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2:小温对容容的爱还不够深吧,他看到那场面为什么要跑?
a2:小温对容容的爱很深,但是他的心里阴影也深。
单纯看文章,不大能理解小温面对的这种情况,因此请让作者举一个不大恰当的例子。
如果有个人在天涯上发帖,说自己之前有个虐待狂的前夫,手段非常让人发指,他当年差点死在前夫手里,而且前夫还把他扔给别人用过。而现在的丈夫帮他走出了那种境地,然后这个楼主列举了一堆丈夫是怎么怎么对他好的片段,所有人都在大叫虐狗。
就在这时,画风一转,楼主表示现在有这么几个问题:1.有人把现在的丈夫招妓的照片给他看了,现在只是差没有捉奸在床而已。
2.楼主不信这件事,顺着定位器摸过去。结果发现招妓的事可能没影,但现任丈夫正在(从场面上看是强行的)压着漂亮小男生搞兽交,几乎要玩出人命那种。
3.楼主大惊失色的懵逼了,下意识打车回家,结果发现自己家地下室里躺着那个之前丈夫点的妓女的惨不忍睹的尸体……
一般人此时的建议都是报警和快跑。无论楼主贴的前面和丈夫相处的片段多么温馨多么让人心生向往,都不会有人跟他说“你应该用你的爱去感化他”、“我觉得这是个误会啊”什么的……
读者享用的是上帝视角,所以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文里人物的视角是单一的,小温做出的是符合他逻辑的选择。
q3:小温特意跑到荒郊野岭扔一枚结婚戒指是不是有点作啊otz
a3:因为那不单是一枚戒指,那是个定位器……
温折这种行为属于跑路前下意识把身上的定位器扔掉……他现在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冲击力搞蒙了,但是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
他现在非常不安,表层思维里他以为是那个戒指的颜色让他心惊,但其实在潜意识里,他扔掉这个戒指的实际理由,是扔掉定位器那种举动会让他有安全感。
至于为什么非要到荒郊野岭扔……他没到达荒郊野岭前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因为所受打击太大连自己死活都不想管了,当然顾不上一个定位器的问题……
q4:我很失望,小温还是这么自卑惶恐,没有上前寻求一个解释。
a4:这个问题跟q1q2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温在得知容容疑似出轨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直接上前寻求一个解释的。但是他接下来面对的场景不一样,接下来的场景超纲。
有的gn觉得看到路人很激动,那不理也就算了,但是看到自己的爱人在路上很激动,总不能不上去问一问吧。
但小温的情况相当于上辈子被人分尸,这辈子在路上看到自己的爱人把别人分尸……容容当时所做的行为,不是【很激动】可以概括的。
q5:小温和容容都互相隐瞒了太多啊。
a5:因为他们才刚开始谈恋爱。
恋爱的部分我分为以下几个——并不标准,纯粹作者不科学的划分——阶段:1.恋爱脑。2.起摩擦。3,磨合习惯。4.相濡以沫。
在最初恋爱脑的部分,彼此都想给恋人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等这个热恋的阶段过去,双方渐渐放松懈怠了,才会在彼此面前流露出自己的不足之处。
说实话,容容和小温都是没谈过恋爱的普通人,谈恋爱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有非常高大上的主旨,不觉得自己会是泰坦尼克号的主角,他们觉得他们可以有一辈子时间互相慢慢磨合。
谈恋爱是为了快乐,这是顺心而为的事情,不是给公司做计划表。所以他们没人考虑:啊,我以前的事情可以在这个月透露10%,嗯,下个月可以再追加吐露5%-7%不等……
他们以为这会是一个细水长流水到渠成的过程,当然现在你们都知道了……
现在的这种戏剧性的、所有问题都集中起来爆发的情况,别说对人生都没多少经验的小温,就是容容都没料到。
q6:那现在怎么办,感觉完全是僵局啊qaq
a6:好了别哭,作者在这儿呢。
我的工作就是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他们两个彼此在僵局之中挣扎着聚拢,重新还原一片更新更好的爱情。
伤口要透风见光,不能一味的挡着瞒着,装作什么都没有。他们现在固然到了最坏的僵局,但也彼此都让最狰狞的伤口重见天日。
现在基本上暴露了所有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解决问题的时候。
以上,希望我解答了小天使们心中的疑惑^_^,这是一篇治愈系小甜点,初衷不改,所以后面要甜要治愈呀o(n_n)o~
附赠上我和基友的对话。
我:啊,小天使们都在说文好虐……
基友:其实不太虐的,你要相信自己。
我:是吗?
