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惊讶的眼睛睁大到从未有过的程度,她的内心闪过慌乱和重重的恐惧,宫文轩不是个生意人吗,他不是只是宫氏集团总裁吗?怎么会......怎么会像一个黑道老大一样,残忍而嗜血!原来自己没有感觉错,他骨子里就是像一个吸血鬼一样的魔王!
“啊.....你他妈混蛋,宫孙子,你他妈等着,老子哪天非弄死你不可!”皮肤的烧灼疼痛让林浩几乎不停的打颤牙齿,嘴上仗着杜沈峰的存在更嚣张。
的确,现在的杜沈峰势力非同一般,自己不能杀了他。但是这不代表,自己会放过他。
宫文轩面无表情的笑笑,对他的谩骂置若罔闻。
繁星心想,这得多大的定力......
“钟叔,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宝刀未老,也给手下们看看,什么叫枪法。”季希斯做到宫文轩刚刚的位置上,满脸的惬意。
“哪只耳朵,你说。”钟叔对着宫文轩说道。
“右耳居然有耳钉,恶心。”宫文轩瞟了林浩一眼。
林浩这才感到害怕,冷汗直流,嘴唇抖抖索索的说不出成句的话来,“宫......宫文轩,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舅舅不.....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没等林浩说完,钟叔精准的枪法就已经瞄准了他的右,消音过的勃朗宁手枪发出一个淡淡的气音,子弹就已经穿透过他的耳际,霎时间,他的右脸被喷洒的血液浸满,一个完整的右耳掉落在地上。
“啊!”林浩大叫一声,吓晕过去。
站在窗户外的繁星看到如此直接的血淋淋的画面,身体猛的一阵,脚下不受控制,从矮脚凳上跌落,发出嘈杂的声响。
“谁!是谁?!”车库里的人立刻发出强烈的反应。
宫文轩仿佛已经知车库外冒失的人是谁,没有作声,眼睑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愁绪。
繁星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心脏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内心的恐惧几乎要把她淹没,宫文轩会怎么对待自己,去他母亲房间打扫就让他那么生气,这下他会不会把自己杀掉?他们看起来是会杀人的样子。
“夏小姐,你进来吧。”季希斯有些无奈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夏繁星,哎.......女人就是会给自己的男人找麻烦。
繁星不禁费解,怎么出来找自己的是季希斯?繁星有些害怕,站起来,有些犹豫,不敢动步。
“进去吧,宫文轩在,你就不会怎么样,只是下次想看也选个光明正大的方式,不然你真的可能一不小心就身首异处了.....”季希斯在繁星面前省去了自己一向面对女人的圆滑,在繁星面前很真诚。很长时间以后季希斯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繁星深深吐了一口气,信任了季希斯的话,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装修华丽的车库,本来繁星还以为自己能承受,可当她感觉到四周齐刷刷朝她看来的怀疑视线时,心脏还是再一次拼命的跳动起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的宫文轩,脚步有些急切,想要离他近一些。
“站住。”宫文轩叫住她。
“钟叔,你这把枪不错,我试试。”宫文轩从钟叔手里接过来,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宫文轩和夏繁星隔着二十米的距离,这短短的距离却让繁星感到彻骨的心凉。宫文轩让手下在繁星头顶上放了一个苹果,屏退左右。
“阿轩,你要干什么?”季希斯看着宫文轩扬起的手臂,出声叫住他,担忧的神情呼之欲出。
宫文轩原本镇定的脸色稍微变了变,默默记下他对夏繁星的反应。
还没等大家都反映过来,一个快速如光线的黑色子弹瞬间穿透了红透的苹果,反射到对面的墙上,深深的一个印记。
苹果滚落到地上,碎成一片,繁星看着地上的苹果,想着如果那是自己的脑袋,恐怕早已经一命呜呼了。宫文轩果然够狠,对自己丝毫不会留情!
“这是我的女人,她不懂规矩,我已经教训了她,我确定她不会造成麻烦,至于林浩,把他扔到杜沈峰宅院门口,这么久了,我们也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宫文轩耐着性子,解释给自己的属下。
钟叔看着难得会为了一个人的安危而紧张的样子,不禁想起当年的自己,叹息之余,心领神会,“大家行动起来,今天早晨,我们就要杜沈峰让道上的人耻笑!”
站在这个车库的属下大部分都是受过杜沈峰的迫害的人,钟叔的一声令下,他们一呼百应,默默了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夏繁星,带着晕过去的林浩纷纷散去。
“钟叔走好,我就不送你了,季希斯,钟叔交给你了。”宫文轩对明显有些担心夏繁星的季希斯说道,语气坚定,不容反抗。
“夏小姐,保重。”季希斯临走,凑到夏繁星跟前,轻轻说道。
夏繁星微微点头,还没从刚刚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
车库里恢复以往的空旷和平静。
“你怎么了?”宫文轩走过来,语气难掩关心。
“我怎么了?你还问我我怎么了?你被人拿枪指着脑袋试试,你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好像要把你生吞活剥了试试,宫文轩,你......你太过分了!”说着,夏繁星坚忍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下来,愤怒和害怕一起发泄出来。
她以为宫文轩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大发雷霆,非弄死自己不可,可让夏繁星惊讶的是,他居然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伸过手来,强行拉住自己的手,把自己带离这个压抑,血腥的地方。
手掌间相互传递的温度让两个人都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电流,从身上流过,自从认识以来,两人有过那么多次亲密的举动,可是就像现在这样,手牵着手,只是平静的走在路上的事情,还是头一回,繁星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瑟瑟发抖的身体获得了一丝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