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东奇门遁甲在线全集:奇门遁甲全文第三部分如果桑丫的几个同学没有走过来,如果桑丫再一次阻止小男孩,那么,第三只工蚁就捡了一条小命,而死亡的厄运就可能落在第四只工蚁头上了…
蚂蚁不可能了解这些事。
即使它们有宗教,有哲学,也永远不可能了解人类的存在,不可能了解人类的电脑、情感、字典等。
换一种思维,如果我们这些活在尘世上的人,都是书中的人物,那么,作者是谁?谁在安排我们的生死?谁在安排我们的悲欢离合?谁在安排我们的鸿运与厄运?
看了一会儿蚂蚁,桑丫抬起头来,遥望北方。
那是和爸爸相反的方向。
这时候,她和娄小娄已经相识一个多月了。他是一个中医。两个人经常在网上聊天,不过,他们没有通过电话,没有发过照片,没有看过视频。
他和她互相都是模糊的。
桑丫喜欢这种感觉。
离开公园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公园大门口,有人在录像,应该是电视台的人。围了一些路人看热闹。
3似乎有个人(2)
桑丫从旁边绕过去,却被电视台的人拦住了:“你是中学生吧?我们想采访一下,你喜欢刘德华吗?”
桑丫用草帽挡住了脸,说:“对不起,我不认识。”
然后,她就匆匆走了过去。她觉得作为一个路人接受采访,在电视上显得挺傻的。她不知道就是这个镜头,救了她一命。
当天晚上八点二十分,这个节目在花都电视台娱乐频道播放了,是个专题,《说偶像,说粉丝》。
桑丫关掉电视,回卧室看书去了。
她虽然是个中学生,却从来没有崇拜过明星。她有她的姓名,她有她不同于其他人的经历,她有她的梦想,她有她的指纹,她有她的个性和脾气,她是她。一提起粉丝,一个尊贵的个体,马上就变成了缺乏个性特征、盲目从众、没有五官的一群了。粉丝,没有骨头,软软绵绵;没有韧性,一拉即断;没有滋味,跟什么在一起炖就是什么味道…
粉丝的前身是土豆。
桑丫觉得自己可以是一个平凡的人,可以是沉默的大多数,但是她永远不可能成为谁的粉丝,她宁愿做一个土豆,绝不会被某种狂热的风潮摧残成丝丝缕缕。土豆是完整的,尽管它藏在地下,不为人知,那也是一种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低调。
她家的电视关了,千千万万家的电视开着。
她在千千万万台电视里出现了。记者问:“你是中学生吧?我们想采访一下,你喜欢刘德华吗?”
她用草帽挡住了脸,说:“对不起,我不认识。”
这也是一种态度,于是电视台保留在了节目中。
桑丫怎么都想不到,她在电视屏幕中一闪即逝,竟然吸住了一双想不到的眼球。这个人以她更想不到的方式,悄然跨入了她寂寞的生活之门。
还有两个月才高考,妈妈已经忙活儿上了,四处咨询给她吃什么补品,报哪个高考冲刺班,买什么高考填报志愿软件…桑丫懒得想这些,照常平平淡淡上学。
周一,她放学之后,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闲书,天快黑了才离开。
走在路上,她忽然感到有些异常。
她回头看看,暮色中,一个老头儿和另一个老头儿在路边聊天;一个年轻的母亲艰难地拉扯着一个淘气的小男孩,小男孩举着水枪,嘴里哒哒哒地发射着;五六个人骑着自行车,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朝前蹬;三辆汽车不快不慢地行驶…
她观察了一会儿,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如果有人伸出手来,摸你的脊梁骨一下,你是有感觉的。如果背后有人,一直用眼睛盯着你的脊梁骨,你也会有感应。不信你还可以做个实验:闭上双眼,伸出左手掌,用右手的一根手指,对着左手掌一圈圈画圆,左手掌和右手指不要接触上,离一厘米的距离。很快你的左手掌就会感觉到这个圆圈在旋转。
最近班里有个男生,叫朱玺,一直在追桑丫。他老爸是一个房产商,天天有专门司机开车送他上学,接他放学。他从小被娇生惯养,说话总带着一些扭捏样。
朱玺今年十七岁。
有一段时间,桑丫心情不好,朱玺陪她喝过两次酒。那小子酒量不行,每次都喝醉,还是桑丫把他送回家的。在桑丫眼中,他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有一天,他给桑丫发来了一条流传甚广的求爱短信,散发着一股手机味道。桑丫以为他在开玩笑,并没有在意。没想到,从此类似的短信就不断出现在她的手机里,都是在网上泛滥成灾的现成短信。害得她每次回家之前都有一项体力劳动,那就是删除他的肉麻短信。她不想被妈妈发现,觉得丢不起人。
桑丫一直不同意早恋这个说法。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如果因为年龄小,就把这份爱扼杀掉,非要等到年龄大了,再去制造一份,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吗?
