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毛这时才晃然大悟,裤裆村人已经都知道狄小毛要走私了,许多人都打算跟他干,狄小毛也已经知道村长要找他干什么了。 他直奔安装自来水的工地,找到村长。
村长见狄小毛来找他,有些受宠若惊,笑着脸同:“狄老师,有事吗?”
“你不是找我吗?”狄小毛显得不解。
“没什么大事,我刚才去了学校,没有找到你,你去哪儿了?”村长问。
狄小毛心想村长既然知道了自己的事,就没有必要隐瞒他,便如实地说:“赶早上去海边租渔船。”
村长惊讶起来,说:“怎么?这么快?马上要出发了?”
狄小毛也惊讶起来,他听不明白村长的话,他所说的出发是什么意思?正在狄小毛疑虑之间,村长附在狄小毛的耳旁说:“裤裆村人太穷了,现在遇上这个好机会,走私是犯法,大伙都干,咱们也干呗!”
狄小毛一听,脸上一下子晴天见日,他说:“我开头也顾虑,还聘了黑麻,大家都在干,我们也干,反正你村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大伙去干。”
村长点点头说:“干,等大伙有钱了,我们再集资办学校,多盖几幢教室,然后修一条象模象样的水泥路。”
狄小毛满口称赞村长会想,但他在心里又琢磨:村长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开明起来?然而,不管怎么说,在裤裆村,有了狄小毛带头,村长的默许,虽然不能称得上轰轰烈烈,但也算得上热热闹闹地开始了一场生财活动。
在夜幕降临之际,海边已经停泊了四只待发的船只,一只船上站着五六个人,他们受了几十人的委托出海。狄小毛站在海滩上,手上拿一把手电筒,对大伙说:“安全第一,见机行事。”
大伙点点头。
狄小毛又说:“台湾人很鬼,我们不要上当受骗,我们拿的是黄金白银,这是国宝,他们是现代产品,可以再生,我们要价要高,知道吗?”
大伙又点点头。
许多妇女跪在海滩上,夜风阵阵,海浪漫卷,无名虫在卿卿叫,妇女们仰头向天祈祷,她们说:“苍天在上,凡间弟子在下,裤裆村人初次出海招财,一保平安无事,二保风平浪静,三保一帆风顺,四保人和船快,五保满载而归。”妇女们念完后叩了三个响头,又虔诚地说:“等凯旋归来之后,猪头、羊羔谢天地,香烛纸钱敬神明。”
天上呈现着淡淡的月芽儿,今天是初八,四条船只陆续驶向大海
狄小毛和马秀秋一起回到了学校,这时,马秀秋突然记起一件事,这几天怎么没有见母亲?虽然与母亲已经割断亲情,但她还是感到母亲发生了什么意外。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狄小毛。
狄小毛想了想,说:“是啊!这几天没有看见她?”狄小毛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说:“秀秋,你知道吗?村长失去了男人的本事。”
“你说什么?不会吧!村长他失去男人的本事?那就苦了母亲,所以她找上你,爬上你的床。”马秀秋感情复杂地说着。又对狄小毛说:“你等着,你到缝纫店找姐姐。”马秀秋说着一阵风地走了。
狄小毛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海上的事。
马秀秋到春秋缝纫店。她的姐姐马秀春还在埋头苦干,她是一个勤劳的姑娘,她也在闷闷不乐,这几天没有见到母亲,她见妹妹马秀秋来了,她问:“你和母亲吵崩了?”
“她勾引我的男朋友。”马秀秋说。
“胡说八道,你还和母亲割断了亲情?”马秀春问。
马秀秋语塞,她不回答姐姐,又问:“她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一定被你气跑了。”马秀春说。
“我要去找村长。”马秀秋说后离开缝纫店,向村长家跑去。
村长正一个人躺在床上,抽着闷烟。万物依旧,只是没有了女主人,他一边责怪祁文道无情无义,一边埋怨自己不争气,什么病都可以生,怎么会生出阳萎来,这简直是男人的耻辱。村长正想着,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说:“是谁?”
“我是马秀秋。”
村长下了床,打开门,闷声问:“你是想找你的母亲?”
“我不找她,我找你。”马秀秋说。
“请进吧!”村长说。
“母亲离开了你?嫌你阳萎?”马秀秋毫无羞色地问。
村长“涮”地一下子脸红了,他想不到现在的丫头这么开放,他尴尬地说。“你懂什么?”
