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心的疑问,要梦婷转身往人群中挤,想要到里面去看个究竟。像这样的挎包在市区并不多见,特别是这款浅灰sè。要梦婷清楚的记得,当时她买的时候,营业员就说过浅灰sè的就只有这一只了。照这样看,这个浅灰sè挎包极有可能是妈妈的。
要梦婷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忐忑不安地跨过jǐng戒线,。一名jǐng察见状,赶紧吆喝:“喂,站到jǐng戒线以外,不要妨碍我们勘察现场。”
仿佛没有听清楚jǐng察在说什么,要梦婷死死盯住地上的挎包,快步走过去,更大的发现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跳加快,在散落一地的物件中,有一个紫红sè的女式手机闯入她的眼帘。
妈妈也有一款同样的手机,已经用了快三年,那是爸爸在世的时候买给妈妈的生rì礼物。
如果说挎包还可以理解为是巧合,那么手机也同时出现,就不得不让要梦婷怀疑,这两样东西的同时出现,足以证明这是妈妈遗留在地上的东西。
要梦婷不顾一切冲向掉在地上的手机,想要抓起来看看,确认是否妈妈的手机。不过她还没有触碰到目标,就被一名交jǐng拦腰抱住,同时耳边传来厉喝:“你想做什么?”
要梦婷奋力挣扎几下,想要捡起触手可及的手机,奈何交jǐng的力量很大,要梦婷根本无法挣脱,相反却在交jǐng的大力环抱下往后面拖动,离目标越来越远。
眼看就要触碰到手机,即将揭开心中疑虑,却不料被交jǐng往后拖,要梦婷急得大声喊道:“放开我,我要看看那是不是我妈妈的东西,放开我。”
尖锐的嘶喊划破夜空冷寂,盖过了人们的议论,大家纷纷侧目,关注着场中出现的变化。
“我们正在勘查现场,不能随便乱动物品。”交jǐng将要梦婷拉到jǐng戒线的边缘才停下脚步,双手依旧死死搂住要梦婷的腰,怕她再次冲进去扰乱现场秩序。
“放开我,我不会扰乱你们,你快放开我。”要梦婷依旧在挣扎,见她情绪异常激动,交jǐng接道:“你先不要激动,等我们勘察完现场,会给你机会查看的。”
jǐng戒线边上的异常引起围观人群sāo动,亦引起正在勘察现场的交jǐng们的注意。一个像是领头一样的交jǐng走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抱住要梦婷的交jǐng回道:“这个女孩子说什么地上的东西是她妈妈的,要跑过去捡东西。”
要梦婷喘着粗气,望着面前这个交jǐng,看上去四十多岁,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中年交jǐng将要梦婷上下打量一番,示意抱住要梦婷的交jǐng松开手,吩咐道:“这里交给我,你过去协助他们把物品收集起来。”然后又对要梦婷问道:“你说地上的东西是你妈妈的,有什么证据吗?”
被松开的要梦婷没有了先前的激动,不知为什么,看到眼前这个中年交jǐng,竟然有点见到爸爸的感觉,让她暂时缓过神,闻言接道:“地上的包包和手机都像是我妈妈的东西,我担心,所以才想捡起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妈妈的。”
“是这样。”中年交jǐng回望一眼正在收拾的交jǐng,转回首问道:“那你总得说出些证据吧,我们也好核实。”
要梦婷略一沉思,接道:“我妈妈叫钱小红,你们看看包里是否有她的身份证。”
“还有补充吗?”中年交jǐng并不急于去查看挎包,接了一句。要梦婷不假思索地接道:“有,我妈妈是66年出生的,籍贯是古城县两龙镇人。”
说着,要梦婷央求道:“叔叔,麻烦你帮我看看吧,那个包包和手机都太像我妈妈的,我真的担心。”
“好吧,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马上帮你查看。”中年交jǐng说着转身走向正在收集物品的交jǐng们身边,对其中一个耳语几句,只见那个交jǐng点点头,将刚刚放进浅灰sè挎包里面的东西重新拿出来逐一查看。
远远观望的要梦婷紧张地注视着交jǐng的一举一动,心里七上八下,矛盾重重。既盼着答案是否定,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又怕答案是肯定,里面有妈妈的身份证,出车祸的就是妈妈。
要梦婷之所以要说出身份证的资料,是因为妈妈一向都比较心细,如果从老家赶来这里,肯定会把身份证带在身边。不过,要梦婷依旧抱有一丝侥幸,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妈妈还是在老家生气。
尽管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因为受了应奎所提供的那种香烟的诱惑,要梦婷和妈妈发生决裂,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怎么可能会轻易抹杀。血浓于水,潜藏在内心的那份求情无时不刻都在折磨着要梦婷几近崩溃的神经。多少次清晨黄昏,要梦婷都会不经意地想起妈妈,想对她说声对不起,奈何已经深陷在对那种香烟的依赖中无法自拔,一次次面对现实而妥协。今天晚上,原本就有些清醒的要梦婷突然发现散落一地的东西酷似妈妈的物品,自然会非常紧张。
很快,中年交jǐng重新回到要梦婷身边,只用一句话便粉碎了要梦婷心里抱有的侥幸:“包里有张身份证,确实是叫钱小红,小姑娘,你确定你妈妈是在市里面吗?”
