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2第四回马老爹威逼老寡妇,驴儿子恶言少寡妇两个大混蛋,一对驴马烂。
无家又无业,到处去流窜。
娼寮尽兴逛,酒浆卯劲灌。
有钱随意花,无银便作案。
不知是老天爷有意捉弄人类,还是阴曹鬼卒失职,让一个歪瓜劣枣溜到了人世间,从此之后,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牲可把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凡间折腾得愈加一塌糊涂了。该厮不仅来路不明,更是无亲无故,大家也不晓得他姓字名谁,时间久了,为了称呼上的便利,就送给他最普遍的、也是人丁最旺的天下第一大姓——”张“姓;又因其常年混迹于牛马市,马贩子便称该厮谓张马。
不过,张马却不是贩马的,而是偷马的,贩子们手中的牲畜,一旦让张马瞅准了机会,便会钻了空子,待得手之后,找到专收脏马的买主,给几个散碎银子便出手,且无论脏款多寡,便不顾死活地大肆挥霍,吃光用尽之后,继续行窃。
有那么一次,混混噩噩的张马用一匹惨遭淘汰的军马钱,从窑子里换来一个同样因年老色衰而惨遭淘汰的窑子娘们,由此,流浪多年的张马总算有了家室,这位用脏马换来的窑姐进门不到半年便产下一子。
应该叫一个什么名字呢?这委实难住了张马,还能指望目不识丁的张马给同样也是来路不明的”儿子“起个什么响亮亮的名字呢!既然父亲叫马,儿子便叫驴吧。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较之于畜牲父亲,这张驴绝对是有过之无不及也!
张驴壹岁便会张嘴骂人;贰岁就能说令人肉麻的脏话;三岁起便开始扒窑娘的裤衩子;肆岁便跟随马父亲混迹牛马市;伍岁那年出道,成功地牵走一匹高大威猛的波斯马。为此,张马对驴儿子赞不绝口,协助驴儿子痛快淋漓地卖掉了脏马,银子往口袋里一揣,先是领着儿子大喝一顿,然后背起醉成烂泥的驴崽子,东摇西晃,前进一步,后退两步地迈进了窑子门。
张马将驴儿子往床上一扔,这边按着窑姐肆意大作着,那边又唤过另一个窑姐,令其为幼子口淫。这是驴崽子第一次逛妓院,也是该妓院自开张营业以来所接待过的、年龄最小的嫖客。
有了那样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本能的快意令年幼的张驴过早地对女性发生了兴致,只要看见女人便不可控制地做出种种与他的年龄根本不符的、极为下流无耻的动作,甚至在自己的亲生母亲面前也毫不掩饰。每至深夜,当畜牲父亲压在可怜的老妓女身上哼哼叽叽时,畜牲崽子便笑嘻嘻地纠缠在妓女妈妈的身旁,要么摸摸屁股,要么扯扯黑毛,气得妓女妈妈不知如何是好。
没出几年光景,被嫖客折磨了大半生的老妓女,带着满身的肮脏,以及无尽的忿恨,狠狠地瞪了畜牲父子两一眼,两腿一蹬,那边去了!
从此,张氏父子又无家无业了,彻彻底底地自由了,盗窃的行为也更加嚣张了。昨天是约定俗成的牛马交易日期,父子两混迹于嘈杂的市场里,本想牵走一匹良种的、怀有身孕的枣红马,谁知张驴早晨喝酒过了量,下手不利落,被马贩子识破,如果不是张马及时出手,一脚将马贩子踹翻在地,畜牲儿子早被马贩子揪到官府了。
将马贩子踹翻以后,马爹冲驴儿子使了一个眼色,父子两人尤如一对受到惊吓的大叫驴,甩开蹄子,一前一后地逃出牛马市,躲进马市场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惶惶不安地观察着树林外的动静,不知官府是否会追赶来。
马驴父子在树林里避了一阵风头,没有看到官府的捕役,却瞧见了借贷不还的卢某以及急于讨债的蔡氏,张氏父子两默默地跟在他们俩人的身后,当发觉卢某欲出手杀人时,张马纵身而出,惊跑了杀人未遂犯,从而救了蔡氏一条小命。
看见被害人已经吓晕了,张驴解开裤带,欲行不轨,还是张马年纪大,走得路多,多少有些见识,他制止了儿子的恶行:”驴小子,莫急,待她醒来后,你们见机行事,反正她已经落在咱们爷俩的手上了,想溜掉是万万不能的!“制止住了畜牲儿子,张马蹲下身来,试探性地推了推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蔡氏:”喂,喂,醒一醒,“在张马的推搡之下,良久,蔡氏终于从咽喉里发出轻微的哼哼声,末了,身子剧烈地抽动着,挣扎着,一把拽住张马的手臂,迷离之中,误把张马当成了卢某:”郎中饶命,郎中饶命,放过我吧,你欠我的债,我分文不要了,郎中啊,放过我这个寡妇吧,我死了也就算了,可是家中还有一个寡妇媳妇呢,我死了,谁来管她啊!请郎中高抬贵手,给两个寡妇一条生路吧,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妇……“”呵呵,“听着蔡氏的求饶话,张马冲驴儿子淫邪地一笑,然后,继续推搡着蔡氏:”喂,喂,你搞错了,我不是杀人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一阵吵哑的男声,将蔡氏从噩梦中幻醒。听了张马的话,蔡氏缓缓地、却是极为惶恐地睁开了双眼,茫然地望着张氏父子。张马继续补充道:”你嘟哝些什么啊,那杀人犯,已经让我们爷俩给冲走喽,夫人,快快起来吧,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哦,“蔡氏将信将疑地坐起身来,那条可怕的裤带,不知被谁抛到了树根处,在自己的身旁,站着两个身板粗壮,驴脸马面的男子,一个五旬左右,另一个二十出头。看见蔡氏茫然地望着自己,年轻的男子自我介绍道:”夫人,我是张驴,“张驴又指了指年长的男子:”他是我爹,名叫张马!“”夫人,“张马立刻跃上一步,以邀功的口吻道:”方才,我们爷俩在树林里纳凉,然后准备抄近路去李庄走亲戚,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有人求救的呼喊声,我们爹俩便循声而来,原来是一个恶棍欲将夫人勒死在小树林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涂,于是我们爷俩一人拣起一根树棍,同时冲向杀人犯,那家伙见人单力孤,不是我们爷俩的对手,于是便抛下裤带,提着裤子逃出树林,看见夫人昏死过去,我们没有继追赶杀人犯,而是想把夫人弄醒,免得出现意外。