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落夕嫡女花在线全集:全文全集番外第二百四十七章娘真不是好当的第二百四十七章娘真不是好当的
连瑶心里一咯噔,问自己?
走上前,望了望跪着的乔娘,抬头却发现步嘉尘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说实话,这是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这般眼神。望向姬氏缓缓就开口回道:“孙媳相信祖母做什么都是为尘哥着想,若是您觉得乔娘该留下,自然不会说让她离开的话。”
对连瑶的回答微微有些诧异,姬氏本以为她会顺着蕊儿的话也让乔娘留下来的。但现在这话,却是像断了自己要改变念头的后路,若是自己现在再让乔娘留下,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于是,对着仍跪着的乔娘就道:“乔娘,你既是犯了错,焉有再留下的道理?”
“三少奶奶,您让奴婢留下来吧。”乔娘似乎真的急了,方才本以为还有留下来的希望,现在是真真切切都没了。此时只有看着连瑶,但看着她一副冷面的样子,估计希望不大。
步一群从步嘉尘床前走至连瑶身前,不解道:“嫂嫂,乔娘走了,尘哥身边…”
连瑶一笑就道:“五妹,你多虑了。现在尘哥住在重影阁里,且不先说这么多的丫鬟婆子在这,还有我呢。”
步一蕊想不通连瑶怎么突来对步嘉尘上心了,但这话确实是无可挑剔。不过是一个奶娘,留不留都是主子的一句话,难不成乾梓侯府里的爷还能离不开一个下人?但是尘哥和她的关系,步一蕊转身瞧了瞧还在床上的尘哥,怕没这么快就和善吧。
连瑶望着她们的反应真实的满意了一把,谁都以为自己是个好说话的,都觉得自己为讨好步嘉尘,定会如了他的意思,留下乔娘,何况还有老太君在这。无论自己心里是和想法,但是场面总是会做一下的,否则就真的会被人想成是不待见步嘉尘了。
现在,自己就是要反其道而行。步嘉尘既然这么信任乔娘,她不得不怀疑之前的尘哥的有些想法是她灌输的。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何况乔娘一直在这,步嘉尘得到猴年马月才可能愿意与自己亲近?
“三少奶奶,老太君…”乔娘流泪唤道。
姬氏脸上挂着不耐烦,唤了旁边的辛妈妈就想让人将乔娘给赶出去。就在这时,连瑶又开了口道:“祖母,乔娘好歹服侍了尘哥有那么长时间,不如…”说着转身看向乔娘,对上那般希冀的眼神接着道:“不如让她将这个月的月钱领了再离开吧。”
意料之中的,乔娘脸上重新漫上失望。
乔娘属于带过被辞,何况本月才月中,自是不该再拿月钱的。连瑶这么说,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展下自己的大度而已。姬氏听了随意摆手道:“你这么说,就这么做吧。”
注意力自始自终都在步嘉尘身上,哪会管府里的那几个钱。不过在心底,倒是对连瑶这个孙媳有些看不透了。揣测着,这次尘哥出事,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呢?
“谢老太君,谢三少奶奶。”乔娘叩头道了谢起来。
旁边的辛妈妈要领她出去,但乔娘依旧不舍地望了望步嘉尘,后者哭泣的声音唤道:“乔娘,乔娘…”
姬氏将步嘉尘抱在怀里,只小声的哄着。
“夫人、少夫人。”
没过一会,卫氏与林氏也来到了重影阁里,对着步嘉尘嘘寒问暖的。那头姬氏见了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到现在才来?”
卫氏面子有些过不去,旁边的林氏见了忙上前解释道:“祖母勿怪,是孙媳有些事情不懂,耽搁了母亲的时间。后来下人过来禀报尘哥出了事,母亲忙赶了过来。”
这话说得是这么回事,但其中有几分可信度,大家心中都了然。
姬氏不再答话,也不去看她们。
林氏表情有些讪讪地,转向连瑶道:“三弟妹,看来你院子里的下人得好好管束管束了。你与三弟不在府里,下人竟是对尘哥这般怠慢。”
连瑶脸色未变,心里却是听着不舒服,怪自己管教治理无方?这位大嫂自从掌了掌权后,对自己早没有刚进府的那般热情了。自己虽不指望与她关系多么亲密,但是总这么阴晴不定的,还真看不透。
“大嫂说的是。”连瑶淡淡地回道。
“弟妹别怪大嫂啰嗦,尘哥年纪小,你多花心思他自然就认你是为母亲了。”林氏突然低头在连瑶耳边低语。
连瑶一抬头,却是没有压低声音,只僵硬道:“大嫂,您难不成是同楚二嫂子一样的想法?不管怎么样,我与尘哥已是母子,还有什么他认不认的说法?”
