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高故作高深地状,“告诉你吧,三国的三个首脑人物,恰恰是除了你说的这个孙权之外,其他两个都还可以。”
曹丹很认真地想了会儿,“不对呵,那刘备怎么讲?”
“看看,完事了,你满足地背过身去,给我留一后背,刘备嘛。”
“这也未免太勉强了吧,这么说,庞统也可以啊。”
“可以呵,那我们就来旁捅一下。”艾高坏笑着又贴上来。
曹丹笑着躲闪,“去,我才不喜欢这调调儿呢”,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那曹操呢?”
“其实这个才是正解呢,你把这俩字倒一下个儿不就明白了。”
“曹操,操…,”曹丹突然会意过来,狠狠挠了一下艾高的禄山之爪,“你,你…,你太讨厌啦,真流氓,不跟你说了。”
艾高和曹丹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二人的露水情缘到此也就彻底画上了句号。
春节的余韵犹在,元宵节就紧跟着到了。根据市里的安排,元宵节是要有灯展的,几乎年年如此,雷打不动,也算是活跃群众文化生活的一个方面吧。
正月十二开始,市府前的人民广场上,就有了阡陌纵横的细细线条,把偌大的广场划分成了一块块面积不等的区域,像农村里被畦埂分割开来的一块块农田,广场中间的区域是划给市直机关事业单位的展区,被线条分割的一块块的方形区域中间写着“电视台”、“交通局”、“教育局”、“海关”等字样,字写得不咋地,但还算工整,一望而知是出自民工的手笔,广场两侧的区域则是划分给企业的,“酒厂”、“啤酒厂”、“联通”、“逢源汽车销售”、“安居房地产”等等,不一而足。
各家机关事业单位对灯展的积极性一直不高,一年一年的办下去,就有些疲沓和应付了事,有些单位的展台几年都不带变样的,布置起来也不主动,一直磨蹭到元宵节前一天,才匆匆把前几年的东西掸掸灰尘,拖到展区里一放了事。
企业对灯展倒都很积极,纷纷把灯展当成了变相的广告机会,年年花样翻新,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眼球。因为场地有限,没有资格得到展区的公司企业就想方设法托关系,谋求一席之地。谋求不到的就对着机关事业的展区横挑鼻子竖挑眼,说这些单位占着这么好的展位不作为,年年弄这些破玩意儿放在这里,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市里的有关部门似也觉出点了什么,今年专门下发了一个《关于对元宵节开展文化娱乐活动的指导意见》的文件,就是那天电视台党委扩大会上,于副台长传达的那个,要求今年的灯展和文化娱乐活动要求新求变,多搞一些群众喜闻乐见的项目,不能一成不变地沿袭过去老旧的东西。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艾高一早起来,看到外面的天有些灰蒙蒙、雾沉沉的,心情就有些不太开朗。
艾高不太喜欢这种天气,感觉这种天气里,心情也容易变得阴郁,仿佛有种一拧就能拧出水来的湿漉漉、蔫搭搭的不爽感觉。
与女下属玩“车震”、被人家老公逮个正着的夜晚就是这样一种天气,二人本想借着夜色与雾霾的掩护,在野地里玩个刺激与痛快,却没想到成也萧何败萧何,人家老公也是借着夜色与雾色的掩护,领着人悄悄围了上来。
被人家团团包围之后,艾高与那个女下属还一无所知,仍在陆虎放倒的后排座上旁若无人地颠鸾倒凤,女下属白白的大腿高高翘起,像在表演着水下芭蕾,**声在不大的车内空间显得特别高亢响亮,让艾高的**也像充满了气的球一样鼓涨,心里还在想,怪不得官员和明星们都喜欢玩“车震”,确实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暮色四合,野地无人,玉柱般晃动的雪白大腿,让男人血性激昂的**叫声,特别能够引发人的**。
