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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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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柳怔怔地看着连瑶,此时的她怒气填胸,哪还顾什么主仆礼规,一副恨不得吃了连瑶的样子道:“大老爷若是知道姑奶奶您这般设计害四小姐,定不会饶你”
    连瑶掩嘴一笑,而后走到绿柳的左侧,道:“绿柳啊绿柳,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没想到也是个蠢的。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要威胁我?”
    后者只是眼睛直瞪瞪望着连瑶,算是默认了。
    “你觉得你拿什么来威胁我?”连瑶凑近绿柳的身反问,“如今我已经不再是连家的人,而是步家的人。就是父亲知道我故意演了这一出戏,故意坏四姐姐名声,又能如何?”
    看着一脸丧气的绿柳,连瑶继续道:“再说你觉得你那么说会有人信吗?帕子是你给我的,话也是你过来传的。现在表哥自己也咬定了是四姐姐赠予她的,我劝你机灵一点,别到最后落了个手脚不干净还陷害主子的罪名。”
    绿柳本来满心的想要争取荣华富贵的心在这一刻都空了,瞬间她察觉到了自己被算计了。眼前的这位十小姐是故意的,故意引自己做这事,而自己竟然还眼巴巴的指望她会提携自己。
    看着一脸忿忿的绿柳,连瑶又继续道:“你别这么瞧着我,别以为说出来大家一拍两散,想来个玉石俱焚。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凭你,还不够这个资格”
    连瑶的一字一字都像是一把匕首重重刺进了绿柳的心里,锋利而尖锐。绿柳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慢慢握紧,强忍着心里那份想对连瑶破口大骂的冲动,望着连瑶的眼睛眼白都上翻了起来。
    连瑶很满意地看着绿柳这般怒目切齿的模样,自己平时的记性不管用,但对不起自己和害过自己的人却是记得极为清楚。
    当年银钏的死,她绿柳也是有份的。
    现在也只能怪绿柳自己太异想天开,居然会跑来向自己毛遂自荐。这就好比是和尚打架扯辫子,没有可能的事。
    她这种奴才,早就该教训教训了,现在用她连玥的人同时打击了竹苑一屋子的主仆,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兴奋。连瑶此时觉得全身心都很放松和惬意,想起她那脸上永远挂着贤名的四姐,还真是想看看她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连玥,你不是要将事情弄大吗?今日的声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要是你,现在就想想怎么离开竹苑,不然我可保不定你会受池鱼之殃哦。”
    连瑶得意地在绿柳耳边说完,便再不看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衣裳,转身便朝前面的步一群那走去。
    绿柳见连瑶对自己一脸唾弃的样,离去时又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净晦气的东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位十小姐是这么个狠角色,自己居然来自讨没趣,四小姐那边还没法交代。
    绿柳心急如焚,看着已快走至步一群身边的步一群,目露凶光,心里开始咒骂起来。
    连瑶收起方才的模样,走到步一群身旁甜甜一笑,极为自然道:“让你久等了,走吧。”
    口气说不出的欢快,与说句话都要想许久的她大相径庭。
    步一群侧看着连瑶,浓浓的眉毛微微挑起,似是含笑道:“解决了?”
    连瑶心情正好着,抬头撞上步一群的眼眸,“啊?”
    步一群笑了笑,没有挑明,只是含着欣赏的眼神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的确很聪明”
    连瑶低头,脸上直冒黑线。
    心中腹诽道,我虽然聪明,可也经不住你次次夸的。最关键的还是你每次都夸的出人意料,是想衬托你自己更聪明吗?
    念头转到这儿,突然惊讶了起来,难道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了?抬头看向步一群,只见他早已扬着头看着远处,自己只能瞧见他那削尖的下巴,上面略微有些胡渣。
    在连瑶发呆之际,步一群突然牵上连瑶的右手,低头正经道:“快走吧,跟岳母告了辞便回府去。”
    连瑶立马低下了头,洁白的耳朵却红了几分。又小心瞧了瞧四周,见行人不多,才微微吐了口气。
    …
    福月楼的二楼,春肜一脸规矩地站在丁氏面前,李妈妈不时投去打量的眼光,这丫头进了侯府到底是不一样了。
    上座的人吃了口手中的茶,望着底下的春肜严肃道:“除了这些,姑奶奶院子里真的没其他的不妥?”
    春肜脸色紧张,恭敬地回道:“回太太,没有。”
    丁氏放下手中的茶盏,又道:“姑爷的两个大丫鬟呢?”
    “香灵和六语平时都呆在姑爷的书房里侍候,就是留在内院,也都是服侍姑爷去净室沐浴更衣。奶奶用不惯她们,所以一般都不在跟前出现。”
    见着春肜表现的极为恭顺,丁氏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旁边的李妈妈突然咳了一声,丁氏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为什么今日两房陪房一个人都没有跟着回来?”
    春肜手抓着衣袖,她该怎么回答?
    连瑶出阁前找自己说的那番话,分明知道大太太故意将自己安在她身边,那么也自然能想到这次回门大太太会找自己问话。此次故意连钱贵家的也不带来,是想测测自己的态度?
    这么说,她并没有真正相信自己。
    想到这儿的春肜心里有些沉重,让自己尽量放松,抬头看着丁氏脸上缓色道:“回太太,是姑爷,姑爷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又说都住在京城,让奶奶不用带那么多人。”
    若是说连瑶故意不想让她们跟着,摆明了会挑了太太与奶奶之间的关系,也会让太太更加起疑。现在好,将事推到姑爷身上,太太总不见得会为这些小事去问姑爷吧。
    丁氏低头想了想,倒是没有料到步一群还会管这出门的人数安排。转念又想到,若是有什么事,钱贵家的也会让李妈妈将话带给自己,便没有再深想下去。
    招了招手,等春肜走近了身,丁氏才开口轻问道:“这几夜屋子里是谁留下的?”
    春肜微微抬头,平视了眼眼前的丁氏,心里琢磨了下。便回道:“前两夜都是奴婢留下的。”
    丁氏一听很满意,春肜是自己的人。神色舒张地笑了,又问道:“那昨夜呢,是紫苏那丫头?”
