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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你在跟谁说话
    沈小伟猜的不错,这事确实是刘哥叫人干的。   上次砸店没有起到效果,找表哥局长也迟迟没有回音,他等不及了,于是策划了这次持刀伤人事件。他想,只有这样才能吓唬住沈小伟,让他自觉不是对手关门大吉。   同时,他交代干事的人,不能对欧阳红云和沈小伟下手,不是因为手下留情,而是因为有所顾忌。欧阳红云是欧阳总裁的女儿,肯定不能动,沈小伟现在是欧阳总裁的乘龙快婿,动了他,华庭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余下的只有店员了,于是专等沈小伟和欧阳红云不在店里的时候下手。   在决定对店员下手时,刘哥交代,刀不要捅得太深,差不多就行,要是造成重伤或者死亡,那谁也跑不了,得手之后,马上离开省城到外地避避风头。   刘哥想,轻轻的给他们店员两刀就够了,这是一个信号,沈小伟和欧阳红云肯定会害怕,他们一定会掂量,再不收手,接下来可能就是自己了。沈小伟开店的目的很清楚,无非就是想比个高低,让他把欧阳红云和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想必他不会。   沈小伟到辖区派出所打听情况,准备问凶手抓住了没有。接待他的警察见到沈小伟,第一句话便是:“又是你?”   沈小伟说:“什么叫又是我?”   警察说:“我说错了吗?上次店被砸的是你,这次出事的还是你,都要像你,那我们派出所可有得忙了。”   沈小伟说:“人家要专门找我麻烦我有什么办法?我是受害者。”   警察说:“开店的这么多,怎么别的人家不出现这些事呢?你自己也得好好想想。”   沈小伟气得脸色发白,但又不能发作,用尽量平和的口气说:“大哥,有点良心好不好,现在是我的店员被人无辜伤害,怎么成我的不对了?好了,我现在不想和你探讨这些问题,我只想问凶手抓到了没有?”   警察说:“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在发案的第一时间我们就赶到现场,调查取证忙了半天,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果,等有结果了我会通知你。”   沈小伟把店里监控录像往警察面前一放:“这是我们店里的监控记录,里面罪犯的身高长相等录得很清晰,希望对你们的破案有用。”   警察不屑一顾地说:“就一普通治安案件,不要罪犯罪犯的瞎说,行了放这吧,等有了结果我们通知你。”   一天过去了,又一天过去,案子依旧没有进展。   案子不破,沈小伟的店就没有办法正常开业,因为营业员都不干了。她们说,罪犯没有抓到之前,可不敢再去店里上班了,说不定还会来。所以这些天店里只有沈小伟一个人守着。   沈小伟又去了几次派出所催,可催和不催一个样,人家还是那句话,在查呢耐心等着吧。   上午十点的时候,沈小伟一个人守在店里,可是一个顾客也没有。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沈小伟店里店员被捅的事,没几天便在圈内传了放遍,大家一猜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了避免麻烦,就不敢上他的店进货。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捅了店员捅顾客也是说不定的事。   沈小伟在店里百无聊赖地干坐了一会后,觉得这样坐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便锁门回家。出店门的时候,沈小伟对刘哥的店瞟了一眼,但见门前停了几张车,一看就知道是进货的。这些客人不敢来沈小伟的店,但货总是要进的,于是刘哥的店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沈小伟看了,心里更加郁闷。   沈小伟到家的时候,欧阳红云见沈小伟垂头丧气的,知道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为了避免得沈小伟灰暗的心情雪上加霜,她也不问什么,只是让沈小伟赶紧吃饭。饭欧阳红云已经做好了,鸡蛋汤和炒青菜,她只会做这两个菜,今天可是全用上了。   沈小伟埋头默默地吃饭,不敢看欧阳红云。事情搞成这样,他很过意不去,感觉自己特没用。欧阳红云敲了敲台子说:“喂喂,干吗啊,这么愁眉苦脸的。”   沈小伟还是不说话。   欧阳红云说:“开心点,给我振作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愁的,既然斗上了,我们就好好地和他过上几招。”   沈小伟抬起头来问:“你准备怎么和他斗?可不准胡来。”   欧阳红云说:“胡来?和那种流氓胡来?我才不会呢!下午我去派出所一趟。”   沈小伟问:“你去派出所干吗,别去了,肯定没用。”   欧阳红云轻轻地说:“试试吧。”   中饭过后,欧阳红云去了派出所。