要梦婷闻言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晕乎乎的险些没有站稳脚跟:果然不是巧合,那些东西真的是妈妈的。
霎那间,要梦婷的心仿佛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挖空,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司机呢?司机在哪里?”要梦婷没有回答中年交jǐng的问话,像疯了一样四下张望,撕裂般的吼叫声再次划破了黑夜的安静。
“小姑娘,你冷静一点,司机已经被带到事故处理中心接受调查了。”中年男人安慰道,同时抓住要梦婷的双臂,怕要梦婷情绪再次失控。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交jǐng从旁边快步走过来,对中年交jǐng神情严肃地说道:“付队长,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伤者已经死亡了……”
这句话彻底打垮要梦婷的意志,交jǐng的话不断在耳边盘旋回响“伤者已经死亡了……”,一遍比一遍微弱,仿佛像在山洞里面回响。
妈妈!要梦婷在心里呐喊了一句,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双膝发软,猛然瘫倒在中年交jǐng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前面说过,游局长从那个人家里出来赶往市局的时间,正好和要梦婷坐上出租车时的时间相吻合。虽然游局长没有遇上像要梦婷这般触目惊心的意外,却也没有赶到市局。
从那个人家里出来以后,游局长担心单思华的温饱问题是否有着落,便想着去市局的羁押室看看情况。走了一小段路,游局长又有些犹豫,像他这样的身份,如果去看望一个在押人员,会不会有点不妥?
那个人还特别提醒说,单思华得罪了什么神秘的组织,如果在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贸然前去探视单思华,只会给暗中整治单思华的人留下把柄。万一暗中那股神秘组织正好是他的对头,不就落进了别人的圈套。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单思华,说不定还得丢了工作,把他也搭进去。
不行,不能直接去看单思华,必须得重新叫一个人去探视。
该找什么人去探视呢?
游局长稍作沉思,灵机一动,对,就叫这个人去,还差一点把他忘记了。
拿定主意,游局长当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准备叫另外一个人去探视单思华,从而改变了要亲自去市局探视单思华的行程。
这个时间,正是要梦婷晕倒在中年交jǐng怀里的时间,亦是应奎急匆匆赶往市局的时间。
交待完三娃处理好机房里面的秘密仪器,送走了负责替钟哥卖货的刀疤脸,应奎只身赶往市局羁押室,准备狠狠教训一顿单思华,出出这几天来所受的窝囊气。
早在里面的时候,应奎就对单思华咬伤他手掌的行为怀恨在心,同时也有些畏惧单思华潜藏的暴戾气息。广场边和单思华狭路相逢,应奎有些猝不及防,本想仗着人多把单思华打趴,不料单思华只用眨眼的功夫,就打趴一个小弟,令应奎刮目相看,又怕在自己小弟面前出丑,不敢和单思华硬碰。
以前在里面的时候,虽然欺负过单思华,但单思华爆发出的暴戾就像是一头狼,不得不让应奎产生畏惧。应奎非常清楚自己的底细,更明白和单思华硬碰硬的话,吃亏的永远是他应奎。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攀权附势,欺善怕恶之徒,怎么敢和单思华面对面的明斗。
别看应奎长的五大三粗,样子吓唬人,其实胆子特别小。遇到比他狠的对手,应奎只会暗中使些yīn险的手段,根本不敢正面对决。
在广场再次遇到单思华的时候,应奎还想试试单思华的底细,想以多欺少。但看到单思华身手不凡以后,应奎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凭单思华一眨眼打趴人的功夫,应奎他们全部加起来一拥而上也不是单思华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