    未如自己所料,丁氏见春肜摇头,便不解道:“难道是紫烟?”
    春肜又摇了摇头,嘀咕道:“没人。”
    丁氏身子一正,坐直道:“没人?”
    春肜很认真地点头,就道:“奶奶说今后夜里都不需要留人。”
    丁氏本眯着的眼睛一睁,怒不可遏道:“这是什么规矩,哪有夜晚不留人的道理?”紧接着望向春肜,眼中寒光一闪,凌厉道:“你怎么不提醒她?”
    春肜嘟着嘴,小声道:“奶奶说承袭姑爷的旧规矩。”
    丁氏望向一边的李妈妈,冷笑下阴阳怪调道:“咱们这位新姑爷的规矩可不少啊。”
    听这话的春肜身子似是一抖,而后颤颤道:“太太…”
    丁氏看向春肜,笑了下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只要好好为我做事,将姑奶奶屋里的事来禀报自己,我不会亏待你的。”
    春肜一个劲地点头,应声称是。
    丁氏见了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李妈妈。不一会儿脚步声近,春肜只见自己眼前出现了一锭碎银子,这比她以前两个月的月银还多。一下子,春肜竟是不敢收,只呆呆地看着丁氏。
    后者一笑,柔声道:“收了吧。对了,听说瑶儿要将你提为一等侍婢了?”
    春肜这才自李妈妈手心里将银子收回去,对于丁氏的发问又点了点头。
    丁氏满意一笑,“瑶儿看重你,你便要好好为她做事。姑爷身边的那些个丫鬟也都留个心眼,瑶儿有的时候心太善,没什么主意,你便提点一下。”
    春肜颔首,“是。”
    “嗯,你明白就好。好了,出去吧。”
    春肜规规矩矩退出屋外,等到了外间的走廊,才从袖口中取出那锭银子。端详了半天,觉得手里的银子似是烫手山芋一般,脸上挣扎不停。最终,还是弯腰将银子丢在了走廊里摆着的花卉后,匆匆忙忙就下楼去了。
    里间的丁氏见春肜离了屋子,脸色就垮了下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这十姐儿居然连个丫头都不留夜,这怎么成?还有,当家的权力竟然还让那齐妈妈掌着,她怎么就…唉”
    李妈妈见了丁氏这副模样,上前边锤肩边道:“太太您别气,十小姐不就是性子太软吗?”
    “是啊,当初还就是看重了她的性子软。”丁氏似是感叹道。
    李妈妈对于连瑶的事情倒不是太关心,望着门外道:“太太怎么给春肜那丫头这么多赏钱?如今她可真好,在侯府拿了一等月钱,太太这又拿了一份。”
    丁氏听着她话里的酸味,笑着道:“就是因为她现在呆在步家,才要多给她点银子,不然怎么留得住她?”
    李妈妈听后一晒,慢慢低下了头。
    嫡女花第一百九十二章私问(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我们回家
    第一百九十三章我们回家
    红裳走进来,对着丁氏行礼之后便通传道:“太太,十姑奶奶和新姑爷过来了。”
    丁氏听了立马就要起身,李妈妈便上前扶着她往楼下走去。
    此时楼下的花厅里,步一群一个人站在连瑶身旁,而坐于连瑶身旁的正是连瑾,西边的小桌那围着的是三太太和四太太和几个太太,都吃着茶果聊着天。
    丁氏见了屋,连瑶等人忙站了起来上前欠身,丁氏就着连瑶的手一同在正位上坐下,而后关怀道:“见过祖母了?”
    连瑶点头,“是的,母亲。”
    丁氏笑了笑,步一群也上前行了礼,而后道:“岳母,天色渐晚,我们要回府去了。”
    连瑶也顺着点点头,而后道:“是啊,母亲。”
    手却不落痕迹地自她手里抽了出来,想站起来的时候,丁氏却又握了上来。连瑶投去好奇的眼神,丁氏抿嘴轻声道:“急什么,再吃杯茶吧。红裳,来,给新姑爷上茶”
    而后也不容他们拒绝,又一副伤感的样子似是自语道:“瑶儿嫁了人,母亲今后见你一面都叫走亲戚了。”
    丁氏说的这么一脸不舍的样子,步一群和连瑶也不好强离去。此时红裳又端了杯茶来,请步一群在红木桌边坐下,后者也不推脱,径自坐了下去,拿起茶盏似模似样地喝了起来。
    连瑶依旧坐在丁氏身旁,想必现在她还不知道枫叶林那里的事情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殷切留自己下来说话了。
    丁氏试探性道:“瑶儿,院子里没什么事吧?”
    连瑶似是不明白丁氏话中的意思,“母亲说什么?”
    有事没事你早就知道个大概了,还在这与自己打太极。
    丁氏一直就觉得眼前的连瑶时而迟钝时而聪颖,这一刻也不知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知道,耐着性子道:“我说你在步家的事。”
    连瑶似有惊讶,不解道:“母亲膳前不是问过了吗?一切都好。”
    丁氏就这个问题又问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到夜晚值夜的事情上,“母亲看,你身边的紫苏不错,哪个奶奶屋子里没个陪房,瑶儿觉得呢?”
    连瑶心领神会,她想说的明明是春肜,却硬扣到紫苏身上。
    “母亲,夫君他晚上不喜有人在外面,所以女儿屋里没有留人。”连瑶低着头轻轻回道,你不就想知道这个嘛,自己给你省事些。
    丁氏听了身子往后退了几分,而后摸了摸手中连瑶的手,接着道:“这怎么成?晚上没人侍候可是不行的。”
    “是夫君不喜欢,若是有事,女儿自然能够侍候。”
    连瑶心里冷笑,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丁氏听了就不高兴了,憋了憋嘴瞧了瞧远处坐着喝茶的步一群,又道:“回去就把这规矩给撤了,别学着你二姐姐搞什么新意。”
    当年的连瑾就是一口咬定不能有通房,才到现在让楚韶华趁虚而入,看她今后怎么哭着回来找自己
    本坐在另一边的连璃早就伸长了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现在听到这话,拿自己做例子给别人说教?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当下就站了起来,又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连瑶却是不依,许是因为在兰苑里听了连瑗的话,连瑶此时对于丁氏的排斥相当浓烈。要是平时,自己也就陪着她附和低眉下,但是此刻,确实是没有那个心情。望着丁氏道:“母亲,这是女儿屋子里自己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丁氏脸色一沉,哎呀,你倒是翅膀硬了,敢顶嘴了?