连瑶的话很清晰,一下子就引来了姬氏与卫氏的目光,姬氏脸色不是很好看,似是都懒得去问林氏到底说了什么话。倒是卫氏走上前几步,对着林氏就道:“你真是糊涂了,哪能说那种胡话。”
她们虽听不到林氏方才的话,但从连瑶口中“同楚韶华一样的想法”,大抵也能猜到几分。
本是真没以为连瑶会有什么想法,现在搞成这样的局面,林氏忙低下了头去。心中纳闷着连瑶这个新弟妹,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说的这般大声,应下不就好了么。
到了傍晚时分,众人才一一离去,步嘉尘的脚不舒服,就只能呆在床上。先是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看到还是连瑶在旁边,于是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床里,打算装着睡觉。
连瑶见了轻轻一笑,走过去轻轻道:“尘哥,起来喝药了。”
那旁对着里面的小人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连瑶碰了碰他的肩膀,继续道:“尘哥你这样,是不是怕吃药?哦,原来你怕苦啊~”
步嘉尘这孩子性子不吃软也不吃硬,但是就受不得人的激将法。连瑶说了这话,见他果不其然就翻过身来望着自己就道:“我才不怕呢~”
连瑶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吟吟地看了看他,而后唤来旁边的紫烟让她去将药碗端来。自个做到床边,见躺着的人一副爱理不理自己的样子,伸手帮他盖了盖身上的被子,好奇地歪头道:“尘哥,你说你为什么讨厌我啊?”
步嘉尘望着床帐,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答案很明显,他自己也不知道。
沉默的屋子里,坐着的女子一脸认真地看着躺着的小人。等到脚步声临近,连瑶才伸手将步嘉尘抱坐起来,后者动了动身子就想在钻下去,连瑶就道:“你那么做,是想我再抱你起来?”
连瑶不怀好意的瞧着步嘉尘,一点也不顾他的恼怒。伸手自紫烟的托盘里取过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中药味真浓,连连瑶自己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伸手对着步嘉尘道:“尘哥乖,把药给喝了。”
步嘉尘嘟了嘟嘴,不看连瑶。
连瑶将勺子又凑近几分,步嘉尘举起小手一推,就将勺子里的药汁给推翻了,印在那颜色并不深的床单上,其中几滴也溅在连瑶自连家回来还未换去的素兰白面衣裳上,很快就晕开。
紫烟伸着脖子一惊讶,就着急地想要上前。连瑶忙眼神制止住了,也不擦拭,看着步嘉尘因为旁边的污渍而往里面缩去的动作,继续将药碗递到他面前,哄道:“尘哥别耍性子,今天这药你肯定得喝下去。”
步嘉尘却是像找到了好玩的,继续一个用力就将连瑶手里的药碗推到,而且极为聪明的是往连瑶身上去,一点都不想溅到自己。
“哐当”的声音,一整碗的药汁都散开,药碗自床上又滚到踏板上,最后滚落到那精致的驼色童子祝福的地毯上,倒是都没有碎掉。
连瑶随着步嘉尘的眼神也将目光落在那药碗上,回头又见他此刻正笑着望着自己,对着那边已经急得变色的紫烟道:“去再端一碗来。”
紫烟诧异之余忙点头,在她往外的时刻又补充道:“对了,拿之前那炉子里的。”
紫烟哎了一声就往外,心里却纳闷为什么要拿没了温度的药来。
连瑶转身望着已经变了表情的步嘉尘继续道:“你以为砸了这碗就没有了?”似是相当可笑的表情,让听者的小身子又往里面挪了挪。
连瑶似是一丁点都不在乎身上的污秽,也不顾那床单上的脏印,甚至床沿那还滴着药汁,就一脸笑意地瞧着步嘉尘。
紫烟等端来了第二碗才解了方才的疑惑,连瑶意料之中的见着步嘉尘故技重施将药碗又推到,似是比方才更让他显得高兴,直“呵呵”地笑了出来,连瑶见了无奈转身,就对着紫烟道:“炉子里还有没有?”
紫烟觉得床榻上那边的景象,就是连她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但着这问题,她多么想说没有,还是上前一步道:“回奶奶,由于先前的那一炉,尘爷在睡觉,后来重新熬了一炉,所以现在,还有。”
对于这药味漫天的屋子,紫烟真的很想说没有。
连瑶的声音不温不愠,道:“去端来。”
紫烟忙又出去。
连瑶瞧着心情大好的步嘉尘,似是无奈地道:“你还砸吗?”
