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早上五点的时候,苏军在天亮之前被迫撤去了,中**队的炮兵优势仍然压制着俄国人,这让俄国人非常忌惮。撤退的俄国人在黑夜中扶着自己的战友回到了本方阵地之中,补充弹药,食物,大家死气沉沉,不知道这场战争会进行到何种地步。
这仅仅是开战的第六天,然而克孜勒要塞的攻坚战的难度远超布柳赫尔等苏俄军官的预料之外,这是一个比察里津更加难以攻克的硬骨头,中国人的准备极为充分,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藏了多少炮弹和子弹,俄国人完全是依靠着生命在和对方的火力交战。
82旅的代理排长桂二毛重新绑了一次伤口,然后让杨立新跟着自己再一统计自己的手下,还有十八个人,其中支援上来的十个新兵死了七个,还有两个老兵战死了,一个老兵因为带伤作战打着打着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而内心有些贪生怕死的吴楚宇尽管只是给大家压子弹抬弹药,准备手榴弹等等小事,可是有这么一个猴崽子帮大家做事,使得战斗期间效率高了许多。
只是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死去,众人的心情也逐渐低落,桂二毛忽然对吴楚宇说:“将来我死了,你要记得去忠烈祠祭拜我去,每年给我烧点纸钱。”
“班长,你……”吴楚宇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桂二毛忽然踹了他一脚,道:“。好好活下去。”吴楚宇抬头看看班长黝黑的笑脸,也傻笑起来。
“兄弟们,来。唱歌,唱歌。”桂二毛忽然叫道,“来一首十八摸,谁会唱?”
“排长,我会唱。”杨立新立即叫道。
“来一首,来一首。”众人叫喊道,桂二毛笑道:“小猴崽子。原来你还有这本事,行啊你,来一首吧。”
“好咧。诸位,听着啊,我杨立新早年也去徽州戏班学过,不过就因为唱这小黄曲被开除了。”
“没人听你那点儿破事儿。赶紧唱。”
杨立新擦了擦脸。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
“好曲!”其他阵地上的弟兄满也叫喊起来,战场上难得恢复了一些活人的气息。
天亮之后,送饭的辎重兵赶紧把早餐送来,应广大士兵的要求,送来的都是面食和甜食。前两天辎重营为保证战斗期间大家体力的问题,还给大家做了肉汤和炖肉,其结果就是大家白天战斗的时候看到太多的死人尸体和肉块,再接到肉汤和炖肉,一个个都吃不下任何东西了。现在辎重营的弟兄们也学的聪明了,尽量在战斗期间不做肉食,为了保证能量做了大量的甜食。
白天的时候两个路航轰炸师前来对苏军进行轰炸,但是苏军已经有了对付空间的经验,重机枪纷纷瞄准射击,三架中国路航麒麟2式轰炸机被击中,两架坠毁,一架飞机受伤之后返航途中坠毁。这一举动让苏军士兵兴高采烈,他们认为胜利即将到手。
而在后面坐在沙漠中观看的萨哈林军团士兵们看到这一壮举,也忍不住热血沸腾了,他们纷纷要求参战。在布柳赫尔允许下,一万多前沙俄禁卫军现在的苏军布哈林军团士兵起了武器,冲上了阵地加入了苏俄步兵之中,准备与中国士兵作战。
上午十点的时候,由高尔察克策划发起了一次进攻,再次以被顽强的中**人打败。
5月21日对克孜勒要塞守军来说一件比较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连日的战斗,城中几个水井被炸毁了,全军的供水出现了问题。中**队立即做了两手准备,一手是挖水井,另一手是向南边突破靠近锡尔河取得水源,在中亚水源就是黄金就是一切。而此时突然有苏俄间谍向水井之中扔下死人腐尸,城中为数不多的水井不能再食用了。杜宝三下令军务处王源严查,一定要找到苏俄间谍,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开始打新的水井用于饮食。
苏军为了防止中**队夺回水源,在靠近锡尔河的地方驻守了大量的军队,杜宝三甚至将坦克部队派了过去,被顽强的苏军阻击下来,三十辆坦克被苏军的人肉炸弹炸毁了十辆。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杜宝三只好将坦克撤了回来,双方兵力差距越来越明显。两日的艰苦攻坚战,使得中方士兵大量阵亡受伤,野战医院已经注满了伤员,现在所有的轻伤员全部到前线去了,野战医院只收留重伤员。