那伙悄悄围上来的人中,除了那个女下属的丈夫因为出离愤怒、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外,其他人下身几乎个个竖起了帐篷,他们按住了急欲冲上前的丈夫,说再观察一下,别弄错了人,万一搞错了,麻烦可就大了。其实他们是在故意迁延时间,借机多感受一下这远比A片过瘾刺激的现场直播,有个定力不够的未婚小伙儿,甚至比人家“车震”的男主角艾高还抢先一步缴械投降了,身体失控地哆嗦了一下,仿佛打了个寒噤,下身一股热流快意地涌出,用手一摸,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待到女下属的**吟唱一浪高过一浪,艾高也发出了狼一样的嗷叫时,车外听了个够的人觉得再不行动就要贻误战机了,才忽地一下冲了上去,用石头砸开玻璃,拉开车门,几束雪亮的强光打在了艾高的脸上,惊恐的艾高立时呆若木鸡。有一束光线还游弋到了艾高身下的一团雪白上,被那个愤怒的丈夫迅速给打开了。
说起来,艾高还得感谢这些人的故意迁延呢,使得他有时间在他们冲上来之前,将一腔欲火尽情喷射了出来。否则,若是在引而未发之际,被这样恐怖地、硬生生地打断,弄不好会就此阳痿、再也做不成男人了也说不定。
不过,尽管艾高躲过了可能再也做不了男人了这一劫,但一顿胖揍和侮辱却是逃脱不了的,不大一会儿工夫,人、车都被砸得面目全非。
也是自此之后,艾高就很不喜欢这种雾气沉沉的天气,每遇到这种天气,心情也会随之变得灰灰的,总担心会出什么事儿,这大概是那场遭遇滑铁卢的“车震”留下来的一个后遗症吧。
像今天这样的天气,艾高的“车震”后遗症就不可避免地再度发作起来,总感觉心里无着无落的,好像要出什么事儿,就处处小心,步步谨慎。
这个周末又恰逢他值班,昨天的值班倒还轻松,基本没什么事儿,今天可千万别有什么倒霉事儿落到头上。
艾高在心里回味了一番昨天下午与曹丹的风流快活,提了提精神,才不情愿地起身,上了早已候在楼前的专车,赶到台里去。
还好,一上午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事儿发生。
艾高松了口气,自个儿也感觉这种心理状态有些可笑。
可没想到,还真的就出事儿了。
下午刚到台里不大会儿,办公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艾……,艾台,不……,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艾高一拿起电话,话筒里就传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声音,情急之下,声音都变了调,根本听不出是谁。
艾高有些生气,什么事儿值得这样大惊小怪,连打电话起码的礼貌和路数都不懂,这样没头没脑、结结巴巴地来上这么几句,谁知道你是谁呀。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小心翼翼着呢,这么一惊一乍地,故意吓我还是咋地,从称呼和语气上判断,应该是个级别低于自己的人,就没好气地训斥道,“你到底谁呀?先把舌头理顺了再说话!”
电话那头似乎有咽下唾沫的声音,又咳了几声,才又忙忙地说,“艾……,艾台,是我,我是苏东方。”
原来是苏东方,这大老粗就是大老粗,素质不行啊,遇到点事儿怎么就慌张成这样子,话都说不伶清了,就缓和了语气,“啊,苏主任啊,出什么大事儿了?让你紧张成这样子。”
“不……,不是我出事儿了,是刘台出事儿了。”
“刘台,他出什么事儿了?”艾高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刘明礼?他是被纪委还是反贪局的人给盯上了?
; “刘台出了车祸,跟几个女的一起。”苏东方终于把话说顺溜了,但还是不得要领,没有说到点子上。
“在哪里出的车祸?严重吗?”看苏东方这么不上路,艾高只好拣自己关心的先问询。
“在高速公路上,很严重,人可能不行了。是个女的……”
艾高一听,立即打断了苏东方的话,“他们现在人在哪?快叫小路备车,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在赶往车祸现场的路上,苏东方断断续续地告诉艾高,是啤酒厂的司机康师傅打电话通知他的,啤酒厂是电视台的广告老客户,康师傅与刘明礼的司机混得很熟,与苏东方也很熟,记得刘明礼奥迪A6的车牌号。出车祸时他的车就跟在刘明礼的奥迪车后面,亲眼目睹了整个车祸过程。一发生车祸,他先打了120,然后立即通知了苏东方。
车祸地点距昱城市区不远,艾高他们很快就赶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