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到了南北和会,先是朱启钤代表北方主持大局,饱受攻击,朱氏辞职继任者王揖唐则成为目标。而此时虞公撰《三小姐与汽车》、《三小姐与西犬》等等,无疑也是在为攻朱添加柴火,准备炮弹。至于文中所谈之事,基本上无法核实,属于典型的“造谣八卦”。朱启钤身为当时zhèng fǔ高官,而连亲女儿之名誉权也无法保障,真是让人可叹可气。而上海租界中舆论zì yóu也可见一斑,政客利用此种zì yóu散布舆论,达到政治人身攻击之目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五女朱湄筠才十二岁,长得像个水晶版的瓷娃娃一般,很是可爱粉嫩,可以看得出,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这朱启钤别的本是暂且不说,生的女儿个个都是漂亮至极,倒是个有福之人。
天津名流也来了不少,借着朱启钤女儿生rì,拜访一下段祺瑞和王茂如才是真,好好一个小女孩的生rì,倒成了交际酒会了。王茂如冲宾客点头致意,见了许多,也有些累了,端着一杯红酒远远见到朱三小姐朱淞筠落落寡欢,便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三小姐。”王茂如笑道。
朱淞筠自从与丈夫离婚之后,便一直住在娘家,年轻貌美离了婚,若是一个普通人家中倒是好再嫁,只是因为民党报纸的泼脏水,这朱淞筠却是不好找丈夫。谁也不愿意娶一个“风流”的老婆。
“王大哥?”朱淞筠很惊讶地抬头,见到他过来和自己说话。
“个子长高了嘛。”王茂如笑道,“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四五岁吧?个子才这个高……”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桌子。
朱淞筠又气又笑道:“哪有那么矮。人家好高了好不好,上次……还是叶家小姐的生rì吧,那年我十六岁了。没想到王大哥你会成为现在这般英雄人物,早知道就让我二姐嫁给你好了,我现在的二姐夫就是个闷葫芦。”
两人笑了起来,其他人见王茂如与朱三小姐谈的快活,也不好打扰。
“对了,你四妹呢?我记得他上次还小心翼翼的。活生生像一只刚出门的小狗。”王茂如笑着回忆,喝了一口酒说。
朱淞筠笑说:“她啊,从小就胆小,没出息的很。以后再也没有带她出来过,她在běi jīng上学呢,我们姐妹之中数她学习最好了。对了,那次去见你的飞机,四妹念念不忘飞机呢。回家还说什么时候开上飞机才好呢。”
王茂如哈哈一笑,道:“这还不容易,如今我黑龙江也有空军,本来计划下个月要阅兵的。要不是赴欧作战,就准备飞机飞行了。你对四小姐说一下,说我邀请她去参观飞机。”
“那就多谢王大哥了。”朱淞筠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一般。这时候水晶娃娃朱湄筠一蹦一跳地跑来,说:“三姐三姐,你们说什么呢?”
“生rì快乐啊,小鬼。”王茂如笑道。
朱湄筠气鼓鼓地说:“我不是小鬼,我是大人,叫我朱五小姐,或者叫我英文名艾瑟琳也行。”
“好吧,可爱的艾瑟琳小姐,我和你的姐姐在谈国家大事。”王茂如笑道。
“骗人!”朱湄筠气道,“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就能骗得了我,我很聪明的。”
这时候宴会厅内音乐响起,朱淞筠说:“五妹,你想跳舞吗?”朱湄筠年纪幼小,自然想跳,可是她可是今晚的公主啊,自然要等男孩子来邀请了,便扭捏起来,说:“那个,这个……我也不是爱跳舞的啦……”
“唉,那就没办法了。”朱淞筠冲王茂如喳喳眼睛,忍着笑问:“秀盛哥,你会跳舞吗?”