她回绝朱玺,和年龄无关。
一次,桑丫正跟几个女生在公园划船,再次接到朱玺的短信:你在时,你是一切;你不在时,一切是你。她回道: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这许多鸡皮疙瘩。
3似乎有个人(3)
又一次,朱玺约桑丫吃饭,被桑丫拒绝了。放学的时候,他把她堵在学校门口,双眼通红,问她为什么拒绝他?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子午卯酉。
她真的说不清为什么。
那天夜里,她梳理了一下情感世界,竟发现,不仅是朱玺,她对身边的任何男生都提不起兴趣来。为什么会这样呢?想来想去,她似乎终于找到了原因——因为那个叫娄小娄的北方男人。这个答案让她很吃惊。
朱玺虽然纠缠,但是毕竟天天见面,他还不至于当尾巴。
这样想着,桑丫就觉得自己有点儿疑神疑鬼了。
她放开脚步,继续朝家里走。
背后的那双眼睛似乎还在跟随着她,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是妈妈?不可能。妈妈如果怀疑她什么,会把她叫到面前,劈头盖脸问个明白。是老师?也不可能,她在老师眼里,从来都不会受到这样的重视。
她再次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青年男子,他戴着一顶鸭舌帽,留着小胡子,很像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特务。他见桑丫回过头来,双眼一下就从她的臀部移开了。
桑丫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她以为他会放弃追随,可是当她走出一段路,再次回过头的时候,他依然走在后面,还是刚才那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见桑丫第二次回头看他,竟然怪怪地朝她笑了一下。
此时,桑丫走在街上,一会儿必须得穿过一条小巷,才能回到家。她住在密云小区。
她低头看了看,今天竟然鬼使神差把运动鞋脱掉了,换上了一双麻色坡跟鞋。这双鞋显然不适合奔跑。
孤独感从小到大伴随她,现在忽然又加入了恐惧。她想,自己无疑是遇到了色狼,或者变态杀人狂。她甚至想给朱玺发一个短信,让他来解救自己。掏出手机,竟然没电了!她想,不能让这个跟踪者发现这个秘密,于是,她没有把手机立即放回口袋,而是假装打起了电话。
她们几个女生曾经聊过,如果遇到色狼,实在无能反抗,怎么办?有人说,随身带着安全套,迫不得已,就只好自己采取措施了。有人说,跟色狼好好商量,用嘴巴给他做出来。这样在身体和心理上,都会把损失降到最低…
桑丫想到这里,一阵恶心。
前面就得拐进那条小巷了,她不敢再走了,停下来,走进一家店,假装看衣服。她透过玻璃朝外看,那个人走到了公交车站牌下,正巧一辆车靠站了,他一步跨了上去,车门关上时,他还远远地朝桑丫笑了一下。
桑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走出那家店,拐进了必经的那条小巷。
小巷非常安静,只有她一双脚步声。不,不是一双,背后似乎还有一双…
那个戴鸭舌帽的青年男子上了公交车,她明明看见公交车开走了啊,难道真正的跟踪者不是他?
