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集团大院,一辆绿色的三菱拦在了我的身前,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俏脸。
“同书记!”女人摘下了墨镜,脸上带着笑容。
“颜如玉吗?怎么会是你?”我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颜如玉,大约有三四年没见了吧。如今的颜如玉有了很大的改变,她身穿了一件短款皮衣,里面是亚麻灰的保暖衣。下身是紧臀牛仔裤,足下踏着黑色长筒靴。她原本黑sè亮丽的短发稍微烫了几个卷,低垂在耳边,显得成熟可爱,也许是因为头发剪短了的缘故,她在脖中围了一条白底带黑色波点的围巾,头上还戴了一顶亚麻灰的鸭舌帽。这副行头异常的中性化,尤其配着她那头连耳朵也遮不住的短发,使她看起来是那样的陌生。倘使我之前没有在她QQ空间里看到过她的照片,我或许根本都认不出她了。她原本就白皙的面庞也黑黑的,脸颊已经削瘦到无法再瘦,只那双眸子仍是那般明亮,但往昔眼神中的那种娇憨顽皮、那种闹闹的刁蛮、那种不可一世的骄傲都已荡然无存,留下的惟有浓浓的寂寞!
实在太意外了。
颜如玉的脸上的青涩也少了一些,因为年月的磨砺,整个人带来一种清爽干练的感觉。
“是我故意在这里截你的!”颜如玉轻轻一笑,同时也打量着我
我与几年前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看上去依旧清爽却也少了一些焉气。
“呃,请问有什么事儿吗?”我叹了一口气,暗道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还有她不是在鸟市么,怎么来哈拉苏干嘛?
“没什么事儿,就不能来找老朋友了吗?快上车!”颜如玉指了指副驾驶,笑道。
“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我坐进了颜如玉的车内,立即嗅到了一股清香。
这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是原本就有的体香?我开始胡思乱想。
“让你请我吃饭!”颜如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咋胡开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自觉,都高升了,也不摆个桌子。“
再次见到颜如玉,如果说没有被这小女子轻微转型带来的巨大震撼给震惊到,那是骗人的。颜如玉原本清甜的气质,现在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这股成熟的气息似乎因我的出现而融化了些许,多了几分可爱。
她不再是那个在象过去那样轻轻一笑撩人心魄的清纯女生,而是一个步入社会高雅知xìng有些许品味的职场女xìng。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翻了翻钱包,无奈地摇了摇头,干笑道:“今天没带够钱,恐怕不能请你吃啥贵的。”
“那可不成,今天我就想吃贵的。好好宰你一刀!”颜如玉撅起了嘴巴,略带冷感地说道。说完话后,她透过后视镜望着我郁闷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有点得意,似乎愿意看到这个狠心的家伙吃瘪的模样。
“姑nǎinǎi,您就饶了我吧,咱们都知根知底的,没有必要这么互相折磨对方。哈拉苏比不得鸟市,餐饮业发达,想吃贵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去,要不咱们就随便找一个xìng价比高一点的地方,将就一下算了。”
我一向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准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劝服颜如玉,但是没有想到颜如玉干脆不理我,熟练地开车来到了哈拉苏唯一一个三星级酒店,宝山酒店。这是李金山和温玉霞开的“金山饭庄”在李金山的鼎立帮助下越来越红火,为了扩大生意,他们租下了一家七层酒楼,并在包间里增设了卡拉OK机,使顾客吃饭前和酒后都可以有节目。
宝山酒店我也常来,其中的奢侈程度已经比肩鸟市五星级酒店,我带了千百块钱,来到这里消费纯属找虐。
这是要杀熟么,这让我愈发觉得yù哭无泪,暗道等会得去银行从存折里面取点钱。我这几年,虽然挣了不少钱,可这几年已经折腾的差不多了,但还是存了一笔不大只能算可怜的存款。
下了车,颜如玉用一只手捅了捅我,递了一张卡交给我,道:“这张卡是宝山酒店的消费卡,我也没有什么用,就送给你了。”
“这怎么行?”我可没有做小白脸的习惯,他将消费卡推了过去,我到这里吃饭可以签单。
颜如玉:“签单就不用自己掏钱了吗?”