现在夫人终于醒过来了,我们父俩便放下心了!“”谢谢你们,“听了张马的讲述,蔡氏感激不尽,不停地向张氏爷俩道着万福:”太感谢你们了,太谢谢了,我,我,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们的救命大恩,如此大恩,比天高似海深,“激动之余,也不能光耍嘴皮子啊,必须动点真格的,蔡氏决定赠以厚金,以酬谢张氏父子的救命之恩:”俩位恩人请与我回家,我要取重金答谢俩位恩人!“”嘿嘿,夫人,“当蔡氏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时,这对牲畜父子的目光始终也没有离开蔡氏那端庄的面庞以及丰满的胸脯。看着看着,张马突然想起蔡氏方才求饶时吐露出来的情况:该妇人不仅自己是寡妇,家中还有一个少寡妇,并且家境比较富足,这真是千载难遇的良机啊,如果我们爷俩能够双双入赘此家,以后便衣食无悠了。于是,张马别有所图地言道:”夫人不必言谢,方才从夫人的自言自语中获知,夫人与儿媳妇双双守寡,而我们爷俩则是一老一少,俩个光棍。“说到这里,张马冲蔡氏翻了翻飞眼,同时,一脸神秘地奸笑着:”呵呵,呵呵,“”哦,“听了张老汉的话,望着张马色迷迷的飞眼,精明的蔡氏立刻明白了几分,面庞唰地绯红起来:”恩人,你提这茬,是甚意思啊?“”嘿嘿,“望着蔡氏红灿灿的面庞,张氏父子会心地一笑,张老汉继续道:”夫人啊,如今的世道是如此的混乱,想必夫人定有切身的感受吧,你们两个妇道之人守着如此产业,家中没有个男人撑着怎么成啊,处处都要受人欺侮,就像今天夫人的遭遇一样。如果家中有个男人,何必让夫人抛头露面地外出讨债呢,我们爷俩便可以代劳了。所以啊,夫人如果有意酬谢我们爷俩,还不如招我们爷俩入赘你家,老少做了女婿便是!“”啊,不妥,“其实,根本不用张马这番表白,从张氏父子的目光里,机灵的蔡氏早就猜透了张马的心事,望着强壮如牛马的张氏父子俩,孤单无助的寡妇先是犹豫了一番,不过,当考虑到因招婿所带来的名誉损失,蔡氏不得不严词相拒了:”不可,万万不可,家中的确缺少男人支撑,这是真情实况,不过,我们婆媳俩个,可丢不起这人啊!“”嗨,“张马极力安慰道:”夫人,入赘之后,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还在乎别人说什么么!“”不,不,“蔡氏还是不停地摇着脑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名节更重要的呢:”不,不,我这把年纪了,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可是还得为儿媳妇考虑考虑啊,她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呢!“”哼,“蔡氏一口一声的拒绝,尤如一盆又一盆的大凉水,哗啦哗啦地倾泄在张老汉的额头上。失望之余,张老汉面露凶相:”呵呵,臭娘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遇见了我们父子俩,说明咱们前世有缘,这上门女婿啊,我们父子俩算是做定了,你同意也得招,不同意也得招,老子要你算是要定了,如果你再敢拒绝,驴小子啊,“”爹爹,儿子来也,少跟她废话,既然不想招咱们做女婿,看儿子如何操死她,“在张老汉的呼唤声中,张驴跃上前来,畜牲早就按耐不住了,胯间的jī巴鳖得又肿又涨,此时,张牙舞爪地扑向蔡氏,吓得寡妇步步后退:”嗨嗨,苦也,老天爷啊,我这是什么命啊,刚刚脱离了虎口,如今又落进了狼窝!“”驴小子,莫要猴急,“犹猾的张老汉并不急于轮奸蔡氏,他一把推开解着裤子欲奸淫寡妇的畜牲儿子,同时,拣起卢某丢下的裤带,恶声恶气地威胁着可怜的寡妇:”我们父子俩救了你一命,你却忘恩负义,不肯招我们入赘,来啊,儿子,帮帮忙,我们也如法仿效,把这娘们勒死算了,待他人发现了尸首,官府下来调查时,这裤带也不是咱们的,而是那个杀人未遂的家伙的,“”对,勒死她,让她无情无义,“张驴毫不犹豫地接过张老汉手中的裤带,欲缠在蔡氏的脖子上,寡妇再度陷入绝望之中,声泪俱下道:”恩人饶命,我决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而是不得不顾虑到名声啊,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女人难做啊,没有男人的女人更难做啊。我不是说过了,一定赠以重金,报答你们爷俩的救命之恩!“”哼,“张老汉摇摇头:”钱,俺一文钱也不要,就要定你了,“”恩人,“蔡氏苦苦相求:”有了银子,俩位恩人想娶什么样的漂亮婆媳没有啊,放着大姑娘不娶,为何偏要纠缠两个寡妇啊!“”呸,“张马恶狠狠地呸了寡妇一口,心中暗道:我急于入赘,图的仅仅是你个寡妇么?呸,老子惦记着的,是你那庞大的家业啊,有了这分家底,我便可以任意挥霍了,臭娘们,你知道这叫啥子么:这叫财色双收啊,你懂么,呵呵!”少废话,“看见儿子将裤带套在蔡氏的脖子上,张老汉向可怜的弱女子发出最后通谍:”现在老子就要你一个态度,你若是答应招我们入赘,我们便放过你,共同回家转,否则,哼,“为了使恫吓具有更高的效力,张老汉一边说道,一边频繁地拽扯着裤带。方才那可怕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蔡氏的眼前。可怜的寡妇再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唉,事已至此,我再也顾不上脸面了,只好招你们爷俩入赘了!唉,“”嗳,“张老汉面呈喜色,示意儿子将裤带从蔡氏的脖颈上松脱下来:”老婆啊,如果你早就答应我,大家何必如此不愉快呢,“”嘿嘿,“听见爹爹对蔡然以老婆相称了,张驴也沉不住气了,恨不能立刻就看见另一个小寡妇,于是,他假惺惺地挽扶着蔡氏,迫不急待催促道:”丈母娘,咱们快快回家吧!“在张氏父子的逼迫之下,蔡氏无可奈何地回到庄子里,窦娥依然如往常一样出院门相迎,远远地看见婆婆的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窦娥顿然心中疑团,怔怔地望着渐渐而来的婆婆。一看见窦娥,蔡氏不由得垂头丧气,更不敢面对媳妇茫然的目光,像作了贼似的,绕过媳妇,一言不发地溜进院子里,张氏父子各怀鬼胎地瞅了瞅窦娥,张驴喜上眉梢:好俏丽的小寡妇啊!