基友:真的。你记不记得那篇《xxx》,你看完后勃然大怒说虐疯了,但底下的读者都在叫甜?
我:那能不记得吗!
基友:因为那个作者之前把读者给虐傻了,所以喂一口甜的就了不得。你之前把读者给齁蒙了,再虐他们当然承受不了。
我:otz,所以这还是我的锅了?
基友:当然。不然是谁的?总不能是我的吧。行了,炊事班的这口大锅你就背着吧……
第74章 心魔
容雪淮实在很难抑制住自己歇斯底里的大笑,就像是他实在很难抑制住自己从内心深处溢出的悲凉。
他所真挚相待的人,每每要背叛他;他珍而重之的人,总是要对他不利;他深爱的人,常常前一刻还笑语相对,后一刻就想要他的命。
一而再,再而三。他实在应该习惯了。
他的朋友将他出卖,把他推入人间地狱;他的师兄对他暗中嫉恨,意图要他永世不得超生;而他的爱人则在暗处推波助澜,坐看他是怎样因重视两人之间的感情而被引入陷阱,连灵魂都要被撕的四分五裂。
这世上的诸人,还有谁能让他信任;被他所爱的人,还有谁——即使对方并不爱他也好——哪怕是能不来害他呢?
一声声苍凉的大笑从容雪淮喉咙里发出,他仰起头,感觉自己身体内的寒炎被无声的抽取,感觉那几道细细的印线缠住了自己的手脚,同时更是紧紧的绑住了自己的灵魂。
即使是容雪淮,面对眼前的境遇也难免起一腔郁愤:他若作恶多端也就罢了,活该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然而他不能说顶天立地,总算无愧己心。
为什么他的亲人爱人总要杀他,还每次都要用如此严酷的方法?
上一世临死前的经历,极狱之渊里多年忍受的折磨,还有目前的处境交织的混在容雪淮的脑海里,最终合成了一句冲荡在心间的心声:为什么是他!
他性格温和,就活该遭受这种境遇?他与人为善,就应该被人当成晋身出头的垫脚石?他秉性温柔,不喜欢叫人为难,可仅仅因为这个,别人就觉得他不会流血不会痛,死一死也没有关系的吗?
这么想的人……这么想的人自己也先去死一次,好不好!
容雪淮双目充血,瞳孔的颜色已经慢慢由黑转红。就如上官海棠当时所说,他此时是一堆泼了油的柴,只差一个小火星就能呼的一下燃起冲天的怒焰!
寒炎是容雪淮身体的一部分,抽取寒炎就如将他生撕活剥一般剧痛。然而容雪淮此时全然不顾身体上的苦痛。心魔自内心深处升起,星星之火,眨眼燎原。不过瞬间功夫,容雪淮眼里已有疯狂之意。
他一头长发无风自动,被无形的力量鼓起,啪的一声崩断了他用以束发的锦带。暗红的血色自他的发梢一点一点向上蔓延,直到他的满头青丝都变为猩红。
外面有人大叫着“他竟入了心魔!”。容雪淮却对此置若罔闻。他深深沉浸在自己的念头里,过去和现在都变为虚妄,记忆和想象也都模糊了界限。一个个片段如同无数在水中上下起伏的碎块,而他则被困在记忆之海的深处,怒火盈心,神智浑噩。
曾经因为印法所见的幻境,如今被容雪淮当成了真实的记忆。他闭上眼睛,却还能看到自己的爱人冰冷而讥讽的笑着,就这样冷眼旁观自己如何被撕扯成碎片。他捂住耳朵,可依然能听到一句句的诛心之语,他听对方说“容雪淮,你生来就是给人骗的。”
是啊。容雪淮止不住的低笑起来。这事实在太好笑了:他重视的人都来骗他,骗他的目的就是要杀他。容雪淮的命有几多值钱,要让大家这样前仆后继的来割他的心?容雪淮的心又有多坚硬,能被你们这样五次三番,你割一分,我割一分?
一个声音喃喃在容雪淮的耳边絮语:他们都想杀你,他们都想杀你!
它嚷的容雪淮心烦意乱,他不断的甩头,想把这声音撇开。他拧紧了眉头,心里对这声音充满了排斥:可这音色、这语气,分明正是他自己的声音无疑。
耳边的声音终于渐渐低迷下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急促的鼓点。这鼓声带来极大的震动,震得容雪淮脑中的念头尽数模糊,心中只剩下一片激越的杀意。在重重一声,万鼓齐响后,容雪淮睁开了眼睛,由自己的思想回到了现实。
而在此时,神算先生的尾音还没有落定。
一种魔修就这样惊惶的看到,容雪淮脸上露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狰狞笑容。他血红的眼睛在自己的四肢上一扫,就注意到了那几道印线。
容雪淮的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的低吼。他浑身的肌肉紧绷一下,再不躲避,反而主动将寒炎输送到印线之内。他这一下所散去的寒炎之多,让他几乎成了个透明的影子,背后也隐约浮现出了冰火红莲的本体。
元流年又惊又喜:“哎呀,他莫不是疯了?”