    乍然见到步一群的目光看了过来,丁氏也不好逼她,便只好等着连瑶服软先开口。可连瑶却一直低头坐着,身子往另一边侧了侧,一副不想再理会丁氏的模样。
    最后,还是丁氏自己找了台阶下,“母亲知道你刚嫁人,脸皮薄,屋子里不想留人,那便过阵子再说。”
    连瑶点点头随意敷衍了丁氏,等过阵子你还记得这事就好。现在的连家,正是多事之秋,够你忙的
    看向门外,正见着连大*奶走了进来,脸色一阵急一阵慌的,似是没想到连瑶和步一群也正在这儿,立马放慢了脚步。与众人打了招呼,便缓缓朝连瑶丁氏这儿走来。
    连瑶起身走到连大*奶身前唤了声“大嫂”,接着观察了她的脸色,心里也大致猜到了什么事,站在一旁看着她一口对丁氏难开口的模样。
    不是连瑶不识颜色,而是她就是想留下来瞧瞧他们慌急的模样。
    丁氏不知道大儿媳妇是为什么事而着急着,看着连大*奶径自问了自己心里的事情,“璃儿回去了?”
    连大*奶瞧了瞧连瑶,回道:“回母亲,是的。世子已经将七姑奶奶接回秦家了。”
    丁氏点了点头,而后看着连瑶解释道:“你七姐姐前几日闹性子回来了,你七姐夫过来接她回府。”
    连瑶恍然大悟道:“那七姐夫还挺疼七姐姐的?”
    原来丁氏是真的不想告诉自己,那是不是自己不从莫姨娘那得知连家还真打算瞒着自己了?蓝朵被打死了,连璃被一脚踹掉了个孩子,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她竟是这般轻的口气。
    明明是秦靳的错,最终却归于连璃耍小性子,万恶的封建啊
    丁氏听着连瑶的问话,似有安慰道:“可不是嘛,等过不了多少日子,秦府就要传好消息来了。”
    连瑶轻轻“哦”了一声,知道她口中的好事便是七姐姐提做“平妻”的事情。在连家眼中,一个孩子换一个平妻的地位,自然是桩有的赚的生意。但是在连璃心里,作为一个母亲,怕不是这么想了吧?
    连瑶看着连大*奶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三太太、四太太那去了。连玥的事情丁氏该知道了,自己也顺便道个别。
    等连瑶往西边走去了,连大*奶才走到丁氏跟前,凑上前轻轻道:“母亲,四姑娘今日…”
    听着连大*奶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丁氏面色越来越难看,搁在桌上的手一抖,人也立马站了起来。正对着连大*奶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连大*奶苦着脸摇了摇头。
    丁氏低头想了下,老爷待会过来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这四丫头也太心急了,想做什么也不看看时候,这下好了,在那么多人面前做出那等丑事。眼光倒是高,居然瞄准了自己的外甥,跟她父亲一个心思都是一致,想着羽儿前途好,都想攀上去。
    心里这么一想,丁氏对于连瑶就更加不屑了。羽儿也是的,这种事情不会拒绝别人,好歹跟自己这个做姑姑的说说,自己也能趁早帮他解决。现在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
    目光望向西面的连瑶,此时她正被三太太拉着热切着,她也是的,在场见证了这事,刚刚也不与自己说一声。
    看来,什么时候得把钱贵家的找来谈谈才是。
    不过眼下,还是尽早了了这些烦心事吧。连玥这不是给家里添乱嘛,丁氏心里气急了她
    连瑶与众人告辞后,便转回道步一群身边,当着众人的面亲切道:“夫君,我们回家吧。”
    饮茶的步一群似是一怔,这是连瑶第一次喊自己为夫君。虽然相处不久,但也知连瑶的面子是极薄的,现在居然当着众人喊了出来。笑笑随手放下茶杯,站起来摆了摆衣袍,低头望着她沉吟道:“好,我们回家。”
    说着二人来到丁氏座前,步一群先作揖道:“岳母,我与瑶儿该回府了。”
    丁氏忙站了起来,看着依偎在步一群身旁娇笑着的连瑶,纵使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此时也不是个时候。竹苑那里还等着自己去呢,于是象征性地客套了几句,便让连大*奶代她送了这对新婚夫妻出去。
    连大*奶将连瑶与步一群送到了二门外才回去,连瑶便与步一群往连府大门口走去,刚出了门,却见门口徘徊着一个穿着天蓝色衣裳的女子。
    见到连瑶等人出来,天蓝色女子立马迎了上前。连瑶随着步一群停下脚步,一眼看去才发现原来竟是蓝末。
    蓝末上前盈盈一行礼,“见过十姑奶奶,十姑爷。”说话间还悄悄打量起了步一群来。
    连瑶往前跨几步,开口道:“七姐姐不是回秦府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蓝朵没有回答,反倒是觑了觑步一群的神色,而后看着连瑶弯腰道:“十姑奶奶,可否借一步说话?”
    连瑶转身看了看步一群,见后者微微点头才往旁边的石狮那走了几步。蓝末跟着上前放低了嗓音道:“十姑奶奶,我们家奶奶让奴婢给您捎个话,说让您明日过府一叙。”
    连瑶看向蓝末,见她不像是开玩笑,便道:“我若是不去呢?”