看见儿子盯着窦娥直咽口水,张老汉悄悄地扯了儿子一把,示意他先进得蔡氏的家门,由蔡氏将招婿的事情通告窦氏,再怎么猴急,也得履行一下手续啊。
于是,张驴只好跟着老爹,一步三回头地走进蔡氏家的大宅院。”哼,“看见两个男人连招呼也不向自己打便大摇大摆地走进自己的家门,窦娥心生不悦:”管怎么的,我也是这宅院的少主人啊!瞅你们爷俩的眼神,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婆婆,“窦娥不满地走进屋门,悄声地呼唤着婆婆。婆婆在自己的屋内,与张氏父子嘀咕了几句,便推门而出,一脸难堪地走进儿媳妇的内寝。窦娥掩上屋门,悄声问婆婆道:”他们是何人啊,因何进得门来,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丝毫没把窦娥放在眼里!“”唉,“婆婆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媳妇啊,今天讨债的路上,婆婆遭难喽,“于是,蔡氏将去卢某家讨债的遭遇,向儿媳妇述说一番,窦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救命大恩,必要厚报,婆婆何不快快取得钱来,赠予他们父子,以答谢救命大恩!“”嗨,“婆婆摇了摇头,苦涩地言道:”人家不要钱!“”那要什么?“”要入赘做女婿!“”什么,“窦娥大惊失色:”不可,绝对不可!婆婆啊,媳妇年幼时父亲时常教诲窦氏,一个妇人家,她的贞洁比生命还重要,婆婆万万不可招他们入赘,否则为了悍卫窦家的门风,媳妇便也不活了!“”媳妇啊,这是何苦呢,与生命相比,贞洁又算得了什么啊?“婆婆苦苦相劝,窦娥誓死不允,而另一间屋子里的张氏父子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老婆,“张马咚咚地敲打着窦娥的屋门:”我说啊,你们商量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头绪哇,还有完没完啊!“”丈母娘啊,“张驴则站在父亲的身后,扯着脖子嚷嚷着:”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各自歇息了?“”唉——“不能说服儿媳妇,婆婆便无法向张氏父子做交代,而窦娥以死相拒,张老汉又以勒死自己相威胁,这真让蔡氏一筹莫展,急得团团乱转,最后,在张老汉生硬的喝斥声中,只好先向媳妇告辞:”媳妇啊,你再考虑考虑吧,婆婆还得应付他们爷俩呢!唉,都是银子惹的祸啊!“”恩人啊,“回得自己的寝室来,蔡氏再次向张氏父子千恩万谢,然后,委惋地告之张氏父子俩:”我倒是想通了,可以招张马入赘,儿媳妇生性倔强,榆木疙瘩脑袋死不开窃,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总而言之一句话,她死也不肯改嫁,更不愿意招婿!“”什么,哼,他妈的,“听了蔡氏的话张驴可急坏了,眼瞅着爹爹的好事即将变成现实,而自己的美梦却要化为泡影了。情急之下,张驴又耍起了驴脾气,一脚踹开窦娥寝室的房门,冲着少寡妇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起来:”小娘们,你她妈的装什么假正经!“第五回窦氏女誓死扞名节,张驴儿投毒害亲爹世间女人最难做,行为举止顾名声。
男人妻妾坐满炕,寡妇孤床冷清清。
夫君寻花又问柳,婆姨深闺守忠贞。
寒宅冰屋耗光阴,只为身后那虚名。
婆婆走后,窦娥怅然若失地瘫坐在床铺上,手掌抚着新婚的锦被,心中感叹着多桀的命运,自从被蔡氏领进家门,出身微贱、饱受贫寒的窦娥全然打消了做女英雄,战死沙场,那种幼稚而又可笑的念头,环视着婆婆家的深宅大院、箱柜里白花花的银子、成捆成串的铜板,终年破衣烂衫,吃糠咽菜的小姑娘心里踏实了许多,想法也更加现实了。与靳公子成婚之后,少妇别无所求,只希望丈夫身体健康,自己早怀贵喜,从此过上与世无争、相夫教子、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
新婚之夜,依在夫君并不宽阔,也不强壮的胸怀里,娇羞激动之余,少妇手抚着爱人病态的面颊,憧憬着无限美好的未来:明年,我应该生个儿子,然后,我教他识字,我教他吟诗,在我精心的呵护之下,儿子一天一天地成长起来了,可不象他的药罐子爹爹,整天介闹病,我的儿子应该是身强力壮的,就像家中的小牛犊子,欢蹦乱跳,到处乱跑,一看见我,便张开小手:”娘!娘!“地喊个不停,直喊得窦娥心里甜滋滋的!