“不……”那沉默寡言的李姓魔修后退一步,脸色惨白:“这个印法承受不住这么多的寒炎。他这样做,印法会……”
李姓魔修话音未落,阵法中就传来一声巨响。本来紧紧缠绕住容雪淮四肢的印线齐齐断开,露出他血肉模糊的手腕脚腕。而原本刻在山体上的印法则骤然炸的四分五裂。一时寒炎四溅,竟然把困住对方的阵法也破坏的七七八八。
这些四下流散的寒炎被容雪淮重新收回体内。见如今大势不再,几位魔修纷纷四散逃跑。容雪淮混沌而充满的杀气的目光将他们一一看过。他不顾自己内伤未愈,毫不吝惜的放出了寒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一把困住。
这诡计多端的四人如今上天无路,遁地无门,容雪淮却丝毫感觉不到取胜的喜悦。他飞身移到四人面前,漠然的打量着他们的神色。此时他脸庞苍白若雪,却显得嘴唇和眼瞳格外鲜红。
他心里渐渐升起一点对鲜血的渴望,脑中也呼喊着一种莫名的愤怒。容雪淮晃了晃脑袋,却没能唤醒一星半点的意识,索性顺从自己内心的期望,伸手揪出一个,看也不看,劈手把此人活生生的撕为两片。
一时间鲜血飞溅,五腑横流,容雪淮的衣服被鲜血沾染的斑斑点点,面上也被喷上了不少豆大的血滴。他面无表情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只觉得一种又咸又甜的腥气溢满了整个口腔。
不喜欢。容雪淮这样想。他升出了第一个念头。
我不是想要血。容雪淮抬起手来,抹去自己睫毛上悬挂的血珠:我想看他们惨叫,我想让他们求饶,我想要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我想……
我想使别人再不能背叛我,伤害我。
——————
温折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无名指,那里曾经有过一枚戒指。而如今手指轻飘飘,空落落,倒好像他的心也空了一样。
即使这个名字一想起来,就会让他的心脏猛地抽缩发痛,温折还是努力的打起精神来轻念着这个名字:容雪淮,容雪淮,容雪淮……
他尽可能镇定的审视着整件事情。当然,他刻意的忽略掉了许多画面。他努力的把这一天里发生的事划出名目,发现重要的事情不过两件:容雪淮在虐杀别人。刑房中躺着一个被虐杀的人。
然后呢?温折深深的吸气,避免自己再因为“虐杀”两字陷入刚刚那种不能自已的恐惧:我想要有什么样的结果?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心诚实的给了温折答案,诚实的让他有些讶异:他冷静下来后,第一件想做的事竟然不是逃跑,而是想让容雪淮恢复成以前的那个样子。
我想让他停止这种行为,我想让他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两个字一在温折的心间浮现,温折的脑子里就乱糟糟的涌起了许多回护的念头:没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是个天大的恶人,冰室里躺着的半妖也不止是个被拍卖的弱者。或者是雪淮中了什么迷心的毒药,要解毒就非要做这样的事不可……
这些念头一一被温折按了下去。他按照容雪淮当初曾教导的,直面一个可能最残酷的现实:容雪淮他,也许就是喜欢这样。
好了,眼下只剩下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要怎么做?我想做什么?
温折茫茫然的呆立了几秒,最终发现自己只有,也只赞同这一个选择。
他要回去找容雪淮,他要问他为什么。
也许就像是童话中的蓝胡子一样,丈夫终于不再掩盖他的面目,向着自己的妻子举起了那把沾满鲜血的屠刀。温折自寻死路,无处可逃。
如果现在逃跑,念着旧情,也许容雪淮未必会将他如何。但温折却无法接受这个选择。他再没有像如今这样明了自己的心意:他要见容雪淮,他要问个为什么,要是是对方真的为此要杀他……那就让他死在容雪淮的手里吧。
在对方的手里死去,总比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夜夜都被他折磨他人的画面惊醒来的幸福。
温折如今全部的观点、看待一切事物时所处的位置、待人接物时采取的手段,全都带着容雪淮的影子。这个人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成为温折生命里、性格里、思想里再离不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