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去哪里了?”房菊焦急的对房竹说。
“咳咳!我到药店买点止咳药。”步履蹒跚满头银发的房竹‘扑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累的气喘吁吁的说。
“不是跟你说了吗?哪里也别去,需要什么我出去买!谁知道你会什么时候发病?难道你想被人们发现,当做标本抓到医院里去?”房菊急的眼泪差点流出来,“现在二姐也死了,姐夫也病重住院,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房家以后还指望谁?”
“你…放心…我….死不了,你也会….永远平安。”房竹咳咳的说。
“只要你别到处乱跑,我们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好,”房菊把房竹的金色鳄鱼皮鞋脱下来,扶他到床上休息,“哥,乖!好好睡吧。”
“恩….”房竹似乎累极了,头沾到枕头呼呼睡去。
房菊站在窗边摸眼泪。
十年前,自己刚上大学,开学第一天,是被好心的学长吴新民送到宿舍的。从此,一颗芳心暗许,两个人悄悄谈起了恋爱。突然,有一天,双胞胎哥哥房竹跑来找到自己,那时大姐房梅去世刚满三年,房竹说‘大我们三岁刚到省附属医院上班的姐姐房兰要结婚了,对象是大姐夫!’房菊跟着房竹急切的找到房兰,坚决不同意,姊妹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但是就在那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年轻貌美的房兰瞬间头发花白,老如妇人!房竹房菊惊呆了!但是房兰兰自己却不知道。大约几分钟后,房兰恢复了青春面貌。无奈,房兰兰变成这样,房竹房菊兄妹俩只得同意她跟大姐夫的婚事。
一切只是开始,不仅房兰兰会莫名其妙的衰老,后来当知道自己在大学里谈恋爱的事后,情绪激动的双胞胎哥哥房竹也会一下子变老!房菊差点崩溃。
大学后,房菊没有答应吴新民的求婚,她要照顾老的越来越严重的哥哥房竹。毕业后,安排到姐姐房兰所在的医院收款。两年前,房兰兰托人在‘河畔花园’买了一套房子,房竹房菊二人自然从省城搬到贝城居住,认识的人越少越好。房菊调到贝山县城骨科医院继续财务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照顾快要老死的房竹。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真害怕哥哥房竹有一天会突然老死,从此老房家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又盼着哥哥早死,这样自己才能没有负担的开始新生活(跟吴新民在一起)。每天在矛盾中苟且偷生。
半年前,吴新民突然找到房菊,要带她远走高飞。可是善良的房菊又怎么能狠心抛下病入膏肓的双胞胎哥哥房竹呢?还有姐姐房兰。阿门!感谢主,姐姐房兰前几日老死了,终于脱离苦海见上帝去了。
所以,房菊没有跟吴新民走。她要留下来继续照顾哥哥房竹,直到他老死。
“哎!”房菊望一眼熟睡中的房竹,悄悄关上门。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房竹,立刻爬起来。霎时恢复年轻的身体,精致的面容细腻的皮肤,美丽的胜过女人。房竹满意的在镜子里打量了自己一圈后,突然凭空消失了。
“啊!救命!救命!”卧室里响起细若蚊声的呼唤。
赵宝宝朦朦胧胧中,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求救声。声音好似在连心儿的屋里发出来。赵宝宝中午受过连心儿的欺骗,想起来心有余悸,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声音嘎然而止。“不会,真的死翘翘了吧?还是看看吧。”
赵宝宝睡眼惺忪的来到连心儿的卧室,“砰砰砰!”敲门。
没人答应。
再敲。
还是没人答应。
“连心儿你在吗?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闯进去了啊!”
“烦死了!走开!我还没睡醒呢?”
“哦!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呢?”赵宝宝大着嗓门说,“一会吃饭去?”
