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丁梅替我弄头也毫无章法,简单的修修,然后拿吹风给我吹了个乱七八糟,再抹上定型摩丝,随手给我捣鼓了一个人家从来没见过的发型。
我村子在镇北,出了上街凉亭便是。经过上街凉亭时,我被人取笑了。凉亭里坐了三个老头,他们都是我们村的。一个还是童右梅的爷爷。
“天根,你怎么弄个鸡屁股啊,回家赶紧照照镜子!”
童右梅爷爷还浪指着我笑嘻嘻地说:“这小子,回去非挨骂不可!”
最后说话的是花椒的公公德顺佬。德顺佬可没客气:“不三不四的人才会弄出个不三不四的头来!”
三老头自然都是光头型,只是久没理发长了杂样。我懒得理他们,还故意爱惜地护护自己心潮发型。
村口的池塘聚了一群男小孩在玩水,好几个还爬上横斜出水面的沙朴树练跳水,我们小时候也这样玩过。只是现在塘水的深度早已不够我们玩了。就算要玩,我们也会去堰头。村外溪坑有上中下三个堰头。丁梅所说的上溪坑堰头是第一个,也最深。顶深处有三五米。
进村,路过童右梅家时,我还是扭头了。换了平时,我还会拐进去看看。看右梅是不是在家。右梅不理我了,我都不好意思再进去了。
“罗天根!”我刚扭头,就听到喊声了。喊我的不是右梅,是她双胞胎姐姐左梅。
左梅和右梅可不像人家双胞胎,长相像,还兴趣爱好的也相似,她们可有差异了。长相相似没得说,就是性格差异大,右梅天**静,童左梅却爱动。
左梅喊我了,我不能不停下来,回身等着左梅出来。左梅跑到院门问:“你不是去县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我只是去玩玩,当然要回来了。你哪,你怎么不在海边上班跑回家来了?”
以前我听右梅说过,左梅在海边皮件厂上班,管门市部。
左梅说:“我,休假。”左梅这时才注意到我发型,问道:“县城理发师给你弄的头发?”
我将错就错,点点头说:“是啊,挺高级的一家美发厅,人家刚从深圳学习回来。”
左梅说:“看着还真不错,可惜镇上没这么好的美发师。”
我问:“右梅哪?”
左梅说:“她去海边上班了,你不知道?”
我说:“她都不理我了,我怎么会知道。”
左梅说:“进来吧,我爸妈都去海边卖瓜了。我一早去找你,你妈说你去县城找工作了。怎么,没找到?”
我说:“啥工作,不如在家做农民,一个酒厂出料工,大热天的还得在火炉边拿铲铲酒糟,我才不想干。”
左梅说:“这我知道,以前我叔叔也去做过。这活倒不是人干的。进来吧,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我问:“啥事?要不就在这儿说吧。”其实她家的人我都不怕,就算刚才在凉亭遇到的她爷爷也不怕。只是刚才和丁梅干过,下身还黏糊糊难受。
左梅拉了我一把,说:“当然有要紧事,进屋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