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和孙雪莲通过很多次电话,也遇到菲菲几次,她似乎事业也并不顺利,在很短的时间也换了很多工作,虽然依然跳来跳去也始终没有跳出我们这个小小的城市,可是从她的语气中可以清晰的看出,她最心爱的还是歌舞厅的工作,虽然很辛苦,可是用她那透着星星般光彩的双眼中可以看出她从中可以感受到一种充实,一种兴趣的寄托,一种灵魂深处的归属感与踏实。 可是,她最终也没能抵挡住世俗的偏见眼光,在众多压力与诋毁中还是最终离开,我在与她最近的一次相见时,她刚刚进入一家小小的超市做售货员,主要负责书籍、杂志那一块。那次,我本来去挑选一些插话书汲取点创意与灵感,可是却见到售货员正在埋头看书,于是十分好奇,凑上去看,却一眼看到她,于是彼此都很惊讶。寒暄过后,我的第一句正式的话竟然是,哎呀,你怎么又换工作了啊?像你这样的女孩肯定嫁人困难喽,还不经常像换衣服似的频繁的换啊,这搁哪个男孩身上受的了啊?
她狠狠捶我,去你的,讨厌,告诉你,我可是很重感情的,不要败坏我的名声,否则,要真把我熬成一个老尼姑,非得招你算账不可。
我装作害怕的样子,哎呦,好害怕呀,然后正色道,那有什么,你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我一个男孩子有更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你敢嫁,我就敢娶。反正像我这样号的娶到什么样的女孩都有的赚,对你就更不出亏。
她再次捶我,让你贫,让你贫。在这样,我可要告诉雪莲姐姐了,说啊,她天天念叨的那个白马王子居然是个表面一套,骨子又一套的大坏蛋。让她趁早别上你的贼船,否则一脚踏空,掉河里了。
我赶紧叫饶,赶紧打住,我说一句,你拿一堆堵我,都什么歪理啊,还把雪莲都搬出来压我,我告诉你,她不是五指山,我也不是孙悟空,压不住我的,谁怕谁啊?
她却歪头看我,嗯,没看出来啊,出息了啊,还给我来这一套,那好,我可真告诉她了。
我赶紧制止,我的好妹妹,你就饶了我吧?她现在都那样了,你这不是添乱吗?
她很得意,以为占了上风,唉,你是怕了,还是在担心啊?
我不高兴了,去,都跟我瞎说什么啊?
她却抬头看别处,叹气道,唉,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些雪莲姐的新情况,这下好了,算我多事,全白忙活了,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雪莲姐的死活。
我一下子急了,唉,你打算跟我说什么?
她悄悄问我,想听吗?
我听头,她却道,我如果不说,你是不是心里特别扭,特拧巴,特不好受啊?
我重重点头,她却得意了,那你就继续别扭,拧巴,不好受去吧,沃特期待看到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好受的样子。
我似乎明白什么,于是以退为进,我就知道你一准又是在忽悠我,我又不是没和雪莲联系,她一直都说恢复的很好,让我别担心,听口气,状态也还不错啊。这是实话,因为每次联系,雪莲都给人如此感觉。
她却当头一瓢凉水,什么啊,才不呢?那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她故意骗你的,我前几天刚去了一次,提前给你打电话,你倒好,似乎我对你有什么企图似地,开口就是我正忙着,说。那口气像对待仇人似地,我一听心凉了一截,就想得,好好的拿这热脸贴你的冷板凳,我贱不贱啊?于是,就独自去了,反正这么大人了,害怕有人把我卖了不成啊?
我回答,什么啊?真忙,你一开口就问我忙不忙,我哪知道你是为这个啊?幸亏你没被卖,否则,我罪过大了去了,还不得忏悔到下辈子,还不一定赎的清我这满身的罪恶。
她又来气,去你的,没看出来,你可真够笨的,没事给你打什么电话啊,你以为你谁啊?
我可没心思和她在这瞎扯这些没用的,就想赶紧息事宁人,言归正传,于是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总行了吧。
她嘟嚷着小嘴,顺势往上爬,本来就是。唉,没看出来,一下子认错态度这么好啊?
我继续道,是啊,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也得看对象,换了别人不一定,对你,我下次一天24小时电话为你开机待命,总行了吧,赶紧给说说雪莲吧?
