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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我明白,能够帮到你,我很开心。”
    秦悦歆没有看他,那水汽氤氲上来,她整张脸都是湿湿的:“很抱歉,许淮南,你已经帮过我很多次了。”
    她把盖子盖好,抬头看向他:“其实你不必这样。”
    “没关系。”
    他的话清冷得很,说出来却让人家平添着温暖。
    秦悦歆见着差不多,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跟前:“尝尝,我爷爷生前最喜欢喝的就是这个茶了。”
    “谢谢。”
    他伸手接过,秦悦歆抬手将手指上的戒指拿了下来,放到他的跟前:“这个戒,不应该套在我的手上。”
    许淮南却没有收回的意思:“秦悦歆,我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我现在不爱你,但是你是我很欣赏的女人。我们又有过那样的一晚,我今天晚上的求婚,是很认真的。”见她想开口,他将手上的茶杯放下,将戒指往她跟前推了推:“你不必急着拒绝我,或者你不必今天就把戒指还给我。”
    他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秦悦歆已经不好拒绝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明天一定会被大肆报道的,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许淮南,这戒指,她就算是不想要,也要带。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既然你在当时做出了选择,尽管只是一个规避危险的选择,有一些后果,你也还是要去承担的。
    如果她今天就把戒指还给许淮南,事情就不是这么容易平息下去了。
    她点了点头,低头看着那桌面上的戒指,拿在手上,心压着挤成了一团:“谢谢。”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想起身送他,他却伸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就几步的路,我自己能走。”
    秦悦歆没有再坚持,看着他起身走出来屋里。
    木板门被关上,整个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晚上的一切就像是那绝了堤的洪水一样涌过来,她抬手颤颤地把戒指重新戴了回去,起身去找到了烟和打火机。
    眼泪混着烟雾,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烟头,点点的星火,却因为眼眸里面的泪水模糊成了一大片。
    外面突然传来狗吠,她浑身一僵,最后整个人好像没了支撑一样,直直地跌在了地上。
    今天晚上的这一仗,她打得漂亮,却也输得面目全非。
    许淮南出来的时候,韩振已经抽了不少的香烟了,看到巷子口的来人,他笑了笑:“我送你。”
    许淮南没有拒绝,他的车还停在酒店那边。
    将近十分钟的沉默,红灯的路口,车子停了下来,韩振侧头看着身侧的许淮南:“你不爱她。”
    许淮南也偏头看向他:“我会娶她。”
    “可是我爱她。”
    许淮南没有再开口,前面的绿灯已经亮了起来了,车厢里面又陷入了一场沉默。
    岔口的时候许淮南终于开了口:“麻烦你把我送到酒店去,我车子在那儿。”
    韩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许淮南下车的时候,韩振点了一根烟,看着他开口:“我也会娶她。”
    许淮南回头看着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视了将近十秒钟,最后以许淮南转身离开收场。
    大家都有大家的立场和坚持,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只是慕简庭还是不能够理解陆晨安的做法,正如韩舒雅所说的,他真的忍不住开口问问他:“开心吗?安,你开心吗?”
    陆晨安没开口,直接一拳就打了过来。
    慕简庭冷笑,侧着身躲开:“不管你开不开心,反正我挺开心的。”
    “你喜欢的是韩舒雅还是秦悦歆?”
    慕简庭没想到这么多年兄弟了,陆晨安一开口居然是这么混蛋的一句话。
    他忍不住骂了句粗口:“卧槽,陆晨安你特么的到底在想什么!”
    说着,直接就扑了上去。
    薛成进来的时候,慕简庭和陆晨安两个人已经打成一团了。
    是真的打,以前他们几个人也是经常出来这样打,也就是闹闹玩的,就是互相提高一下。
    可是现在场下这状况,他一眼就看出来两个人不是闹着玩的。
    慕简庭的出手一点儿余地都没有,他的力气大,打在陆晨安的身上,陆晨安都免不了闷哼了一声。
    薛成低咒了一声,拿了拳套也跳了下去,他本来是想劝架的,却没想到自己成了两个人攻击的那个一个。
    “卧槽,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病啊,妈蛋!陆晨安你脑子抽了打老子?慕简庭你再动手试试!”
    暴怒的两个人,谁听他的话。
    薛成硬生生吃了两个人个各人一拳之后,低咒了一下,跳了出来:“妈的,你们爱打就打吧,死了老子给你们收尸!”
    两个人这个时候却突然停了手,薛成没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动上手了,这个时候两个人脸上都不见得多好看。
    慕简庭本来是觉得感情的事情他看着就好了,可是陆晨安的态度和反应真的让他恼火。
    他虽然反应不够陆晨安,可是他力气比他大,吃他一拳自己也打一拳过去,谁也拿不到谁的好。
    现在两个人都住了手,脸上都是一青一肿的,最无辜的薛成,站在那儿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受伤的嘴角:“你们两个人今天晚上发什么神经,一言不合就动手?!”关键是特么的,他还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因为什么一言不合!
