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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1
    来闹出来打工是第几年了?他也不知道。 在他脑子里是从来不计算这个的,他的日子永远是相同的一天,年复一年,他没有什么愁心事,唯一让他念念不忘的是嫂子答应的表妹年复一年他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但是新的一年总有新的希望,他盼着年底回去见表妹,嫂子说今年过年一定让他见到表妹。
    随着夏季一步步逼近,更远处消润的雪水夹杂着沥沥细雨,开始把河涨起来了,在桥洞附近旋流被聚集又倾泻,巨大的洪流让呆望水面的人顿时眩晕,抬头望山,藏族牧民的羊群已经到了半山腰,秃鹫不时俯冲而下,引来牧羊犬大声狂吠。隆隆炮声连绵不绝,贪婪的开采恨不得一炮掀翻千疮百窟的大山。
    来闹是太阳当空的时候开始登山的。工地上突然停电,三掌柜说下午放半天假,别人都有自己的事干唯有来闹无事可干。整个工地只有办公室负责送材料的小路一个异性,这是来闹万万不能高攀的,她是一所**院校毕业的专科生,爱情随着应聘公司的变化而变化,在来工地之前,据她说丢失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她的白马王子被描绘成才艺和人品双全的富家子弟,山里清新的空气让她缓过气来,她的笑声整天回荡在工地,却也和铲车司机饭师傅之类打得火热。
    脚下的山对来闹来说不算是山,走走歇歇,每到新的高度,都有不同的视野,但他没有登高望远那种宽阔的胸怀,也就谈不上什么心旷神怡的心灵感受。他最终登上了山头,只见白云环绕,蓝天艳阳,一面坡是积雪,一面坡是青草,他看见了更高的山,他很兴奋,这种全世界就他一个人的感觉太自在了,多日的疲乏随风而去。
    他大声呼喊,惊飞了盘旋在山顶的几只老鸦,他觉得有一种约束让自己浑身不舒服,他脱了工作服,觉得不过瘾,索性把身上的一切脱个干净,**于天地之间,让他一下浑身热血沸腾。他把手中的内裤和鞋子向蓝天挥舞,一个人发狂累了,**裸把自己躺在岩石上,看蚂蚁围攻而上。
    顺着铁路线,满载铁矿石的长串货车缓慢向山外的世界驶去,这时候来闹已经下山正走在返回营地的小路上。列车从他身边驶过,一个工作人员从车窗里探头出来,高举着双手似乎在感受着风的力量。忽然他看见了来闹,微笑着向他招手喊道:“你好!”。来闹本能地举起双手向他还以微笑,他们相互微笑的脸在火车快速滑行中转瞬即逝。来闹目送远去的火车钻进隧洞最终消失,那种与世无争的内心平静被一张模糊的笑脸代替,四周空旷无声,阳光已被挡在山的那面,内心长久的欣喜一直温暖着他,他心里暖洋洋的。
    来闹脚步轻快,加速向营地走去。远远来闹看见几个人把一个人包围在中间,他不知道他们在干啥,但还是走了过去。
    来闹事的是当地的几个土著人,领头的就是去年把来闹赶出胡杨林的那个人。他们在质问三掌柜为啥不兑现答应好了的给他们的赔款,三掌柜态度及其恶劣,威胁说你们再闹,我就让我的工人把你们丢到河里去。领头的那个土著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採住三掌柜的衣领,拳头向他的脸上挥去,其他人也纷纷出手相助。
    这时候工地上并无自己的人,难得的半天假把他们都睡死了过去。看着三掌柜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来闹从后面跳到前面,也不说话,用一双大手把三掌柜拦在自己怀里,几个人的拳头棍棒一下下落在他的身上,他想好了打死不也放开三掌柜,他能忍受那些钻心的疼。
    等到自己人出来的时候,土著们已经跑了。所有人都围着三掌柜给他擦血和包扎,三掌柜推开人群愤怒地喊道:“我死不了,来闹比我更严重,还不赶快送他上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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