光空想有什么用啊,若想生个儿子,此时必须付诸行动,于是,少妇抛却新婚之夜的羞涩,细手主动滑向丈夫的下体,哆哆嗦嗦地按住新郎官软绵绵、松塌塌的阳物。
在新媳妇的挑逗之下,比窦娥还要腼腆三分的靳公子,欣然翻起身来,瘦骨鳞峋的胸脯软弱无力地压在窦娥的丰乳上,一股渗着汤药味的暖流缓缓地传向少妇的周身。窦娥大喜,主动叉开双腿,淫液充沛的香穴早已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迎接入港的丈夫。
黑漆之中,窦娥已经感觉到丈夫的阳物笨拙地顶在自己水汪汪、痒麻麻的胯间,仿佛出远门归来的孩子,光顾着玩耍,突然记不得自己的家门了,呆呆地伫立在大门外,久久地徘徊着、徘徊着、徘徊着。”来啊,“少妇充满激情地扩展着双腿,手掌揪住公子软似面团的阳物,急不可耐地往洪水泛滥的香穴里填塞着。但是,窦娥的努力是徒劳的,少妇屡试屡败,情急之下,不耐烦地催促着不争气的药罐子:”快啊,你到是快点进来啊!“咕咚,咣当,少妇手抚棉被正回想着新婚之夜那即令人怀念又让人失望的情景,突然,房门洞然大开,旋即传来一声不堪入耳的谩骂:”他妈的,“丈夫的阳物没有塞进香穴,一个活畜牲却突然破门而入,无情地扰乱了寡妇无尽的追忆:”你他妈的给老子一个痛快话,是否同意招我入赘!“”哼,没门,我坚决不同意!“窦娥忿然站起来,毫不示弱地盯视着凶似恶狼,壮如莽牛的张驴:”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伺二夫,夫君尸骨未寒,贱妾正在守丧期内,绝然不敢萌生此念!“”可是,“张驴手指着门外,理直气壮地嚷嚷道:”你的婆婆已经答应我们了,她招我爹爹入赘,而我则做你的女婿。你是靳家的媳妇,凡事就要听从长辈的,公公不在了,丈夫也死了,你就应该听从婆婆的,这是家规,你懂么,违反家规,是要受罚的!“”不错,我是靳家的媳妇,“窦娥拒理反驳道:”可是,我同时还是爹爹的女儿,我誓死不能辱没窦家的门风,为了扞卫家门,莫说受家法惩罚,就是死,窦娥也在所不辞!“”哟,“张驴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好厚着脸皮凑近窦娥,向其套近乎。窦娥尽力躲避着,同时,小手悄悄地握住床边的剪刀。见小寡妇如此忠烈,张驴只好和缓下来,堆起一副不自然的笑脸,同时,假惺惺地竖起了大姆指:”佩服,佩服,对于你的忠贞之情,张驴深表钦佩,可是,那又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啊,难道你就这样守他一辈子?白白地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小美人,还是想开些吧,你就依了我吧!“”不,“窦娥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对于女人来说,贞洁比生命还要重要,这不仅关乎窦娥自己名份,更关乎到窦氏家族的门风,所以,任何人也不能动摇窦娥为夫守节的念头!“”奶奶的,算了吧,老子没有心情与你废话了。今天,你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张驴再次失去了耐心,仿效着畜牲父亲威胁蔡氏的样子,驴性大发,张开双臂,死死地搂住窦娥,臭嘴在少寡妇的面庞上肆意轻佻。窦娥用尽平生的气力,呼地推开张驴,同时,手臂高扬,将亮闪闪的剪刀对准自己的咽喉:”你若再敢胡来,我就死在你的眼前!“”啊,“张驴慌忙摆手道:”别,别,小美人,你千万不要胡来,“”滚出去!“窦娥冲张驴挥舞着剪刀,张驴吓得转身便逃:”好个小寡妇啊,表面上看似柔弱,一旦动起气来,连命都敢玩啊!我滚,我滚,“张驴很不情愿地向门外退去:”我滚,我滚便是喽!“张驴在窦娥房间里碰了个硬钉子,在少寡妇的喝斥声中,灰溜溜地滚出贞女的闺房,垂头丧气地回到蔡氏的寝室。大活驴右脚刚一迈进门坎,便听见蔡氏羞达达的拒绝声,以及两性皮肤互相研磨的哧啦声:”哎呀,你这是干么啊,急的是什么啊,房门还没锁呢,让人看见,可羞死喽,啧,啧,啧,这个急皮猴啊,真让人没法子啊!“咕叽,咕叽,听着这极端肉麻的抽拽声,张驴心头猛然一颤:还是老爹爹厉害啊,此时,不仅把老婆弄到了手,并且已经开始咕叽咕叽地享受了,而我呢,却被少寡妇给赶了出来,哼,岂有此理!老爹下作的抽拽声把儿子剌激得yáng具坚挺,大步流星地冲进内室,但见幔帐之中,被褪掉裤子的蔡氏嘟嘟哝哝地推搡着同样也是赤着下身的老爹爹,在张马的撞击之下,蔡氏的身子极不情愿地前后运动着,而老爹爹则下流无比地哼哼呀呀着:”哦哟,哦哟,老婆,哟,别不好意思啊,哦,听话,让我好生弄一弄,哟——唷,啊——呀,呜——哟!好久没有干女人喽,我都快鳖死了!“”哼,你是快活了,“张驴蹑手蹑脚地度到幔帐外,望着爹爹的丑态,不分长幼地谩骂道:”你是心满意足,搂着老寡妇姿意快活了,我他妈的险些被少寡妇剪掉了jī巴,唉,“”啊——呀,“张驴突然出现在幔帐外,把个老寡妇羞得无以自容,伴随着一声惊叫,呼地从张马身下退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往上拽扯着压迫得皱皱巴巴的裤子。晚了,张驴推开父亲,一把按住蔡氏的手背,蔡氏茫然地抬起头来:”你要做甚?“”作甚!