步嘉尘看着地上那两只未被收拾掉的药碗,不出身算是默认了。
连瑶微微一叹气,瞧着这满片狼藉道:“尘哥,你尿床吗?”
步嘉尘望着连瑶,心里本怨恨她将乔娘给赶走,现这些话却是听得懂,年纪虽小但也是有些羞涩的。
连瑶就继续道:“这床湿漉漉的,等会你可怎么睡?”
步嘉尘的两只眼珠子转来转去,似是没有理解过来。连瑶便继续道:“这床,你晚上可是还要睡的。这屋子里的药味一会也是散不开的,这家里药多得是,你要是一直砸,我就让丫鬟一直给你熬着。”低着身子仔细看着步嘉尘,果然见他小脸皱了起来。
连瑶心里满意一笑。
身后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连瑶转身,本以为是紫烟,不防看到的却是诗姨娘。好奇地就道:“你怎么来了?”
诗姨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与低调,见了连瑶忙行礼,上前几步小声道:“婢妾听说尘爷摔了一跤,本是想早些时候过来瞧的。但是担心在这碍手碍脚,所以等老太君和夫人等走了会再过来。”眼睛瞄向那狼藉的床褥与脏乱的地面。
连瑶点点头,客气生疏就道:“尘哥没什么大事,你挂心了。”
“应该的。”诗姨娘往前又走了几步,对着床上的步嘉尘就笑道:“尘爷,可还记得奴婢?”
步嘉尘的大脑还思索在连瑶方才的那一番话中,此刻心情很是不好,就摇了摇头。连瑶见了正想打发她离开,紫烟就走了进来,见到诗姨娘立马地问候了,将手里的药碗端给连瑶,静等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连瑶再次凑到步嘉尘身前,声音不低不高地道:“尘哥,还喝不喝药?”
步嘉尘满脸不愿地将身子往外面挪了挪,就着连瑶凑到身前的勺子喝了一口。但是药汁的苦味立马就让他呛了出来,连瑶忙转身看着紫烟道:“之前准备好的蜜糖呢?”
紫烟还在惊讶着步嘉尘这时怎么竟是肯乖乖喝起药来,一听连瑶的问话当下就乱了手脚。经过几次的跑来跑去,她早忘了一开始那蜜糖放在哪里了,只得忙在到处走来走去。
一旁诗姨娘见了忙上前自荐道:“婢妾去给尘爷取来?”
连瑶微微颔首。
等诗姨娘出去了,连瑶才转身看着步嘉尘,只见他此时已经将药汁给咽了下去,两只眼睛正倔强不服输的看着自己。那边紫烟寻找的声音还在继续,连瑶便继续晃了晃手里的药碗,“还喝不?”
步嘉尘难得顺从的小手伸向药碗,连瑶便一勺一勺给他都喂了下去。到底是个孩子,就是逞强想喝下去,终究还是半喝半撒了出去,结果就是弄的二人身上都是药汁的污渍。
“奶奶,蜜糖在这。”紫烟急急将蜜糖呈上。
转头见着那小碟,连瑶回头正对上瘪嘴期待地看着那的步嘉尘,乐着道:“不用了,撤下去吧。咱们家尘哥可不是怕苦的。”
见紫烟真的听了连瑶的话将蜜糖撤了下去,步嘉尘望着连瑶的眼睛越发的恼火,身子一歪,就往床尾那干净的地方挪去。
连瑶看他这副就是不肯低头的模样,心里直叹道这个娘真不是好当的,苦力费神的活啊…
嫡女花第二百四十七章娘真不是好当的(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到底是谁的孩子?
站起身来,连瑶走到床尾处抱起步嘉尘就往外面走去。
步嘉尘不知道连瑶想带他去哪,只能在她怀里乱动。可怜的连瑶,步嘉尘本来就已经够重了,再这么动来动去,气得她咬牙伸手就直接往他屁股上打了两下。终于步嘉尘不再乱动了,连瑶才出了门往对面走去。心里暗暗打定心思,以后自己的孩子要是也这么臭脾气,肯定得打,小孩子就是不打不乖。
院子里的人见连瑶将步嘉尘抱了出来,忙行礼请安。似是都没想到步嘉尘会这般安分地呆在连瑶怀里,觉得惊讶无比,早前大伙可是都听说了这小少爷怎么怎么排斥不喜欢自家少奶奶的,就是方才还听到里间的摔碗声音,还有紫烟跑来跑去的匆忙模样。
怎么才一会,这就都变了个样呢?