“好!你等会,我这就来。”
“哦!快点!”赵宝宝到洗刷间梳洗去了。
“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连心儿对着面前的一团翠雾说。
“我不是袭击你,而是袭击附在你身上的恶灵。你已经灵魂出窍,漫游在三界外了,你不知道而已。我打倒恶灵是要拯救你的**。”翠雾说。
“什么**、‘灵魂出窍’乱七八糟的,你不就是想害我吗?拜托,我只是个一穷二白的外地人。”
“如果你是人,怎么可能感应到我?”翠雾继续说。
“….”连心儿无话可说,“你胡说,我的的确确是人!”
“我知道,你在跟踪一个类人,你要找回你的儿子是吗?”翠雾仿佛看透连心儿的秘密说。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他派你来的?告诉他,我会一直等他…”
“他又是谁?”翠雾掐住连心儿的脖子厉声问道。
“咳咳!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
“啪啪啪!连心儿!你好了没?”赵宝宝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过来敲门。今晚,她决定好好宰连心儿一顿,以赔偿中午的损失。
“记住,不要再害人,否则,你的肉身难保!”翠雾扔下一句话,消失不见了。
房竹出现在房菊的房间。担惊受怕劳累过度的房菊像只小猫咪似的趴在床上睡着了。眼底似乎还有泪痕。可怜的妹妹!房竹轻声叹一口气,悄悄给妹妹盖好毯子。“我们一卵同胞,你受伤,我也会受伤;你不死,我也不会死;只要我永远活着,你就能永远活着,并且青春不老…..”年轻的房竹在房菊面前喃喃的说。
“您有新短信来了,请注意查收。”房菊的手机响了。
房竹拿起手机打开短信,眉毛拧成疙瘩。“来信人:亲爱的民。”
吴新民刚刚发出一条短信:“菊,你在哪?好想你,见个面好吗?”
房竹俊脸扭成一团,恨不得掐死对方。转念一想:快到月圆之日了,治愈衰老术的青春术,就快修炼到第三层换身术了。在修炼之前,不如小试一下?
打定主意,房竹闭上双眼,双掌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床上的房菊突然起身下床,双目紧闭,梦游似的慢慢来到房竹面前。房竹从后面抱紧房菊,纤细皎洁的手臂捂上房菊的前胸,俊脸贴紧房菊的面颊,“妹妹,别怕,哥哥会很轻的进入你的身体的….”
房菊睡着了似的任凭房竹摆弄。
殷红的鲜血自房竹手上留下来,只听“咔咔咔”,似乎骨骼爆裂的声音,房竹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穿到房菊的身体里,不一会儿,屋里没有了房竹,屋子中间只有傻傻站立的血迹斑斑的房菊(没有阴阳戒的护体,换身术会很痛苦,血腥。)又一小会房菊身上的血迹消失了,身体干干净净白白嫩嫩。
突然,房菊睁开眼。“哈哈哈,成功了!”房菊狂笑起来。不,应该说是房竹。“女人的身体感觉好软。月圆之后,我的新身体会比这更好!等我得到小圣教的圣器至尊阴阳戒,我可以更无所顾忌的在三界内,随心所欲随时随地换身!恩,现在马马虎虎拉。”
“您有新短信来了,请注意查收。”房菊的手机又响了。
“亲爱的菊,好想你,怎么不回短信?”吴新民的短信。
“亲爱的,你在哪?”房菊,不,是房竹发短信问。
“我在…..”吴新民回道。
“我在路上一会就到。”换身为房菊的房竹精神抖擞的向目的地出发。
贝城市的不夜城迪厅,吴新民坐在吧台,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杯中的酒刚要喝,一只芊芊玉手伸过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菊,是你….”吴新民激动的说。房菊一屁股坐在吴新民的大腿上,樱桃小嘴对准吴新民来了一个‘长长的舌吻。’
“唔!”吴新民被吻的喘不过气。上下其手,在‘房菊’的身上乱摸。
“我靠!女人身体太爽了!”房菊兴奋的拉起吴新民在迪厅里摇头晃脑。风骚挑逗的舞姿让周围的人吹起口哨起哄。