“张驴一边野蛮地扒着蔡氏的裤子,一边气咻咻地答道:”我还能作甚,操你呗!“”这可使不得啊!“蔡氏拒绝道:”我是你的丈母娘,你也要胡来,岂不乱套了!“”什么他奶奶的王八犊子丈母娘,你那媳妇差点没捅死我!今天操不上你的儿媳妇,暂且拿你来泄泄货吧!“”女婿莫急啊,“蔡氏臊得面庞红胀,几乎是以乞求的口吻道:”待我慢慢地做她的工作,我相信,她会同意的,我的儿媳妇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自进得家门来,从来不忤逆我,事事都顺着我,虽然我并不在理,媳妇也不反对我!“”哼,算了吧,她在小事上便依了你,而在原则的问题上,她死也不会让步的!“想起窦娥誓死守贞的强硬态度,张驴对占有少寡妇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了:”我可等不及了,还是先拿你过过瘾吧!“而张马则不以为然地劝解道:”老婆,休要大惊小怪,这算个什么事啊,不瞒你说,我们爷俩逛窑子,经常同玩一个女人!这很剌激,很过瘾,“”老杂种,“平日里从不劳作,手无缚鸡之力的蔡氏已经被张驴生硬地按倒在身下了,她冲张马绝望地嚷嚷道:”你以为这是在逛窑子么,这,这,“”什么他妈的这,这的,“张驴一边掏着jī巴,一边把蔡氏扣在私处的手掌推向一旁:”奶奶的,这与逛窑子有什么不同啊,不都是为了这点事么,少废话,你再敢他妈瞎折腾,老子便抽你的嘴巴,怎么,我不能?我没大没小,我不分长幼,哼,你看我敢不敢抽你!我就抽你了,还能怎么样!“叭!张驴话出手落,一巴掌扇在蔡氏的面庞上,原本红胀的腮帮登时显现出五根粗手印,蔡氏也顿时老实起来,知道在两个畜牲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见蔡氏不再抵抗了,张驴搬开老寡妇的大腿,将硬梆梆的jī巴挺进蔡氏的sāo穴,野蛮地大作起来,张马则在一旁观战,不时发现嘿嘿的淫笑声,蔡氏充满羞耻感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过于激动,也是鳖闷的太久了,张驴没折腾几下,扑哧一声便缴械投降了。张马大喜,欣然接过蔡氏的大腿:”儿子,好儿子,让老爹爹也泄泄货吧!“媳妇誓死扞家风,婆婆单马托双鞍。
蔡氏含羞亵衣紧,父子逞凶衣带宽。
张马前庭穷忙活,张驴后院闹得欢。
畜牲驴面喜滋滋,寡妇羞颜涩酸酸。
如此之快便一泄千里了,张驴感觉很不尽兴,握着白浆直冒的jī巴爬到蔡氏的脸旁,令其为自己口淫,蔡氏想拒绝,在张驴恶狠狠的瞪视之下,含住畜牲又粗又壮的大yáng具,忍气吞声地吮啃起来。张驴这边享受着老寡妇的口交,那边依然垂涎着少寡妇窦娥,望着在胯间卖力啃吮着的蔡氏,一股兽性的恶念油然萌生于张驴的心头:倘若把这个老寡妇作掉,那么窦娥从此便没有了依靠,也便没有了主心骨,只好屈服于我,这诺大的家业,便属于我和老爹爹了!”去,去,去,“想到此张驴毅然将jī巴从蔡氏的嘴里抽出来:他奶奶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说干就干!
于是,张驴提上裤子,当老爹爹得意洋洋地抽捅着蔡氏时,他则悄无声息地退出蔡氏的寝室,直奔欠债不还,还动了杀人恶念的卢某家中。”大爷,“惊魂未定的卢某,远远就看见张驴气咻咻地奔自己的药铺而来,知道逃脱不过,只好迎出门来:”大爷饶命,一切都好说,万万不要揪我见官去啊!“”奶奶的,“身强力壮的张驴像拖死狗似地将卢某拖进药铺里,手指着药架道:”若想堵住老子的嘴,你必须给老子配一副药!“”好说,“庸医如负重卸,自己的医术虽然不怎么样,不过配副草药也是手到拈来之事:”好说,好说,大爷想配副什么药啊,在下一定效力!“”给我配一副,配一副,“张驴突然吱唔起来:”配一副能毒死老鼠的药!就是,就是那种毒药!“”好的,“得到张驴的吩咐,庸医拉开药匣子,一边工作着,一边没话找话地与张驴套起近乎来:”是啊,如今这老鼠遍地都是,都要闹翻天了,昨天,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什么人在挠我的脸,我睁开眼睛一看啊,大爷,你猜是什么,嗨,哪里有什么人,分明是一只大老鼠在啃我的下巴。吓得我妈呀一声,猛然一滚,便滚到了地上,唉,可吓死我喽!“”少他妈的瞎唠叨,好生做你的活!“张驴还唯恐卢某配制的药剂毒性不够强:”奶奶的,你休要欺骗大爷我,为图省几个小钱,减少剂量,多加点,多加点!“”大爷,足够用了!“庸医解释道:”此药莫说毒老鼠,毒死个大活人,也不在话下啊!“”是么,“张驴闻言,脸上泛起不自然的微笑,这一笑,似乎提醒了卢某,他慌忙止住了手:”大爷,你是,你想?“”少废话!“心怀鬼胎的张驴一把夺过庸医手中的毒药,一边离开药铺,一边警告道:”奶奶的,你若识相,就休要与任何人言讲,我来此配过药!否则,我便揪你见官,我的事情败露了,也一并将你也供起来,一起下死牢,同时砍脑袋!“”哇呀,“庸医恍然大悟,望着张驴渐渐远去的背影,卢某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还能值些小钱的细软:”什么他奶奶的毒老鼠,我看这小子配药是另有所图,一旦事情败露,我岂不成了同案犯,倘若如此,与其在家坐以待毙,不如远走他乡,走街串巷,卖老鼠药去也!“说完,庸医卢某背起行囊,到外乡谋生去了!