“会的,只是跳的一般。”王茂如参加过几次这种交集舞会,倒是会一些,还是后学的,但是舞技实在是差得很,不过看她的表情,便知道什么了,故意说:“要是你邀请,我一定会去跳的。”
“那我要请你陪我跳一支舞吧。”她伸出芊芊玉手说道。
“我怕把你踩疼了。”王茂如讪笑道。
“我不怕。”她固执地伸着手,“难道王大哥也看不起我……”
“别,怕了你了,小时候就爱哭,现在还是如此。”王茂如提到的是当初去华兴飞机厂,第一次见到飞机发动的时候的轰鸣,四小姐朱津筠倒是很兴奋,可是三小姐朱淞筠却吓哭了。
“不许你说。”朱淞筠红着脸小声地撒娇说。
两个人随着音乐跳了起来,这下可好,十二岁的朱湄筠气鼓鼓地揪弄着沙发,气道:“死三姐,臭三姐,抢我的舞伴,哼!气死我啦,再也不理你了!”好嘛,小小年纪,倒是学会吃醋了。
王茂如的舞蹈的确是不好,但也不至于太坏,主要是朱淞筠的舞跳得好极了,王茂如不由自主地配合其她来。两个人,一个高大英俊,一个美丽娇媚,随着音乐的节拍,在舞厅中zì yóu奔放地翱翔,不一会儿,整个会场都以他俩为中心,一旁尽是看热闹的人了。
徐树铮一边鼓掌,一边对段祺瑞说:“恩师,这两人倒是天作之合,不如恩师撮合撮合?给王秀盛一个人情。”
段祺瑞道:“王秀盛已经三个老婆了,要是三小姐去了,只能去做四夫人,蠖园先生恐怕不会同意女儿去做妾吧。”
徐树铮却道:“我听说了朱三小姐的事情,她也是个苦命的人,生活中酸甜苦辣尝了个遍,蠖园先生怕不会想那么多,只要女儿幸福就好。我看三小姐对王秀盛很是着迷的样子,此时应该能成。”
“那好吧,我试试。”段祺瑞笑道,拍着手。
一曲完毕,两人都非常高兴,相视而笑,不认松开双手。不过张奎安却走来打扰开来两人,说:“大帅,有消息了。”
王茂如jǐng觉道:“如何?”
“张勋,带兵进běi jīng了。”张奎安道。
张勋进京是五月十五号,比历史上足足提前了半个月,不能不说,王茂如这把翅膀把历史煽动的很是剧烈。
张勋本来也害怕王茂如的两万大军,然而心中强烈的复辟渴望,令他着了魔一般,一定要拯救吾皇陛下,于是等黎元洪一切都答应他之后,立即率辫子军进了běi jīng。
黎元洪还派出特派专员在车站迎接他呢,张勋下了车只是笑了笑,与原审计院院长李经羲(李鸿章侄子)一同随士兵去了军营,特派专员面面相觑,不知这位爷什么意思。张勋进京之后,京城内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满大街张贴了张勋发布的安民令,令百姓安居乐业,只是书名是定武将军。这定武将军的署名的确令人起疑,因为定武将军是清帝国的时候颁给他的称号,后来沿用,不过以定武将军安民,似乎不妥,他又非京畿戍卫部队,何须他来发安民告示?
张勋进京之后,京城一切如故只是免了几个总长,又任命几个总长,在民国这长官换来换去,倒也是正常。黎元洪有张勋撑腰,倒也是难得硬气了一回。
徐树铮建议段祺瑞让王茂如打běi jīng,但是段祺瑞却没有同意,此时师出无名啊。由徐树铮联系rì本人斋藤少将,准备两艘游轮,运送参战军第一师赴欧,却因为受到德国潜艇的威胁而没有rì本船只愿意运输。若是运输商人等还行,但运送一个陆军师去欧洲,rì本商人没这个胆子。就在几rì之前,德国的潜艇消灭了数艘协约国的运输船,穿上乘客几乎都死光了,谁敢运兵。
段祺瑞倒是很尴尬,起初还以为找运兵船很容易呢,却不料这么困难,信誓旦旦的保证却出了纰漏,只好让王茂如的学生师暂时留下来,等待有船出海。王茂如笑道:“不如我们改道,直接由俄国而去?”
段祺瑞摇头,说:“近闻得知,俄国已经决定退出欧战了,并且保持中立,不允许交战国派兵通过。就连俄国境内的捷克兵团也不得不离开俄国,从远东回国继续作战。经过俄国这方法,怕是不行。”
天津这地方,自从清末洋人开关以来,就是中国最繁华的地方,有人说是上海,上海繁华是在天津之后了,要不是rì本人在北方渐渐强大嚣张,许多北方商人自然眼界宽泛,知道天津不行了,这才全都跑到上海。天津有英租界,法租界,美租界,意租界,德租界,rì租界,俄租界,奥匈租界,八国租界在此,能不繁荣吗?
也因为租界人多,事儿多,繁华是繁华了,惹事的人也多了,谁惹事了呢?又是外国人来惹事了,rì本天皇授予的大武士板垣一雄来天津,扬言要以rì本之国技挑战中国之国技。板垣一雄身高一米八几,体重两百斤,初来乍道将几个中国拳师打残,很是瞧不起中国武术。得知中国国术馆汇集中华武术jīng英,便带着手下前来挑衅,一进国术馆,便喊道:“听说你们有个武师叫做孙禄堂,谁是孙禄堂,我要用rì本的国技折断他的手臂。”
国术馆中学习的弟子纷纷让开,但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在扫着院子,板垣一雄奇道:“他就是孙禄堂?这位扫地工?”翻译忙说这就是孙老先生,板垣一雄带着几个浪人嚣张地走了过去,上下看看这个扫地老头,哈哈大笑,说:“中国真没有能人了,一个扫地老头也是武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