沈小伟本来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欧阳红云坚决不让,说你就在家待着吧,哪也别去,店里去和不去一个样,还不如在家休息休息。   派出所亮点上班,欧阳红云并不知道,以为他们中午不休息,早早的就来了。坐在大厅里,好不容易等到了两点十分,里面的人才陆续走向岗位。   欧阳红云走到接待处,对一个警察礼貌而客气地说:“您好,我想见一下你们的所长,麻烦安排一下。”   那人头也不抬地说:“所长?你和他认识吗?”   欧阳红云说:“不认识。”   那人说:“找他有事?”   欧阳红云说:“当然有事。”   那人看了欧阳红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欧阳红云说:“这事恐怕和您说不清楚,必须见你们所长。”   那人说:“我们所长很忙,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这人不屑一顾的语气让欧阳红云听了很不舒服了,她说:“先生,您这是什么态度?我想见一下你们所长,麻烦你通报一下不行吗?”   那人说:“我什么态度?就这态度。你是谁啊,说话这么横。”   欧阳红云来气了,心想难怪沈小伟办不成事了,这个所里的人都这样,办得成事才怪呢。但她把火气压下了,仍旧小声地说:“我是谁?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我是纳税人。”   那人抬起了头,很无奈似的笑笑,说:“碰到外国人了,哈哈,我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呢,我也是纳税人。”   欧阳红云说:“警官先生,请您注意您的态度,注意您的身份,您现在身穿警服,是国家公务人员,是为我等纳税人服务的国家公务人员。”   “别胡搅蛮缠好不好,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倒是你,你是什么身份?”那人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一伸,说:“身份证,我现在要履行公务,检查你的身份证。”   欧阳红云没办法,从包里把身份证连同护照一起掏出来交了上去。那人很认真地看了几眼身份证,又将护照翻了翻,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   他小声地问:“欧阳红云?住在明清老街的欧阳红云。”   欧阳红云说:“是我。”   那人说:“对不起啊,欧阳小姐,我带您去见所长。”   欧阳红云没有得理不饶人,淡淡地一笑想化解对方的尴尬。她说:“没关系,谁都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刚才是我不对,不该上纲上线。”   那人带欧阳红云上了二楼,敲开了所长办公室,对端坐在黑色办公着后面稍显肥胖的所长说:“所长,这位是华庭地产欧阳总裁的女儿欧阳红云小姐,找你有事。”   欧阳红云和所长同时愣住了。   欧阳红云愣的是,自己只给他看了身份证和护照,这警官是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是华庭地产的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虽然很少以欧阳总裁女儿的身份在公开场合露面,但明清老街住着欧阳总裁的女儿,可是警界公开的秘密了,就因为她和一些重要人物住在那里,那里才特地设了警务站,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巡逻监护,以保护那一带的安全。   所长愣的是,这大名鼎鼎欧阳家的人,怎么会亲自找上自己,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带路的警察退了出去,所长客气地让坐,倒茶,然后试探地问:“欧阳小姐光临本所,本所真是蓬荜生辉啊,找本人有什么事,尽管说。”   欧阳红云也不绕弯子,把来意简明扼要地说了一番,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希望警方快点破案,好让香烟店有个健康的经营环境。   所长听了,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甚至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问:“欧阳小姐说啥?沈小伟的香烟店是你男朋友开的?沈小伟是你男朋友?”   欧阳红云微笑着点点头:“是的,没错。”   所长心想,这下坏了,这事棘手了。一方面他万万没有想到,沈小伟这个不起眼的香烟店和欧阳家搭上关系,这欧阳家的小姐,可是怠慢不得,人家老头子手下一个叫肖云鹏的,可是和局长大人打得火热呢。可另外一面,那刘哥一方也不好得罪啊,早在沈小伟的店被砸的时候,就有人打招呼了,说是听说这事可能与自己的一个朋友刘哥有关,要所里查清事实,秉公执法。那后面的潜台词,还不清楚吗?   凡是这种招呼,一定要反着理解。要不然在派出所都还没有证据的时候,人家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打这种招呼,意思很明显,事情是自己朋友干的,不要查了,查了也是白查。