诗姨娘急急过来,在院子中央见了连瑶就道:“姐姐,蜜糖。”
连瑶微微摇了摇头,看了眼步嘉尘就道:“不用了,咱们尘哥不用它。”知道那中药很苦,就是大人都难以忍受,何况是个小孩子,但是连瑶今日还就是不给他了,省的以后每次再闹。
诗姨娘一听满脸不解,但只得将手里的小碟子收下,跟着连瑶就往那主卧走去。
进了屋子,云尔忙走了进来,连瑶吩咐她去对面的屋子里拿身步嘉尘的衣裳,而后将步嘉尘放在自己床上。看着他跟自己置气的表情就笑了笑,小孩子到底是心里想什么脸上就都表现出来,注意到旁边诗姨娘还在,就过去道:“你先回屋子礼去吧。”
诗姨娘只得点点头,这儿确实是没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其实自从连瑶这位新少奶奶进门以后,整个重影阁里最闲的就是自己了。平日里不要自己在身前侯着,更不会来找自己茬或者有什么事,自己就是过来请安也待不了多久就被她潜回去。回自己那屋子有什么意思呀?这爷自新婚后也不曾来过她的屋子,她每次呆在那小屋里什么事不用干,也什么人都不会注意到自己。
摇了摇头,诗姨娘就退出了屋子。
步嘉尘的脚不方便,只能拿着被子往里去,眼睛却一直勾着连瑶。连瑶瞧着他那模样,摔了一跤他也还真是有精力,现在就是自己也觉得无力了,从连家回来就一直忙到现在。紫苏还没回来,步一群去了外面的大书房也一直没有再过来,难道是有什么大事情?
担心步嘉尘再折腾出什么事来,连瑶便先打招呼说道:“尘哥,你可别闹,晚上你父亲可是还回来睡的。”
步嘉尘果真是见步一群怕的,一听步一群就忙僵直了身子,安分地坐在那里不再乱动。连瑶见了微微一笑,见着紫烟自外面走进来,就让她拿了身衣裳给自己换。刚系好衣带,云尔就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浅尔。连瑶让二人帮着步嘉尘换了衣裳,浅尔拿着二人换下来的衣裳往外面的小偏院走去。
真是换了衣裳一清爽,不过这药味,却是还有的。连瑶走至床前,见着小脸枕在柔滑锦缎上的步嘉尘,笑了笑道:“你可真爱折腾。”
步嘉尘轻轻翻了个身,连瑶继续道:“别这么不爱见到我,以后啊,会天天见到的。”
步嘉尘俨然一副想睡觉的样子,连瑶也不再说话。碰巧紫苏回来了,见她单独回来,又注意到床上的步嘉尘,于是让云尔在这守着照看着,自己与紫苏去了隔壁的次间里。
一进去,连瑶就问了颜炳和颜玉的情况。紫苏直道让连瑶放心,说起为什么会这么晚回来的原因,看着连瑶不好意思道:“奶奶,奴婢出门没带银子。”
连瑶一愣,对哦,即是买人,怎么能没有银子?
本是去连府的,紫苏怎么会带银子。自己真是糊涂了,现见紫苏一副完事的样子,就好奇道:“那后来是怎么回事?”
紫苏低头道:“幸好遇上了表少爷。”
“表哥?”连瑶惊呼道。
紫苏笑笑,回道:“是的,因为奶奶的吩咐,奴婢不敢离开,就得与那压牙婆子周旋。她急着要离开,我就一直跟着她到了隔壁的道上,怕她将颜炳她们给卖了。奴婢急得直说让她跟着奴婢一起去乾梓侯府后院,说是咱步府要置丫头,那婆子不信我,直道要立马离开京城。后来正好碰上表少爷的马车,他下来问了情况,一听是奶奶您要收了颜炳和颜玉,就拿出银子打发了牙婆。”
连瑶“哦”一声,心道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不过今日好在是他在,否则那牙婆子指不定还真将那二人给带走了。如果一旦要离开京城,那么她们的命运不言而喻。
“那现在她们人在哪?”