“菊,从没发现你还有跳舞的天赋?”吴新民吃惊的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两个人,扭动身体尽情在迪厅跳舞。吴新民的眼里燃起熊熊火焰。‘房菊’偷笑,二人滑到舞厅阴暗的尽头,再次激烈的舌吻到一起。迪厅里到处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激情难耐的情人们。
吴新民发现,今晚的菊有些异样,到底是哪里?不戴眼睛,划起浓妆,主动献吻,舞技高超…彷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带着你嗨翻天。
赵宝宝拉着连心儿吃完火锅,脸上终于阴转晴了。摸着滚圆的肚子,打着饱嗝,又拉起连心儿到金柜KTV唱歌。彷佛要榨干她的血汗钱似的,尽点贵的东西消费。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赵刚、英美豪、薄老师、侯老师等人,也在金柜KTV飙歌。几个人干脆在一间屋里放开嗓子合唱。
英美豪一见到连心儿头都快大了。
“宝宝,你怎么来这里?”赵刚的眼机关枪似的‘嗖嗖嗖’射向一身夜店女郎打扮的连心儿身上。
“又见面了,英哥哥!”连心儿全然无视赵刚的扫射,嗲嗲的跟他身边的英美豪打招呼。
英美豪赶紧把连心儿拉到角落里,“姑奶奶,不是跟你说,晚上不要出门吗?”
薄老师不悦的看着躲到墙角咬耳朵的狗男女。
“怎么?只需你来不许我来?现代社会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赵宝宝一看到赵刚的手搭在那个侯老师的肩膀上,一张脸耷拉着就没开褶。
“见到我爸妈了吗?”赵刚顾左右而言他。
“没有,我有事没回家?”
“你是在外跟着人鬼混,忙的一天没着家吧?”赵刚又看了一眼衣着暴露的连心儿,狠狠批评赵宝宝。
赵宝宝的眼眶湿润了。今天中午差点死过去,赵刚父母来了非但不给自己打电话联系下,心里一点关心自己的意思也没有,反而站在这里说风凉话,眼泪委屈的就要掉下来。
薄老师侯老师,开始深情的对唱‘相约九八’。音走调的厉害。
“你说你,回家了,也不出去找工作,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玩,你羞不羞啊?”赵刚完全摆起家长的样子,厉声教育赵宝宝。“干爹干妈,都六十了,年纪也大了,还要天天跑到沿街楼伺候你吃穿,你却倒好,跑到这里花天酒地,你摸摸良心,你这样做,对不对?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你自己吗?”赵刚唾液横飞,越说越起劲。
“相约在明媚的春光里…..心相约,心相约,相约一年又一年….”两位老师音准差的很,感情却很投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
“我给你说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我告你,夜里不要乱跑,万一出了事。知道吗,最近贝城市大坝又死了个外地女的….”英美豪气呼呼的质问连心儿。
“知道,啰嗦什么?老娘出来混时,你还光着屁股蛋子没杀档呢?”连心儿不耐烦的嘀咕。
“你说什么呢?”英美豪急了露出吃人相来。
“是是是,英哥哥,都听你的….”连心儿一个劲的点头,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地。
“我这是关心你,对你负责!等你找到工作,另找个近点的地,赶紧搬走,亲亲戚慢慢找,我会帮你打听的…..”英美豪继续跟连心儿交头接耳。
“宝宝,你怎么哑巴了?无话可说吧?你就是被大人惯的…..”赵刚继续狂轰轮炸。
赵宝宝双手攥拳,似乎已忍到极限,肚子又疼了。眼泪滴到手背上。
“我去洗手间!”赵宝宝抱着肚子,一把推开赵刚,像厢房外的公共厕所跑去。
“呜呜…..”赵宝宝双手捂脸,哽咽的哭起来。“今天倒霉透了,丢大发了….”眼泪鼻涕一大把,无处可抹,身边有一只洁白的衬衫袖子,赵宝宝想也不想,抬起胳膊擦鼻涕。
“哎!宝宝,这可是我的衣服!”公共座椅上的紫阳使劲抽出胳膊。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赵宝宝滴溜溜转了一圈黑眼珠,眼泪还未干呢?