现在这次沈小伟店员被刺,情况和上次一模一样。   所长从办公台上取出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说强作欢颜地说:“欧阳小姐放心,这事我们一定认真调查,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欧阳红云趁热打铁地问:“大约几天?我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所长说:“一周吧,一周之内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欧阳红云笑而不语,所长又说:“三天,三天怎么样?”   欧阳红云说:“那就谢谢所长了。”   欧阳红云的派出所之行,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派出所对这件事重视起来了。   根本没有等到三天,就在第二天的时候,沈小伟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所长亲自给他打的,很客气的邀请他到派出所一趟。沈小伟当时心里就是一惊,这所长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案子破了?这欧阳红云出马和自己就是不一样啊。   风风火火地赶到派出所,有人把他领进一个小小的会客厅门口,说所长在里面等。沈小伟怀着无比敬畏的心情朝里面走,他惊奇地发现,身穿制服的所长坐在会议桌前,而自己的仇人刘哥,像只狗熊似的赫然坐在所长的旁边。   这是要干什么?沈小伟愣住了。            九月新写稿 2011-9-26      所长起身,笑容满面,亲热得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地和沈小伟握手,先介绍自己姓秦,秦始皇的秦,然后又给沈小伟介绍说:“这位是刘哥刘老板。”   刘哥从嘴里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阴沉着脸说:“嘿嘿,不用介绍,我就是烧成了灰,恐怕他也认识我,我们是老朋友了。”   秦所长问:“原来你们以前就认识?”   “不错,确实认识。”沈小伟说着,眼盯刘哥,有**的火焰从沈小伟的眼里冒出。他又故意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派出所你家开的?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刘哥对沈小伟的话嗤之以鼻。   “我的店员被人捅了,过来处理,你来干什么?难道是你干的?”   “我干的?你看见了?”   他们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秦所长的心里忐忑起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任务。   他对两人笑笑,说:“两位老板请把火气先压一压,都是自己人,都是我的客人,来,先坐下,今天请两位来,就是要解除误会的。”   沈小伟强压心头的怒火,在秦所长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秦所长让人给沈小伟和刘哥各自泡了一杯茶,然后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说:“既然大家都认识,我就不绕弯子了,你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今天我奉命给你们调解。但是,现在我不是以所长的身份和你们谈话的,而是想做个老娘舅,给你们做个中间人,希望两位给个面子。”   沈小伟和刘哥对望一眼,彼此的眼神里都有一些不屑,也没有说话,静待秦所长下文。   秦所长先表明了态度。   他说以前的事,就让它统统过去,不处理,不追究,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追究起来意义不大,还会伤了和气。   “虽然既往不咎,但是!”秦所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希望从今天起,两位和平相处,所里以及上面你们的朋友,都不希望再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一旦发生类似事件,定当严惩。”   秦所长说完,将征询的目光投向沈小伟和刘哥。虽然他说是以朋友的身份,在沈小伟和刘哥之间做个老娘舅,但言辞之中,分明带着强烈的官方色彩。   秦所长的既往不咎,让沈小伟很不服气。怎么能既往不咎?那我的店员不是被白捅啦?如果所有的发生过的事情都既往不咎,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这不是纵然犯罪吗?这他奶奶的谁的主意?   沈小伟的心里很是憋屈。