    蓝末愣了下,而后镇定道:“奶奶说您一定会去的,当初她帮过您一把。”
    嘴角一扯,连瑶道:“好,回去告诉七姐,明日我一定会去安穆侯府。顺便也提醒她一句,从今往后,与她互不相欠”
    蓝末眨眼颔首,“是,婢子告退。”
    连瑶脸上一笑,当初自己的确欠了她一个人情。不过,她竟然要求自己做这么一件事?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明天,一叙?呵呵,根本就见不到她。
    自己连她屋子都不方便踏进,要自己去做什么?实在是匪夷所思。
    嫡女花第一百九十三章我们回家(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一巴掌
    第一百九十五章一巴掌
    至步一群与连瑶回到侯府,已经是申正之末了。紫苏等人率先行了礼告退,回重影阁里去做准备。
    二人穿过前院,等走到内院的垂花门外,正见一行人从旁边的抄手游廊转弯过来。
    等人群近了,连瑶才发现原来是慈荫堂里老太君身边的辛妈妈在前引着路,后面走着的是一个年约四五旬穿着鸦青色厚实褙子的妇人和另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几人举止动作间都客气不已。
    自己观察间,身旁的步一群也停下了脚步,一起望着越走越近的人群。等近了身,连瑶才发现那露着憨笑的**正是出阁不久的步家七姑娘步一蝶。连瑶望着她身旁的那位妇人,心里隐隐猜测到了她的身份。
    步一群望着近身的妇人一作揖道:“岳母。”
    果然?连瑶也笑着上前见了礼,“成太太。”
    成太太客气地打过招呼,而后目光在步一群和连瑶二人身上打着转。旁边的步一蝶本是搀着成太太,见到了步一群二人,笑着上前道:“三哥,三嫂。”
    连瑶对其点点头,微微一笑。步一蝶先开口道:“听说昨天尘哥落了水,我与母亲过来瞧瞧。”
    连瑶看向成太太,心道原来是来见外孙的。连瑶望了望众人后面跟着的丫鬟婆子,道:“今早我去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也瞧过了尘哥,昨夜里热度就退了下去,就是不知现在怎么样?”
    步一蝶笑着接道:“已经醒过来了,方才还与母亲说话呢。”说完又瞧了瞧成太太。
    “一群啊,尘哥他娘已经去了,现在就只有你这个做父亲的。我也知道你忙,公事多,可要不是韵儿去得早,他也不至于…”成太太对步一群说着说着就抬起右手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而后又道:“这没亲娘的孩子就是命苦,你这做爹的有空多去陪陪他。”
    步一群谦而又恭地颔首应下。
    连瑶脸色变了变,看着这明显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的成太太,她居然当着众人说出这话番话。这言下之意是怕自己亏待了尘哥,还是不让步一群见亲生儿子不成?
    成太太丝毫没有因为连瑶在场而有所避讳,对着步一群接着道:“有的时候我就是想念尘哥,也不方便经常来侯府。如今,你是客气着还称我一声岳母,但我知道你已新添妻房,我这老婆子,也不知我说话还有没有分量了。”说着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连瑶。
    步一群忙客气着道:“岳母您是尘哥的外祖母,这是改不了的事实。一群是晚辈,您说的话,自当聆听。”
    成太太见了拿下帕子,满意地笑着又道:“你院子里的事情我是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力去过问。这几年我在成府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韵儿,总觉得她人还在。”说着对着连瑶讪讪一笑道:“呵呵,三奶奶别见怪。”
    还知道自己站在这儿啊?
    挑着她连瑶的回门日过来说步一群的前妻如何如何,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连瑶本是心里很不舒服着的,但她如今这么一笑,这人家撒泼无视,自己还得给她留点面子。勉强一笑回之:“成太太客气了。”
    “岳母请节哀。她要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步一群的语气不是很热切,对上成太太的脸有道:“岳母这是要回去了?”
    旁边的辛妈妈上前回道:“回三爷,是的。老太君让奴婢送亲家太太和七姑奶奶出门。”
    步一群点点头,而后看向步一蝶道:“趁着天色尚早,七妹你还是早些陪岳母回府吧。年关后,好些回乡的外地人都纷纷涌进了京城,如今京中有些不太平,夜路难行,可要小心。”
    步一蝶应是,而后对着连瑶一欠身道:“嫂嫂进门都几天了,我竟也没亲口给您道个喜。现在此恭喜三哥三嫂新婚”
    连瑶瞧着眼前的美妇人,她出嫁后性子倒是开朗了不少,以前觉得她都不怎么爱说话的。上前两步握上她的手,亲切道:“小姑客气了。”
    “今日时辰晚了,改日我再来与嫂嫂好好说说话。”
    连瑶笑着回道:“好,小姑要常回来才是。”
    步一蝶不但是尘哥的舅母,更是他的亲姑姑。成太太对尘哥放心不下,自己不方便,肯定会让儿媳妇勤上门来的。
    “会的会的,到时嫂嫂也别嫌妹妹打扰才好。”步一蝶不好意思说后自连瑶手中将自己的手抽走,转身看着成太太道:“母亲,我们回去吧。”
    成太太却是还有些话言未尽,看着步一群叮嘱道:“尘哥年纪小,别让身边的人欺负才是。像昨日落水的事传到我耳里,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母亲放心吧,家里人自然会照顾好尘哥的。”
    听到婆婆说的自己娘家好似什么龙潭虎穴一样,尘哥是爷,难不成还会有人故意欺负他?想起方才在慈荫堂和兴升楼里见母亲时她说的那些不中听的话,怕现在又说些什么来离间自己哥嫂的难听话,便拉着成太太的手催着往前去。
    被步一蝶一扯,成太太甩了甩袖子,道:“等等,你急什么?”
    步一蝶只好放下手里抓着的衣袖,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连瑶往前一步,道:“小姑,你们可有带了护卫来?”