她停下来,回过头,那双脚步声似乎也停止了,小巷静悄悄,不见人影。她的头皮有些麻,转过身,[奇`书`网`整.理提.供]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她感觉背后还是有动静,再次回过头,眼睛就瞪大了——空空荡荡的小巷里,出现了一辆婴儿车,红底黑花的车篷,前面垂着纱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车里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婴儿,静静地看着前面的桑丫。没有人推这辆婴儿车,它自己在慢慢朝前走!歪歪斜斜,忽左忽右,就像一个不会驾驶的人开车,走着“S”路线。
她把脑袋转过来,加快脚步朝前走,一直走到自己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婴儿车已经离她很远了,它还在朝前慢慢地走,那里面的婴儿还在隔着纱帘看着她…
她钻进她家的楼门,全身疲惫,慢慢上楼,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一辆婴儿车,它在空荡荡的小巷里,不动声色地慢慢朝前滚动…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最令她恐惧的是,纱帘后那双婴儿的眼睛!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也许那个婴儿有个淘气的哥哥,他把婴儿推出来,桑丫看不到他,是因为他在车后,正躬着腰朝前推…
3似乎有个人(4)
不过,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太牵强。
终于到家了,她用力按门铃。
妈妈打开了门,严肃地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关机了!”
这时候,妈妈养的小狗跳跳从门缝挤出来,朝她汪汪叫起来。平时,她一回来,跳跳就会冲过来,围着她又蹭又舔,今天却有点儿反常。桑丫没有回答妈妈,进了门。妈妈还没有关上门,跳跳就挤了出去,继续仰着脑袋叫。
桑丫看到这一幕,头皮一麻,她觉得跟随她的人,就站在门外!他不管跳跳在脚下怎么叫,眼睛依然定定地穿过门缝,盯着桑丫…
妈妈走出去,拦腰把跳跳抱起来,嘴里嘟囔着:“你今天怎么了?见鬼!”
妈妈关上门之后,桑丫走过去,透过猫眼朝外看了一下,楼道里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转身靠在了门上。
妈妈放下跳跳,跳跳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妈妈看了看她的脸色,问:“你怎么了?”
她低下头,说:“我想爸爸了。”
周五放学的时候,桑丫打开手机,短信就响了。
是朱玺发来的:明天是周末,今晚陪你去韩国烧烤店喝酒吧?
尽管桑丫个性很强,但是她并不喜欢这个“陪”字。她喜欢娄小娄的口气:我带你去过去,来未来。
我带你。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成熟的男人“带”。
而且,朱玺用的是问号,给人的感觉是犹豫、试探、请求。娄小娄用的是句号,霸气、坚定、不容拒绝。
她给朱玺回了一个短信:不,我回家。
然后,背起书包就走了。没想到,她走到那条巷口的时候,正要朝里拐,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身旁。车门打开,朱玺提着一个纸袋子,从车上下来,回头对司机说:“刘叔叔,你先回去吧。我跟同学有点儿事。”
那个司机点点头,把车开走了。
朱玺站在桑丫面前,有些拘谨地说:“桑丫,你为什么拒绝我?”
桑丫说:“我没心情。”
朱玺说:“说不定,你跟我在一起,就会变得快乐起来呢。不信,你可以尝试一下啊。”
桑丫说:“我连试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你回家吧。”
朱玺看了桑丫一会儿,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她:“我给你买了一条裙子,你应该喜欢的。”
桑丫接过来,提出那条裙子看了看,很高档。她把它装进纸袋子,塞给他:“谢谢你。我不可能要。”
朱玺问:“为什么?”
桑丫有些恼怒:“我们是同学,你给我买裙子是什么意思?”
朱玺说:“我看你总穿牛仔裤,从来没穿过裙子,所以…”
桑丫说:“好了,我得回家了,太晚老妈又该骂了。等我有心情的时候约你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走出了很远,她才听见朱玺说:“桑丫,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拒绝我喜欢你。”
桑丫头也不回地说:“随你。”
4神秘力量(1)
周日,午后。
北京的天很少这样蓝,娄小娄站在窗前,回想近来发生的一切异常事件。从窗子望出去,越过楼群,可以看到远山的清晰轮廓。
电话响了三次,是林要要打来的,他没接。
现在,除了林要要的打扰,他的生活很平静。那台传真机扔掉了,也许它还在顺着电话线顽强地朝回爬,不过,它爬得非常缓慢,因为它的脑袋四分五裂了;电视台的第六十四频道再也没有出现过影像,那个穿中式对襟服的面容清癯的老人,消隐在屏幕的雪花中;驾车的时候,他经常听收音机,也没有出现过有关奇门遁甲的节目…
QQ响了,是桑丫。
桑丫:我该叫你叔叔,还是哥哥?