紫苏一笑,忙道:“奶奶莫急,表少爷给她们安排了住处。”见连瑶表情怪怪的,又继续道:“表少爷说她们二人是连府出来的,奶奶您现在转头就将她们买去,要是让大太太知道了,定会有闲话。奴婢想到钱妈妈与大太太那还有往来,觉得表少爷的话有理,就让她们先跟表少爷走了,想着先回来与奶奶您商量商量。”
钱妈妈现在虽然一心向着自己,但是人多诡计,谁也不知道她在丁氏面前到底说了些什么话。再者她的野心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没有的,妙珠那丫头总是在外院、内院里走来走去。
连瑶觉得丁羽的话很有道理,当时太过匆忙,连银子的事情都没考虑到,何况这些事。她虽不用再怕丁氏,但目前的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于是抬头就对紫苏道:“你做的很好。”
紫苏这才心里一松,毕竟自己自作主张,未有先请示连瑶的意思。
“奶奶,您在这儿呀。”
紫烟回步嘉尘的屋子没看到人,等回了主卧只见到云尔与尘哥,问了才知连瑶在这儿,忙笑着走了进来。连瑶看着她,乍想到一事就道:“尘哥的屋子,你去收拾收拾。”
紫烟忙应了声退下,刚走到门槛边,又听得身后连瑶问道:“五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紫烟转身想了想就回道:“方才有个小厮过来找五姑娘说了会话,她就离开了。”
连瑶一点头,她总是这般我行我素,也不晓得打个招呼。
…
步一群回了屋子,感觉满身疲惫,正想着自己的妻子会如往常那般迎上来,却不防见到的只有云尔。好奇地看着她正不解时,余光就瞄到了床上的步嘉尘,大步走过去,只见他睡得正熟,瞧向云尔便问道:“尘哥怎么在这?”
云尔低头恭敬回道:“回爷的话,尘爷今儿个摔倒了,脚受了伤,奶奶照顾一下午,方才抱回来的。”
步一群惊讶地在床边坐下,轻轻掀开被子,只见那小脚上还真是缠了一层又一层的布。不禁皱了皱眉头,望着儿子的面容侧首就问道:“少奶奶呢?”
“在隔壁的次间里。”
云尔刚回完话,步一群就又大步往外面走去了。
连瑶本正躺在那榻上闭目养神,听见步一群走进来,就忙坐了起来,有些疲倦地带着几分慵懒道:“爷与父亲谈完事啦?”
步一群点点头,在一旁的位上坐下,神色不是很好。连瑶挥手让紫烟沏了杯茶来,好奇地道:“怎么了?”
步一群低头拧了拧眉头,抬头不答反问道:“尘哥怎么突然就摔跤了?”
连瑶站在旁边呆了下就回道:“下人道是被那门前的梅树给绊倒的,妾身也是回了重影阁才听说的。”
步一群这才打起精神来,转头望向窗外那模糊的树影思量着。
连瑶心里也疑惑着,不知道步一群知道后会不会一句话将那些树给移了。自己虽不是很刻意注重院子里一定要种植自己喜欢的树,但是如果就这样给除了,她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下人疏忽照顾,竟是将借口找到那些树上来了。”步一群不满地就回了一句。
连瑶听了心里有些释然,转而道:“今儿个,乔娘离了府。”自先己报备比较好,否则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就不是这个味了。
步一群认真地看向连瑶,“乔娘好端端的,怎么离开了?”
据她所知,自己儿子还是满喜欢乔娘的,而乔娘做事也谨慎有理,难道是她的缘故?步一群不知不觉中又皱起了眉头。
走到他面前,连瑶就老实地答道:“是祖母说的,看要不要追究乔娘的责任,也问了妾身,妾身自是认同祖母的做法。”见到步一群再次投来的眼神,连瑶继续道:“爷放心,尘哥那,我会照顾好的。等这几日,我就找个体贴的人过来,妾身每日也会去瞧他的。”
连瑶心底还是有些怕步一群以为自己故意冷落他儿子的。自己与他虽是夫妻,但步嘉尘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就目前而言,她可不觉得自己在他心中有多大的重量。
步一群似是真的很疲惫,点点头就站起来道:“准备准备,该去祖母那儿了。”
连瑶就应声跟上。
…
十几号的月亮已经很亮了,加上旁边两梧桐道上的灯笼,丛林里张大夫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眼前女子脸上的愤怒。
轻橙伸手就想煽他一巴掌,但手刚举起就被制住,只得狠狠地放下,白眼就对着眼前得意笑着的人道:“你今天干吗要公开这个消息?”
张大夫往旁边微微移一小步,慢悠悠地道:“你冒这么大风险,让我今晚主动过来,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呢,原来是为了这事呀。”边说边又摸了摸轻橙的脸蛋。
轻橙打开他的胳膊,眼睛似是想要喷出火来,忿忿道:“你老实告诉我,我肚中孩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张大夫“呵呵”一笑,转了个身走到轻橙身后就道:“你慌什么,这孩子反正是你的就对了。”粗糙的手自后面环过去,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轻橙将那两只手掰开,一个转身就推了他就急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啊?”
张大夫脸上嘴角勾起,瞧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女子,一副无所谓地瞧了瞧周围,提醒道:“你叫这么大声干嘛,又不是不知道这附近现在是大家都能过来的了,难不成还想做上次一样的事情?”