    步一蝶正好借机回话,免了方才的尴尬。“出门前带了几个婆子和丫头,护卫也跟了两个。”
    连瑶似是担心,看向一边的辛妈妈道:“辛妈妈,叫几个护卫跟着吧。三爷方才也说了,如今京中治安不太好,这么回去,还是小心些好。”
    辛妈妈立即点头应下。
    步一蝶感激,主动抓上连瑶的手道:“还是嫂嫂想得周到。”
    心里不禁佩服起眼前这位新嫂嫂的胸襟,方才婆婆的那些话谁都听出了就是冲着她才说的。明里暗里都想让她难堪,如今却不见她脸上有一丝怒意,反而还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全,当真难得。
    连瑶拍了两下步一蝶的手回道:“应该的。”
    送走了成太太和步一蝶,二人进去往内院走去。步一群边走边道:“成太太她说话比较直接,其实没有恶意的。”
    连瑶看向步一群,回道:“我知道,毕竟,毕竟都是关心尘哥。”
    毕竟,自己是个继室,她对自己防着很正常。其实本来听到她的那些话,自己心里是很烦闷,甚至还有些不值。昨天明明是自己救了尘哥,她不谢谢自己还一副敌意,说话尖酸刻薄。不过转念又一想,都是做长辈的,如今自己进门,成为重影阁的女主人,她担心是难免的。
    步一群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连瑶问道:“她的那些话,你真的不生气?”
    连瑶自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看着步一群想了想回道:“谁说的,她那些话说得那么不好听,我生气着呢~”
    步一群一愣,他能猜测到任何一个女子听到方才的那些话都会心里不舒服。但是连瑶刚刚的回答,让自己以为她是想立个宽容大方的形象。结果却出乎意料,直说了生气。
    这一刻,他竟是有些看不懂她了。这不是自我矛盾吗?
    连瑶在步一群发愣之际,转身又往前继续走去,边走边似是负气道:“我只是不想跟她计较罢了。”
    步一群原地摇了摇头,而后也跟了上去。
    …
    乾梓侯府门口,马车停下,车夫摆上了踩脚小凳。车帘撩起,步一跃率先从里面走了出门,紧接着低头出来的便是连瑾。步一跃将手伸过去,连瑾仅是瞧了一眼步一跃,并没有接受他的搀扶,自己下了马车。
    步一跃收起伸在空中的手,看着已走进府去的连瑾,快步跟了上去。
    “瑾儿,今日在岳母那是我太冲动了。”
    连瑾听到耳边传来步一跃的愧疚声,停下步子,看着他冷笑道:“冲动?步一跃,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步一跃沉默,并没有做声。
    连瑾自嘲道:“你平时就是遇到个事,都优柔寡断的。今天倒是胆子大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吼我了?我知道,嫁给你六年,没有给你育有一子,是我失德。如今你满颗心都惦记着西屋里的那个女人,对我是早就越来越没有耐性了。”
    步一跃眉头一皱,又说这话?他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似是真不耐烦道:“当初明明是你自己提出让我提她做平妻的,现在又怪我的不是?瑾儿,这些年我对你怎样,阖府上下这么多人可都看在眼里。”
    连瑾一听,也激动反驳道:“对,是我,是我亲手把你推到她那里去的。但是我让你提她做平妻,不还是为你的前途着想?你虽然做了个鸿胪寺卿的四品官,说的好听是个主事,管了一个机制的人。可真正呢,都做了些没有实质的差事,管管外事接待、民族事务及凶丧之仪,能有多大功劳?反而若是出了差池,就是你的过错。这几年皇上开始重用五皇子,我还不是希望能让你换份好差事?”
    连瑾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步一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指着步一跃继续道:“你看你三弟,虽然是个庶子,但是官职比你大,皇上重用他,朝臣也巴结他…”
    “好了”步一跃大声喝道。
    一个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指着鼻子说没能力没本事,现在还是被自己的女人说。更严重的是,对方还拿自己与别的男人做对比,偏又是个处处比自己强的人。
    步一跃满腔怒火,看着连瑾越发觉得不顺眼。
    连瑾却是没有被他一张怒脸给吓到,冷笑着继续道:“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自己说你有什么本事,以前若不是我帮着你出谋划策,你能这么快在几年里从一个小小的主簿到后来的少卿,乃至今天的鸿胪寺卿?”
    步一跃见着连瑾丝毫没有顾忌场合,虽说大门周围没有多少人出没,但也是有人踪迹的。连瑾的话句句狠毒,将他的尊严完全践踏在脚下,每个字都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反指着连瑾的手指抖动着,步一跃面红耳赤道:“你…”
    见步一跃生气,连瑾还乐了,嘴下更是不饶人道:“怎么,生气了?瞧你这个样子,都没还口,脸色倒先变了。怎么不像白日里在母亲面前那样训我了?这么沉不住气,我看你也只能在鸿胪寺…”
    “啪”
    连瑾话还没说完,人就呆滞住了,指着步一跃的手徒然收回,捂住自己的左脸,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步一跃的手扬在空中,横眉指责道:“真是个泼妇我看你真是连什么叫以夫为天的道理都不懂。像你这种专横跋扈,蛮不讲理的女人,简直是丢尽了我们步家的脸”
    连瑾回过神,听着耳边无比熟悉的声音,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打了自己。目光看到不远处几个停在远处睁大着眼睛的婢子,大喝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下去”
    四周哪还有婢子、小厮敢逗留的立马拔腿往远处跑去。这连二奶奶以前治家是出了名的严,罚起下人也是狠狠的,将人乱棍打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心中虽然好奇怎么一向性子温和的二爷突然动起了手,但是连二奶奶这种丧失颜面的场合是不能看的。
    看到连瑾发怒,将下人赶走。步一跃此时真觉得大快人心,嘴角冷笑道:“怎么,你连二奶奶也要面子?”
    连瑾咬牙怒瞪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步一跃放下手中的手,冷笑着点点头,而后反瞪着连瑾,“我今天还真就是打你了,不打醒你,你还真忘了什么叫做出嫁从夫了”
    连瑾重重放下捂着左脸的手,看着步一跃眼中似是噙着泪水。方才那盛气凌人的气势早就没得无影无踪,心灰意冷轻轻道:“你真的变了。”
    步一跃望着潸然泪下的连瑾,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悔恨交加却没有松口。故意不去看她那泪影闪闪的眼睛,回道:“这也是你逼的。你扪心自问,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丈夫,当成一个男人?”