我:“是呀!公款吃喝吗。”
“那就卖给你吧,这张消费卡里面有一百块钱,给打八折,八十块钱卖给你了。”我见颜如玉很坚持,也只能无奈地将卡拿到了手中,并从钱包里取出了八十块钱交给了颜如玉。颜如玉接过了八十块钱,眉眼间流露出慧黠的一笑。
来到了三楼餐厅,我与颜如玉的亮相,立马引来无数人的侧目,都暗猜这两人是干什么的。
男人们的目光更多地放在颜如玉的身上,这穿着时尚xìng感的美妞,上半身曲线玲珑,饱满的胸部虽不至于chūn光外泄,但足以引起sè狼们流出口水;而女人们则将眼光放在我的身上,眉清目秀,棱角分明,英俊潇洒,眉眼间偶现的或忧郁或沧桑的气息,让人屏息。
我将消费卡交给了前台漂亮的服务员,服务员见到了卡之后,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笑道:“先生,您是我们尊贵的VIP客人,在八楼有专门的包厢,请跟我来。”
“酒店是谁都可以来,但有些包间就不是了。”颜如玉说着,加快脚步进了电梯,我怕被人认出。紧跟在后面,很是好奇。七楼停下。他出来一看,格局和别的楼层不太一样。
“先生中午好,请问哪间?”一个嫩水灵灵的服务员不知道啥事从旁边冒了出来。
“哦,三间。”颜如玉接上话,并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服务员接过卡,朝手中的机子里一插,看了看,对颜如玉一笑,“请这边来。”
“搞什么鬼玩意。”我暗暗嘀咕,跟在服务员和颜如玉后面默默地走着。
七拐八拐,终于进了包间。在我看来,除了装修精致点,没啥特别。
“你点菜吧。”坐下来之后,颜如玉把菜单递到我面前。
“阿玉,我看这包间没啥特别啊。”他边说边接过菜单,一看,傻了眼,手心直冒汗呢,这都是些什么菜,平时几乎听都没听说过,后面标的价格更是离谱,几乎没有三位数以下的,再仔细看看,四位数的也很多。
我极力镇定,尽量让自己波澜不惊,要不就显得小气了。可是夹包里钱不多,差不多两千块,本来他认为,两人最多吃个七八百,那就算是可以的了,可现在不行,七八百刚好够点两个菜呢。
“同书记,来个‘赤龙须戏凤手’吧,这菜不错。”颜如玉面带微笑,看着我说道。
“好,好啊。”我咧着嘴笑了笑,翻到第二页,找到了所谓的“赤龙须戏凤手” 三百六十八元!
我看到这价格,心里“咯噔”一下,啥玩意这么贵?不过不能问,待会等菜上来再说。
这菜点完,我赶紧翻菜单,怎么说也得找个酸辣土豆丝或者西红柿炒鸡蛋啥的。 没有,哪里能找到这些菜名的影子。
“再来个‘红拱脆里嫩’吧。”颜如玉嘴角一张,又说了个菜名。
“行,没问题!”我很大方地一笑,低头看看菜单,又是一阵眩晕:五百,整整五百块! “动不动三五百,娘的颜如玉,你就不能点个三十五十的嘛!”这会的酒店和温玉霞那时的饭庄不能同日而语了。我咬着牙根,暗道:“也罢,就权当是给温玉霞赞助了!”
我干脆把菜单递给颜如玉,“阿玉,你点吧,我第一次来,没经验,你看啥好就点啥!” 说完,他站起身来说去趟卫生间。其实这是个借口,我要打电话给张文戈,得让他赶紧送钱来,虽然他觉得和颜如玉的关系非同寻常,但请她吃饭钱不够,还是够掉份儿的!
我刚要出门,颜如玉说话了,“同书记,这里有洗手间,不用出去的。”顺着颜如玉手指的方向,我只看到一面墙。
“看到那块装饰棕木板了没?”颜如玉又指了指,“就那块从地板通道上面的,顶住左边,推一下。”
我照做,推了一下,木板弹开了一块,其实就是一扇门。拉开进去一看,还真是有点非同寻常,这哪里是个简单的卫生间,分明就是个小型洗浴中心。
里面空间阔大,比外面吃饭的地方都大,中间一个够躺直身子的椭圆形大坐浴池,光洁明亮,很干净,旁边是个淋浴隔间。另一边,还摆着台全自动洗衣机,妆台前,能有的也全有了。
“日不死的温玉霞,竟搞这样的包间,那菜不贵上天才怪!”我嘀咕着,掏出手机赶紧打电话。
不行,没信号。我傻眼了,后无援兵。
“同书记!”颜如玉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一声大喊把正在懊恼的我吓了一身冷汗。
“哎呦!同书记,你这是怎么了!”我脸色很难看,“吓了我一身冷汗。”
“出点冷汗怕什么。”颜如玉笑道,“你要是吃了那道‘皇家辣鱼’,香辣香辣的,而且那种辣的滋味,会沁入每个毛孔,那可要全身热汗的,能把你衣服湿透!”