可是,为了店能够尽快开门营业,他选择忍气吞声,准备接受秦所长的调解方案。   可是,对秦所长宽宏大量的既往不咎,刘哥并不领情,他仗着上面有人,首先提出条件:“要我和他和平相处可以,但我有个条件。”说着又直视沈小伟:“沈小伟,你狗日的一定不能压价销售,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以进价销售,你还做生意干吗?你这是卖粉的女人打瞌睡,生意不当生意做。”   沈小伟说:“我怎么做生意是我的事,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以内,任何人都无权干涉,你凭什么管?”   刘哥说:“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跟我斗是不是?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可是手下留情了,既然你不领情,还是这个态度,那我们到此为止,没得谈了。”   沈小伟说:“口气倒真不小,你说没谈就不谈啊,你让人砸我的店,又派人捅了我的店员,这事可不能就这样完了。”   刘哥一手支着下巴,从鼻跟深处发出一阵笑,他说:“哼哼,沈小伟,你不要上嘴唇和下嘴唇一抖就信口雌黄,这是在派出所,不是在茶馆瞎扯淡,说话可要有证据,你说这些事都是我干的,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放屁,小心老子告你诽谤。”   “你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说的证据,秦所长他们早晚会找到。”沈小伟说,“你摸着良心讲,这些狗屁倒倒的事,是不是你狗日干的?”   刘哥说:“赫赫,良心?良心是什么狗屁东西?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你见过吗?见过的话说来听听,它长得什么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没玩没了地争论着。秦所长伸出双手,朝他们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似乎想把他们的争吵声压下去。他说:“两位静一静,都别吵了,既然坐在一起,大家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没有必要弄得鸡飞狗跳脸红脖子粗的。”又将目光投向沈小伟:“沈老板有什么具体要求,说说看。”   沈小伟权衡着利弊,他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哥的人捅了我是店员,按说凶手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才符合常理,既然所长这样说,我再坚持就显得固执,这样吧,可以暂时不追究凶手的责任,但他必须对我的店员道歉,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沈小伟又把仇恨的目光投向刘哥:“人家是一个二十几岁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怎么就忍心下得了手?不造孽吗?捅了人家,道个谦总可以吧?”   所长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刘哥,说:“沈老板的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我看可以接受,刘老板你看呢?”   刘哥心想,道歉?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什么东西?让我给他道歉。但既然所长已经说了,他也不好过分驳了所长的面子,于是对沈小伟说:“那你店里的香烟价钱呢?是不是可以和我店里卖得一样?”   沈小伟说:“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长,我店里的事你也想管?”他略一沉思,又说:“不过,想我按照你的意思也行,我有一个条件。”   刘哥问:“又是条件,你的条件还真不少,说说看,什么条件?”   沈小伟说:“很简单,就一条,你放了蒋函函,不再为难她。”   刘哥一愣,说:“这不可能。”   所长听得一头雾水,问:“韩寒?什么韩寒?”   刘哥和沈小伟都低头不语。   所长笑笑又说:“呵呵,看来我不方便知道,对吧?那好,你们不方便说我也不问,今天我们就谈你们以后和平相处的事,我还是那个态度,不管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从今天起,必须安分守己,各做各的生意,沈老板店员被捅和店被砸两件事,刘老板道个谦,这事就算完了,道歉嘛,其实也还是形式,重要的是,从今以后,大家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和平相处,两位意下如何?”   刘哥抢先说:“不行。”   所长没想到刘哥拒绝得这么干脆这么快,歪着头问:“不行?为什么?”   