她得意了,哈哈,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搞了半天,还是冲着你的心上人啊,我说怎么一下子对我这么诚恳,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终于没有了耐心,道,说啊。
她却道,嗨嗨,搞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啊,你就这么求人的啊?怎么就跟严刑逼供似的啊?
我继续追问,说正事。雪莲,现在到底怎么样,你都急死我了,我的姑奶奶。
她不乐意了,少来,我才没那么老呢?并且,你这么大还有这么个姑奶奶,还不成了精啦?
见我急的只跺脚,她问我,怎么了,很着急吗?
我却说道,不是,脚冷。
她笑笑,却并未揭穿,道,你猜我见到雪莲姐时她怎么样了。然后又对我的智商充满了自信的全盘否认,按照你这智商,就甭费工夫了,反正猜来猜去也准是错的,所以还是我说了吧。她本来就瘦可是现在瘦的啊,真是只剩下骨头了,眼圈陷进去了,脸白的跟从坟墓爬出来似地,经常放射化疗,头发也掉的不剩什么了。
我大惊,尖叫出来,不会吧?
她竟然呜咽了,怎么不会,她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况,你再笨总还不傻吧,那病,悲观点,就是要命的病症,即便好点,能最后缓过来,那也得蜕层皮不可……
我竟然也觉得鼻子酸酸的,别说了,求你了……
她竟然哭起来,还干脆靠我肩膀上了,我竟然整个人触电般的震住了,呆呆立住。
忽然一个声音,哥……
我们赶紧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却见燕子正立在身边,看着我们,然后眼中满是泪水,我一时手足无措,我们一起愣了一会,然后燕子挤在人流中,像外边疯跑起来,还一边用手捂着嘴,似乎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一边追,我一边叫,燕子,燕子……
终于追上她,把她一只手紧紧拽住,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发热,一头汗水,加上外面扑面袭来的寒风,冷热交替,那种感觉几乎把人整个堵住,难受的死的想法都有。可是燕子还在挣扎,我死死拉住她的手不放,因为我知道,她这一跑,我又有的折腾了。喘了一会,拉住她,走。
她却还在挣扎,带着哭腔,不,我不。
可是毕竟还是我占了上风,将她拉到车上,噗通一声关上车门,然后也迅速上车,又赶紧拽住她一只手,像一个人民警察刚刚抓住一个盗贼,害怕一不小心又跑掉。然后告诉她,燕子,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不得不承认,燕子在搅乱我的本就逻辑混乱的思维上确实是一个克星,竟然有点不知索然了。
她倒好,不依不饶,我都看到了,还说什么啊?事实胜于雄辩,你做到做了,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啊?
我一听几乎哭笑不得,哎呦喂,我说燕子,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清楚吗?你。作为一位人民教师,灵魂的工程师,你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待那些民族的未来,祖国的花朵,家长的希望的啊?
她盯住我看许久,像打量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然后狠狠蹬我的车,撅嘴道,这跟学生有什么关系啊?狡辩,狡辩。
我正色道,我没有。
她却很固执,你有。
我息事宁人,可是你总得给我解释的机会吧?
她却像审讯犯人似地,说。
于是我就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她愣愣看我,然后道,就算是吧。
我急了,什么叫就算是啊?本来就是这样。
她却道,那你说,对待感情是不是不能三心二意,是不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更不能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我苦笑着,哎呦,我有的吃就该烧高香了,哪还敢那么挑啊。更加一头雾水,唉,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她回答,你说,我比起你那些个女孩那样不如人家,你说,我改还不信吗?
我无可奈何,摇头,什么啊,想多了吧?你啊,哪都好,就一点不好,神经过敏,爱疑神疑鬼,你跟她们不一样。
她却要把我往死里逼,哪点不一样?那你还和她们走那么近。
我被她绕进去了,头都要爆了,天啊,我死了算了。
她却继续道,你这是在转移话题,想要逃避,证明你心虚。
我摇头,无语,问她,唉,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呆着,到处瞎跑,到这了啊?
她说,我一直都跟着你。
我说,什么啊,搞的跟特工似地。
她却从随身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写上几个字递给我,我看了一下,12月10日,这什么意思啊?猜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