且说张驴怀揣着剧毒药剂,鬼头鬼脑地回到蔡氏的家中,老爹的兽性已经得到了彻底的满足,此时,俨然像个主人似地坐在床铺上,美滋滋地哼着淫曲。而蔡氏则与窦娥在厨间生火烧饭,看见张驴归来,正拉着风箱的窦娥恨恨地瞪了一眼,张驴全当没瞅见,径直走进蔡氏的寝室。正在喝茶的老爹将一只茶杯推向驴儿子:”儿子,偿偿吧,这可是正品的西湖龙井啊,街上卖壹佰钱壹两呢!“”我不喝,“满腹心思地盘算着如何投毒的张驴,哪有闲情逸志品偿什么龙井茶啊,他气呼呼地推开茶杯,此时蔡氏与窦娥各端着一盘菜肴走进屋来。张驴见有机可乘,悄悄地溜进厨间,迅速掏出毒药,哗啦一声扬进热滚滚羊杂汤里。”你在做甚?“张驴刚刚将毒药投进热汤里,窦娥一脸疑色地走进厨间,双手捧起汤碗,看见张驴慌里慌张的样子,厉声问道:”你不在屋内等着吃饭,跑到厨间里做什么?“”我,我,“张驴吱唔道:”我想找醋瓶子,我喜欢吃醋,无论什么菜肴都愿意往里面多多地加醋!“”呶,“窦氏用下颌指向菜板旁的调料盒:”醋罐子就在那里,我还要端汤,你自己找来便是!“待窦娥端走汤碗后,为了掩盖罪行,张驴又以小解为由,跑进茅厕里,将包装毒药的纸张揉成团,扔进茅厕里。当他再次返回屋内,手捧着醋罐子迈进蔡氏寝室的门坎时,但见老爹爹双手捧着那碗投了毒的羊汤,仰着脖子,叽哩咕噜地喝得正欢,张驴的脑袋嗡地一声:”爹爹,你,你,“”啊,“眨眼之间,一碗热汤便被张老汉灌进肚子里一大半,老家伙抹了抹嘴边的肥油:”好香啊,老子最喜欢喝羊汤了,不过最近手头缺钱,喝不起,今天终于改了大馋!“”爹爹,“张驴眼睁睁地望着张老汉,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更是后悔不迭:唉,我为何不跟着窦娥同时回到屋内,也有机会制止贪嘴的傻爹爹啊!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张驴却希望卢某配制的毒药,毒性不要太强,更是暗暗地念叨着,佛主保佑,但愿爹爹有着超人的抵抗力,躲过由自己制造的劫难吧!”哎——哟,“张驴的祈祷是徒劳的,卢某平生没有做成一件理想的事情,今天,在张驴的逼迫之下,终于配成一副毒性极强,且没有解药的毒剂来。张老汉正吧嗒着厚嘴唇,回味着羊汤的余香,腹内突然莫名其妙地折腾起来,痛得张老汉手捂着肚子,满炕打滚:”哎——哟,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是否汤里有毒,痛死我也!“”快,“张驴催促窦娥道:”你还楞在这里做甚,快给我爹爹请医生去啊!“第六回胡涂知县滥施淫威,为救婆婆窦娥蒙冤喝下剧毒汤的张老汉,等不及窦娥请来郎中,仅仅折腾了半分钟,便口吐白沫,两腿一蹬,呜呜哀哉了。张驴见状,贼喊捉贼,一把揪住窦娥的前衣襟:”好哇,臭婆娘,为了逃婚,你竟然恩将仇报,投毒害死了我爹!“”不,这不是我干的,“窦娥矢口否认,蔡氏早已吓成一滩烂泥:”我的天啊,又要摊官司了!“张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哼哼,臭娘们,休论你是否投毒,我爹却是不明不白地死了,你是想私了还是官了?“”哼,“窦娥不耐烦地甩开了张驴:”又不是我投的毒,你爹死了,与我何干!“”小恩人啊!“见窦娥并不买张驴的帐,喜欢息事宁人的蔡氏战战兢兢地问张驴道:”私了,便是怎讲啊?“”若想私了,“张驴手指着窦娥道:”你此刻便叫我一声夫君,然后么,从此做我的婆姨!“”办不到!“窦娥斩铁截铁地答道:”就是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嗨啊,媳妇啊!“只从有了那番经历,蔡氏平生便最害怕打官司了,更不敢进县衙的大门:”你真是死脑筋啊,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图那个贞洁的虚名做什么啊,媳妇啊,为了婆婆,你也要答应他啊,婆婆又不是让你去妓院接客,不过是招个上门女婿,这有什么丢人的啊,日后便向邻居们讲,我们两个寡妇,实在操持不起这个家,所以,万般无奈,只好让儿媳妇招个女婿算了!媳妇啊,你看婆婆说的在理不在理啊!“”不,不在理,“窦娥摇了摇头:”婆婆,无论你怎样说,我绝不会改嫁的,更不想招什么女婿,我已经说过一百遍了,我不但要顾及自己的贞洁,还是考虑到家族的名声!“”唉,“蔡氏无奈,为了躲开这场官司,只好挺身而出道:”少恩人啊,如果我媳妇实在不依你,我准备招你入赘,不知少恩人意下如何?“”嘿嘿,“张驴转向蔡氏,一双色眼下流无比地扫视着老寡妇,虽然已经把蔡氏大肆凌辱过了,而此时的表情,却仿佛刚刚才认识。望着蔡氏那日渐色衰的面庞,畜牲心中暗道:呵呵,老骚Bī,你可知张驴之心么?我是想老少皆收啊!