刘哥说:“他不调整烟的价钱,我可不能保证我的手下不犯浑,手脚都长在他们自己身上,我管不了。”   所长明显有些不悦了,心想,好你个刘哥给脸不要脸,虽然你上面有人,但县官不如现管,你犯事毕竟是在我的地盘上。在派出所里当着我的面如此飞扬跋扈,还带威胁,简直太不像话了。   所长的面子很挂不住,可又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他强压住心里的火气,尴尬的笑笑,说:“刘老板,你可知道,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说着,手朝着天上指了指,意思是上面说的。   刘哥犹豫了一会说:“秦所长,不是我不识抬举不给你和朋友面子,他沈小伟这样压低价钱做生意,我没法活啊。”   沈小伟说:“有那么严重吗?没法活?没法活你还揪着蒋函函不放?”   所长问:“你们说的蒋韩寒,是不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就是。是不是刘老板不再和蒋韩寒来往,沈老板就可以答应刘老板,香烟的价钱调得和他一样高?只要沈老板调整了烟的价钱,刘老板就可以对沈老板被捅的那个店员道歉?以后就不再犯事?”所长说着,自顾笑了,又说:“这可真够绕的,绕的我头发晕。是不是这样?”   沈小伟点头默认,刘哥眯着眼,不说话。   所长对刘哥说:“刘老板,我看你们这事好解决,如果我估计得没错,你们的矛盾很有渊源了,根源可能就是为了一个女孩子,不就一个女人吗?你刘老板身边还缺这个?当然这话从我这个所长嘴里说出来不合适,今天我们作为朋友谈谈闲,我看就这样吧,别再纠缠那个什么蒋韩寒了,你们相安无事地做生意,好吗?”   “不行。”刘哥再次断然拒绝。   “那你看这事怎么办呢?”所长说,“再不行的话这事就僵住了,总不能这样一直闹下去吧?你们这样闹,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们也很忙,实在没有时间天天管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刘哥说:“这可不怪我,是他想斗,他斗我奉陪。”   沈小伟说:“谁想和你斗?谁和谁斗你心里还不清楚?你自己都干了哪些事?”   秦所长看两人水火不容,意见分歧很大,再调解下去已无意义,便说:“算了算了,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谈话到此为止。”   当天的调解以不欢而散告终。   虽然不欢而散,但所长给沈小伟兜底了,让他安心做生意,不会再有事了,以前的事情不便追究,但以后如果再有人闹事,一定严惩不贷,相信他们也不敢了。   沈小伟说,这事不处理,我的店员不敢上班啊,新招店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长说,这事好办,我去给她们说,代表所里给她们保证,想必她们会相信的。   秦所长真的亲自去看望了沈小伟的几个店员,诚恳地代表警方给她们道歉,说辖区里发生这样的事是所里的责任。   所长又对店员们说,好好工作,不要害怕,我以所长、警察以及我本人的身份向你们保证,会在以后的日子保护你们的安全,请你们相信,派出所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这让沈小伟和店员们都很感动。沈小伟想,如果没有欧阳红云,哪来的这种待遇啊。   有了秦所长的保证,加上沈小伟的恳求,店员们总算上班了,虽然还心有余悸,但因为有了所长的保证,总归多了一些安全感。派出所都不相信,还能够相信谁?   店员是上班了,只不过经历这一折腾,店里的生意明显清淡了许多,许多顾客依旧心存疑虑,不肯上门。   店里的生意不好,沈小伟的心情也就好不起来,郁闷的他还同时担心,那个很会整事的刘哥再来胡闹,所以整天都很压抑。   这天晚上,压抑的沈小伟回到家,欧阳红云在客厅里笑脸相迎。沈小伟见到她,也很勉强地从脸上挤出一些笑来。这是一个快乐的公主,沈小伟不想影响她的心情,为了这个店,她已经操了不少心了。   “你的笑好像很勉强,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给我听听。”欧阳红云说。   “没有不开心。”沈小伟说,“只是感觉有点累。”   “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别骗人了,在一起几个月了,你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欧阳红云说着,给沈小伟泡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又说:“来吧,喝杯茶提提神,开心点。”   沈小伟往沙发上一躺,顺势也拉欧阳红云坐下。他垂头丧气地说:“一点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用?我没觉得啊,谁说的?我倒是觉得你很有能力啊。”欧阳红云调皮地一笑。   “别安慰我了,有没有本事我自己知道,就是一点本事没有。”沈小伟叹气。   “叹什么气啊,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吧,没用的男生可以做我男朋友?”欧阳红云拍了拍沈小伟的肩膀,“虽然这男朋友是临时的,假的,但我总不会选一个没用的男人来充当这一角色吧,我能选你,还让你住进我家里,就说明你是一个优秀的男孩。”   “你就知道逗我开心。”沈小伟说。   “不逗你,真心话。”欧阳红云说,“优秀的男孩,和我说说,不开心是不是因为店里的事?你是担心那个刘哥再来闹事?”   沈小伟想,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不愧为欧阳总裁的女儿,这个也能看出来。他说:“算你善解人意,猜对了,你说他会不会再来瞎胡闹?”   欧阳红云想了一下,说:“要么这样吧,这事你不用太操心了,我让肖叔过问一下吧。”   “肖叔?”一听肖叔二字,沈小伟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顿时来了精神。他两眼放光地说:“肖叔他老人家肯过问这事吗?”   欧阳红云说:“过问肯定没问题,先前我是不想惊动他,现在看来,有必要麻烦他一次了。看来那个刘哥确实背景很复杂,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那太好了!有肖叔帮忙,量他刘哥不敢再胡来了。”沈小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欧阳红云的脸,这张白皙细腻稍带婴儿红的脸,此时显得那样可爱,沈小伟恨不得凑上去狠狠地亲上几口。欧阳红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问:“你傻啦,这样看着人家干吗?”   沈小伟“呵呵”地傻笑着,接着又满怀希望的试探地问:“既然惊动了他,你看能不能……能不能顺便让他也帮着过问一下蒋函函的事?”   “蒋函函?就是你那个初恋情人啊?”欧阳红云抬头阴阳怪气地看着沈小伟,“她不是在刘哥身边待得很好吗?她有什么事?”   沈小伟被欧阳红云看得心里直发毛,他将目光投向别处,说:“很好?被一个半百老男人占着,还会好?她蛮可怜的,之所以弄到现在这样,都是为了我,你就让肖叔救她一把吧。”   “你准备让肖叔怎么救呢?让他把蒋函函抢回来?”欧阳红云问。   “请肖叔让刘哥放了她,肖叔一说话,刘哥不敢不听。”沈小伟说。   “这事不行。”欧阳红云断然拒绝。   欧阳红云拒绝得这么干脆,让沈小伟多少有些意外。他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心里一片冰凉。沈小伟振振有词地问:“这事不行?为什么?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你难道就忍心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就这样一直在刘哥身边待下去?”   “她在谁的身边待下去,与我有何关系?”欧阳红云吵架似的针锋相对。   “为富不仁,麻木。”沈小伟气鼓鼓的说。   欧阳红云瞅了一眼沈小伟,忽然笑了。她说:“看来你对蒋函函是恋恋不忘啊,好了好了,不是我没同情心,也不是对蒋函函有成见,更不是吃她的醋。你想啊,如果让肖叔过问蒋函函的事,我们势必要给他讲清楚她是谁,讲清楚了,我们的戏还唱得下去吗?他们一直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的,要是知道我的男朋友还有过蒋函函这样一个女友,保不准不和我父亲说,我父亲一旦知道,还允许你做我男朋友吗?”   欧阳红云说到“蒋函函”三个字时的语气,明显有些轻蔑,甚至还带有一些故意的嘲讽,沈小伟听了便有些不舒服。他说:“什么叫‘蒋函函这样一个女友’?蒋函函她怎么了?”   欧阳红云说:“她很好,我没说她怎么了。”   沈小伟说:“说了还不承认,你刚才明明说了。”   欧阳红云说:“你这不是找架吵吗?有意思吗你?我可没别的意思。”   沈小伟说:“有没有别的意思你心里清楚,我可告诉你,蒋函函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孩,她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我。”   欧阳红云鄙夷地笑笑,说:“是,她是个好女孩,陪别人……”欧阳红云说到这的时候顿了顿,努力地把“睡觉”二字咽下去,这两个字太恶俗了,不应该从自己的嘴里溜出来。她说:“她陪别人都是为了你,是一个好女孩,对你情深意重,这总行了吧。”   沈小伟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睁大眼睛看着欧阳红云,不认识似的。他说:“这还是你吗?没有想到你也这样刻薄,简直不可理喻。”   欧阳红云说:“你才不可理喻呢,我说她对你情深意重这又错啦?”   本来很温馨的谈话场景,因为谈到蒋函函的原因,变成了夹枪带棒的吵架。当天晚上,两人又气鼓鼓的各自回房间睡觉。   虽然头天晚上闹得有些不开心,但大事上,欧阳红云不会含糊。第二天,她还是给肖云鹏打了电话,详细地将店里被砸以及店员被捅的事和他说了一下。