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说了!”艾高拍案而起。
魏宁吓了一跳,“艾……,艾台,怎么了?”
艾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呷了口水,平静了一下心绪,冲魏宁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你继续说。”顿了一下,又提醒道,“拣要紧的说,不用这么详细。”
魏宁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化妆间里很暖和,但林黛裸露的肌肤上还是很快凸起了一层细密的颗粒状小隆起,魏宁知道这是肌肤对寒冷的应激反应,就走过去拿起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给林黛披衣服时,魏宁的手无意中触到了林黛娇嫩的肌肤,一种异样感觉电流般从指尖传递过来,将他内心的**一下子激发了出来,他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将林黛抱在了怀里。
林黛嘤咛了一声,似乎并不十分推拒。魏宁紧紧揽住林黛**的身体,**洪水猛兽一般,瞬间淹没了他全部的意识,与林黛来化妆间的初衷完全被抛诸于脑后,萦绕在心中近一年的画作构思也退居到了脑海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思想被强大的**洪流挟裹着,向未知的前方奔涌而去。
魏宁三下五除二扯掉了身上的衣服,与林黛一起倒在了画布上,调色板被压翻了,二人**的身体上沾满了各色颜料,像两个土著人一样在画布上翻来滚去。
魏宁记起以前曾在一本中看过,说有个男人见到了自己惊为天人的心目中的女神**时,竟瞬间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魏宁觉得那作者纯粹是在胡说八道,真正的家言,不足为凭。男人面对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男人的能力应该更加登峰造极才是,他感觉这会儿他的男人能力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甚至可以洞穿钢骨铁甲。他激情四溢,用尽全身气力挺进着,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与林黛彻底融为一体……
魏宁叙述完毕后,一幅如释重负的样子。
艾高却觉得有些懵,这事儿怎么绕来绕去,最后竟落到了林黛头上?
那物证失窃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是谁盗走的?当时办公室里残留的香水味儿又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不是田云舒的,是有人刚巧和她用了同一款香水?从田云舒的说法来看,这香水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用的人应该不多。是田云舒帮魏宁或林黛取走了证物?似乎也不成立,没听说林黛与田云舒关系这么密切呀;田云舒更不可能会为了魏宁孤身涉险吧?
这一连串的问题,像一团乱麻一样纠结在艾高的脑际,让他感觉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
难道是田云舒恰巧撞上了这事儿?想到这,艾高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单凭香水味儿就断定是田云舒拿走了那个玻璃瓶子,也确实是有失草率,万一中间有什么巧合,比如在那个瓶子刚刚被盗取后,田云舒恰好为萧瑜的事儿来找自己,发现不在就走了,把香水味儿留了下来,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的。
但仔细一想,自己去卫生间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儿,会有这么巧吗?期间如果先后有两拨人到过自己办公室,至少田云舒会碰上吧,她不是作案者,至少也应该是知情者吧。
瓶子会是魏宁拿走的吗?
“你周六来过我办公室吗?”艾高问魏宁。
魏宁摇了摇头,“我这是头一次到您办公室来。”
艾高比划了一下,“那个装安全套的瓶子,是不是你们拿走了?”
魏宁看起来一脸茫然,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没有,我没有拿过什么瓶子。”
艾高点了点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既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安全套事件的男主角,在这事儿上撒谎已毫无必要,看样子他确实不知情。
“嗯,好的,你先回去,这事儿你先不要对别人说,台里会研究怎么处理的。”
“艾台,这事儿是我主动的,与林黛没关系,要处理就处理我一个人吧,不要牵涉到林黛。”魏宁一幅很仗义的摸样。
艾高却恨不得扇他两个耳光,他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挥挥手,让他走了。
魏宁走后,艾高的心情很复杂,自己也说不清楚是震惊、愤怒、还是失落,他一直以为,林黛是一个好女人,是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背叛了自己!
其实,细究起来,这也谈不上是什么背叛,自己与林黛之间,也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而已。也许在他心里,已不自觉地把林黛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吧。
那个玻璃瓶子的失窃会不会与林黛有关呢?
似乎也不太可能,林黛可以直接找我求情的啊,何必去这么做,这不是弄巧成拙吗?反而让事情更糟。或许是觉得这事难以向我启齿?