“村长,我懂,女人最怕自己的男人犯这种病,这和寡妇有什么两样?你总不能不去治一治?多吃点狗肉吧!”马秀秋大大咧咧地说着,没有一点拘束。
村长一片沉默,身上却像被针刺一般又痒又痛,他似乎知道了马秀秋找他的目的,不就是打听母亲的下落吗?村长为了早点打发走这位全身是剌,满嘴带辣的姑娘,她把祁文道写给他的那封长信交给马秀秋看。
马秀秋默默地起母亲写给村长的信……
马秀秋看完信后,这才知道母亲为嫌村长失去男人的本事而离他而去,她去了哪儿?任何人都不知道。马秀秋心里想:这也好,从此母女不要再见面了。
马秀秋从村长家走出来,就直跑到学校找狄小毛。她人未到声音先来,叫着:“狄老师,狄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狄小毛躺在床上没有睡意,他恐怕一夜难眠,一心想着海上的事,他生怕走私出了事,亏了本,那就惨了。这时,听马秀秋大喊大叫着有什么好消息,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打开门,看着马秀秋问:“怎么啦?怎么啦?”
“我的母亲失踪了。”马秀秋说。
“你的母亲失踪了还不赶快去找?”狄小毛说。
“去哪里找,她见村长失去男人的本事之后,留一封信就远走高飞了。”马秀秋解释地说。
“原来是这样,才想村长最近有些反常,他可没有对任何人说吗!”狄小毛说。
“现在好了,我们相好没人管了。我自由了。狄老师,我们结婚吧!”马秀秋冲动地冲向狄小毛,紧紧地把他抱住。
狄小毛把头仰起,想挣脱出马秀秋的紧锁,他说:“秀秋,我们现在不谈这些,否则会破坏感情和气氛。”
“那怎么办?难道我要做你的长期情人?”马秀秋撒娇地说着。
“我也还没有结婚不是吗?”狄小毛解释说。
“你心中有祁娆,你和祁美竹、祁翘翘她们上过床,我可一片空白。”马秀秋故作生气地说着。
“你在乎这些吗?”狄小毛认真起来。
“我要你对我好,不要三心两意,不要再去找祁娆。”马秀秋说。
“我对她有一种责任。”狄小毛说。
“那么对我呢?”马秀秋同。
“对你爱情加责任。”狄小毛开始哄她。
“你真坏,你又贪心,就连我那个老太婆的母亲也想要,你怎么变得这么饿了,我一个堂堂正正的黄花闺女你却视而无睹,无动于衷,你有没有变态?”马秀秋连珠带炮地讽刺着狄小毛,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质问狄小毛:“狄老师,你看一看,摸一摸,我身上那一块不如别人,谁能比我妖艳?”
“你确实很性感。”狄小毛赞扬着,又说:“不过,爱情不单单是**,还有精神。如果没有精神,只有**,如果只有躯壳,没有心,那么算是一个人,怎么能让人享受到爱的酣醇?”
“我没有了心吗?我没有了精神吗?狄老师,你如果不信,可以试试看。你如果和我结婚,我会伺侯得你服服贴贴的。不但把最纯美的玉体贡献给你,还会为你排忧解难。你不要以为我只懂得爱爱恨恨的,这次在太极镇走私,人家都夸我的思想,这不,裤裆村没有我,他们谁敢出海走私?”马秀秋好像话匣子被人摔破,显得滔滔不绝的样子。
狄小毛笑了笑说:“先把衣服穿上,不要着凉了。”
“你以为是冬天!现在是六月伏火的季节。在省城。姑娘们已经差不多穿三点式了。晚上在家里睡觉几乎是全裸着。”马秀秋嘴上这么说着,却把衣服穿上了,改用谨慎的语气问狄小毛:“狄老师,明天几点船到岸?”
“中午。中午我们去海边接货。”狄小毛说。
“那还早呢?狄老师,我一定也没有睡意。”马秀秋精神饱满地说着,她感到和狄小毛相识这么久,从来没有今晚这么开心过。母亲不在了,她可以自己管自己了。狄小毛被她勒住了,她可以在狄小毛面前撤娇,生气了。马秀秋似乎感到有一种尽情放纵的感觉。
狄小毛问:“你今晚打算在哪里睡?”
“在你这里呗!床虽然狭了点,但显得更加亲热。”马秀秋说。
“老这样不好,其他老师看见了不好。”狄小毛不喜欢马秀秋在自己宿舍里过夜。
“那怕什么?各搞各的事,人家在省城,相爱的人没有地方过夜,朋友们还会腾出房子。”马秀秋说。
“那是省城,我们是身居农村。农村人传统。封建。男女两人**被人看见了,人家会倒霉,要你赔偿运气,说什么洗污去秽。”狄小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