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嫂子,周先生呢,也不见他出来,这要当新郎倌了,还害羞呀!”大嘴胡张望了一下,说道。
“就是啊,你看,这砖也搬完了,冰棍也吃完了,他也不出来递根烟,这以后咱们可就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了呀!”一个老伯说道。
“是是是,俺这就去喊他!”
张根见砖搬完了,本来想走,但是听到说要见到王寡妇的未婚夫了,又勾起了他的好奇,这王寡妇上次利用自己找村长要地基,分明是早有预料的,可怜村长还蒙在鼓里。
只是不知道如此有心计的女人,挑到了一个怎样的丈夫?难道真如周艳红所说,她挑个瞎子就是为了装门面,私底下仍和村长藕断丝连?
张根的脑海里充满了太多的好奇,李鸿燕此时也想看一看这个寡居多年的嫂子能嫁个什么样的丈夫,所以,大家都没有离去。
“呵呵,那俺去叫他吧!”
王寡妇扭着腰肢,来以自家门前,拍了拍门:“周二,大伙想见见你!”
“妈,周叔叔走啦!”门内传来孩子的声音。
“上哪去了?”
“俺哪知道,他走又不跟俺打个条子!”王寡妇七岁的儿子嘟嘴说道,这几天,大伙都在讲他要有个后爸了,说周瞎子要当他的爸爸了。
他心里是极不乐意,虽然他一直想要有个爸爸,做梦都想,可是,这个爸爸与他理想的差距相差太大了!比不上壮壮的爸,也比不上三妞的爸,甚至连小宝的爸都比不上!
他不要这样的爸爸!
所以,当王寡妇乐上云端的时候,她不知道,她家儿子压根就不稀罕这个整天戴着墨镜的爸爸!
王寡妇记得他说带司机回家喝口水的,现在砖都卸完了,也不见他出现,便低咕一句:“上哪去了呢?”
“周二!周二哟!”王寡妇站在门口扯着嗓子这么一喊,心里觉得真是亮堂,以前这名字只能悄悄地喊,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现在终于一切都光亮了起来,她要大方地把这个名字喊出来,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王寡妇的叫喊并没有任何回应,她咬了咬唇,心里嘀咕:“死鬼,上哪去了?”
嘀咕完又觉得有点不妥,便连着呸了三声,死这个字眼,在王寡妇的心里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那货车司机见到大伙儿卸完了砖,便上前来问道:“老板人呢?”
“回屋去了!”众人给他朝着村子努努嘴。
“师傅,现在砖价不便宜吧?”孟来福问道。
“4毛多!”
“到过年会不会涨价啊?俺就等儿子过年回家拿钱买砖了!”
“这还用说,过年肯定涨,到时候水泥啊人工啊,全都跟着涨,现在买,划算!”
“唉,可这会哪有钱哪,你这砖,能赊的不?”
“都是现金交易,不能赊!”
“哎哟,我说孟老头,你家学书现在都到国外挣大钱去了,还在乎那一毛两毛的呀!”一个老太太劝道。
“哎,一块砖一毛钱,十块砖可就是一块了,这满满两车子砖,那可得省不少钱呢!”孟来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