而表面上,活畜牲却发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你就凭你,一个人老黄珠的徐娘,谁稀罕啊,老马啃嫩草,你想得美,滚一边去!走,“将蔡氏数落一番,张驴便揪着窦娥,吵着嚷着要去见官。张驴恶毒的内心有自己的小九九:”到了官府,管你是婆婆还是媳妇,必须有一个人去抵老爹的命,然后么,嘿嘿,至于剩下来的那个,我便收下做了老婆,这诺大的家业,从此便落到了我张驴的名下!“想到此,更坚定了张驴欲打官司的念头,无论蔡氏如何地哀求,张驴就是不允,骂骂咧咧地将蔡氏婆媳俩揪到了县衙。张驴抡起梆棰一番狂敲,很快就把县官敲出来了,县官一边整理着官服,一边向三个当事人拱手道:”谢谢,谢谢,啊,好些日子不开张了,本官我都要寂寞死了,请问,“县官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仨个当事人道:”你们仨个谁是原告啊?“”我是原告,“张驴抢先一步,县官点了点头:”哦,知道了,知道了,无论原告还是被告,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既然你是原告,就请你先讲吧,因何事来此打官司?“”是,老爷,“张驴清了清嗓子:”是这么回事!“”哦,原来是这样啊!“听罢张驴的诉说,县官沉吟了片刻,然后问仨个当事人道:”你是干的吧!“”不,“张驴拼命地摇着脑袋瓜:”老爷,怎么会是我呢,我怎么能毒死自己的亲爹啊!弑父之罪,活着不仅要千刀万剐,死后还要下地狱呢!“”那应该是你了?“县官问蔡氏道,蔡氏哭天抹泪地表白着自己:”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如果是我干的,愿天打五雷轰!“”那便是你了?“县官最后问到了窦娥,窦娥平静而又简洁地答道:”不是我!“”呵呵,“县官拂袖冷笑道:”既然你们仨个谁也没干,那便是本官我干的了?“”老爷,“张驴手指着窦娥,将自己的滔天罪行往无辜的少寡妇身上推卸:”就是她干的,我们爷俩救了她婆婆一命,她婆婆口口声声地答应了我们,要招我们入赘,可是,这小娘们以守节为借口,拒绝招我为婿,不仅如此,为了逃婚,她偷偷地下毒,欲置我们父子俩于死地,万幸我没有喝那碗羊汤,否则,我们父子俩都将被她加害而死!“”你胡讲,“窦娥驳解道:”你凭什么说我下了毒,我一个寡妇人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平时连大门都懒得出,那害人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呢?“”哟,“张驴现出一副无赖的架式:”毒药从何而来,那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哼,“听了张驴与窦娥的争执,胡涂的县官认为张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害人的毒药从何而来,只有犯罪嫌疑人自己最清楚。于是,县官喝令左右道:”人是贱虫,不打不招,左右,选最粗最重的棍子,狠狠地揍她,看她招是不招!“”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两个捕役走上前来,无情地按住少寡妇的手脚,趴在地上的窦娥依然为自己驳解着:”老爷,不是我干的,凭什么打我!“啪!窦娥正欲继续表白自己,木杖已经重重地砸在少寡妇的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痛得窦娥一声惨叫,眼眶挤出数滴冤枉的泪水:”冤枉,冤枉啊,老爷无凭无据,凭什么如此暴打一个可怜的寡妇啊!“”不打,“虽然是无端打人,县官的理由却很充分:”不狠狠地打你,你怎么能痛痛快快地招供啊?打,给我重重地打!“”哎哟,“木杖再次砸来,窦娥又是一番惨叫:”我并没有投毒,纵然打死也不会招供的!“”呵呵,你好嘴硬啊,你厉害,我服了你,左右,“县官又指了指蔡氏:”先放过这个滚刀肉,待会再狠狠地收拾她,把这个老婆子拽过来,一并打喽,“”老爷饶命,“听说自己也要挨板子,蔡氏哗地赅出一裤裆的骚尿来:”老爷,不是我干的,凭什么要打我啊!“”哼哼,“县官还是那句话:”不打你,你怎么招供啊!“”哎哟,痛死我也!“第一棍刚刚拍在蔡氏的屁股上,蔡氏先是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然后又习惯性地晕厥过去了。”起来,起来吧!“一盆凉水将蔡氏激醒,当蔡氏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发现两个衙役站在自己的左右,冷言冷语道:”别装相了,才打了一棍子,就吓出一滩骚尿来了!“”婆婆你醒喽?“身后突然传来窦娥渗着哭腔的问候,蔡氏循声扭过头去,发现儿媳妇的脖子上已经被衙役扣上了沉重的枷锁。蔡氏大惑不解:”怎么,媳妇,你这是,难道是招供了不成?“”婆婆,“窦娥的脖子上扣着沉重的枷锁,吃力地向蔡氏身旁跪爬了几步:”媳妇不忍心目睹婆婆被如此暴打,看见婆婆昏迷过去,媳妇担心婆婆恐有什么意外,于是便招供了!“”嗨——哟,“听了窦娥的话,蔡氏全然忘记了疼痛和胆怯,一屁股坐了起来,急得双手直拍大腿:”人命关天,并且这条人命根本不关你的事,怎么能说招说招啊,“大堂之上,蔡氏懊悔不已;窦氏平静异常;张驴兴灾乐祸;而县官却认为办完了一桩大案子,大笔一挥,判窦娥大劈之刑,三天之后,押赴市曹当众问斩。
写完判决书,窦娥被衙役打入死牢,而蔡氏则哭哭泣泣地回到家中,谁知那可恶的张驴也嬉皮笑脸地尾随而来,蔡氏红眼圆瞪:”混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登我的家门,滚,“”哼,“张驴厚着脸皮道:”连青天大老爷都不怀疑我,你凭什么就认为这桩投毒案子是我张驴所为,如今那贱货已经招供了,不日问斩,婆婆从此孤苦一人,如何过活,倘有歹人心生不轨,欺侮于你,又将若何?婆婆不如顺驴推磨,招我为婿吧,嘿嘿,“看见蔡氏不作任何回答,张驴一脸淫相地凑到蔡氏身旁:”张驴正值壮年,定会让婆婆满意的!婆婆,上次那回,你感觉如何啊?呵呵,“”滚一边去,“蔡氏红头胀脸地推开张驴:”畜牲,我媳妇此刻身陷死牢,生命以刻钟计算,谁还有闲心思与你讨论那事,我要多取些银两,买通狱卒,得见媳妇最后一面,我还是要问问她,因何就这么轻率地招供了,媳妇实在是冤枉啊!“”她冤枉个鸟啊!“恶毒的张驴意欲挑拨蔡氏婆媳的关系:”婆婆,你心地太善良了,头脑也太简单了,那小娘们,图谋害死咱们仨个人,然后她独吞家业,若干年以后再找个意中人,便招了上门女婿,过起了恩恩爱爱的小日子!“”胡说,“蔡氏否认道:”只有鬼才会相信你的判断!