    连瑾只是看着步一跃,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满脸失望道:“你想说如今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自食恶果,但是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说完又一副自悲自哀的模样,“呵呵,看来都不用等多少日子,你心里就不会再有我了。”
    连瑾说完便直接转身,泪水随着晚风在空中滑下一道优美的弧度,黯然神伤独自一步步往前走去。
    看着连瑾那抹受伤的背影,步一跃张嘴动了动,却仍没有喊出声。心中甚是无奈,以往那个温柔贤良的妻子哪去了?以往那个在书房陪伴左右与自己红袖添香的妻子哪去了?
    步一跃痛苦地深深一闭眼,而后抬起方才甩连瑾巴掌的左右看着。到底是自己变了,还是她变了?一直以来,都是谁逼着谁?
    他知道因为韶华怀孕的事情她情绪低落、心情不好,最近脾气也比较暴躁。所以但凡能忍的,能让的,自己都忍了让了。可她却不见好,反而还变本加厉了,真的以为自己没了她不能活了?
    平时在屋子里的时候对着自己有事没事损上几句,私下里又说韶华这这那那。他知道她嫉妒,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种要为人父的喜悦感冲淡了一切。他关照韶华少与她碰面,就是为了避免冲突。可就是前两天的一个早上,就院子里碰上一面,她竟然那么明目张胆地将韶华往灯柱上推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般单纯善良的妻子变得这么冷血无情,那么心狠手辣了。那是他的骨肉啊~难道她在对韶华下手的时候,都不曾想到自己,一点都不顾及下?
    最近的重影阁总是吵吵闹闹的,她不是处罚婢女,就是为难韶华。本以为这治理后院的事情交给了大嫂,她空闲时间就能多一些,自己也想好好修修夫妻情分。可不知为什么,倒像是比以前更忙了,自己去了东屋好多次,总见不到她人。
    打定心思想要好好哄哄她,但是她不给机会也没有办法。步一跃实在是头疼,脚下越发的无力,一点也不想回内院去。想着想着,就转身往东边父亲的书房那走去了。
    而连瑾被步一群走了之后,一路跑着回了重擎阁,路边行礼问安的丫鬟们连顾都没顾一下,只留下一群莫名私下的人。
    等回了自己住的东屋,轻橙打了冷水用巾帕沾湿了给连瑾敷脸,本就红肿冻冷的脸碰到巾帕,连瑾“嘶”了一声,头往后一缩。
    轻橙看着连瑾,小心翼翼地又上前轻轻擦着,低声埋怨道:“二爷也是的,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连瑾听了只是满脸悲伤,心在这一刻支离破碎,疼地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
    但是,她不能。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步一跃会对自己动暴。
    抬头握住正弯腰在自己身前服侍的轻橙的手臂,在对方满脸好奇的表情下,连瑾满眼认真地问道:“轻橙,你可愿意侍候爷?”
    嫡女花第一百九十五章一巴掌(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二房里T
    嫡女花第一百九十六章二房里T(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内讧
    重影阁内,日落西山,橘黄和煦的夕阳将光芒撒了遍地。
    连瑶回了屋子,由着春肜她们服侍换了日常的居家衣裳,屋子里只留了紫苏一人在旁侍候。此时的连瑶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斜靠在一边的炕上发呆。
    “奶奶,钱妈妈还在外面呢。”春肜缓缓走进来,对着连瑶再次提醒道。
    连瑶看向春肜,随意敷衍道:“告诉她,我今日不想谈事。她就是等到黄昏,我也不会见她。顺便提醒她一句,身为奴才,就要守好一个奴才的本分。若是连主子的吩咐都做不到,试问还有什么用。”
    这耐性,才一天,就坐不住了。
    春肜似有惊讶,微微抬头看着脸色坚决的连瑶愣了几秒神,最后点头出去了。
    连瑶坐直下身子,目光看向紫苏,开口道:“紫苏,你觉得春肜怎么样?”
    紫苏走上前去,认真思索了好一阵子,回道:“春肜她为人聪明机智,以前一直是奶奶身边的一个好帮手。只是,自进了侯府之后,她好像一直心不在焉,有些怪怪的。”
    对于紫苏这种直接明了的说法连瑶最为满意,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客套敷衍不真实的话。瞧着门口随意理了下身上的衣绉低头敛神,春肜近日的反应,连紫苏都注意到了。
    紫苏似是有些犹豫不决,一抿唇上前开口,“奶奶,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连瑶抬头看向她,笑着道:“说吧,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要藏着掖着的。”
    紫苏点点头,而后道:“大太太今日单独召见了春肜,奴婢见她进了屋子好半天才出来呢。”
    连瑶一冷笑,摆摆衣袖道:“我知道。”
    “奶奶您知道?”紫苏很自然地反问。
    连瑶笑着点点头,犹自说道:“春肜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
    曾经的自己,真的一度认为春肜是自己人了。
    可是最近又觉得她和自己之间,好似有了一道无法越过的隔阂。她如往常一样帮自己做事,但行为间又似防着些什么。明明出阁前自己与她已经摊了牌,她也表了态,但她今日明显又将自己屋子里的事情告诉了丁氏。否则,出连府前丁氏是不会刻意抓着自己谈留丫鬟值夜的事情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昨日傍晚与钱贵家的说的那番话?
    早上自己已经与她暗示过了,既然当初答应了她,现在自然不会将她推出去。
    算了,连瑶想着又躺了下去,春肜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想起明日要去秦府见连璃的事情还真伤神。
    紫苏见连瑶都不想再说下去,自然也不会多嘴,只是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留意春肜才是。
    想着连璃那莫名其妙的事,连瑶问道:“你和紫烟今日下午一直在福月楼里?”
    将注意力重新集中,紫苏摇摇头回道:“大太太屋子里的李妈妈亲自招呼着奴婢们再小间里用了点心,后来大太太给奴婢们放了假,去瞧了瞧原来府里的几个姐妹。因为见不到奶奶您,就没先通报,还请奶奶别见怪。”
    连瑶自是明白她们的,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笑着道:“带你们回去,就是让你们与原来的姐妹叙叙旧的,今后想要再见面可都不方便了。”
    紫苏感激地道:“谢奶奶。”
    连瑶点头,“回过梅苑了?”