轻橙被他这话一激,脸色立马惨白,上次的事情…
心有余悸的她立马就压低了声音,轻轻道:“上次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会怀疑的,对吧?”手却不自觉地扯上男子双圆色的衣裳。
张大夫眯了眯眼,故意道:“方才我去三奶奶院子那里,给尘爷治脚的时候,一想到旁边那屋子是那个女人住的,心里就寒。”
轻橙听了嘴唇直打哆嗦,但嘴上还是犟着道:“你不是胆子挺大的么。”
张大夫睨了她一眼,就回答:“你别这一副无关打紧的样子,你又不是没份。”
轻橙忙住了嘴,想起找他出来的初衷,就再次道:“我不是说了这个消息先瞒着吗?如今全府的人都知道了,如果被发现这个孩子是你的,那我不是完蛋了嘛。”
“瞧你这点出息,还妄想跟连二奶奶、楚二奶奶争宠。怕什么,这孩子在你肚子里,你甭他到底是谁的,都会是二爷的孩子,是乾梓侯府的小爷。”张大夫看不惯轻橙一副肚子里是自己孩子就要崩溃的模样,紧接着讽刺她道:“你这个做娘的都分不清是谁的孩子,我怎么会知道。”
见丈夫一副优哉游哉的闲样,轻橙就来气,打了他一拳道:“你这人真是个无赖!”
“无赖怎么了,当初也是你自己作践跑到我胯下来的!”张大夫也不客气,满意地望着眼前女子本是扑得很白的脸在瞬间变得扭曲、发青。
轻橙伸出右食指指着他就道:“我警告你,这事要是捅出去了,谁都别想活。现在你既然不经我同意就给我把消息公开,以后甭想从我和我孩子身上捞一分好处!”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想要些什么嘛,不就是想找个把柄威胁自己嘛。等孩子生下来,如果真的是他的,自己还不是要被他攥着小辫子一辈子?
“你就是知道我的想法又如何,这个孩子就算是我的,你能不要他吗?没了他,以后还能在侯府驻足?!”张大夫一把抓住轻橙的手指就冷笑道。
轻橙奋力抽出自己的手指,坚定道:“那咱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活!”
撂了句狠话,轻橙就离开了张大夫的视线。只留下听者一脸讽刺的模样,伸过手摘了旁边丛灌上的叶子就揉碎在自己手心里。重复着刚刚轻橙的话,“鱼、死、网、破…”笑了笑,你舍不得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归来
夜,静如水。
床榻重新归于平静,连瑶只蜷在步一群的怀里,脸色红潮,眼睛似是迷了一层薄雾,带着几分慵懒的脸庞侧在步一群光洁的胸膛上。
很长的一段时间,只听得见二人有规律的呼吸声。
“今日,太医院诊出,贵妃娘娘又有了龙胎。”半晌,步一群动了动身子,一手极为自然地搭在连瑶裸露的香肩上。
连瑶微微抬起头,看着步一群微微带了些胡渣的下颚。想起方才用完晚膳之后,他就跟着步天和步一跃进了老太君的屋子,许久才出来。又记得他方回来的时候,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这事啊~
“娘娘怀了龙胎,怎么感觉家里人都不太高兴?”
连瑶人似是十分疲倦,一手搁在步一群的胸膛,脑袋还在他身上蹭了蹭,说话有气无力,却犹带了几分沙哑。
若是平时,步一群说不定回忍不住再调侃一番。但如今却没有那份闲情,慢慢回道:“娘娘已经宠冠后宫,若是再生了个皇子,怕是…”说着担忧的眼神望向前方。
连瑶本不想伤神,但如今却是也不由往深处一想。家里人是在担心王皇后那边吧?最近圣上虽是一直在打压王家的势力,但毕竟王家根基深,不是那么容易打垮的。
“爷是在担心娘娘在宫里的安危?”想必就是王皇后坐得住,那两宫皇子怕是也容不得。
步一群却是摇了摇头,只道:“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娘娘在宫中数十年,这些自保的能力总归是有的,但不怕宫里那些人想耍些什么花招。只是如今宫里暗潮汹涌,关键圣上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谁都拿捏不准。前几日在宫里见到娘娘,她悄悄转告我,说是让咱们府里人切忌不可太过张扬,称圣上远没有表面看着的那般宠她。”
连瑶支起身子,半眯着眼望着步一群,眼神却是越发的深邃。这朝堂上的事情她本不想打听,更不想过问,但如今步一群主动与自己说,便勾起了自己的兴趣。她是不是也该说上几句呢?唉…高门贵勋之家,就是是非多,不止要操心府里的事情,还要担忧着外面的局势。若不是住在京城,那山高皇帝远,什么都不用想,该多自在?
