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回来吗？”
    “不经常。”
    陈小玉又皱一下眉，甚至像说自己弟弟一样带批评的口吻说：“你小子还是经常回来陪陪张爱玲。”
    “太忙。”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尽找借口，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代中国又觉得，当初的恋人猛然间成了自己的亲人。心里甚至冒出一点感动的感觉，应和着笑笑，“没有，没有。”
    “少装了，现在当大领导了，更是花天酒地的，还是要想着家里。”
    “是，姐，你说得对。”代中国不知道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但没有引起陈小玉的半点动容，也自然地应了，“唉，这就对了。”
    自己很久很久都沉浸在甜言蜜语和阿谀奉承当中，反而觉得陈小玉的话是真话，是贴心的话。说得让自己顿时有种羞愧的感觉。
    连忙掏包，从包里摸了一叠钱，估计有一万元左右，也没数，有些尴尬地递过去，“姐，侄儿要出生了，我可能没时间回来看他，先给他个红包吧。”
    陈小玉抬头望一眼，眼里有些激动，这份激动是一种感概，更是一种惊讶，那有封红包封这么多的？
    “不，不要，还没生，封啥红包。”
    “姐，你拿着，算我的一点心意。”
    “不行，就是要拿，也拿不了这么多。”
    “不多，不多，实在不行，以后我有小孩了，再给他就是了。”代中国这么说，陈小玉才软下来，才勉为其难地接了。
    人却杵在原地，她知道，钱虽然不能衡量感情，但给钱的态度却能看出心意。明明他把钱包里的钱全拿出来了，而且是这么多又是这样的坚决。这种感觉，是真诚的最好体现。
    代中国一边转身，一边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估计车也修好了。”说完人便向外走。
    陈小玉停留片刻喊一声，“中国，你等等。”
    “咋了？”
    陈小玉便在内心挣扎着，虽然以前也恨过他，过了这么多年了，也淡了，总的来说，他还是个好人，这件事一定得告诉他。
    “姐，啥事？”
    等他问了，却又说不出口，笑着掩饰，“也没什么事，谢谢哈。”
    代中国还以为她对自己又有了感觉，还要缠绵那么几句，但听了这口气又觉得不像。
    “没事，那我走了哈？”
    “行，你走吧。”
    等代中国走远了，陈小玉又喊一声，“中国，没事多回家，知道不？”
    “知道了。”这么答的时候又扭头看了一眼，他感觉到陈小玉的话是语重心肠的，而且是有点愁怅的。她真的变了，变得真的像一个母亲了。
    回到长河的时候，施小月便打来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
    也答应了过去，等到的时候，发现施小月旁边有一个小男生，大概十二三岁，个头不高，但眼神很凌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没一点笑容。
    自己倒陪笑说，“呵，这位大哥是谁呀？”
    小男生眼神移向一边，有些蔑视他的意思。
    施小月才拉一把，笑着说，“喊代哥，就是我经常给的讲的代大哥。”
    小男生才回头来，略低垂了一下头小声而深沉地喊一声，“代哥。”
    “叫啥名？”
    “施东阳。”
    “呵呵，名字够霸气的嘛，读几年级了。”
    “初中。”
    “呵，没看出来。”
    施小月便招呼，“坐吧。”
    都落座。
    施东阳就安静下来，眼神又移向别处。
    代中国想开一个玩笑，伸手过去在肩上拍一下，“东阳。”
    施东阳条件反射地趔了一下，眼神又恢复到之前的凌厉，说严重点，还带那么点杀气地恨他一眼。
    代中国心里惊了一下，这人咋回事？咋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初中生应有的表情？心里不禁生出许些疑问，被施小月说话岔一样，也就没有多想，估计他就这性格吧。