“对手不好惹啊。”杜宝三苦笑道,“我以为对手会相撞上石头的脑袋一样,崩一地的脑浆,没想到我们这个石头也不坚固啊。”
参谋长童林说道:“毕竟他们打了七年内战,在之前又打了四年欧战,俄国很多军官都是十几年的战争经验了。如果不是我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恐怕早就被攻破了。”
“弹药储备情况怎么样?”杜宝三问道。
参谋长童林回答道:“可以坚持半个月,只是士兵伤亡情况不乐观,已经阵亡近六千人了,夜战医院中还有很多重伤士兵,恐怕……也不行了。”
“敌人的伤亡是我们的十倍。”王源咬牙切齿道。
童林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敌人的伤亡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不过至少应该是我们的四倍以上。”
“这样不划算啊。”杜宝三说道,此时孙烈臣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看到桌子上的水壶也不管是谁的,拿过来咕噜咕噜一口喝光了,才说道:“军座,让弟兄们休息休息吧,两天两夜没合眼了,铁打的也顶不住了。兄弟们打仗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休息不好啊,老毛子一刻不停地进攻,他们几十万人,咱们才几万人啊。”
杜宝三点了点头,说道:“参谋长,给赵师长下令,今天晚上十二点换防,第三十九师团驻防,让二十九师团休息,伺机反攻。”他看看手表,对孙烈臣道:“孙师长,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你们能否坚持下来?”
“能!”孙烈臣咬牙道,回到前线指挥所,几个旅同时派出通信兵向孙烈臣要援兵,前方部队减员三分之一,若不是中国士兵的韧性强大,这仗早就败了。“他妈了个巴子的,告诉他们,援兵没有,坚守到晚上十二点前,十二点三十九师团换防。”孙烈臣喊道,传达命令之后,师参谋邹芬说道:“有些地方的确是不行了,我亲自带队过去支援吧。”
“你从哪弄兵?”孙烈臣奇怪道,“非得把教导团(补充团)从军队中拿走,说什么教导团统一训练,我他姥姥的,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整编计划。要是老子有个教导团在这儿还用得着抓耳挠腮吗?”
邹芬道:“工兵营和辎重营,我让他们准备好了,我带走三个工兵营去前面,辎重营留给你。”
孙烈臣担忧道:“工兵营?那帮拿锹的能行吗?”
“别小看工兵营。”邹芬笑道,“这帮小子练练,也是一群西北狼。”
“好吧,你去吧。”孙烈臣道,叮嘱说:“记住了,坚持到晚上十二点,老弟……你……注意安全。”他忽然有些肠绞疼痛,扶住了肚子,邹芬忙问道:“师座,您这是……”
“老毛病了。”孙烈臣咬牙从口袋里掏出黑色药丸,吞了下去,过了许久才止住了冷汗。邹芬问道:“您这病……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没想这些天这么严重啊。”孙烈臣忍着疼擦了擦汗,勉强地笑道:“我这是富贵病,在中原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疼,一到了西域就疼。”
“我去叫军医吧。”邹芬道。
孙烈臣摇头道:“他们?做手术,做麻醉,截止什么的还行,我这种肠胃的玻蝴们怕是不行,我这里有药。”
“真没事儿?”
“没事,别多想我的大参谋长。”孙烈臣爽朗一笑道。
邹芬叮嘱道:“你是咱们二十九师的脊梁骨,要保重啊。”
“啰嗦。”孙烈臣笑道。
邹芬便走了出去,院子里站着一排排的国防军士兵,值星官点了一下,三个工兵营九百三十个人全部在这里了,没有一个人恐战而逃走。邹芬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笑道:“你们不应该上战场的,你们是工兵,是作业部队,可是战况紧急……”
84旅工兵营营长饶冲立即说道:“参谋长,讷们先是军人,才是工兵,你咋看不起讷们咧?”二十九师团大多数都是由陕西人和部分绥远人组成的,说话一股陕北腔,饶冲便是陕人中的老兵了。作为老兵头子的饶冲在军中人气很高,他一呼喊众多士兵立即叫道:“参谋长,你咋看不起人咧,俺们扛锹的也能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