肖云鹏还没听完,便勃然大怒,带着浓浓的火气问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和我”   欧阳红云解释:“这点小事,不是不想麻烦你肖叔叔吗,我怕你事多,忙,管不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肖云鹏骂道:“这是小事?你这丫头,懂什么大事小事啊,别人都欺负上门了,还不是大事?这事交给我了。”   欧阳红云说:“那就有劳肖叔了。”   肖云鹏不愧为肖云鹏,接到欧阳红云电话以后,只花了一个小时,便让手下打听到了是谁捅了沈小伟烟店的营业员。果然是一个叫刘哥的人干的。他让人查了一下刘哥的底细,虽然他有几个混混手下,但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生意做的也不是太大。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生意人,吃了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肖云鹏大怒。心想,这刘哥既然如此胆大妄为,定是狂妄之徒,这事必须自己出面,让手下的人处理,还有可能压不下来。于是,他先让几个手下从一个赌场里,找到其中一个捅人的叫沈黑头的家伙。   “沈黑头,跟我们走。”见沈黑头后,肖云鹏的手下低喝。   沈黑头本来赌兴正浓,被人打搅很是不快,转身正想发作,一看来者不善,便放弃骂人的打算,本能的想跑,可脚步刚刚迈开,便被肖云鹏的人扑倒在地。肖云鹏的手下重重的对着沈黑头的后背跺了几脚,脱了他的鞋子,抽了裤腰带,警告他,别反抗,不想变成残废的话就乖乖的跟我们走。   然后一直提溜着裤子的沈黑头被押到肖云鹏面前。   虽然被人押着,但此时的沈黑头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心想,绑架老子算什么本事,等放了老子,查出你们是谁,看你们怎么死。   肖云鹏并不在意沈黑头的桀骜不驯,也没有生气,而是坐在太师椅上和颜悦色地问他:“认识我吗?”   沈黑头还是一副老油条样,漫不经心地摇头说:“你是谁?老子不认识,这趁我一个人落单的时候绑架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我摆场子,或者和我单挑。”   “和你摆场子?你他妈的配吗?不知死活的家伙!”肖云鹏手下骂道。   手下正要发作,肖云鹏用手势制止了。他仍旧和颜悦色地说:“你想单挑?”   “嗯。”沈黑头答。   “好,有骨气,果然是后生可畏,你想和谁单挑?”肖云鹏以征询的目光看着沈黑头,“这样吧,我这里的人你随便选一个,只要你赢了,今天我什么不问,什么也不说,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咋样?”   “你的话当真?”沈黑头疑惑地问。   “男人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绝无虚言。”肖云鹏说。   沈黑头的手很随便的对肖云鹏一指,说:“就你吧。”   “我?”肖云鹏哈哈一笑,“你小子真有眼光,居然选中我了,可别后悔,这样吧我让你再选一次。”   “就你。”沈黑头固执地说,眼里满是不屑。   “那好,今天我就陪你练上几招。”肖云鹏说着从椅子上走了下来。   手下急忙拦住,说:“老大,杀鸡焉用牛刀,我来。”说着就拉开架势准备揍沈黑头。   肖云鹏拍拍手,说:“别动,我得说话算数,既然这位后生选中了我,就我来吧。”   于是让人松开沈黑头,令他系上裤腰带,把鞋子穿好,又将一根木棒往沈黑头面前一丢。   肖云鹏说:“小子,空手对空手,那是我欺负你,你用这根木棒,要是能够打倒我,就算你赢。”   沈黑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站在那里没动。   “捡起木棒,开始吧。”肖云鹏说。   其实这个时候沈黑头已经心里发虚,不敢应战。但转念一想,刚才单挑的话可是自己说的,这个时候退缩,更加让人看不起。再说既然人家抓了自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横竖都不好过,还不如打一下试试。   打就打吧,虽然落到人家手里,但不能让人家看扁了。   于是,沈黑头从地上捡起木棒,高高地举起,围着肖云鹏转了一圈。肖云鹏眼都不看沈黑头。见肖云鹏好像露出破绽以后,沈黑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他的头顶猛地一砸。这一棒沈黑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果砸在常人的头顶上,非死即伤。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肖云鹏轻轻侧身,沈黑头便扑空了,身体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如果这个时候,肖云鹏对着他的屁股给上一脚,那么沈黑头一定会以狗吃屎的姿态摔到地下。但肖云鹏没有,他摇头笑了笑。   “再来。”肖云鹏说。   