    慕简庭看了薛成一眼,视线落到陆晨安的脸上,火气越发的大:“陆晨安,你最好祈祷你不会有一天发现你爱上秦悦歆了!”
    陆晨安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看着他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慕简庭提手将手上的拳套一扔:“我特么怎么认识你这样的人!”
    薛成看着转身就走的慕简庭,伸手就要捉着他:“慕简庭你走什么!有什么不对的说到对啊!”
    慕简庭倒是回头看了薛成一眼:“你想我怎么说?”
    “陆晨安!你说句话啊!”
    陆晨安笑了下,看着走远的慕简庭,伸手拿了一瓶饮料,仰头就喝,完了,才漫不经心地看向薛成:“说什么?”
    薛成被他这么一问,也想揍他两拳了。
    慕简庭从未像今天这么窝火,虽然像他们这种人,确实不会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也不会否认自己曾经也做过这么混蛋的事情,但是如今他站在秦悦歆朋友的立场上,自然是看不过去陆晨安这么做的。
    果然,人总是偏心的。
    卷二:放下婚戒放下你 094 不用你管我
    如秦悦歆所料,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她占娱乐新闻的篇幅比秦芷茹还要大。
    或者说是比陆晨安和秦芷茹加起来的还要大,她本身就是个话题人物,昨天晚上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娱乐报纸自然不会放过她。
    不说娱乐报纸,就连当地有两家比较权威的媒体都将这件事情用了半个版面去报道。
    秦悦歆旧房子的地址也一下子被人挖了出来,她刚醒,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嚣,起身走到窗口看过去,才发现院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不少记者。
    她有些头疼,捏了捏太阳穴,收回视线打了个电话报警。
    院子里面算是私人的地方了,警察来了之后不少记者被轰走了,但是还是有一两个不愿意走的,甚至企图想要挤进去秦悦歆家里面的。
    秦悦歆拿了一张椅子,卡在门口处,看着那三个不愿意走的记者:“如果你们进来,我立刻就会以‘私闯民宅’的罪名控告你们杂志社,到时候,我只要在你们家的报纸上看到我的照片,我立刻就会告你们侵犯我肖像权!”
    她不是公众人物,没有提供给她们采访拍照的义务。
    有两个男记者讪讪地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走了,还有一个女记者,走到一半就折了回来,看着秦悦歆:“秦小姐,现在没什么人,你接受一下我的采访也没什么。如果不想继续受到我的骚扰,秦小姐还是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这个人很聪明,在刚才跟着那两个记者走了,然后中途自己偷偷地折了回来。她自以为秦悦歆无非就不想受到他们的骚扰,看她报警的态度就知道了,丝毫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现在没什么人,软硬兼施对秦悦歆来说是最有效的。
    秦悦歆站在门口上,人占了一半门,看着她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尖锐的刺:“你威胁我?”
    “秦小姐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你也知道,我们做这行的,无非就是想要拿到独家,你要是愿意给我点儿独家,就算是一点,我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秦悦歆冷笑,有些人就是这样,伤害你的人还要笑着对你说让你原谅她。
    “是不是我不让你进来采访,你就会一直这样骚扰我?”
    女记者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她有着实想不出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点了点头:“是,秦小姐,你要知道,我——”
    “我录音了。”
    女记者愣了愣,秦悦歆却笑了,双手按着门,剩了一个人的空位对着她:“如果你再不走,我将会以‘恐吓’的名义告你们杂志社。”
    “秦小姐是觉得我不懂法律吗,你以为——”
    “我确实不太懂法律,但是我有的是懂法律的朋友,薛成,认识吗?我前夫的朋友,我想,作为陆少的前妻,向他的朋友寻求一下法律援助,应该不会太困难吧?”
    “我——秦小姐你——”
    女记者总算是走了,秦悦歆关了门,自己进屋里面开始准备午饭。
    客厅的老式电视机总共就能够收到几个台,她随便调了一个台,电视机的声音让屋子里面没有那么的冷清。
    她出来的时候正好是电视新闻的时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规划好的一样,她刚扒了几口饭,电视机上面的就播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场订婚了。
    地方台的新闻,一丁点儿的事情都当成是国家大事来播报。
    秦悦歆将口中的饭咽了下去,抬手将一旁的遥控器拿了起来,直接把电视屏幕关了。
    赵一燊找上门来的时候,她刚午睡完,起床打算看看前段时间网购回来的一些书。
    她喜欢看书,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嫁给陆晨安的两年,她偶尔也会看一两本名家散文,只是后来越来越忙了,她反倒是摸书的时间少了许多。
    离婚之后倒让她认真地反省以前的生活,那不算是生活,她已经为了秦家丢得太多了,差点将自己都丢掉了。
    现在她要一点点找回来,曾经的那个秦悦歆。
    书还没有翻开第三页,门环就被敲得“嘭嘭嘭”地响,秦悦歆忍不住皱了皱眉,听到赵一燊的声音的时候,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了。
    她不想去理会,可是他就在外面不断地叫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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