    “是的,回去见了见院子里的人。”紫苏看着连瑶一副相知下文的表情,继续道:“院子里自奶奶出嫁后一直保持着原样,金钗还带着人打扫着,以为奶奶您今日会回去瞧瞧。”
    连瑶微微一叹气,轻道:“时间有些紧了,没来得及回趟梅苑。对了,金钗她,母亲也该让李妈妈重新分配差事了。这么好的一个丫头,好歹跟了我这么多年,让她一个人留在废院里怪可惜的。”
    看着连瑶有些怜悯的表情,紫苏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奶奶您就带了三个丫鬟过来。不过,金钗还是留在梅苑,听说十一小姐过几日就会搬过去住。”
    连瑶一听立马就来了精神,望着紫苏想道:自己才刚出嫁没几日,就这么快将院子易主了?
    见连瑶有些疑惑,紫苏解释道:“听说是奶奶您没出阁前就说好的,年关的时候大太太主动提出让三太太将十一小姐留在京城里,今后也好说门好亲事。三太太本是不愿意,奈何拗不过老太太,老太太指着三太太没好气的说十一姑娘是她的亲孙女,难道还担心自己亏待她不成。碰巧十一姑娘自己也想留在京中,又说小姐您福气好嫁进侯府,说是她住进去也好沾沾您的福气。”
    连瑶“呵”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亲孙女?
    家里多少个姐妹个个都是她的亲孙女,可她老人家眼睁睁的望着,除了连玥,有谁见她珍惜过?十一妹妹怕是见着了京中的繁华舍不得离开了,她八姐姐即使是嫁了一方富庶,但小城小县还真是没法和这儿比。小女孩的心思与憧憬,宁是扭着父母之意留在京中,到底是福还是祸?
    以老太太现在的身子来看,怕就是有心想给她谋一门好婚事,也无力了。
    “明日你帮我送份礼回去,说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恭喜十一妹妹乔迁之喜。”连瑶嘴角一扯,对着紫苏笑着叮嘱道。
    紫苏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家主子这么大方?那好歹是她的旧居。
    京中有个习俗,一般大户人家的女儿即使出嫁了,可先前娘家的闺阁也是留着的。如今大太太对主子连知会一声都没有,便重新将梅苑做了安排,可谓是让连瑶在步家丢了面子,若是严重的,还会让有心人抓到个笑柄。
    “记住,送到福月楼去,亲口将话和礼都带给母亲。”
    连瑶闭眼,那就是她的好娘家,是自己下午在颐寿园里答应试着好尽力护着的娘家。
    丁氏这人,一边想着从自己这得到些什么,一边还不忘了算计。她以为自己就真的那么好糊弄?自己定不会让她好过!
    另一边春肜离开连瑶的屋子回到了院子里,看着正站在院子中央等得焦急地原地打转的钱妈妈。走上前去冷声道:“钱妈妈还是回去吧,奶奶说今日乏了,不想见人。”
    钱贵家的很是臃肿的身子一个快步烂在刚转身想离开的春肜面前,拔尖的声音指着她道:“你胡说,奶奶怎么会不见我,是不是你没有进去通传?”
    春肜一副厌恶的表情,忙离开钱贵家的几步,冷笑嘲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奶奶凭什么就一定要见你。奶奶还让我告诉你,身为一个奴才,就要守好一个奴才的本分。否则,你也就别呆下去了。”
    春肜的话说得极为冷硬,而且腰板站得直直的,说得是那个理直气壮。钱贵家的听着心里本是不悦极了,她是个老人,今日居然轮到一个小丫头对自己来评头论足。反驳的话刚想说出口但光看着那气势上人就短了下去,自己虽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出嫁的姑奶奶会把陪房除去,但是转而又想起连瑶上次的警告,如今的自己是大太太的人,不算是奶奶真正的自己人。
    气的涨得满脸通红却是还得憋着,钱贵家的手暗自摸了摸在右口袋装着的硬物,望着不怎么想理自己的春肜又笑着讨好道:“春肜姑娘,你就帮我再次通传一声吧。就说老奴带了奶奶她很想要的东西过来。”
    心里却骂着春肜这个小蹄子,等他日自己得了势,看不扒了她的皮!
    春肜却依旧一副嫌弃的表情,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回道:“你不过是个奴才,能有什么奶奶想要的东西?!”
    说话中极尽鄙视、讽刺。
    春肜可是一点都不想与钱贵家的照面,对她只有满心的不屑极厌恶。本来自己的生活得好好的,就是因为她那个傻儿子,害的自己在大太太面前呆不得,等到了连瑶这儿来还得担惊受怕。如今自己的难局,都是由她造成,想要自己好言相向,是绝对不可能的!
    钱贵家的似是晓得春肜在想些什么,心中也明知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种态度。望着春肜又道:“姑娘去禀了奶奶,奶奶自会见我。”
    嫡女花第一百九十七章内讧(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罚自己的人立威T
    嫡女花第一百九十八章罚自己的人立威T(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报恩
    你给狗一根骨头,狗就知道你对它好。
    可是人不一样,你憋着劲儿的给他丢骨头他还以为你在侮辱他呢。
    当然,这就是一比喻。要是在现实社会中你敢跟人面前丢骨头,人非拿刀和你拼命不可。
    一开始秦洛对待伯爵确实是好言好气的,脸上陪着笑,态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没办法,姑姑还在人手里呢。要不然以秦洛骨子里的傲气,他会给一没他高没他帅长相萎缩举止猥琐更重要的是两人还是初次见面之前互不相识的外国小老头好脸色?
    可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蹬鼻子上脸。
    你越是想讨好他,尽快把事情给解决了。他越是拖着你稳着你折磨你煎熬你一个字,他就是要和你反着来。
    秦洛同学终于拍案而起,黑着张俊脸和他摊牌了。
    爷来是解决问题的,是来交换人质的,你把姑姑给我送来,我把玉女给你还回去——大家两不相欠,就此了结。
    当然,场面话是这么说。了结肯定是不能就这么了结的,秦洛同学也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你派人来杀我,这事儿能就这么了了?
    可是,这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先是逼着秦洛赌牌,秦洛不小心赢了他,他又公报私仇说今天就此结束要秦洛先去干正事再回来交换人质
    赌赌赌,赌你妹啊?