艾高突然又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拿走了这个作为物证的瓶子,其目的就是不想让这件事儿真相大白,让我把黑锅背到底?”这个想法让他感觉背脊一阵冰凉。
人性之恶,有时的确也无法以常理去忖度。
这时,艾高突然想起,魏宁叙述了半天,还没提及安全套究竟是怎么到了楼道里的呢。嗨,都怪自己那会儿气糊涂了,忘了问这事儿。
到了下午,艾高的心情依然十分郁闷烦躁,像个困兽一样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扫了一眼桌上的台历:2月17日,周五,农历正月廿六。
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眼又是周末了,安全套事件已过去了整整一周。艾高感概,这周一直纷纷扰扰的,诸事缠身,没个清静的时候。2月14日那天,连这天是情人节都差点忘记了,幸亏大头发来了一条短信,“今天,玫瑰代表你的心”。
大头这个妮子,什么事儿都这么直白直接。艾高想,大头恐怕是要憋着劲儿与别的女人在玫瑰上争奇斗艳吧,这个洋节日带动起来的不仅是鲜花店的生意,还有女人的虚荣心。
这天,女人们不管年龄大小,收到玫瑰的表情就像中了彩一样,兴奋得嚷个不停,似乎收到的玫瑰越多,就证明自己越有魅力一样。收不到玫瑰的女人,则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天都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以前,艾高在报社的时候,曾听林秀秀跟自己说过,有一年情人节,她曾无意中听见许月娟自己给自己订了花,还假说是别的男人送的。
由此可见,情人节这天,玫瑰之于女人,就像大海之于鱼儿、天空之于鸟儿,是绝不可或缺的。这天,你可以不让一个女人吃饭,但绝不可以让一个女人手中没有玫瑰。
这天,让一个女人幸福满足很简单,就是用大把大把的玫瑰把她砸晕。
这天,让一个女人痛苦沮丧也很简单,就是让她周围的女人鲜花流水一样源源不断。而她,一整天,连一支玫瑰都没有收到。
所以,对于情人节的玫瑰,艾高一向是不敢怠慢的。看了大头的短信,就赶紧找出了以前相熟的那家“小蕊花语”鲜花店的电话,打电话给林黛和大头订花。
“小蕊花语”鲜花店的店主是一个俏媚可人的少妇,南方人,身形娇小,操一口迷人的吴侬软语。艾高后来了解到,原来这家鲜花店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她叫王小蕊,温州人,嫁了个昱城本地老公。
艾高第一次光顾这家花店的时候,王小蕊刚结婚没多久,脸上还洋溢着初为人妇的新娘子那种掩抑不住的兴奋与娇羞。
艾高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心里面就有些想入非非。此后,就时常照顾她的生意,有事没事也喜欢到她的店里转转,看看鲜花,更看看老板娘鲜花一样的绰约风姿。报社需要的鲜花,也慢慢都变成了由这家花店专供。
不知自己从报社走了后,这个专供权还会不会给她保留着?
“您好,小蕊花语鲜花店。”电话通了,话筒里又传来了那个让艾高着迷的温柔女声,他一时竟有些激动。
王小蕊听出艾高的声音,也很高兴,说艾社长,好久不见了,听说你调到电视台去了。
艾高含糊地答应着,与她扯了几句,说了订花的事儿。
与往年一样,这天鲜花的价格比平日里翻上去了好几倍,一支普通玫瑰的价格竟然都接近十元了。艾高让王小蕊给看着搭配,只嘱咐林黛的花束里放三支“彩虹玫瑰”、大头的花束里放三支“彩虹玫瑰”、三支“蓝色妖姬”。
王小蕊就开玩笑,艾社长这次出手很阔绰啊,送的都是电视台的大美人吧。
听她这么一说,艾高突然想起了衣雪菲,心一动,就又给衣雪菲订了一束玫瑰,里面放一支“彩虹玫瑰”。王小蕊在电话那头笑了,这个大美人我可知道,并问留言卡和落款怎么写。
艾高想了想,给林黛的留言和落款放在了一起,“心有灵犀,知名不具。”
给大头的留言直接用了她短信里的内容,“玫瑰代表我的心”,落款是“爱如潮水,高山仰止”,算是好好满足一下大头的虚荣心吧,落款里还暗嵌了自己的名字,大头应该会明白这花是谁送的吧。
给衣雪菲的留言是,“赠你玫瑰,心有余香”,落款是“尘世有缘人”。
艾高嘱咐王小蕊给他保密,王小蕊“咯咯”地笑了,“明白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艾高用网银将订花的钱打到了王小蕊的卡上,打钱的时候,突然想起,哎,怎么把丁玉芬给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