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电梯下楼,离开公司大门,周文斌以刘翔一百米跨栏招牌式的动作和惊人的速度冲到停车场里。
来到公司替他配的那辆帕萨特轿车跟前,打开车门,钻进了驾驶位置,心里有点发慌,周文斌捏紧拳头,警告自己说:
“镇定,千万要镇定!”
深呼了一口气,系上安全带,发动马达,手握方向盘,脚踏油门,帕萨特轿车驶出停车场,箭一般地冲进了大街上南来北往的车流中。
大街上行驶的车辆仍旧很多,照样显得很拥堵。
一路上,周文斌心急如焚,主道上不断地塞车,十字路口不停地等红绿灯。
每次无奈地将帕萨特停下来时,周文斌都两眼麻木地望着前面排着长队的车辆,不住地叹气,忍不住骂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车开到了市人民医院,找了一个停车位停下来。
跳下车,关好车门,动作迅速地直奔外科手术大楼。
在一楼的一块标志牌上,看了一下楼层的布置图,便乘坐电梯上楼。
走出电梯,一股刺鼻的消毒苏打水味儿迎面扑来。
李智、王熙的父母和几位衣着讲究、西装笔挺,好似保镖模样的男青年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伯父,王熙现在怎么样了?”周文斌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王耀东跟前。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到周文斌身上,好像他就是一个作案后,主动去警察局投案自首的犯罪嫌疑人。
“啪”地一声很脆响,周文斌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王熙的母亲已经从王耀东身后窜上来,迅疾的赏了他一大耳光。
她出手很重,差不多是竭尽全力,周文斌的脸上顿时起了清晰的五指印,本能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个臭流氓,你到底把我女儿怎样?”王夫人嘴里喷出一通国骂,“如果我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不得好死,挖你们家的祖坟。”
几名保镖随即包抄过来,将周文斌围在中间,大有只等主子一声令下,随时将周文斌拿下的架势。
“你TMD不是很牛逼吗?现在怎么像一只打霜的茄子了呢?”李智站在一旁,俨然一副一副幸灾乐祸、趾高气扬的样子,“周文斌,我劝你还是把今天中午,你、王熙和另外一名女孩子在中国城吃饭时发生的事情给大家说一下吧,要不然,我们只好报警,让警察来解决这件事了。”
“我靠,原来这家伙一直在跟踪我们呀?”周文斌不屑一顾地看了李智一眼,冷笑道:“请问,这位周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中午在中国城吃饭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在派人跟踪我们,像昨天晚上那样,伺机陷害我们?”
“谁跟踪你们了?你TMD少血口喷人。”周文斌一语道破天机,说到了李智的痛处,李智因此变得疯狂起来,“你敢说,王熙出车祸与你无关?”
周文斌懒得理会这个人渣,对王耀东说:“伯父,今天中午,我们在中国城餐厅吃饭时发生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和你们解释不清楚,也没有让必要让那些不相干的人知道得太多,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王熙的伤情,你能让我去看看她吗?”
“现在不行!”王熙的父亲觉得周文斌刚才说的话有道理,脸色缓和了许多,朝几位保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将周文斌拽到一边,质问道:“你昨天晚上不是答应过我,不再与我女儿来往了吗?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周文斌只能实话实说了。
“伯父,是这样的,”周文斌咽了一口唾沫,说:“我就是为了避免和王熙小姐接触,才故意和一个叫张璐璐的女孩一起去中国城吃饭的,没想到,王熙跟过来,两个女孩子一较上劲,就点了一大桌菜和两瓶高档酒,吃饭时,她们又是喝酒又是干什么的,闹得我相当狼狈,吃过饭,是王熙用金卡付账。”
“所以,吃晚饭,你继续躲她,单独和那个女孩子走了,王熙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赌气地驾车离开,我说得对吗?”王耀东已经猜测到了以后发生的事情,主动替周文斌回答上了。
“是的。”周文斌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想尽快让她死心,没想到适得其反,她会发生车祸……”
“你难道不知道她是酒后驾车吗?”王耀东温怒道:“周文斌啊周文斌,你让我怎样说你才好呢?”
“伯父,我错了,我现在只想知道王熙的伤情,你能告诉我,或者,让我去重症监护室看看她吗?”
王耀东冷冷地说:“不行,她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然处在昏迷状态,我已经安排好了,她在这里能得到最好最好的治疗,享受最好的照顾,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现在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刺激,你走吧,有什么事情,我再打电话通知你,你只要把你得手机号码告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