娄小娄:你十六岁,我三十三岁,当然叫叔叔。
桑丫:你给我的感觉,在叔叔和哥哥之间。
娄小娄:那就叫娄小娄好了。
桑丫:我跟你讲一件事——前些天,我觉得背后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一直跟到七楼,跟到我家门外。
娄小娄:是不是今年你要考大学,压力太大了?
桑丫:绝不是,我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就是看不见他。
娄小娄发来一个笑脸:说不定,在另一个时空里,有个人背着米袋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感到前面有双脚在行走,就是看不见人。我们这个世界和他们那个世界重叠到了一起。好在那个人在另一个时空里,住在八楼,他继续朝上走了,离开了你,不然,你会感到他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
桑丫: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吗?
娄小娄:世界太深邃了。有空间就有可能,有时间就有可能,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仍然有可能。
桑丫:嗯,很多事情科学解释不了。
娄小娄:科学就像一个气球,里面是已知,外面是未知,已知部分越大,和未知的接触面就越大。
桑丫:你是不是开始学奇门遁甲了?
娄小娄:没有。
桑丫:你不相信它?
娄小娄:相信。
桑丫:我对神秘文化总是半信半疑,不然,我早学了。
娄小娄: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本质是物质的,并不完全令人信服;如果说,这个世界有鬼有怪有神有仙,也不完全令人信服。但是,如果说有一种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影响或者操纵着世界万物万事,就没人能反驳得了。
桑丫:这正是我相信一半的原因。
娄小娄:举个小的例子,四个人打牌,如果背运,你把把都是烂牌;如果走运,你把把都是好牌。似乎四个人之外还坐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举个中的例子,一个人刚刚出生时,还没有被尘世的繁杂所干扰,似乎总能看到什么。临终时,似乎接近了某个世界,也总是清晰地感觉到什么;举个大的例子,人类历史几千年,兴与衰,穷与通,分与合,都有一定规律…
桑丫:那种神秘力量是什么呢?
娄小娄:它应该是无形的,存在于一个更大的世界里。如果把它拟人化,成为一个老人,那么人类就是棋子。棋子不会了解老人的肌肉、骨头、情感、思想,也不会知道下棋的意义。打个比方,他推动一个“卒”,于是,那天你就去了网吧;因此,“卒”挨上了“炮”,于是,你通过QQ就认识了我。这是必然的。
桑丫:假如,这个老人拿起“卒”的时候,偶然改变了主意,放下它,又去走“炮”了,偶然不就把必然打破了吗?
娄小娄:是的,偶然和必然是辩证的。
桑丫:他走“炮”的时候,很可能还是放在“卒”的旁边,那样的话,就是你加我QQ,主动跟我认识了。
娄小娄:哈哈。
桑丫:如果,那个大世界里出现意外,突然把棋盘弄翻了呢?
娄小娄:无法想象。估计就会时空错乱,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像梦魇一样发生了。
桑丫:我倒期盼发生那样的事。
4神秘力量(2)
娄小娄:你胆子很大。
桑丫:从今天起,我想学习奇门遁甲了。
娄小娄:你年龄太小。这个世界就足够让你眼花缭乱了,还想窥视另一个世界?
桑丫: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吸引我,简单得就像阿拉伯数字。
娄小娄:学习奇门遁甲,我现有的水平就可以做你的老师。从今天起,你不用叫我叔叔,也不用叫我哥哥,就叫我老师吧。
桑丫: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娄小娄:都是学校害的。
桑丫:我叫你北方。
娄小娄:北方,这个词大气。
桑丫:你了解《易经》吗?
