的,高长江面上一惊,表情极不自然,接道:“你见个钱小红了吗?她现在哪里?她是怎么给你说的?”
“小红阿姨?”单思华不禁反问一句,高长江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用眼光扫了一遍小雀和东子,似有难言之隐。单思华看在眼里,小雀更识趣,随即站起身告辞,但却被单思华按住:“咋的,小雀这不是见外了吗?”
“你们要谈要家的家事,我们不方便旁听。”小雀理解道:“再说也不早了,我还得回高乐高ok厅收拾场子。”
这倒是一句实话,大凡看场子的人,在即将结束营业的时候,都要协助老板清场,也就是防止有人不买单,或者一些酒醉行动不便的客人,都需要看场子的人去处理。
东子和小雀很快离开当场,留下单思华和高长江继续对饮。
眼见小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高长江迫不及待地说道:“思华,你知道吗?为了卖房子的问题,钱小红早已经离家出走了。刚才听你说,我还以为你和她见过面了,才想问问你,她是怎么说的。”
原本是想了解高长江为什么要卖房子,现在又冒出小红阿姨失踪的消息,让单思华的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低声厉喝道:“高长江,亏得要教官生前那样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把要教官的房子卖掉,逼得要梦婷去做小三来养活自己,还气走了小红阿姨,这笔账该怎么给你算?”
高长江闻言定定地看着单思华面无表情的脸,在感叹单思华也不是昔rì吴下阿蒙的同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当即慌道:“思华,你千万不要误会,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你的小红阿姨并不是因为我卖房子才出走的。”
“那是在卖房子以前吗?”单思华步步逼问,似乎想要把高长江逼到墙角。
面对单思华咄咄逼人的气势,高长江低叹一声道:“要建平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确实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要跟我扯这些,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对要家做过些什么,小红阿姨到底在哪里?”单思华明白高长江的感叹是称赞自己,但今天他是来问罪的,便懒得和高长江客气,直接质问道:“要教官才死多久,你就把他辛辛苦苦一辈子的房产卖掉,你有没有想过小红阿姨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要梦婷的未来?”
“思华,看样子,你不是先见过钱小红,就是已经见过要梦婷了。”高长江无奈地接道:“我不知道她们是否给你说过些什么话,但我有一句必须先说,卖掉要建平的房子,我也是万般无奈,被逼的。”
“被逼的?”单思华看了眼高长江的表情,看不出是在撒谎,便接问道:“谁逼你?”
“是婷婷!”
“什么?”单思华怀疑自己听错了,反问道:“你刚才是说要梦婷吗?”
“对,是被婷婷逼的。”高长江重重地叹息一声,接道。
“被要梦婷逼的?”单思华难以置信地紧盯着高长江无奈的表情,眼前浮现出要梦婷在听到要回两龙镇的时候,所流露出那丝极不自然的表情,以及借机上厕所临时逃的情形。
之前有些想不通的问题,在听了高长江的回答以后,似乎逐渐开朗。
“对,钱小红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不得不离开了家,一个人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消息。”高长江感叹着低下头,一时之间好像一个老头子在回忆往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单思华急于想知道答案,情不自禁地催促道。
高长江递了一支烟给单思华,没有先回答问题,只是继续感叹道:“思华,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的,只是气急攻心,忘记了该问问小雀他们,也许应该早就能够找到你了。”
顿了顿,高长江自顾接道:“本来以为,要建平死了以后,你不会再管要家的死活,可没想到你还主动在找我,这让我很惊讶,同时也很感动。没想到在现在这样的社会,还有你这种古朴的仗义作风。”
单思华闻言苦笑一声,接道:“高老板,你就不用这说这些了,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见单思华一副望眼yù穿的样子,高长江只得收起感慨,说出一段令人震惊的经过。
原来,要梦婷自去市区读书不久,便旧习难改,和一些社会青年交往,逐渐开始重新混迹社会,之后更是辍学回到两龙镇,变本加厉地挥霍家里的钱财,三天两头就向钱小红伸手,而且数目越来越大,让钱小红倍感压力,只得转而向高长江讨要。具高长江不完全统计,仅仅半个月时间,要梦婷就从他手里间接地拿走了5万块钱之多。
要梦婷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这一反常的举动引起了钱小红的怀疑,她和高长江商量,得找要梦婷好好谈一次。偏偏要梦婷又时常不在家,只要回家都是要钱。
高长江判断,要梦婷有可能是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因为在这期间,高长江也是深陷在赌博的漩涡,输掉了不少资金。钱小红也很赞同他的看法,便趁要梦婷再一次回家要钱的时候,对其展开盘查。
“记得那天下午,我和钱小红在客厅里,对婷婷问起最近她都去了什么地方,准备以谈心的形式和婷婷进行沟通,谁知道婷婷竟然勃然大怒,当着我的面,和钱小红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