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休假的时候,他没有和施小月在一起,没有找詹婷婷,更没有找李莹,而是回到家里,陪着自己的老婆张爱玲。他知道,人生失意的时候,家人是最好的,既使自己不算失意,但做也得做出失意的样子,要让那些看笑话的人有一天变笑为哭,哭得哑口无言。
和张爱玲一起到老家转了一圈,受到乡邻的热情追捧,在他们眼里,他还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还是那个出人头地的代中国,所以,所到之处赞誉、敬畏比比皆是。
也到自己起步的罗水乡转一圈。对这个小乡镇来说,仍然是大人物来了,书记乡长们闻风而动,摆酒请客,客套再三。
那些曾经共过事的同事,那些街头巷尾熟识的小商小贩们拐弯抹角找到他,表达崇敬之意,邀约请吃。
就连着两天排着队的人要请客,他也一一接受,甚至由自己来安排,把凡是要请自己的人都约到一起,以一抵十地接受了。那些原本出钱请客的人也变换了方式,改请为送,送钱的送物的,总之是来者不拒都接了。直到最后一个人来的时候,还真有点异外,他啥也没送。
这是自己曾经视为朋友的同事,虽然联系较少,甚至除了在一起喝酒吃饭连话都没说几次的一个朋友,但这么多年以后,他仍然接纳他,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很真实,也感觉他无欲无求。说实在的,自己在东城县委的时候,谁都找过自己,但只有这个张勇从未找过自己。
代中国过去拍了他一把,“兄弟,还好吧?”
“还行,老样子。”
刘新从角落里冒出来补一句,“领导,他可不是老样子,现在发大财了,这家伙跟着他舅舅做上生意了,这罗水乡大大小小的建修都是他整的。”回头对张勇说,“兄弟,少说也赚了几百万吧。”
张勇淡笑一下,“中国,别听他胡说,也就做点小工程养家糊口。”
“呵呵,还谦虚,我知道,你小子做事踏实,工程质量好,人家都愿意请你,所以也是你该赚的,大家又不会分你的。”刘新又恭维一句。
代中国才发现,自己离开太久了,这儿的变化真不小,张勇在自己印象中是很老实的,他咋做上生意了?有些好奇地问了,“咋不上班做上这一行了?”
“中国,你不知道,乡镇进行了改革,水务站撤并入农业服务中心,刘新是公务员身份,他们的收入有保障,而我和张辉艺都是事业编制,农业服务中心全靠自收自支,现在农税改革,农民已经不交税了,我们的经费相当困难,待遇也非常差,张辉艺比我能干,考上公务员走了,我没法只有辞职。”
“收入不高也不致于辞职呀?”代中国又问。
“父母身体不好,都患有慢性病,自己的收入给他们抓一次药都不够,正好我舅舅是做修建的,我就跟他学手艺,揽了些活做,才算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