娄小娄:皮毛。大学的时候,试图钻研过,后来放弃了。
桑丫:我只知道,《易经》是六经之首。
娄小娄:通俗地说来,《易经》就是通过阴爻阳爻、八卦、六十四卦、天干地支、金木水火土等这些符号,揭开宇宙万物的秘密。正像通过一滴水,照出一个世界。我们中医诊断的时候,讲究“望、闻、问、切”,就是看看患者的面部气色,或者闻闻患者呼吸的气味,或者问问患者的胃口,或者摸摸患者的脉搏——通过患者的一个局部,或者一种表象,探求整体的健康状况。
桑丫:中医的经脉和穴位深不可测。我刚刚看过一篇文章,说科学家在一次实验中发现,人体的各个部位都有不同颜色的辉光。辉光明显的部位,正好和中医的七百多个穴位对应。太神奇了。
娄小娄:现在,越来越多的西方国家承认了中医合法化。
桑丫: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娄小娄:什么想法?
桑丫:我要报考中医大学。
娄小娄:好啊。毕业之后,你和我在一个诊室上班。
桑丫:没有患者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研究八卦之类。终于有一天,两个医生双双变成了算命的大仙。呵呵。
娄小娄:实际上,近代有很多学者受《易经》启示获得了诺贝尔奖,比如丹麦的玻尔,德国的汉森堡,中国的杨振宁、李政道…
桑丫:我以为科学和玄学是背道而驰的。
娄小娄:在更高的层面,它们是统一的。《易经》通过阴爻、阳爻两个最简单的符号概括和演绎万事万物,和现代计算机通过0和1两个二进制符号概括和演绎万事万物,异曲同工。而现代科学发现,生物遗传密码排列起来正巧与六十四卦对应。《易经》是一种思维科学,圣人用它解决天下一切疑难。源于《易经》的奇门遁甲,被称为中国方术之王。现代科学证实,人活着时,遗传物质呈左旋状态,人死后,遗传物质呈右旋状态,这和奇门遁甲中的阳遁顺行(左旋),阴遁逆行(右旋),一模一样。
桑丫:我不懂什么阳遁顺行和阴遁逆行。
娄小娄:我也是一知半解。
桑丫: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偷偷看一些闲书。前几天,我看《三国演义》,里面写到赤壁大战,周瑜利用庞统向曹操献连环计,于是曹操用铁索把战船连在了一起。可是,周瑜站在山顶观望曹营水寨时,忽然意识到,这个季节只有西风和北风,没有东风和南风,火攻之计无法实施!于是,口吐鲜血,不省人事。诸葛亮探视周瑜的时候,称自己遇到异人,学会了奇门遁甲,可以呼风唤雨。于是,周瑜遵照嘱咐,在南屏山修筑祭坛,派遣一百二十人执旗守护。诸葛亮沐浴戒斋,披上道衣,跣足散发,登上祭坛作法求风。将近三更的时候,东南风浩浩荡荡地刮起来…你说,有那么神吗?
娄小娄:我读过一本书,易学专家张志春揭开了这个千古之谜。他查出赤壁大战的年、月、日、时,再用奇门遁甲推算,当时天辅星落九宫,主有东南大风。而且,曹操所在的西北方位出现凶格,很不利。
两个人聊了一下午。
下线的时候,桑丫对娄小娄说:听你讲这些东西,是饮。听老师讲那些东西,是灌。
4神秘力量(3)
第二天,娄小娄下班的时候,刚刚走出门诊楼,迎面走过来一个妇女,穿着一双白鞋子。他没有太在意,和这个妇女擦肩而过。走过去之后,他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个妇女也停下来,正在那里看着他。
他感觉这个妇女有些面熟。几年前曾经雇过的保姆?不是。在北方中医院诊治过的一个患者?不是。小区里的清洁工?不是。
看着这个妇女的方脸,大眼,龅牙,他忽然想起,她是在他扔传真机的时候,出现在垃圾场的那个捡破烂的妇女。
不管什么人,只要一和传真机挂上钩,娄小娄就紧张起来。
妇女辨别了一下娄小娄的相貌,走了过来,操着一口河南话说:“我来给你送东西的。”
娄小娄说:“你给我送什么东西?”