“有钱能让鬼推磨,花掉了银子,蔡氏果然在死牢里见到了遍体鳞伤的媳妇,蔡氏百思不解地询问媳妇为何这么草率地便招供了,窦娥的回答即平静却又令人震憾:”婆婆,窦娥不招,婆婆定逃不过一番暴打,没准你也会屈打成招的,与其让婆婆含冤赴死,不如让窦娥代婆婆挨这一刀吧。窦娥虽然冤死一命,却可换来三个美名:首先,窦娥决未辱没家门,改嫁他人;其二,为夫君尽了忠;其三,为婆婆尽了孝;以媳妇卑贱之身换来三个美名,值得!“”唉,“婆婆摇头叹息:”媳妇啊,你这是怎么想的啊!依婆婆愚见,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保住性命才是最值得的!“”不,值得,绝对值得!“窦娥固执地解释道:”窦娥出身微寒,虽然志向远大,因为是一个卑贱的女儿之身,断没有能力去实现这些。自从认识了婆婆,本来把希望寄托在夫君的身上,谁知他却是如此的短命,草草地便撒手而去,连个苗苗也未曾给贱妾种下,夫君一死,窦娥的前程一片黑暗,平淡的生活看不见一丝希望,与其荀活,不如仿效那东海孝妇,为婆婆尽孝,虽死犹荣,且名垂千古!“”嗨,愚蠢啊,这都怨媳妇书读得太多了,中毒太深喽!“离开了视死如归的儿媳妇,走出死牢的大门,婆婆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打通各种关节,找到了县官,企图用银子赎买媳妇的性命。县官不允:”窦氏女犯的是十恶之罪,按律不能赦免,省下你的银子,回家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去吧!“”如此说来,我媳妇她是死定喽!“万般无奈之下,蔡氏只好又去贿赂刽子手,希望在行刑之时,刽子手干得尽可能的麻利些,以减少儿媳妇的痛苦。刽子手收下银子,欣然应允:”婆婆尽管放心,在下一定送好小娘子!“行刑那日,婆婆蔡氏大门紧闭,而市曹上则是喧嚣不已,人们一大早便涌向县城中心的广场上,争先恐后地目睹着杀人的场景,张驴当然也混迹其中。当窦娥扣着枷锁,被五花大绑地押赴市曹时,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哟,原来是个女人杀人犯啊!“”好年轻啊,好漂亮啊,瞅那眉眼,应该是个良善之辈,怎能做出杀人之举呢!“”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表面上瞅着心慈面软的,心里则暗藏着最阴毒的杀人恶念!“”小娘子,“收了蔡氏的银子,卸下了窦氏的枷锁,行刑之际,一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对窦娥格外的关照:”窦娥啊,三通追魂鼓响过,你便要踏上黄泉之路了,临行之前,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我说来,能够满足你的,我一定做到。小娘子不必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吧!“”既然是这样,“既然死在临头了,窦娥便也不客气了,更不加推辞:”窦娥委实冤枉,县官老爷好生胡涂。临行之前,贱妾仅有一事相求!“”何事,但讲无妨!“”窦娥想要一张干净的苇席,我不希望行刑后的身子,倒在法场肮脏的土地上!“”这好办,我答应你便是了。“”这位大哥啊,贱妾还没说完呢!“”还有什么要求,请继续!“”窦娥冤情似海深,我要效法那东海孝妇,希望大哥在砍头之前,买条一丈二的白布,挂在贱妾身后的旗枪上,窦娥要将满腔的冤血,喷溅在白布上,绝不漏得一滴在法场!“”嗯,这个,“刽子手迟疑了:”小娘子此举,分明是向县衙抗议啊!“最终,刽子手还是答应了窦娥的要求,买来一块大白布,悬挂在窦娥身后的旗枪上,望着黑压压的围观者,望着万丈霞光,窦娥感慨万分:”太阳啊,你的光芒无处不在,为何照不见窦娥的冤情,太阳光照在身上,虽然无比的温暖,内中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虚伪的太阳啊,去掉你那伪善的外衣,露出你真实的冷酷吧!“窦娥的诅咒令冉冉而升的太阳感到惭愧,四射的光芒骤然暗淡下来,众人皆惊,连站在窦娥身后,准备行刑的刽子手也悄声感叹起来:”啊,看起来,这小娘子果然冤枉啊,“话音刚落,阴霾的天空突然扬洒起鹅毛般的雪片来,法场立刻沸腾起来:”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六月的天,却飘起了大雪!“”苍天啊,睁天眼睛看看这罪恶的世界吧,“窦娥继续诅咒着,一旁的监斩官再也按奈不住了,立刻命令刽子手尽快下手:”不能再纵容她了,她在诅天咒地,意在影射当朝,这还得了,快快与我砍了!“”窦娥既使做了冤鬼,“看见刽子手已经拎起了钢刀,窦娥依然诅咒着:”我是不会甘心的,誓要作乱人间,冤情不雪,绝不罢休,“”小娘子,对不起了!“刽子手已经挥起了寒光闪烁的屠刀,面对着行将飞落的刀刃,窦娥发出最后的诅咒:”窦娥死了,如果苍天有眼,定会三年不降滴雨!“”啊,“刽子手吃了一惊:”这可不行,你死了便罢,三年滴雨不降,我们岂不饿死渴死了,小娘子,休要再咒骂了,看刀!“咔——嚓,哗——刀光闪过,人头落地,鲜血飞溅,一个冤魂随着风雪飘向苍穹。”哎哟,我的奶奶啊,太可怕了!“血光飞溅而起,吓得张驴抱头鼠窜,嘟嘟哝哝地溜回蔡氏家,蔡氏四门紧闭,这怎能难倒梁上君子呢,只见张驴翻墙而入,蹑手蹑脚地溜进蔡氏的内寝,悄无声息地搂住正在发怔的蔡氏:”婆婆,驴儿来也!“”滚开,“蔡氏大吃一惊,张驴正欲耍驴脾气,院门骤然剧响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开门来,快快开门来!“”哎,来也,“蔡氏慌忙推开张驴,整理一番被张驴拽乱的衣服,急忙出去开门,待推开沉重的门扇,蔡氏定睛一看,不觉又是大吃一惊:”啊,亲家,你这是从何而来啊?“昔日的穷书生仿佛从天而降,豁然出现在蔡氏的面前,往日的破衣烂衫,改变成了豪华庄重的官服,身后站立着随从与仆役,听罢蔡氏的问话,窦天章淡然一笑:”亲家母,窦某不才,终于登科了,如今受了皇封,特赴贵地为官来也!亲家母平安,天章的小女可好啊?“”她,她,“蔡氏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情急之下,激动之际,身子一瘫,又习惯性地昏厥过去了。
「妇谱氏曰」一老一少两个寡妇,同样的出身,同样的命运,却有着不同的追求。
蔡氏趋于现实,窦氏热衷于幻想,喜欢浪漫的生活;应该说她们最终都实现了自己的人生追求,蔡氏获得了金钱上的满足,而窦氏则得到了精神上的慰籍。
孰优孰愚,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