    正事?换回姑姑就是最大的正事。
    看到秦洛拍桌子,大洋马的嘴巴诧异的张大成一个红色的‘O’型。模样看起来有一种傻乎乎的性感味道。
    她因为床上功夫了得而且喜欢玩重口味,算是这个小老头的长期床伴。但是他们相识几个月以来,还从来没有看到有人敢在他面前拍桌连一个不恭敬的眼神都没有。
    这个年轻人他的倚仗是什么?
    卷男人的眉头一皱,但是很快便舒展开来。
    但是眼角一直在瞄着手里拿这一把扑克牌的耶稣,显然,他把耶稣当成自己的目标了。
    耶稣了解秦洛的性格,也不了解。
    他了解秦洛是因为他知道这家伙‘二’起来谁也挡不住。不了解的是他不知道秦洛什么时候犯‘二’。
    当其冲的是伯爵。
    毕竟,秦洛骂的是他,吼的是他,在场有决定权的人也是他。
    他的一只手揉捏着大洋马的嫩#乳,即使格外的用力,大洋马沉浸在秦洛拍桌子的震惊中也没有感觉到痛感。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声音沙哑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很多年了,真的很多年了,我已经忘记了到底有多久,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就再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大吼大叫了。”
    “关我屁事?”秦洛冷笑着说道。你吓我两句今天这事儿就了了?
    “你很不错。”伯爵说道。“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在我面前拍桌你很不错。”
    伯爵指了指耶稣,说道:“他就不敢。”
    耶稣咧开嘴巴笑笑,却也没有反驳。
    他确实不敢。在欧洲,没有人敢对伯爵拍桌子。
    他不想死。干嘛要招惹他?
    “我要交换人质。现在。”秦洛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我不是来美国打牌的,现在也没心思去拯救中医我需要看到我姑姑安全着。我不知道你们对待玉女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是我对我姑姑我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啧啧,好一番感人的倾诉,好一个真性情的男人。”伯爵拍手称赞。
    顿了顿后,斜眼撇着秦洛,反问道:“关我屁事?”
    他在用秦洛刚才的话来回击,而且用的还挺顺溜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秦洛问道。不得不说,对付这个油盐不进的小老头儿他真是有点儿头痛。如果有把枪的话,他真不介意把这小老头的脑袋给打成烂泥。
    耶稣有枪。
    但是他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拔枪,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他没有一击必杀或者好几击必杀的把握。
    他没把握,所以才一直在等待。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让你来美国交换人质吗?”伯爵没有回答秦洛的问题,却反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因为你们想杀我。”秦洛肯定的说道。
    “不错。”伯爵点头。“鬼影和金童玉女三人去华夏,目标就是割下你的脑袋。没想到的是,皇帝八大战将已去三人竟然还没有完成任务我很好奇,也有人不放心,或者说是为了更加保险,所以要求你来美国。”
    “不用怀疑,我们确实是为了杀你。而且,我们必定要把你留下来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先办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呢?譬如——去参加那个什么传统医学大会?去为你的国家争得荣誉。”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不杀我,是为了给我时间让我处理后事。等到真正要交换人质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秦洛讥笑着问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讥笑’,他清楚这个小老头说的是真的。
    他们的目的就是杀掉自己。而且,他毫不怀疑他们的人会再次失败甚至,他已经提前告诉你,我要杀掉你。你可以逃,也可以躲,但是,最终结果还是死亡。
    这是多么的狂妄自大骄傲自满啊?
    可是,就连秦洛自己都不怀疑他说的话。
    他的讥笑是无力的,因为人家说的是真的。只是为了虚张声势的表明自己的强大。
    “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伯爵笑着说道。“而且,现在不能把你杀掉我也很难过啊,毕竟,你在我面前拍了桌子,我的心里也着实生气”
    “我要是坚持现在交换呢?”秦洛问道。
    伯爵那只敲击桌面的手指头停止了,他化拳为掌,轻轻的往桌面上按下去。
    砰
    无端的,刚刚还好好的,看起来异常坚硬结实的大理石桌面轰然倒塌。
    也不见他如何使力,甚至看起来根本就没有用力。
    可是,这桌面就是塌了。
    他这一拍没有秦洛那一拍气势足没有秦洛那一拍声音大,但是效果天差地别。
    哗啦啦
    桌子上的筹码散落一地,气得秦洛差点儿要骂娘。
    谁家的孩子谁心痛,谁家的筹码谁看重合着这桌都是我的钱,所以你这老不要脸的干脆把桌子都给震碎了。
    刚才我为什么只拍桌子而不掀桌子?
    那是因为我怕掀不起来。
    “那又怎么样?”伯爵一脸傲气的反问。“就凭你们俩个就想把我拿下?还是你觉得你们能够改变什么?耶稣的黄金手枪罕有敌手,现在倒是可以拔枪试试假如他有拔枪机会的话。”
    秦洛站在那儿想了想
    然后一甩袖子,说道:“我们走。”
    说完,举步就往外走。
    耶稣放下手里的扑克牌快步跟
    走到门口,秦洛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跟在身后的耶稣立即停住,没有说话,用眼神征询着秦洛。
    只要他一声令下,耶稣就准备持枪重新杀回去。
    “筹码拿了吗?”秦洛问道。
    耶稣一顿,说道:“没来得及。”
    “又不赶着回去吃饭,急什么?”秦洛郁闷的说道。自己不拿,那是为了表现自己男主角的气节。你不拿这不是傻逼吗?
    “那我现在回去?”
    “肯定的啊。”秦洛毫不犹豫的点头。“三千万啊还是美金。难道要便宜这个老不死的?”
    ‘难道要便宜这个老不死的’这句话秦洛是用粤语说的,那小老头儿听得懂华夏语,但是他就不信他还能听得懂这种地区性的语言。
    至于耶稣听不听的懂他知道自己的意思就行了。
    耶稣笑笑,返身又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一会儿的功夫,他又端着两大托盘的筹码走出来了。
    “换钱去。”秦洛看到这些筹码安在,心头稍安。大手一挥,走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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