“沐然的哥哥来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算是欢迎吧….”
“哦!”赵宝宝吸着鼻子说,原来是帅气的造型师李沐然要迎亲啊?
“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没…没什么….反正…我今天糟糕透了….”赵宝宝尽量停止啜泣说。
“我看你好像不舒服,我还是送你回家吧?”紫阳不由分说,一把抱起抽抽搭搭的赵宝宝,迅速下楼。他的心都快被她哭碎了。
“我…不用….还没跟他们说呢….”赵宝宝挣扎着,但是紫阳已经把她抱进车里,额头上有意无意还被‘啵’了一下….哎!好累,还是回家吧,总之,今天人生好黑暗…..
李沐然斌斌有礼的过来转告赵刚,赵宝宝已听从他的教诲先回家了,让他不要担心。一开始赵刚还有有点摸不着北,后来,闪亮的眸子对着李沐然从头到脚机关枪似的扫射一翻后,突然灵光一闪,眼神也变得柔和,竟不由自主的跟着李沐然来到隔壁KTV房。
很快赵刚跟李沐然李浩然两兄弟‘称兄道弟’起来。尤其得知李浩然是赵贝贝大学的师兄后,更腆着脸‘二师兄二师兄’的戏谑起来。如果李沐然跟赵宝宝能….岂不是亲上加亲?赵刚盘算着,更起劲的向李沐然李浩然两兄弟敬酒。两个兄弟,显然有点受宠若惊。
酒喝多了,赵刚大方的问:“哥哥,嫂子呢?”
“还没呢?”李浩然不好意思的说,这赵刚跟那个没有修养的赵宝宝似的,好没礼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俺刚出狱,哪有姑娘恳嫁俺?难道他不知道俺坐牢的事?有修养的赵贝贝就是涵养高,从不揭人短,即使在亲人面前。
“太好了,”赵刚惊喜的说。哥哥没结婚,弟弟肯定也轮不上。
“什么?”两兄弟差点跳起来。
“哦!哥,你放心,女朋友包在我身上,我们贝山县城,山清水秀,别的没有,就是出美女。”赵刚晕乎乎的说,“弟弟呢?也没有?”
李沐然刚想动动嘴皮子,赵刚就自顾自的接下去说:“你也放心,包在哥身上,一定给你们找个好媳妇。”忽又话题一转,“大哥,贝贝家的孩子,您见了吗?明天咱一块去看看。你等我….我去接你….”赵刚的舌头开始打卷了。
李沐然李浩然两兄弟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哪来的醉鬼?”贾青山跟元圆深情对唱完‘知心爱人’,落座。心说:‘嗷!这不是那个人民警察吗?二千金的意中人怎么跑我们这边来了。可别让老板发现啊!’
“老板早带着二千金走了。”朴小丘搭在贾青山肩膀上小声说,“可是,新麻烦来了,人民警察似乎急着要把二千金脱手,想方设法介绍给沐然兄弟俩呢?”
“什么?”贾青山吃惊的张大嘴。那紫阳老板还不把沐然兄弟俩吃了。
李沐然委屈的向贾青山扮鬼脸。却被他身边的元圆收到,也鬼灵精怪的回他一个。
“糟糕!”李沐然叫苦连天,只得尴尬的朝元圆笑笑。多嘴多舌的贾青山不乐意了,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互动,小心眼的心说:哼!还是日后让老板好好修理你吧!
不一会,英美豪等人也过来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伙放开嗓子飙歌,玩的很尽兴,似乎光唱歌不够。一致决定去不夜城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