“那不遭罪么!”我有点担心,估计这道菜起码得四位数。
“吃这种菜,纯粹是遭罪受,吃得衣服湿漉漉的,就算口味再好,总不能带着一身臭汗离开吧,那也太有点狼狈了!”
“所以嘛,你看这些东西就派上用场了。”颜如玉指指坐浴池和淋浴。
“哦,我说么,咋会有这些东西。”我翻了翻眼,“阿玉,我明白,这洗衣机是洗衣服的吧,全自动,掏出来就穿!”
“聪明!”颜如玉得意地一笑,“而且还没有皱。”
“那也不成啊。”我笑道,“万一洗澡时间不够长,衣服还没洗好,咋办?难道要光着身子再出去接着吃?”
“也行,反正不经允许,没有人能进得来。”颜如玉笑道,“只要熟悉了,光着身子吃有怎么了?”
“那还有人不习惯呢!”
“不习惯也有法子。”颜如玉走到妆台旁边,拉开一个类似衣橱的门,“这里等着就是了!”
我跟过去一看,又是一惊,里面竟然是个小休息室,典雅的小床,柔和的灯光,恍如梦境一般。拉开小窗户上的黑色窗帘,正对着外面的玻璃幕墙,伸手推开幕墙上的大窗户,通风好光线亮!
“日不死的李宝山,啥时搞了这么样的包间!”他忍不住骂了起来,“又是洗澡,又是休息室,这是吃饭的地方嘛!”
“呵呵,这下知道了吧。”颜如玉笑道,“没有关系,要不到这样的包间,你就是扛着一麻袋人民币在酒店门口,也哀求不到的。”
回到外面的座位,我忍不住问道,“阿玉,今天点‘皇家辣鱼’了么?”
“没。”颜如玉摇摇头,“下次吧,下次再和你一起吃。”
听说没点,我稍稍松了口气,我刚才估算了下,颜如玉不会点多少菜,就看酒水了,如果普通酒水,这顿饭两千块应该可以拿下。
“呵呵,下次来和你光着身子一起吃?”我打趣道,“干脆咱们一来就脱衣服,省得再洗了。”
“行啊!”陈冰冰端起茶杯抿了口水,“不过这菜要能吃辣的人,才能品出那辣的妙处来。”
“我从小就吃辣子,绝对耐得住、品得出!”
我不怕结不了账,放下心来,说话轻松多了。 “叮咚”包间门铃响了。颜如玉拿起桌底下的遥控器,对着门一按。
门开了,一个大眼睛的女服务员端来了两道菜,“赤龙须戏凤手”、“红拱脆里嫩”。 这都啥玩意?我盯着菜使劲看,“红拱脆里嫩”,就是大虾么,只是造型一致,规矩的圆拱形状,可“赤龙须戏凤手”就不认得了,看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是啥吧?”颜如玉笑了,“吃龙须须,就是红鲤鱼的胡须;凤手,就是鸡爪子,不过是鸡爪掌心的那点肉。”
“哦”。我身子一直,点点头,“这菜是有点特别,不过那啥‘红拱脆里嫩’就没啥了,大河虾么,只是造型规矩了点。”
“别只看外表。”陈冰冰道,“这大虾的外壳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用剥,直接吃下去,粉脆粉脆的,而里面的肉呢,丝毫不受影响,还是嫩鲜嫩鲜的。”
“这么回事啊。”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数了个数,十只,平均一只三十块,“也够他娘的黑了,就普通的大河虾,三十块一只!”他暗道。
不管怎样,吃就是了,反正钱是花出去了。颜如玉问到喝什么酒,我死活不喝,说这几天正过敏,喝酒就全身痒痒,最后点了瓶饮料,是什么澳洲的热饮,一百八十。
另外两道是素菜,我也不知道多少钱,也不好意思扒着账单看。吃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好像来这里,并不单单是为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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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老婆抱怨:“你买那么贵的胸罩干嘛?你的这么小,根本就是浪费嘛!”
老婆非常生气的答道:“照这么说你买内裤的钱就可以统统省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