连瑶慢慢又躺下,似是有些沉醉在她向往的世界中,手抓了抓身前的被子,口中轻轻吟道:“听任庭前花开花落,坐看天上云卷云舒。”
步一群眼睛显得一清亮,听着连瑶喃喃的声音,低头却只看得到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另一只手在被窝里不由地揽上连瑶的腰际。柔声地笑道:“怎么突然道起这话来了?”
连瑶表情一呆,想了想回道:“如果有朝一日,咱们能离开京城就好了。”
步一群诧异,修长的手指摸过连瑶削尖的下巴,在连瑶那美丽的锁骨处逗留,眼神却越发的弥散,不解道:“怎么,你不想留在京城?”
京城,天子脚下,是多么的繁华富饶之地。自古以来,多少的才子学者想要在这儿一展抱负,又有多少的名门千金对京中富贵趋之若鹜,她竟是不想留在这儿,厌倦吗?
连瑶伸手抓住步一群乱动的手,不以为意地就道:“京城,有什么好的,不过也是一方披了华丽外裳实则权力压权力的地罢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宁愿游遍大江南北,看万里河山美景,没有权位的束缚,管他天下是谁家的,都与我无关。”
连瑶说的尽兴,一点都没有遮掩与顾忌。只是才方说完,便觉得抓着自己的大手一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口,抬头便对着步一群小声瘪嘴道:“我说错话了。”表情却是一点心虚的模样都没有,在连瑶心里是压根就不想要说这话的,刚刚的明明都是她的真心话。
只是,自嫁进了乾梓侯府,她就该明白,很难有那么一天。纵使今后步家分了家,但按着步一群的官位与他的抱负,是怎么都不会离开京城的。
“你真的不想留在京城?”步一群轻轻地问道。
连瑶忍不住“嗯”了一声,不过也就是问问罢了。自己的答案是想与不想对实事一点影响都没有。
步一群的眸子显得越发的深暗,只接着问道:“那你想去哪里?”
连瑶已经显得有些困倦,下意识地就道:“去哪里都好,离开京城,哪里好玩,就去哪里。”
她真的很想到处走走,京城有连家、有步家,有朝廷,有世俗的羁绊,她做什么都受制,做什么都得犹豫再三。这种感觉,真不好,谨慎小心地连她自己都觉得窝囊。
步一群渐渐地陷入深思,京中的一切真的没有他想的那般重要么?就像是此刻依偎在他身边的人一样,都是可有可无,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步一群有一瞬的迷惘,二十多年的信念,在这一刻有些动摇…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五月份,迎来了连珂出阁的日子。那日的景象可谓是壮观,陆家下的聘礼堆满了连府大堂的屋子,经过的人无一不赞叹,而丁氏为连珂准备的陪嫁也极为丰富,连瑶望着那进进出出的小厮丫头只是无谓笑笑。
丁氏看来是真的以为女儿钓到了金龟婿。只是连珂自小娇生惯养,不知可否受得住那陆家的委屈。
相比前堂的热闹,后院就很是冷清了。连岳也不知怎么的,一点都没有将连玥的事情放在心上,竟是让顾云笙草草了事,用轿子自连府的偏门将她抬了走。若不是近亲的人,估计压根不会有人知道往日贤名受尽家宠的连玥也在今日出阁。而且还是被这般灰头土脸的抬出连府,连个像样的喜堂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陪嫁。
看丁氏与连岳的反应,倒是有些想要尽早将这个女儿打发的意思。丁氏那边无需研究,本就不喜欢连玥,再加上后来的间隙,只是自己父亲那儿,连瑶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她思前想后,觉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为逝去的霍氏。她头七的时候,自己上门几次都没有见到过连玥,若不是其中发生了些什么,怎么会不让她出来?
