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儿顺利在沿街楼租住下来。 白天日上三竿才起,或者干脆赖床到下午。
夜晚,到醉酒吧上班。陪酒跳舞,或者,在不夜城陪客聊天休息。而后拖着醉醺醺的身子下班。回到租房地,蒙头大睡。日子也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下去了。
偶尔,会被老房东全金花用扫帚很砸对门的‘狮子吼’惊醒:赵宝宝“死丫头!快起来!”
孩子的下落好像更遥遥无期了。
深夜,整个赵庄社区静悄悄的,路旁的沿街楼在灯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太阳理发店卷帘门关的紧紧的,隔壁的秋千咖啡馆也关的紧紧的,理发店、咖啡馆两旁的小超市、综合商店、精品水果店、家纺店、童装鞋店、五金店…..及对过沿街楼的家电、厨具等等商铺也都关门紧闭。已经午夜了,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偶尔有一车辆驶过。昏暗的路灯下,地处郊区的赵庄社区,人气少显得有些荒。
下了出租车,连心儿拖着醉醺醺的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门外。‘糟糕,大门钥匙呢?’连心儿翻遍包包,衣兜,一点钥匙的影子也没找到。
一个黑影突然摸到她身后,连心儿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影一手捂上嘴巴,一手钳住两只胳膊,拖着身子使劲外往沿街后面的阴暗小巷里拽。
初夏午夜的风还很凉,连心儿即刻打了一个哆嗦,酒也醒了一半。意识到自己被歹徒劫持了,抬起高跟鞋狠狠踹向黑影裆部。
奇怪,空荡荡的。
连心儿睁开醉醺醺的媚眼一看,黑影竟然只有半个身体!吓得立刻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黑影裂开半张嘴,阴阴笑着,伸出鬼似的漆黑大手,抓住连心儿的头发往墙上开始猛磕!
血顺着发迹流出来,滴到眼角鼻翼,流进嘴里,舔起来腥腥的。“救命啊!救命啊!”凄厉的喊声再次划破夜空。但是整个社区静悄悄的,似乎没人听得见,即便听见了,深更半夜的,也没人打算起床来管这等闲事。
连心儿挣扎着与黑影打斗。虽然黑影只有半个身体,但是活动自如,且异常狡猾,半个身体使劲挤压连心儿,似乎要钻进她的身体找寻某种东西,或是打算取而代之。连心儿脖颈被影子的一只大黑手整个扼住,呼吸越来越急迫,眼看就要翻白眼皮了。
只听,“砰砰”两声,黑影应声倒地。只见赵宝宝梦游似的,闭着双眼,手拿栓门的铁棍,在黑影身上一阵乱打乱敲。
“好了好了!快跑!”连心儿拉起赵宝宝跌跌撞撞跑进沿街楼。
黑影则拖着半个身子,匍匐着转而爬向,与理发店相邻的秋千咖啡馆,刚要伸手敲门,就被一股阴风刮起,瞬间消失在赵庄社区的黑色夜空。
连心儿一口气爬上三楼。直接冲进赵宝宝的房间,倚在门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赵宝宝直挺挺走到床边,轰然倒下,继续呼呼大睡。
“你…你…奇怪你怎么在我屋里?”听到连心儿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赵宝宝一下子惊醒了。“奇怪,我怎么搂着一根栓门的铁棍子睡觉?我的泰迪龙哪儿去了?”
赵宝宝从睡梦中惊醒后,第一反应是哧溜一声爬到床底露出两个大脚丫,找玩具。接着赤脚走在水泥地上,赶紧把铁棍子“砰”一声扔到门外的客厅里。估计二楼的理发店美容厅宿舍里,员工们头顶会凭空起一‘惊雷’,彻夜难眠、骂声不绝耳了。
“刚才…..谢谢你啊!”连心儿瘫了似的坐在门后水泥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我的宝贝,对不起,又踢你下床了…”赵宝宝怜爱的摆弄泰迪龙毛绒玩具,“咱俩谁跟谁,不用客气…等等,谢我什么?”
“你什么也不记得吗?”
“记什么?我一醒来,就发现你躲在门后死狗似的伸着舌头喘粗气,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也不知道更好!”连心儿小声嘀咕。
“你叽里咕噜什么?快老实招来,你怎么出现在我房间里?”
“我一回来,就看到有个猫似的小动物在客厅门口一闪而过,吓死我了。惊慌失措下所以才跑错到你屋里,你又没关门!你晚上都不锁门吗?”
“哦!看把你吓得!是邻居家的老花猫,天天来偷东西吃。这两天天气突然热了,我们住的三楼又是顶层特别热,所以晚上没关门。以后我关上就是。你怎么又三更半夜才回来?天天回来这么晚,其他房客有意见了。”
“是你有意见吧?”连心儿站起身,蹲久了一下子站起来,还有些头晕目眩呢?“你放心,我月底搬走。”
“哎!你这人,说你两句就要搬家,你找好地方了吗?”赵宝宝跟在摇摇晃晃的连心儿后面,像一个尽责的房东似的开始唠叨。
“我本来就没打算在贝城常住。再过几天,我等的人会来,之后我立刻走人。房租一分不少给你。”连心儿跌跌撞撞打开自己的房门,疲乏的说。
“哎!你没事吧?还真小心眼,被房东说两句真就走人啊?”赵宝宝在门外伸长脖子说,“说清楚了,我可没撵你走啊!”
连心儿‘砰’一声一头倒在小床上,喃喃的说:“你心里巴不得我快些走呢!”
“切!真是的!走了更好!”赵宝宝扭头回自己的房间。刚想躺下,客厅门外想起‘喵喵’的叫声。于是汲着拖鞋掂着脚,轻轻去关门。
宽敞的院子里依次亮起灯光,北屋的那对年轻夫妇好像被惊醒了,小声嘀咕着什么。南屋的单身女孩屋里灯闪了一下后,又熄灭了。
赵宝宝吐吐舌头,赶紧关好客厅的门, 心说“连瘟神最好能快点走!整日昼伏夜出,再不走,四邻都要不安宁了。”
第二天,贝河大坝上又拉起警戒线,一具死尸被大坝管理处人员打捞起来。确切的说,是半具尸体,另一半没捞上来,或者说不知所踪。尸身好似被利器剖开一样,从头正中间到下体,被分割的整整齐齐,半面头脸,单胳膊单腿、只手只脚。
“呕………….”赵刚、英美豪看到尸体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背过身,狂吐!
“这是左半身体,应该有心脏的。奇怪,心脏哪去了?”王泽戴着口罩,专注的记录尸检情况。
“嗯!哦?好好!是是!”徐贵礼队长远远站在现场外,戴着白手套的手捂住鼻子,对着手机另一头止不住的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