妇女说:“你扔掉的那台传真机,给你发来了一份传真。”
娄小娄感觉自己在做梦,他说:“那台传真机不是被我砸瘪了吗?”
妇女说:“我把它抱回家了,想给老公看看,还能不能拆些零件下来,卖几个钱。老公说零件都报废了,我就把它扔在了院子里。没想到,夜里它发出了一份传真。”
妇女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那台传真机已经被娄小娄砸变形了,它吐出的纸也不平展,皱巴巴的。
娄小娄没有接,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妇女说:“那天你离开之后,我在地上捡到了一张名片。”
娄小娄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跑这么远给我送传真?”
妇女说:“传真上说,必交原主人。这台传真机本来都报废了,又没接线,深更半夜却发出来一份传真,你说这是人发的吗?我和老公都吃斋信佛,我们可不敢违抗天意。”
娄小娄把传真接过来,说:“你不要扔它,哪天我去取回来。”
回到家,娄小娄在灯下查看这份传真,讲的是奇门遁甲的人盘。
所谓人盘,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根据不同方位,对人间之事产生利弊影响的八门——
与北方相对,五行属水的休门;与南方相对,五行属火的景门;[奇`书`网`整.理提.供]与东方相对,五行属木的伤门;与西方相对,五行属金的惊门;与东南相对,五行属木的杜门;与东北相对,五行属土的生门;与西南相对,五行属土的死门;与西北相对,五行属金的开门。
5妈妈出差了(1)
周五这天,妈妈穿得整整齐齐,准备出差了。
出门前,她抱走了跳跳。她知道桑丫不喜欢它。实际上,桑丫挺喜欢小动物的,不过,因为跳跳是妈妈的宠物,她排斥妈妈,也就排斥她的“同伙”了。
妈妈说:“我三天之后才回来,把跳跳送到姥姥家去,让姥姥照看。你在家好好看书。”
桑丫淡淡地说:“嗯。”
妈妈皱了皱眉,显然对她的态度不满意:“妈妈一个人拉扯你,供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今年就要上战场了!你怎么还这样不温不火?只有考出好成绩,上了好大学,才有好未来,这是硬道理!”
谁会知道,不到一年,也就是2007年4月23日,那个雷雨交加的日子,桑丫就死在了北京的那条死胡同里。
她没有未来。
跳跳在妈妈怀里扭动起来,似乎要下来。
桑丫笑了笑说:“妈,你看跳跳都急着要走了。”
妈妈白了桑丫一眼,说:“我知道你烦我。”
接着,她又啰嗦了一番生活的注意事项,这才出了门。
桑丫麻利地走到窗前,看妈妈走远了,这才坐下来,打开了电脑。娄小娄不在线。不见娄小娄,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方向,变得残缺不全。
尽管,桑丫至今没见过娄小娄,但是他的体态、容貌、微笑、气味,越来越明晰。而爸爸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她每个月都会跟爸爸通一次信。
她知道,她成了爸爸在深牢大狱里的唯一的精神支柱。娄小娄却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浏览了一会儿情色网站,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她到厨房转了一圈,懒得做饭,就拿了些零钱,下了楼。
她来到附近吉野家,买了一份中碗牛肉饭,一份泡菜,一杯可乐,打了包,然后回家。
从吉野家到她家,大约一公里。她走在人行道上,一直低着头,看路砖的花纹。一只红蚂蚁在爬行。如果她抬着头走路,也许就把这只蚂蚁踩死了。可是,现在她看到了它,于是小心地绕开了。
走着走着,她又感觉到了那个看不见的人,这次他和她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些,离她大约十几步远的样子。
她回头看了看,没有人。
但是她没有动,双眼一直在搜寻。最后,她盯住了刚刚走过的一个公告栏。
公告栏下有一双脚。
桑丫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大喊一声:“朱玺!”
那双脚一动不动。
桑丫又喊了一声:“朱玺,你出来!”
那双脚还是没有动。
她不再喊了,慢慢转过身,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