再者,前段日子见过颜炳和颜玉二人,自她们口中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些事情。丁氏是一早就知道连玥有能够止霍氏痛楚的药,但那种药却是能让霍氏上瘾,所以可以说是药,也可以说是毒。霍氏生前受尽折磨,死后丁氏这么急着将颐寿园里的人给打发了离开,说不定是心中有鬼。连瑶甚至都觉得,丁氏是故意让霍氏带着那般痛苦离开的。
这么一想,连瑶才真正觉得丁氏的心狠与可怕。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她的婆婆,她丈夫的母亲啊。连岳现在这般待连玥,连瑶虽不知内幕,但肯定也是丁氏对此事加以利用后的结果。
这连家的是是非非,连瑶真的觉得很乱。面对那一汪碧水,连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望向远处,没想到五月的天,竟是这般热了。
“十妹。”
连青木走到连瑶身旁,轻轻地打了个招呼。
连瑶转身,见得往日熟悉的容颜,此时又与印象中的变了不少。连青木似是比以前高了很多,也黑了很多,人更是憔悴沧桑了不少,笑笑打过招呼道:“三哥。”
连青木点点头,眼神似有忧伤,转看向那平静的湖面,惆怅道:“今儿个可真热闹。”
连青木是前几日刚回来的,还是几年来的头一次见面,总体来说,给连瑶的感觉还是如以前一样,面无波澜的脸上带了股淡淡的忧郁。此时听得他道这话,连瑶尴尬附和道:“是啊,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府里一直很热闹。”
连青木侧头瞧了眼连瑶,自嘲地一笑,嘴脚似有冷笑,道:“我错过了你的亲事,错过了瑗儿的,如今倒是赶上了十二妹妹和四姐的。”
前些日子,自家书里看到瑗儿去世的消息,他完全就震惊住了。她那个苦了一辈子的妹妹,就是这般不争不夺,最终还是丢了性命。他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不就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变得可以护主自己身边的亲人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好好呵护瑗儿。几次沙场上命悬一线的时候,为了自己的信念,他也必须挺过去。终于,他在军中积累了些战功小有成就了,他想着只要再拼搏几年,便可以回京,给瑗儿正正经经得寻个妹夫,让她平安的过下半辈子。
至于姨娘,也不必再忍得那般辛苦。
可是在得知瑗儿去世的一刻,他的世界一下子觉得天翻地覆。瑶儿嫁了人,瑗儿赴了黄泉,他还有什么是想要守护的?可怜的瑗儿,至死都得不到个正名。
昨日,他让姨娘带着自己去她的墓前,那光秃秃的山上,简陋的墓碑,冰冷的“连媛之墓”四个大字呈现在自己眼前,旁边的杂草都有人的膝盖那么高。他见着姨娘哭的肝肠寸断,自己知道姨娘也很想要好好疼爱瑗儿的,自己知道姨娘也很想去她的坟前看看。
但是自己没有回来,她连出去的资格都没有。要不是自己有了战功,现在跟在逝去将军的手下做事,那个女人也不会同意让自己带着姨娘出门去。
他听着姨娘在瑗儿墓前一声声的忏悔,一声声地说自己该死,当初不该为了忍辱偷生给她灌那药,让她至死都只是人家眼中的一个傻小姐,就是死了都抬不起头来…自己在那听着听着,拳头一丝丝握紧,这个无情的家,连一个智商不正常得女儿都能利用,那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昨日只有自己与姨娘两个人为无辜枉死的连瑗默哀,今日全府可以这般高调的张灯结彩为十二妹妹出阁庆祝。他真的很问一句,天理何在?
“三哥哥,你怎么了?”
见着连青木目露凶光,这种眼神让连瑶都觉得慑人。
连青木收了情绪,而后只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看着做妇人装束却显得比以前更加红润精神的连瑶,淡淡道:“怎么不在前厅呆着?”
“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受不得热闹了,让人的耳朵不得安静。”连瑶明媚一笑,似是想极力调节气氛。
连青木却并未因此而显得轻松,转头又看向远处。
连瑶发现连青木比以前沉默了很多,人也显得深沉了几分。他以前就够不爱说话了,现在真的是没有必要就不会开口了。连瑶纳闷着这么久不见,自己也不好这么快闪人,就找话道:“三哥哥现在在哪任职?”
连青木不转身直接回答:“现在在将军府做事,逝去将军说等过些日子便举荐我进宫做事。”
连瑶一诧异,“逝去将军?”
提到军中事和人物,连青木才方提了些精神,对连瑶解释道:“是一品将军南独舞,逝去是他的字。此刻他被圣上调回京师,我便是跟着他一起回来的。”
军队中的事情连瑶并不熟悉,但是一听是一品将军,也就明白了他的地位。再者朝中有不少军权还掌握在王家的人手上,那这位逝去将军定是圣上倚重并且想要竭尽全力拉拢的人,看来又是一炙手可热的人物。凝视着眼前的连青木,没想到他竟是能跟在那样的人物在做事,今后定是前途无量。
想到此处,连瑶还是为他高兴的,“父亲知道了,定会看好你。”
连青木脸上未见欣喜,反转头就道:“我不需要他的看好。”
连瑶表情有些讪讪。
正在她踌躇着是否该离去的时候,又听旁边的人问道:“你过得好吗?”
连瑶一抬头,眼神在他身上留了许久,启唇道:“很好。”似是越来越看不透连青木了,总觉得他每说一句话都与上文毫无联系。
听了连瑶的回话,连青木心中一定心,想起回来时被人托付的事情,就抬头正经对着连瑶问道:“对了,你们府上是不是有位叫香灵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