因为刚才差点摔倒,差点出了洋相,这次沈黑头没有半点犹豫,举起木棒再次砸来。肖云鹏没有躲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木棒实实在在的砸来的时候,他右臂一举,只听“咔嚓”一声刺耳的嘶鸣,木棒瞬间断成两截。一截飞出丈外,一截留在沈黑头的手里,剧烈的震动,让沈黑头的双手一阵锥心的疼痛。他愣了愣,看了看眼前的人,只见肖云鹏轻轻地扭了几下脖子,不但毫发未伤,还面带微笑。   这下沈黑头惊呆了,问:“你是谁?”   肖云鹏淡淡一笑说:“我是谁?你听说过一个叫肖云鹏的人吗?”   肖云鹏?沈黑头的脸立即就变了颜色,纸一样的白。但他很疑惑,眼前的这位真的是大名鼎鼎让人闻风丧胆的肖云鹏?不可能吧,他怎么会找上自己这种无名小辈?沈黑头问:“肖云鹏?你真是肖云鹏?难道……难道您是肖哥?”   肖云鹏笑着说:“正是。”   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沈黑头浑身开始哆嗦,腿不住地打颤,头嗡嗡直响。愣了一会,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肖哥饶命,小弟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刚才不知道您就是肖哥,多有得罪,请肖哥恕罪。”   肖云鹏的手下大喝一声:“住口,没有规矩的东西,肖哥也是你叫的,你该叫肖叔。”   沈黑头连声说:“对,叫肖叔,肖叔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晚辈能做到,一定照办。”   肖云鹏对跪在地下的沈黑头说:“起来说话,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不敢起来,回肖叔的话,晚辈叫沈黑头。”沈黑头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   肖云鹏走会座位,悠闲的往太师椅上一靠,说:“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别怕,我不会为难你。沈黑头,我让你来是要问你,你最近是不是捅了人?一个卖香烟的小女孩?”   沈黑头从地上爬起来,垂手站在肖云鹏的面前,战战兢兢地说:“肖叔,是有这么回事。”   肖云鹏问:“谁让你干的?”   “这个……肖叔,这个……”沈黑头吱唔着。   “我理解你的苦衷,按理说我不该这样逼你,可是,知道你捅了谁店里的人吗?告诉你,那店的老板是我侄女。”肖云鹏点上了一根烟。   沈黑头这下可吓傻了:“啊?您侄女的店?肖叔,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知道那是肖叔您侄女的店,就是借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肖云鹏笑了:“我相信你不知道,量你没有胆子和我作对,现在只问你,你是为谁做事,是不是为一个叫刘哥的人?”   沈黑头低着头说:“是,他是我老板。”   肖云鹏起身,在沈黑头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行了,你也是为老板做事,我不为难你,只要你陪我去见一次你们老板就行了。”   肖云鹏一行数人押着沈黑头,分乘两辆车悄然开到刘哥的香烟店门口,两辆车一字排开,把店门堵得严严实实。有一个手下走进店里,大声喝令店员,停止营业,统统站到一边,不准出声。又问:“谁是负责人?”   所有的人都哆哆嗦嗦的不敢回话。   肖云鹏的手下随手对一名店员一指,说:“赶快给你们的老板刘哥打电话,说是有人要见他。”   “是,是,我这就打。”店员一看这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哪里还敢怠慢,立马把电话给刘哥拨了过去。   当时正值下午四点,刘哥闲来无事,正在湖滨花园里逗蒋函函取乐。   这些天来,因为沈小伟在他店的旁边开了一家香烟店,还被派出所叫去调解,刘哥的心情一直不好。心情不好的刘哥,无处发泄,便把怨气一骨碌撒在蒋函函的身上。他想着法儿戏弄蒋函函。   大白天的,她让蒋函函脱光外衣,在房间里摆造型,蒋函函的身体还是很耐看的,刘哥百看不厌。   蒋函函心里当然很委屈,可又不敢违背刘哥的意愿,心想反正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做这些都是为了沈小伟,就当是对当初自己背叛他的惩罚。这样想着,心里也就平衡了,所以蒋函函对刘哥言听计从。   电话响的时候,刘哥正在欣赏蒋函函的**秀。正在兴头上,听说有人到店里要见他,想都没想便说不见。挂了电话后,他让蒋函函继续,蒋函函说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吧。刘哥说不行,这才几下啊就累了,接着来。蒋函函没办法,又在房里转起了圈。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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